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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清穿)第39部分(2 / 2)

我的心在欢笑。我的男人哦!当他的骄傲、他的软弱、他的抱负、他的懊丧、他的睿智,甚至于他的伪装都毫无例外地展现在你面前时,你,就已经是他整个的世界和天空了。

回到宫里的时候,东方墨涵正坐在我的屋顶上,两条长腿闲闲地自在晃荡着。看到他,我一点都没有吃惊。潜意识里我是知道他会来找我的,好像一切都到了该挑明的时候了吧。

他指了指身边的屋檐,又指了指下面。

我则仰首指指天上,那里繁星闪耀。

他冲我一笑,跳了下来,直接牵起我。我又一次飞上了屋檐。这里离星很近,离黑更近。

其实和东方墨涵在一起,我很放松。和十三、十四一样,没有压力。而我甚至不用担心对他流露出对皇家的不屑。我们,是一种人。

“东方墨涵,我想听你的故事。”

他看看我,然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酒壶,喝了口后,递给我:“要听故事,先喝了它。”

我接过,仰头就喝。

这个,应该就是我梦里的江湖人生吧。有机会一定和胤禩这样,把酒畅游。用笑,填满人生。

墨色生涵

仰躺在屋檐上,星月看似咫尺,仍是天涯。

身边的东方墨涵枕着自己的长手臂,两只长腿互搭在一起。一个蛮别扭的姿势,在他的身上倒是出奇的协调。如胤禩所说,这个人,真的是该死的出色!

从前,看到书里形容穿一身白衣的人是飘飘若仙,简直不敢想象。在我认为,那简直跟鬼没什么区别。绝对不是什么玉树临风,而是鬼魅再现。可是,眼前这个人偏偏就是个白衣癖,还偏偏就真有了那么一股子味道。

黑漆般的眼睛蓦地睁开:“你再这么看下去,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思的!”

我眨眨眼睛:“那你对我有没有意思呢?”

“有。”

我呆住。完了,早知道这种话是不能随便问出口的。

他撑起脑袋看我:“回答啊。怎么了?问的出问题就该有心里准备的。”

豁出去了,我苦着个脸,猛点头:“有啊。我只是想问,怎么办?我也是啊!!”

时间停了,到底有几颗星星会在这一刻骤然闪烁,一如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光芒。只是这光芒里竟同时伴有着无遮无拦的苍凉和嘲讽。

我们互相瞪视着对方,足足有半柱香那么长。我的手心开始冒汗,懊悔同时泛来。残局,不是我在这样的人面前可以轻易收拾的。除非,他给我机会。

他首先喷笑出来:“我开玩笑的。”

我暗自呼气,两手喇开嘴巴:“我不是认真的。”

四目交织,似有暗流汹涌,又看似平静无波。

碎裂的声响起自他的脚边,一块瓦片裂了一角。两人的视线同时垂下,我手快的捡起,举到他面前,吼道:“东方墨涵,你完了。我没砸了临渊阁的瓦,你倒踩了我苒心阁的。说吧,怎么办?”

他一呆,嘴角勾起:“这还不简单,等着。”身子快如闪电地掠出,一道白光而已,隐没于夜色之中。

这样的人,如果我从未动过心,或是没有因为他刚刚那句“有”,而心头小鹿乱撞过,那是假的。不是什么恨不相逢未嫁时,而是我们都清楚,有些,只能是放在那里,可以看,可以笑,却绝不能触摸。心底深处,那个可以勾弹撩拨我全部心弦的,只有胤禩而已。因为,他带给我的不只是心痛和心酸,更重要的是温暖。那种寻觅过后,全身心可以放松的温暖。

东方,只能是一个过客。

相同的,他也不会邀请我走进他的生命。这样的瓦片,连我都不会坐裂,何况在他这个高手脚下?碎裂的,是刚才那一瞬间的暧昧。

所有,在还不曾逸出时,就已经化为了回忆。

终究,我们都给过对方一个机会。

每一个人,都有他所值得的最好。从来,我就这样深信。

“瓦片。”重新回来时,他的手上只有一块瓦片,衣袂翩翻,笑得邪恶。

我大翻白眼:“大哥啊,一块瓦片而已。随便哪都能换块回来,你至于跑开那么久吗?”

“这块可不一样。”他弯腰把瓦片覆上,“我可是从乾清宫偷来的。而且,不是换,直接揭了块而已。”

我愣了三秒,然后两人捧腹大笑。

不知道,明天抬头看见的时候,康熙会是什么反应?这个人拿走的,绝对会是最显眼位置的那块。我甚至可以确定,还不止一块。

“你和皇上不会真有仇吧?”

“你不会还认为我是他的私生子吧?”

“那你的故事呢?酒我已经喝了,该轮到你说了吧!”我瞪着他,嘻笑着:“或者我帮你起头啊,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那样的晚上,只适合毁灭。”他接口。索然的寒意布满在语声里,原本在我脸上漾满的笑意生生被逼了回去。掏出酒壶,他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随手递给了我。看着有点茫然呆滞的我,他又浮起了那一贯满不在乎的笑容。“傻瓜,只是一个早已过去的故事而已。”

我蜷起自己,头搁在双膝上,沉默着。

“东方家是从我父亲开始创建的天津船帮。所以他们都叫我少主,父亲现在已经不管帮务了。其实我们一家的故事很简单,从毁灭开始,一直到现在,为承诺而守候。”

他越是换上了不在乎的口气,我反而觉得那个故事会越压抑。

“那该是前朝旧事。东方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家祖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只想求个太平,用俸禄养活一家老小。不过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你越希望谁都不要得罪,祸事却会自己找上门。敬酒不吃的下场就是罢官下狱,诛连九族。最后是如何得以转圜的父亲也不清楚,只是代价却是从此隐姓埋名。机缘巧合之下,父亲开创了天津船帮。而我从记事起,便被送至南海学艺,连娘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从小,我就认为,东方家是注定在海上漂泊的。一直到回来后,接掌了天津船帮,才从父亲口里得知,当年家祖被救下后,曾订有一个约定。”

“约定?就是承诺娄。”我问。

“算吧。一个让东方一家背负了大半辈子的承诺。”

他看向星空,神色跄然。

“那个所谓的恩人给了大笔的钱,约定就是从此远离京城,重新打拼一份事业。条件是欠下一份情,日后要为他再办一件事,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你可能根本就不能理解那种随时处于候命状态的人的心态。你知道,读书人都有股子穷酸劲和自以为是的傲骨,最耐不得的就是欠情。家祖的不得已,要我父亲来还。我看着父亲苍老,看着他打拼。其实船帮壮大到今天这样,父亲可以说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对那个他根本就没什么印象的恩人一个交代。于是,等,就变成了世上最催人的白发。”

“难道这么多年,那个恩人始终没来找过你们?说不定他自己都忘了有你们这么一家子了?也说不定当初只是说说而已呢?”

东方墨涵转头看我,摇了摇头:“不是。其实在当初订约的五年后,曾经收到过消息。那时船帮已初具规模,父亲本有机会还了那笔情。可是,约好的日子,却迟迟不见人出现。父亲空等了三天三夜,才折返家中。从此,父亲更坚信那个恩人随时都会出现,也就更加坚定地一直等到今天。”

“那你呢?如今你接手了船帮,你也准备一直守候?说不准那个恩人早就死了,才没来赴约?”

他笑出了声,一脸无奈地敲了我一下:“你还真是会想!不过我也曾这么想过。可惜,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你知道他是谁了?你找到他了?”我好奇地大叫。

“我学成师满后,便着力想把船帮拉回岸上。海上的生活根本就是在搏命,海浪的变幻莫测就同人心一样,把不住,也猜不透。再说过了这么多年,皇帝都换了,还有谁记得当年的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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