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之事;水溶自然没有二话。”水溶对这种缴兵权的方式不屑一顾,北疆十万大军不敢说尽数是自己的心腹,但那几个将军都是水溶从生死线上垃回来的人。一个个对水溶忠心耿耿,一枚兵符,在水溶的手中有用,在别人的手中,不过是一块普通的黑金罢了。
黛玉听水溶这般说,在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只要不跟皇上闹翻了,今日能安全离开皇宫,便是最大的胜利。
果然,皇上一听说水溶肯交兵权,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天知道他一直畏惧的,便是水溶手里的十万大军。只要他的手里没了兵权,那么天高路远,都有本事把他的命拿回来。于是皇上轻轻叹了一口气,淡笑着说道:“古人云,冲冠一怒为红颜。今天,咱们三个男人如此齿牙相对,也不过是过不了晋阳郡主这一个美人关罢了。既然此刻大家都想通了。那自然是最好。北静王且请回去,好好地准备一下,朕的旨意即刻便到北静王府。时间紧迫,晋阳郡主的嫁妆朕会让礼部的人用心安排,若有想不到的地方,还请晋阳郡主多多谅解。贺兰王子这次来我京都,可谓人财两得。朕先恭喜你了。”
贺兰臹眉开眼笑,忙对皇上大礼参拜,口中尽是恭维之语。
水溶则垃着黛玉的手转身出殿,丝毫不给皇工脸面——反正这年头,皇上的脸面早就丢尽了。
黛玉跟在水溶身后,疾步而行,二人出了清正殿的殿门,外边院子里的待卫们便缓缓地让开一条窄路,亦步亦趋的后退着,一步步把水溶和黛玉放到了清正殿外白玉台阶之下。
“慢着!”皇上的声音从殿里传来;刷的一声;待卫扪的长矛寒光一闪,齐刷刷的对齐了水溶的胸口,却有排山倒海之势。
水溶向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黛玉,嘴角带着一抹冷笑,眼神冰玲漠然,缓缓地在面前密密麻麻的传卫中一一扫过,这些人的脸全都是生面孔,看来皇上今日真是有心把自己留在清正殿。
“请北静王把兵符留下再走!”殿内皇上的声音嚣张得意。
水溶也不言语,只伸出左手探入衣襟内,摸出了那枚黑金虎符,单手一扬,黑色的虎符被抛向半空,明黄色的流苏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啪的一声被一名侍卫首领接在手中。
“可以让开了吧?”水溶冷漠的声音带着让人胆寒的气势;挡在前面的侍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腿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侍卫首领拿着兵符进清正殿给皇上看,放行的口谕还没传下来。侍卫仃不敢擅自让路。众人依然围在水溶面前,慢慢的后退,却始终不让开出去自道路。
“都给我听好了!”一声尖刻的声音从清正殿门口传来,“太后娘娘在此!都给我放下武器!”
黛玉脸上的紧张之色稍微缓了缓,在水溶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是路平带着人来接应我们出去。”
水溶嘴角弯起一秣微笑,回头给了黛玉一个赞赏的目光,这小丫头,心思果然慎密!
众待卫一听太后来了,顿时没了底气,刷的一声分向左右,手中长矛竖起指向天空,水溶和黛玉的面前,豁然开朗。
清正殿侧门门口,太后一身烟霞紫色的华贵宫装站在那里,身边站着五品内侍官服色的路。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侍卫们全副铠甲,不便跪拜行礼,但却一个个以军礼的形式给太后请安。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后吗?!”太后赵氏亦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为了今天太后的位置,她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此时此刻她受路平的胁迫,不得不到清正殿来做人质,心中自然火气冲天。但性命椽在别人手中,就是在生气也没用。一路上强压着怒火,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点,说起话来,语气自然不善。
众侍卫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他们的头领在殿里听候皇上的调遣,作为内廷侍卫,他们都知道永远闭嘴便是最好的护身符。所以清正殿外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你们竟敢劫持太后?!这可是谋反之罪,当诛九族!”皇上急匆匆自殿内赶出来;指着门口处的路平;怒声斥道。
“绶儿!”赵太后平静的叫了一声皇上的乳名,然后安详的看了皇上一眼;又扫视周围的人群之后,方淡淡的说道:“既然你已经下旨另晋阳郡主下嫁西藩回纥,那么母后我去北静王府为晋阳郡主张罗一下婚事,也是应当的。晋阳郡主为国尽忠,母后我,也该为咱们天朝的江山社稷做点事儿。你让他们闪开道路,他们的矛头应该时着敌人,而不是对待我大朝社稷的功臣。”
黛玉听了这几句话;差点没被感动的绰下眼泪;幸好路平提前跟黛玉说起过赵太后的手段。黛玉心中早有防备,不至于被这几句话给蒙了。
皇上明白,若此时自己放过了水溶,恐怕就是放虎归山,后患兄穷。水溶今日一旦出了这皇宫,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但这不孝的罪名却要背负终生了!
当然,他可以跟天下百姓解捧,自己是为了江山社稷才不顾母后的死活,乾纲独断.一举锄奸。但太后背后的那股势力不容小觑,太后娘家兄弟东平郡王也淀然不会再誓死挥卫自己的皇位,相反,东平郡王极有可能成为兰二个水溶。
这一焉思考,其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对于太后来讲,却巳经是生与死的来回。
路平手握利刃时时刻刻抵在太后的后心上;稍一用力太后便全魂归天外。皇上一刻不发话,太后的心便一个都揪在嗓子眼儿。
而路平也不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在太后的身边轻声笑道:“看来皇上跟太后不怎么贴心啊!太后娘娘为了皇上登基;费劲了心机;如今看来;皇上却不把他母后的死活放在心上;真真叫人心寒!”
太后的额角已经渗出汗来;若皇上再不放水溶等人。给自己留一条生路,恐怕太后也会顷刻间翻脸似的。
死寂,死一般的沉寂。
整个清正殿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点声响,只有初夏的风吹过面颊时,有股燥热难耐的气息,让人的心里越发的不安。
“绶儿!为娘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太后终于沉不住气;厉声喝道。
“母后,江山社稷重要啊!”皇上被太后一逼;反而立刻有了主意;虽然心中惊慌不已,却依然摆出一副大义燥然的样子来。
“哈哈哈……”太后放声狂笑。笑声中带着无限的凄凉。雍容的容颜瞬间衰老,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