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对另一个人拥有熟悉是源自於……
是相处的厚度、相伴身边的情感、待在身边的时长、还是对谈的积累,无论何者都是由记忆为基础的发展。
然而记忆是可以被夺走的。
新春过年,初一那日林予荷和家人回到爸爸的妈妈家,也就是NN的家,半年未见,NN的双眼仍像去年看到的一样。
空洞且陌生。
NN双眼无法对焦在林予荷或是任何人的脸上,依据她视线对角看去,是墙上的指针时钟。她想,NN眼中看的并非是时间,只是一个正在转动的仪器。
NN的时间静止了,从一年多前开始。
正确来说,是她们的存在从NN的记忆中被抹去了。
林予荷特意绕到面前和NN打招呼,握握她的双手想感受她的温度,厚实又温暖,只是回应她的双眼毫无波澜。
曾经想过,能否遇上奇蹟,期待NN为她的脸孔产生一丝动摇和驻留,可在面对岁月的无情,奇蹟属於遥远的宇宙,埋藏在深远的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遗忘的记忆,从cH0U屉挖凿而出,从困惑转为知悉是多麽令人爽快、令人开心,而这都不再适用在NN身上了。
几年前与失智症交会的NN,眼里少了岁月、少了重量,忘了许多痛苦却也忘了美好,目光再也不会有多余的变化,属於她的和蔼和微笑,已然成为林予荷遥远的回忆。
在NN面前,家人已是陌生人,是想不起来、是不明白,甚至目光不再为任何人凝结。
一年当中难得的相聚时刻,众人齐聚在客厅闲聊各自近况,搭配着新春特别节目,气氛和乐和谐。
大伯在途中忽然离席跑上楼,回来时拿着红sE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