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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清穿)第53部分(1 / 2)

>天际的月牙被云层慢慢遮掩,半明半暗。空气中有了潮湿的感觉。

莫名地想到了那两句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然儿,我宁愿那是我的错觉,我们之间还如当初在悬崖之下的约定般。只是,我们都太想保护对方了,反而,背道而驰。

东方墨涵、南宫翼、还有通利的明丽、临渊阁的明朗……每一个人似乎都离你比我更近。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一概不问。

冬雪过后的南苑,我用千里的红绸照亮你无光的视野。你掩饰地几乎没有破绽,可是,你已如我的心跳,我怎会忽略任何一个频率的不契。

就算是错的,我也要把它变成对的。

从决定下手的时候开始,这条路上就没有了干净的人。十三被送走的那晚,我把做恶梦的你搂在怀里。夺嫡路上的血光,我只想把你藏在身后。想你睁开眼的那刻,一切都已经是对的。

你不再过问。而我,为了你,派人暗中照顾十三。胤禟说我做错了。我笑。

错和对,在不同设定的角色里,得出的自然也是不同的。在我看来,你安心了,那就是对了,或者说,是错的当中也有了对的成分。

老十说,我在绕口令,把他搞糊涂了。

其实这世上哪有绝对的错和对。

只是,然儿,这是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相守,所以,我不想有错,却终究还是在不经意间错了。

流逝的时光里,我们都渐渐有点模糊了对方。我忘了你是不一样的女子,你要的是并肩而立。

而你忘了我始终只是一个大清朝的男人,有男人的小心眼也有男人抹不开的面子。

腿骨有酸痛感传来。什么时辰了?从戌时到现在,天都快亮了吧。

隐隐觉得一切该都快了吧!越接近那个目标的终点,心里反而没了兴奋之情,倒是充盈着疲惫和空虚。

有一种害怕,总是觉得为此要付出的代价是我无法承受的。

然儿,你会在吗?为什么,我开始不确定?

悬崖之下,执手相待,共迎朝阳的承诺,会不会变得奢侈?

心底深处,那声悠长的叹息不知觉中便从口中逸出,绞得心内象被抓住似的疼痛。

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手,曾经,我们在农夫的马车上勾过手指,那是你教我玩的。我郑重地按下过自己的手印,这一世,都无法放手。

然儿,这么多年的寻觅和等待,我不想再失去。

心内的疼痛在缓缓退潮,心却似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托着,无法归位。想去看她的冲动瞬间将自己烧灼。无法原谅自己刚竟将她赶离身边。

转身,腿一阵发麻。可是立刻,我便愣住了。

长堤的那一头,娉婷的身影伫立在槐花树下,夏夜的萤火虫纷飞在她的四侧。她直起身子,象是看到了我的转身,往堤前走了两步。

徒然间,脸颊上有湿湿的泪水滑落,合着空气中清晨淡淡的雾气,猝不及防。

原来,她一直都在。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芳菲斜远

夏日的阵雨说来就来,前一刻还是阳光耀眼,这一时已是乌云盖天。老天变脸从来不会跟你打招呼,象小孩子的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这是挑好听的说了。朕知道你还想说象朕的脸,什么时候赏,什么时候罚,跟这天似的。”

我轻捶着康熙的腿,垂着头不答,皇帝变脸天经地义啊。

“四川闹旱灾,这京城的雨倒是一滴都没少。都说皇上能只手遮天,哼,朕要是真能呼风唤雨就好了。”康熙的手拍打在椅把上,节节作响。

“皇上”李德全在一边躬着腰,“年大人求见。”

我手顿了下,抬眼看康熙,犹豫着是不是该退下。康熙连眼皮都没抬下,随手抓了桌上的折扇,敲着小腿外侧叫道,“这里,哎,还有这里。近来多走一点路都不行,看来真是老了。”

我笑着手往下敲:“皇阿玛精神着呢,何来言老之说?”

“朕孙子都一大堆了,还不老?”康熙咳了两声,“对了,把你家的弘阳和子衿抱来陪朕吧,那两个小人精,最会哄朕开心了,比起你当年更有意思。”

边上的李德全朝我使了个眼色,朝外看了看。

这雨是越下越大了,我们现下所在的小亭子位于园子的西南角,亭外是一片荷塘柳色,雨珠嘀哒,溅在荷叶上,滴在池塘里,望出去,烟雨朦朦湿蓑衣。

“皇阿玛,这雨恐怕还得一时半会儿才能停。幸好带得有新茶,欣然刚学了煮茶,不如让我露一手吧。”

“你会煮茶?不是茶煮你吧?”

猛翻白眼,我凑近他:“那皇阿玛,手艺呢是生疏,不如这样啊,多叫点人分享,如何?要是不好喝,就让他们喝。”康熙猛地喷笑出来。

接过小丫鬟递上的茶具,我开始烫壶,“莲儿,记得呆会儿谁进来把水都给我滴干净啊,皇上不喜欢看湿湿哒哒的人。”

康熙挥挥手对着李德全道:“让他进来吧,跪了半天了,记得把自己弄干了,我们的福晋格格可发话了,见不得一滴水的。”

“是,奴才明白。”李德全哈着腰,退了出去。

年羹尧升任四川总督后,这是第二次进京述职了。康熙五十七年,一年过得很快,西边的战事还在继续,将军的人选果然是明争暗斗了一年,还不知道花落谁家。

“皇上,奴才自知辜负圣恩,请皇上处罚。”

跪在地上,头磕着地,双手前撑。从我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是否还是英武桀骜。也想摘下他头上的花翎顶戴,看看他是不是一个颈后有反骨的人,才会最终功高盖主,落得草席卷命的下场。

“丫头,看着你的茶。”

“好了好了”我应道。端起茶壶,我开始斟茶:“年大人,让你进来是鉴赏我的茶艺的。你这么跪着,怎么品啊?”

“起来吧。”康熙发了话。

年羹尧叩头谢恩,双目低垂,肃手伫立一边。就算莲儿交了茶盏到他手上,他也没抬眼看我一下,只是诚惶诚恐地听着康熙的数落。

“朕将大清的省份交到你们这些封疆大吏手上,不是为了处罚你们的。一个个出了事就知道叩头……”

“臣……”

“罢了,不用多说。旱灾是天灾,需要人力去挽回。西线的战事还需要从四川调拨粮草,你自问还办得到吗?”

“臣就算肝脑涂地,也一定不耽误战事。”

康熙的脸一拉,面色已经沉了下来。这老爷子想要的是句实在话,以他当年收台湾、攻打噶尔丹的气势,现在的这场战事对他来说也有着不一样的意义。金戈铁马,是男人证明自己的一种方式。当年,他证明了自己可以以少年之尊抗下这个帝位,今天,或许他也是想用这场战争来挑选他的下一代。

“年大人说差了”给康熙再斟上茶,我瞟了眼年羹尧道:“皇上要的是句实话,什么做得倒,什么做不到。川地干旱,来年的庄稼收成如何还不知道。大人这样一口应承,万一有个闪失,就是摘了你的顶戴花翎也弥补不了。”

康熙抿了口茶,眼皮微搭,仿佛在闭目养神。

“臣会用心竭力”年羹尧喘了口大气,垂在官袍边的手握了握,开口道:“亲自督领,定会让百姓按时上缴稻梁……”

“交不上呢?年大人不会充当那些苛捐杂吏吧。皇上体恤民情,战祸已然导致民不聊生,年大人该不会忍心把功名加著在百姓身上,那……”我定眼看着他:“那可是会折了四王爷近年来潜心向佛的成果的。”

年羹尧一震,最后一丝表面的强自镇定哗啦碎裂,额上已经沁出了汗珠。扑通,跪了下来。

康熙始终没发过一句话,只是抬手挥了挥。年羹尧仍匍跪在那里,李德全咳嗽了两声,他才应过声来,看我的眼里神情复杂,似有不甘,有恼怒,又有担忧和还有那么一丁点一闪即逝的害怕,最后,只是拍了拍那件刚开始变干的官袍,向后退了出去。

康熙睁开眼,年羹尧的袍角刚刚隐没。

波澜不惊的深色眼眸里,不动声色。

往香炉里重新添上香屑。只听背后的康熙道:“十三还是十四?究竟谁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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