徐亦捷说:“先介绍一下情况。”
聂焱飚说:“目前只知道奔驰车上有四个人,黄丹瑛和黄德坤,另外两人是便衣刑警。”
徐亦捷说:“我们可以先到火车站,占据有利位置,暗中接应他们,如果发现有可疑人员跟随,则见机干扰,如果有可疑人员上火车,我们也立即跟进,怎么样?”
“可以,策应、保护的框架就这样敲定下来,但是一些细节问题还要考虑周到一些。”
“对。”
聂焱飚手机突然响了,欧阳华泰在电话中说:“已经发现有可疑车辆跟踪黄丹瑛,请予以考虑。”
聂焱飚接听完电话,对徐亦捷说:“情况比预想要复杂得多,已发现有人跟踪黄丹瑛。”
徐亦捷说:“我们先到现场去看一看吧。”
“稍等。高鹏飞还未到。”
“他来了,我们力量会更大。”
“不,他另有特别任务。”
说曹操,曹操到。聂焱飚话音未落,高鹏飞已进人包房。
聂焱飚迎向高鹏飞,说:“你来得正好。现在有两件十分紧迫的事,我们必须分头去落实。黄丹瑛今晚去广州,来华春市的路上已经被人跟踪,我和徐侦探准备暗中策应保护。另一件事只好拜托你了,就是营救现代黄鹤两位女保安。这两位女保安是重要知情人,现在被关在现代黄鹤地下室,随时都会面临生命威胁。通常情况下,现代黄鹤草菅人命的办法有两种,就是喂狮子老虎和鱼。而运往野生动物园喂狮子老虎,今天这样做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已经来不及让狮子老虎预先节食。至于喂鱼则是你今天防范的重点。从地下室有一条专用秘密隧道通向日月湖畔的水生动物馆。据分析,现代黄鹤有关人员可能会在晚上11点以后将她俩抛入比立鱼池喂鱼,情况十分危急。你们进入的办法有两种,一是趁闭馆前有游客时混进去隐藏起来;二是现代黄鹤大楼到水生动物馆之间有一条水上长廊,长廊下面有椭圆形桥墩,桥墩是空心的,墩壁上有圆形排气孔,这也是一条进入通道。一旦到了行动的最佳时机,会有人通知你的。”
聂焱飚手机又响了。欧阳华泰告诉他,黄丹瑛的车已经下了三环路,约三分钟后,就可以到达火车站。
聂焱飚握着高鹏飞的手说:“黄丹瑛已经过来了。”
高鹏飞说:“时间紧急,分头行动吧。”
*****
黄德坤的计划十分周密,但黄丹瑛的行踪仍然被阿驹等人发现。
黄德坤让黄丹瑛沿107国道东侧田间小道向南步行几公里后,改向东行,直接翻过护栏,钻进早已等候在京珠高速公路上的警车。警车便载着黄丹瑛直接驶进X市刑警中队大院。
阿驹等人早就将搜查黄丹瑛的范围锁定在X县城以北,京珠高速公路和京广铁路之间的地带,有人在京珠高速公路和107国道上来回巡逻,有人监视进入107国道和京珠高速公路的各个主要道口,更有人在重点地区走村串户寻找,故意造成强大的攻势。这天,警车在京珠路上刚停下,便进入阿驹耳目的视线。随后一个乡下姑娘越栏登车,则更加引起了警觉。所以,巡逻车当即咬住警车,并调度车辆分段跟踪,直到X市刑警中队院外,眼看着警车进入院内。至此,阿驹已经确信那位乡下姑娘就是黄丹瑛。
于是,阿驹对人员进行重新部署,跟踪所有驶出刑警中队大院的车辆。
跟踪奔驰车的则刚好是阿驹本人。当奔驰车沿XT路驶往华春市时,阿驹几乎认定黄丹瑛就在车上。于是,他与先期返回华春市的杜小强联系,请他安排人员接应。
奔驰车驶上三环线向东行驶,阿驹又告诉杜小强:“奔驰车可能驶往火车站,请到火车站接应。”
黄丹瑛乘坐的奔驰车在众多目光关注下,直接从贵宾专用车道驶上贵宾停车台。
黄丹瑛在黄德坤陪护下,沿专用通道进入贵宾候车厅。
无论是杜小强等人,还是聂焱飚等人,都眼睁睁看着奔驰车进入贵宾专用车道。
杜小强指示随后赶到的阿驹动用火车站内线,依据提供的照片,秘密查看贵宾候车室有没有黄丹瑛,如果有,再设法弄清乘坐车次和包厢。
聂焱飚则要求徐亦捷以侦探身份查清黄丹瑛的车次和包厢。
不一会儿,欧阳华泰在电话里抢先告诉聂焱飚:“黄丹瑛乘坐TK187特别快车,5号车厢,2号包厢,另外有两个便衣刑警护送,列车到站时间是晚上10点20分。可以肯定,现代黄鹤保安人员已经知道黄丹瑛行踪,估计会随车南下,择机下手。”
几乎同时,杜小强也摸清了情况。
杜小强向邹洪涛作了汇报。
邹洪涛立即向陆翔宇作了汇报。
陆翔宇心情很坏,阴狠冷酷的性格一下子显露出来。他指示邹洪涛,安排杜小强带两个弟兄随车南下,在车上完成劫持任务,到达广州后,将黄丹瑛交给王老板。同时,还指示邹洪涛亲自与王老板联系,由王老板将黄丹瑛转送给金三角的吴司令,并将护送黄丹瑛的人员全部做掉。
*****
TK187特别快车准点进入华春火车站。
黄丹瑛在两个便衣刑警保护下登上5号车厢。
聂焱飚和杜小强两组人员也分别进入软座车厢。
上车后,他们都通过各自的办法挤进5号车厢,并且都补买了卧铺票。
聂焱飚和徐亦捷在4号包厢,与黄丹瑛间隔一个包厢,而杜小强等人在7号包厢,与黄丹瑛间隔四个包厢。
徐亦捷和杜小强的一个兄弟都坐在走道临窗条凳上,有意无意监视着黄丹瑛的包厢。
杜小强担心直接同黄丹瑛照面被认了出来,便让两个弟兄轮流望风,但是自己也总不免探出头朝走道看一看。他忽然觉得坐在走道上的徐亦捷有些面熟,却偏偏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看徐亦捷的神态,他觉得有些蹊跷,不禁警觉起来,决定提前劫持黄丹瑛,然后在长沙转车,尽快摆脱陪护人员和暗中保护力量。拿定主意后,他向望风的弟兄递个眼色,待走进包厢一阵嘀咕后,那个弟兄便心领神会地到车厢两头去转悠。不一会儿,又回到原位远远监视黄丹瑛。
列车在京广铁路上风驰电掣般运行,窗外不时有灯光闪过。已是初冬时节,车内却温暖如春,个别乘客已经进入梦乡,整个车厢显得十分安静。但是半小时后,车厢内却渐渐骚动起来,车厢两头的厕所已经不够用了,等不及的乘客便向相邻车厢走去。
陪护黄丹瑛的两个便衣也走马灯地往厕所里跑。这个现象引起了徐亦捷的警觉,他猜想一定是杜小强等人做了手脚,试图制造混乱,浑水摸鱼。他赶紧回到包厢,与聂焱飚商量对策。
聂焱飚低声分析道:“两个便衣刑警即使能把黄丹瑛安全护送到广州,也难保黄丹瑛在广州不被现代黄鹤的人抓获,必须从两个便衣手中夺过黄丹瑛,由我们来保护。从刚才情况看,对手比我们还急,看来他们会先下手,而两个便衣却还蒙在鼓里。我们要打破对手的计划,从长沙火车站将黄丹瑛转送回华春市。”
徐亦捷说:“这个思路不错。”接下来便粗略地讲了落实这个思路的初步计划。
聂焱飚听后,大加赞赏:“好,就这么办。”
徐亦捷到别的车厢转悠一圈后,依旧回到原位坐下,不时看看窗外夜景和车厢两头,偶尔望一眼黄丹瑛包厢,似乎都是漫不经心的。
列车接近长沙市区前,徐亦捷又起身向别的车厢走去。
几乎同时,几个乘警走进杜小强包厢,一个乘务员走进黄丹瑛包厢。
乘警对杜小强三人说:“有人在车厢电锅炉中投放泻药,我们正在调查这个案子,请跟我们去一趟。”见杜小强欲争辩,乘警打个“暂停”手势:“不要声张,不少乘客已在睡觉,我们只是问问情况,只要不是你们干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杜小强等人只得无奈地被乘警带走。
进入黄丹瑛包厢的乘务员则背着留守便衣,悄悄递给黄丹瑛一张纸条后,离开了包厢。
黄丹瑛一上车就爬上上铺,躺下看书,一直没有下过床。这时悄悄看了看纸条,知道是徐亦捷写的。徐亦捷告诉她,杜小强等人在7号包厢,情况十分紧急,要求她配合执行脱身方案。
这时,递纸条的乘务员又返身到了包厢门口,一个便衣上厕所正好返回包厢,另一个便衣则神色紧张地说:“我去方便一下。”急匆匆向厕所走去。
黄丹瑛乘机说:“我也要去方便。”
那个留守便衣说:“我陪你去。”
黄丹瑛嘟着嘴说:“搞没搞错呀,我上厕所,要你陪?”
那个便衣有些尴尬,乘务员赶紧接过话茬,打圆场说:“我送你吧。”见那个便衣没有吭气,便边递眼色边说:“走吧。”
乘务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