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该死,还不把东西放下,下去领罚?”水溶眉头一皱,这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已经让他全身不'炫'舒'书'服'网',若还只管跪在这里,恐怕自己又要出丑。
“奴婢该死。”探春被水溶的低喝和冰冷的目光吓了一跳,赶忙低下头去,身子便下意识的发抖,便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准备退下。
“好家伙,北静王的脾气果然厉害,我也不过这么一说,难道还真的处死这个丫头不成?”简郡王淡淡一笑,却起身离席,走到探春跟前,又仔细的打量了她一遍,“东西给我吧。”
探春忙把锦盒举起,简郡王伸手接过,又看了她一眼,摆摆手:“下去吧,却是本王连累了你。”
探春见水溶不说什么,忙低头退下,一颗心依然咚咚的跳着,心道:“原来宝玉不是跟这北静王十分交好吗?怎么这人看上去比刀子还冷?宝玉又是怎么跟他交往的呢?”
然水溶却因为吃酒的缘故,闻到了脂粉香后,身上不适的感觉更加强烈,不多时后背便瘙痒的坐不住了。但又碍于皇上在座,只好苦苦的挨着,然一张脸却像是吃了苦瓜,又冷又苦。
幸好梅瑜泽是知道他的毛病的,再三看着他十分难受的样子,便笑道:“还是叫人拿丸药来吧,这个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如何陪皇上吃酒行令呢?”
皇上便奇怪的问道:“做什么要吃药?”
梅瑜泽只好如实回禀,皇上不信,便叫水溶将衣衫解开看。水溶忙起身请罪——在皇上面前衣冠不整,乃是对君上的不恭,罪过也不算小了。
“别推三阻四,你倒是让朕瞧瞧!”皇上坚持要看,主要是因为好奇,所以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水溶无奈,只得解开衣带,露出一块肩膀,众人看时,果然见他背上一片红疹,密密麻麻的,被风一吹,越发的密了。
皇上连声道:“快穿好衣服,别再吹风了!”
简郡王和东平郡王此时也觉得浑身不'炫'舒'书'服'网',倒像是那红疹长在自己身上似的,一时间坐立不安。
水溶便道:“臣失仪,冒犯了皇上。罪该万死。”
“罢了罢了!是朕非要看的。快叫他们取丸药吧。”皇上说着,又看穆千寻:“咱们出来的够久了,也该回去了。宫里不知道朕出来,久了反倒累极太后着急。”
东平郡王忙道:“很是,臣刚才就想催皇上,又怕扫了皇上的兴致。”
于是皇上便起身要走,简郡王手中的锦盒犹在,里面原是一只雪莲,然此时皇上没了兴致,简郡王也没了显摆和挑唆的机会。于是把那盒子递到水溶面前,讪笑道:“这是昆仑山上的雪莲,是极难得的,愚兄听说贤弟对林家的姑娘十分关心,那姑娘又病着,想来这个许能用得上。”
“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如此贵重的东西,溶不敢当。”水溶心里正厌烦他好端端的提及黛玉,再加上背上麻痒难耐,此时亦没什么好脸色。
“这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不过是一味罕见的药材,果然能医好人的病,也是愚兄的一件功德。收着吧,啊!”李云绶一边说,一边把锦盒放进水溶的怀里,匆忙跟上皇上的脚步。
锦盒上亦带着脂粉的气味,水溶皱着眉头把盒子扔给边上的水安,少不得忍着不适,送皇上出府。
第32章 喂汤药水溶明真心
水溶送走皇上众人,已经顾不上发火,只在门房里的板凳上坐下,水安便带着丸药和开水进来伺候,水溶服了丸药,略休息了一会儿,脸色稍微好转。便在家人搬来的躺椅上休息了一会儿。水安忙上前轻声说道:“王爷,汤药已经准备好了,先回去沐浴了,在休息吧。”
“嗯。”水溶沉吟一声,却不动身。水安便一招手,上来四个小厮,把椅子穿了架子,轻轻的抬着水溶往里面去。
水安和两个小厮伺候着水溶沐浴后,他背后的红疹方渐渐消掉,然水溶也因不胜酒力,而沉沉睡去。
黛玉因闷闷地在竹影阁里呆了一日,外边的事情一概不知。到晚间时方出门来透透气,听园子里的婆子们私下议论,说要王爷身体欠安,碧水榭里的丫头要倒霉了。
黛玉略一想,这北静王府一向安安静静,自从探春和五儿来了,似乎处处都有一股暗流悄悄地涌动,便可猜到碧水榭的丫头差不多就是探春和五儿了。但这些黛玉都无心理会,又想水溶既然身体不适,定不会叫自己一起用饭,于是早早的洗了澡,叫紫鹃早些传饭来,说今日劳乏,要早些歇息。
不想晚饭后,水安却亲自来请,说王爷昏昏沉沉,只叫姑娘的名字。药也不肯吃,请姑娘过去看看。
黛玉无奈,只好换了衣服到前面来。
水溶的屋子里十分安静,门口边四个小厮一溜站在那里,垂手侍立。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沉水香,若有若无,晚风透过碧色纱窗吹进屋子里,带着丝丝凉意。黛玉随着水安进水溶的卧室,见水溶脸色苍白,沉沉的睡在床上,浓浓的剑眉微微皱起,灯光下俊逸的五官越发分明起来。
黛玉悄悄地走近水溶的床前,立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见他睡得沉沉的,便不打扰他。水安端了药碗进来,见了这般情形,只好又端着药碗出去。
水溶睡了一会儿,身上的酒意便散去了些,红疹已经褪去,出了一身的汗。因此醒来,却看见黛玉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靠着床,闭目养神。便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忙坐起来再看时,果然是黛玉靠在床前,心中一阵意外的狂喜,便腾地一下子坐起身来。
黛玉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睛,见水溶热切的目光望着自己,脸上忽的一烫,扭头对外边说道:“把王爷的药端进来。”
水安一直守在外边不敢离开,听黛玉吩咐,忙端着药进来,躬身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黛玉便从水安端着的黑漆菊花式托盘里面取过汤药,递到水溶面前。
水溶却只顾看人,手上一动不动。
“把药喝了吧。”黛玉少不得开口,心中暗暗的叮嘱自己,不过是为了报他的救命之恩,万万不能多想。
“你怎么来了?”水溶不接药,只看着黛玉问道。
“王爷身体不适,就要遵照医嘱用药。”黛玉说着,又把药碗往前递了递。凑到水溶的面前。
“你喂我。”水溶得寸进尺,一双如千年寒潭般的眸子盯着黛玉看。
“我可不会服侍人。”黛玉的脸又红了红,便欲转身,“你喝就喝,不喝就算了……啊——”话未说完,黛玉的手腕便被水溶捉住。
“我喝。”水溶握着黛玉的手腕,借着她的手把药碗凑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