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手下跑过来,道:“老大,都死了,没一个活口。” “还有,外面围满了记者,老大,咱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元成辉的房间搜了吗?” “还没有。” “去元成辉的房间!” 她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母亲和弟弟。 她跨过无数具尸体,飞奔进屋。 “妈!元子豪!!”她一边大喊一边寻找,可她翻遍了他们的房间,都没看到这两人。 直到跑进元父的房间,才看到了他们。 元夫人把元子豪护在身下,整个后背都都是子弹的窟窿。 季庭鹤带着人赶去元成辉的房间,就看到了元安娜。 元安娜双手紧紧抱着元夫人,头发凌乱,双手沾满血迹,一身洁白婚纱被血染红,触目惊心。 而被她压在身下的元子豪,眼睛大睁,整个人一动不动。 鲜血弥漫,整个房间都是血腥味。 元安娜整个人定在原地,好半响才敢走进去,把元夫人翻开。 “妈……元子豪……”她颤抖着手试探他们的鼻息,却发现早就没了呼吸。 她眼泪直流,嘶声呼喊他们的名字,哭得撕心裂肺。 “你认贼作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元安娜愕然,终于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你……都知道了?” “我查了他六年,你们元家那点事,在我这儿,早就不是秘密了。” 元安娜宛遭雷劈:“所以你同意跟我订婚……也是为了查他?” “是。” 她嘴里喃喃自语,听到声音,有些木讷地转头看过来。 看到季庭鹤,她神色一怔。 男人眼色阴沉,带着杀戮,衣摆沾有血迹,手里带着枪,一身作战黑衣如杀人罗刹,周身寒气。 今天是他们订婚的日子,却只有她穿了婚纱。 他没有穿正装,也丝毫没有订婚该有的喜悦。 “你早就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 “是。” 她又看了一眼怀里的元夫人,终于猜到了什么,眼睛对上季庭鹤,质问:“他们……都是你杀的?” 季庭鹤冷笑:“我要是想杀,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元安娜声音拔高,眼里满是恨意:“那是谁杀的?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季庭鹤抬步走进来,在她跟前蹲下身,黑眸落在她的脸上:“元安娜,他们的死,都是拜你所赐的。” “什么?” 外面的记者越聚越多,那个人的目的快达到了。 要是他就这么出去,明天的新闻,一定是他灭门元家的事迹。 到时候,他就是成了整个帝城口诛笔伐的罪犯。 “所以……你对我做的那些都只是利用,都是虚情假意,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 “喜欢你?”季庭鹤嘴角勾着讽刺的笑,“要不是为了计划,你算什么东西?” 元成辉以元氏集团岌岌可危,需要大量资金融入的理由,让元安娜和季家联姻,以借此机会接近季庭鹤,接近季家。 然而元成辉不知道的是,季庭鹤早已怀疑他的身份了。 没错,真正的元家家主元成辉,早就在三年前死了,现在的元成辉,只是一个套着躯壳的疯子。 并且这个疯子,与当年季庭鹤母亲死亡有关。 本来季庭鹤将计就计,同意与元家的联姻,想借元安娜这条线接近对方,能更快查到对方的真实身份。 “……” 元安娜仔细回想两人的相处点滴,似是想到什么,满脸不可置信,又不死心地问:“所以上次我被那几个混混拍裸照的事,也是你指使的?” 按照计划,季庭鹤想趁着对方出席订婚宴的时机,趁机收网抓到他。 然而,这个疯子生性多疑,提前知晓了季庭鹤的计划,趁机跑了。 原本即将知晓对方真实身份的线索,也因此中断。 并且对方逃跑之前,还把整个元家灭门了,以此嫁祸给季庭鹤。 季庭鹤不知道对方接近季家的目的是什么,可目前的情况对他很不利。 她眼里一片落败,只觉得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元安娜拿起一看,看到里面的信息,忍不住痴痴地笑出声。 “季庭鹤,你设计了这一切,把我骗的团团转又怎样?”元安娜逼近他,眼里恨意浓烈,“你还是掌控不了全局,比如……你最爱的女人,温迎。” 季庭鹤黑眸一敛,正要说什么,贺征跑进来:“老大,温迎出事了!” 季庭鹤轻笑:“看来你也没我想象中那么蠢。” “……” 元安娜满脸不甘。 所以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好,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有利用价值就留,反之就摒弃。 他所有的笑、所有对她的温柔,都是假的,只不过是让她死心塌地为他所用的手段,而她却一直沉浸在他虚构的美梦中,久久无法自拔。 她早该想到的,这个男人冷血无情,没有人性,为了目的不折手段。 他就是一匹凶狠的狼,领地意识强,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他的东西。 温迎就是。 正因为她碰了温迎,所以她的代价,就是被人那样凌辱。 而他为了让她相信他对她的“爱”,让她心甘情愿地为他所用,还设计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把戏,把她摁在这种虚幻的“美梦”中无法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