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卫华一想到自己已经成为现代黄鹤的股东,拥有2;的股份,日进万元,便暗中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看是不是有痛感,直到确实觉得有些疼时,才确信是真的。
于是,他对着陆翔宇义无反顾地投怀送抱:“陆总,你真仗义。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今后,凡用得着我的,你递个眼神,我就跟你上,决不问为什么。”
“谢谢您。您就悠着点儿,好好养精蓄锐吧。有事儿,我一定会惊动您的大驾。”
“好。我走啦!”
“走?哪儿去?已经给您安排了余兴节目。今晚就在游艇上过夜,绝对地一流服务。”
“我刚刚说过,你递个眼神,我就跟你上,听你的!”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您得有胆儿。”
“你要我有多大的胆儿?我的胆儿能当气球吹,还怕胆儿不大?”
“那好,10分钟后,小姐将被人送上游艇,游艇周围已经布置了保安,放心享用吧。我先走啦。”
陆翔宇离开飞云号时,钟月娇早已在日月湖某个快艇上待命。
陆翔宇策划飞云号游艇聚会时,料定钟唯物不会接受“余兴”安排,但不能不替武卫华做好安排。因此,他早就通知郭纯然物色小姐。
郭纯然接到指示后,犹豫再三,还是给钟月娇拨了电话,告诉她晚上有个接待,是个重量级人物,问她愿不愿意。
钟月娇回答倒爽快,只要是华春市头面人物,就成。
于是,由钟月娇接待武卫华的预案就敲定下来。
钟月娇准时登上飞云号游艇。
当钟月娇身着时髦名装,款款步入豪华套间时,武卫华一下子傻了眼。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晚为他提供性服务的小姐,竟是钟书记的千金钟月娇。
他宁愿相信不是她。
他宁愿相信她是来接她爸爸回家的。
但是,他知道,确实是她,她是来进行性服务的!
武卫华浑身筛起糠来。他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但是,钟月娇继续款款地向他走来。
武卫华歇斯底里地喝道:“月娇,站住!”
“……”
“月娇,你站住!”
“……”
“月娇,我求求你,你站住!”
“……”
“月娇,我真的求求你啦,不要再往前走……”
武卫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因为钟月娇娇嫩的手已经贴上他的手背。
他的手本能地一抖,猛然缩回。
钟月娇拥上去就是一阵狂吻。
武卫华本能地颤抖着,主动地瘫软着,被动地承受着。
钟月娇一阵狂吻,让武卫华得到了喘息,缩短了适应距离,调整了尴尬心理。
他涨着红红的脸面对钟月娇:“为什么要来这儿?”
“这是我的工作。”
“为什么这样干?”
“因为有你。”
“胡说,我几时让你这样干?”
“你的确没让我这样干。但是,作为公安厅长,你不仅没有禁止公开的、半公开的、地下的卖淫嫖娼,而且还亲自参与嫖娼。”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我是你社会大染缸的受害者。”
“我承认我负有职能上的责任,但并不等于你就有理由这么干。”
“你这是典型的形而上学观点。事物是普遍联系的,怎么能像你那样孤立地看问题呢?比如,你和我都是社会符号,你是特定的你,武卫华,我是特定的我,钟月娇,都是带有社会意义的自然人。我们各自在不同的地方代表着不同的意义,具有不同的身份。但是,今晚,在这儿,在飞云号游艇豪华套间里,经过现代黄鹤这个老鸨代表的精心安排,我俩都被赋予了特别的身份,你是嫖客代表,我则是应招女郎代表。正由于你和类似你的你们的大量存在,才有了我和类似我的我们的存在,你和类似的你的大量存在,才使我和类似的我的大量出现成为必要和可能。你听得懂这种表述吗?如果你听懂了,难道还会认为我成为应招女郎与你没有关系吗?”
“月娇,你说得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作为你的叔叔,我惭愧,作为市公安厅长,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今晚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你赶快回家,我也回家,要不,我送你回家?”
“不行,我的服务要到位。你总该听说过盗亦有道吧!我们应招女郎是很守行规的,决不像你这样的党员干部,口口声声要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私下里却发了疯地去干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
“我改,我现在就改。你帮帮我,让我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
“我本身就是异化了的‘先进文化’的挑战者。我就是要让像你这样一面在口头上‘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一面却在实践中异化‘先进文化’的党员公仆们,将自己的‘异化’最大化,这是何等悲壮的归谬法!”
“我求求你,不要拿我作试验品,放我一马吧!”
“不对,是你自己把自己当作‘实验品’的。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吧,武厅长,今天晚上,你知我知,你必须接受我的服务。否则,我现在就打电话到公安厅报案。”
“别,别。我可能有勇气对不起别人,但不能对不起你,不能对不起你爸爸。你是钟书记的掌上明珠,我无论如何不能凌辱,那样的话,我与禽兽有什么不同?”
“武厅长,你到底还是明白了一点道理。我今天来就是要亲眼见识见识你是如何成为禽兽的。”
“钟月娇呀钟月娇,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假如今晚不是我,而是你爸爸,你能怎样?你为什么要这样犟呀?!”武卫华拿出了杀手锏。
“是我爸爸?今晚若换了他,只要他接受了现代黄鹤的安排,我照样陪他上床!像你这样的共产党员嫖娼,跟父女之间的乱伦有什么两样?你还知道廉耻?我就是要剥去你的伪装,扯掉你的遮羞布!我是婊子,可以让地球人都知道,决不会为自己立贞节牌坊!不像你,不像你们,既然做了嫖客,为什么还要涎着脸以‘先进文化’的代表自居?!呸!”
钟月娇拽住了武卫华。
武卫华只得半推半就地随钟月娇进了卧房。
卧房内有暖气,室温维持在摄氏22-24度之间。
钟月娇边说边不紧不慢地替武卫华脱衣服:“实际上,你早就是禽兽了,不是今天才成为禽兽的,更不是我使你成为禽兽的,是你本人让你成为禽兽的。再说,你今天接受现代黄鹤的安排,就说明你已经是禽兽了,不管应招的是我还是别人,都不可能改变这个铁定的事实。你以为,今晚拒绝了我,就不是禽兽了,哪儿有这么便宜的逻辑!所以呀,我还是劝你,既然早已是禽兽了,不妨就继续当下去。不是有人说今日有酒今日醉,管它春夏与秋冬吗,拿出点勇气来,不要把我看成钟月娇,更不要把我看成是钟书记的掌上明珠!你如果擅长抽象思维,就把我抽象成应招女郎,抽象成女人,抽象成符号。你如果擅长形象思维,就张开想像的翅膀,把我幻化成任何一个与你做过爱的妓女,甚至也可以幻化成杨贵妃、西施、嫦娥、七仙女等等……”
钟月娇已经抱伏在武卫华身上。
武卫华被动地接受着性的刺激。
终于,性机器慢慢张开了油门,经钟月娇点火,已经轰然发动起来。
武卫华开始反击了!
钟月娇可餐的秀色和可掬的娇媚让他无法抗拒!
喘息一阵后,武卫华说:“月娇,谢谢你。我今后一定会对得起你。”
钟月娇断然地说:“不需要。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做过一次交易,谁也不欠谁的,事后也不会有牵挂。在这儿,你是‘禽兽’,离开了这儿,你仍然是‘武厅长’!你可以像平时一样,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只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今晚的事将会永远留在这艘游艇上。难道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武卫华忘情地吻了钟月娇一口:“你们这些年轻人,真让人读不懂。明天,我给你一张十万元的支票,你一定要收下,千万不要当应招女郎。”
“不。我今晚的服务费由现代黄鹤提供,不需要你给。我当不当应招女郎是我个人的事,不必你费心。还是刚才说的,我只是华春市众多应招女郎中的普通一员。”
第五十九节
孔繁木采访钟唯物等人的新闻在飞鹰电视台播出后,在华春市引起普遍关注,现代黄鹤已经成了市民们茶余饭后议论的主要话题。
彭国杰书记也注意到飞鹰电视台的报道。他调看飞鹰电视台新闻画面后,通知钟唯物到办公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