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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清穿)第9部分(2 / 2)

“都说了是明辉的妈妈了,三儿子当然叫明辉了。”我一脸的叹息无奈。

“一个人有个弟弟,但弟弟却否认有个哥哥,为什么?”我瞥了眼明慧。

“因为那个人是女子。”十三抢先叫道。

我巧笑兮然地对着十三,举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偏头对向明慧:“格格不试着猜猜?”

“我怕到时要你喝酒,那就不好了。”明慧傲然地说道。

“格格慧智,欣然自然该罚了,欣然乐意啊。”我挑战地微微举了酒杯。

明慧得意地轻笑出声。

我尽力克制着作呕的冲动,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明慧:“人们都喜欢喜鹊,不喜欢乌鸦,可是什么东西比乌鸦还讨厌呢?”

“老鹰,蛇,虫子。”明慧答着。

我执起酒壶,笑意盈盈地给明慧斟满,“是乌鸦嘴,格格。”

“一只饿猫从一只胖老鼠身旁走过,为什么那只饥饿的老猫竟无动于衷继续走它的路,连看都没看这只老鼠。”我继续问道。

“猫饿得扑不动了?这么简单。”

我扁扁嘴:“格格没听过饥不择食这句话吗?人不也是这样的。”

明慧变了脸色,却维持着好风度,“那答案该是什么?”

“瞎猫,瞎猫遇着死老鼠。”我淡淡道来。

十三的脸已经涨了通红,把笑憋在肚子里实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九阿哥决定出来打圆场了:“我也想猜猜看,还有什么好题目?”眼里闪着他特有的精明。

“有一个字,我们从小到大都念错,是什么字?”

九阿哥沉吟半响,开口道:“错,对吗?”

我对上他沉稳的双目,慢慢举起酒杯:“对,是错。”

“格格深谙对错之理,收放之道。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可好。”九阿哥举杯饮尽,遥看着我。

我一呆,随即也饮完杯中之酒,向他一举杯,“敢不从命?”

眼波流转,四阿哥正举着他的酒杯,沿着杯缘眯着眼睛看向我,我嫣然一笑,他一震,杯中的酒泼洒而出,湿了满手。

“什么对错啊,究竟是什么?”明慧追着问。

我大失所望地看着明慧,心下哀叹,瞟了眼无奈摇头的九阿哥,实在忍不住开口道:“格格不知道吗?不过有件事格格一定知道。”

“什么?”

“猪是怎么死的?”

“啊?”

我站起身,替每个人的酒杯里都斟满酒,然后慢条斯理地对着明慧道:“格格,是笨死的。”

噗,十四满嘴的酒直直地喷洒而出,呛得他直咳嗽,慧兰忙不迭地捶着他的背,掩嘴偷笑。

明慧的脸色就像那次骑马输了一样,色彩斑斓。她冷冷哼道:“果然是没教养的野种。”

我一怔,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格格说什么?”

“我说你是皇上捡回来的野种,没爹没娘教的。”明慧昂着脸,恶狠狠地说道。

“明慧!”四阿哥和九阿哥同时叫道。

我只觉得血气一阵阵上涌。可以侮辱我,却不能辱骂我的爹娘。每晚我都会在心里为二老祈祷,在另一个时空里平安健康,他们是我心里最最珍视的人。我将酒杯紧紧攒在掌心,努力克制着自己,“格格,先前有什么冒犯,欣然赔罪。请格格收回这句话。”

“我说错了吗,你本来就是啊。” 明慧冷笑着,仿佛自己握着我的痛处般狂傲。

酒杯一分分地刻进我的肉里,锥心般地疼。我起身,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明慧脸上。她捂着脸站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周围死一样的安静。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收回你的话。”我瞪视着明慧。

她举起手抽向我,我一避让,顺势又是一掌,掴得她踉跄后退。

“欣然,你干什么?”一声大喝响起。

我蓦然转首,胤禩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切。

明慧扑向他怀里,抽噎起来。他半环着她,轻哄着,一脸的怒火。

“八哥,事情是这样的……”十四开口欲说却被他抬手拦住。

“我看见了,欣然,你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他质问着我。

“有什么不能解释的何至于动手?”他逼问着。

低头看着怀里的明慧,后者索性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肩上。

“欣然,”他叫着。

承受着他的怒气,我只觉得自己全身僵硬,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去。心里突然就觉得没意思到了极点。我从头至尾到底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为了什么?看着门口相偎依着的两个人,才猛然发觉自己是多么可笑。竟是错了,一怀情愫,几度寻觅,竟是错!错!错!

手渐渐加力,杯子终于在手中碎裂开,唇边却绽放出笑容。是的,我笑了,只是这笑一定比哭还难看,因为我看见胤禩的脸色变了。

“对不起了,八阿哥。”我一手撑着桌面虚弱地出声。

“格格,”莲儿冲上来看我的手,碎裂的杯片从手中片片滑落,血缓缓浸染了青瓷的花纹。四阿哥上前扯下自己的腰带,一道道地缠在我的手上,皱着眉,紧盯着我。

透过四阿哥,我看见了胤禩眼里的紧张,推开明慧,他着急地走来。伸出手欲拉我。我呆呆看着,看着他的手指触碰到了我的衣角,却也看到了他衣襟上沾湿的泪痕。心里就有个声音在低喊,既是错了,不如回头,不如归去。相触的刹那,我轻轻滑开,靠向四阿哥,恳求得看向他:“带我走。”

胤禩的脸瞬间煞白,眼底闪过炙人的火苗。

四阿哥无语,探手拉过我,用身体挡在我和胤禩中间,半扶半拥着我,穿过众人,向门外行去。

我几乎迈不开步伐,感到自己的背脊正遭受着两道灼灼目光的煎熬。

“我不喜欢自己扮演的角色。”四阿哥附在我的耳边低语。

我浮起一丝虚无的浅笑,手心的疼痛此时方有所觉,沿着手腕蔓向心脏,稍一牵扯,竟是生生的疼。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

长相忆

四阿哥送到内城门就回了,马车上我们都没有开过口,他看着车顶,我望着窗外。

回到宫里,我就把自己重重扔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睡觉。是谁说过的,在你没有办法理清自己的时候,最好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静下心等着平静的那一刻。我静心的办法只有一个,睡觉。或者这是一种潜意识中的自我催眠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理会了。我最长的一次纪录是睡过近30个小时,那是在现代知道自己被朋友背叛的时候,把妈妈吓坏了。

不知道自己这次到底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屋里屋外都是静悄悄的。手上的伤显然已经被细心处理过,四阿哥的腰带被换做了白色的绷带,微微渗出暗红的血渍。下床,推开窗户,天空是一片暗灰色。这样的天色记忆里只看见过一次,那是小时候去未竣工的斜拉索桥参观,一个人站在桥头,天空也是这样的颜色,暗沉得让人心里发慌。由于站得高,天仿佛就在自己只手可触的地方,觉得离得很近,却怎么也够不着。回望四周,老师和伙伴们都离得很远,当时心里就生出了种被遗弃的孤凉感:天地之间唯我一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莲儿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见我靠着窗户发呆,脱口叫道:“格格,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

我看着她兴奋的脸蛋,接过她递来的衣服披上,随口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都过12个时辰了,吓死奴才了。”

“那现在是什么时辰,怎么天这么暗?”

“回格格,现在是申时三刻。这天怕是要下雨了。”

我仰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山雨欲来风满楼。十二月的天了,怎么还是变天如变脸呢?”我低语着。

莲儿悄悄退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提了个食盒。

“格格,”莲儿一边摆着小菜,一边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这些都是清淡的素食,格格昨儿尽喝酒来着,今儿清淡的对肠胃有好处。”

喝得很多吗,她不会以为我是喝醉了吧。不过这清粥小菜真的好香啊,胜过世上任何美味。不由想起从前加班晚归,妈妈递上的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浓油赤酱又怎样,珍馐佳肴又如何,其实最能裹腹的就是这简单的一碗粥,带着妈妈的爱,透着家的温暖。

我坐下,一勺一勺慢慢地吃着。风恬浪静中,才能见人生之真境;味淡声稀处,方能识心体之本然。我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莲儿:“难为你了。”

莲儿舔舔嘴唇:“奴才不敢,其实这是锦秋姑姑送来的。”

我的手一滞:“她说什么了?”

“昨天几位阿哥主子都来看过格格,奴才说格格睡了。今儿一早八贝勒又来了,见格格还睡着就先回了。方才带着锦秋姑姑送了这个来。”

我没有再问,舀了一勺放进口里,抿了很久才咽下。胃里一股热气在缓缓积聚,暖暖的,散发到全身。

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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