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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2 / 2)

“你阿爸见我干什么?”我颇感惊异。虽然郜林汗国的男女大防不如我朝严谨,但可敦是很少接见外官的。

“是可汗的事情,他得和娘娘亲自禀报!”

“什么!让他进来。”

——可汗的事情?羽瞻怎么了?要和我亲自禀报?我一下便呼吸不上来,戏雪抢了一步扶着我。

塔丽的父汗便是当年在围场呵斥我的大胡子,他进了帐便单膝跪下:“可敦娘娘……可汗他……”

“怎么了?你说?”我抢上两步。

他似乎是路上累得喘不上气,停了一小会才一口气说完:“战事结束了,可汗明天早上就能到,请娘娘准备迎接。”

我原以为羽瞻出事了,此时突然放松下来,腿都软了,被戏雪搀着坐回主位,方才缓声道:“塔丽,给你父亲倒点儿茶来……请您慢慢说,战事怎么结束了?”

原来,山阴王的军队终于撑不住,半夜开始拔营退兵——这本是诱敌之计,但他们委实小看了骑兵的速度,在退军的军队抵达设伏的山口之间,就已经被羽瞻的军队追到,宛如屠杀一般结束了战斗。

“之后与山阴王争夺江南地的战斗,我们的骑兵也派不上用场……所以可汗便先行撤军了。本来今天就能到,但是可汗说……”

“说什么?”我的面颊莫名浮上了笑意。

“他要去昌兴都为娘娘拿香膏。”

我当即笑了出来。

他要回来了。

金顶帐立在什么地方都不合适,最终立在了斡尔多和可敦城中央。金顶熠熠闪光,我站在金帐边,心中喜乐难以言表。

当天黄昏的时候下起了雪。

杜伦婆婆看着漫天飘洒的白色雪花满面兴奋:“下雪了,戈壁上的牛羊就不会渴死……可敦娘娘,可汗要回来了,连天都在帮忙助兴。”

“可是,这马上都要到春天了呀。”

“怎么会到春天呢?”她满面惊异:“春天还要过两个月才能来呢。娘娘怕是以为这里和昌兴都一样?”

我无言以对,便摆出一副小女孩的惫懒撒娇模样:“还有两个月……再有两个月我就被冻死了。”

杜伦婆婆哈哈大笑:“娘娘说笑呢!怎么会冻死?娘娘的大帐比春天都暖和呢!”

当天晚上,我正睡得香甜,突然有风卷着雪冲进了大帐里。

我睡得轻,当即惊醒。风雪里立着的人影闪进了大帐,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身形像是戏雪。那人轻声道:“就点一盏灯吧,别惊醒了可敦。”

声音是羽瞻的!我惊且喜,却突发小孩心性,微睁双眼,他看不出我已醒,我却能看到他在做什么。

戏雪点了灯便鞠躬退下,映着灯光看得清醒了,果然是羽瞻……竟然今天晚上就回来了,是要给我个惊喜还是给我个惊吓呢?

他大步走到我面前,俯下身看着我,从怀中掏出几个盒子放在我枕边——我猜也猜得到,那是给我带的香膏。

他轻轻伸出手,戳戳我的脸颊,像是逗一个婴儿,脸上浮出一丝孩子气的笑影。

我装作无意的侧头,咬了他的手指一口,方才睁开眼,笑吟吟地看着他:“可汗!你一进门就把我吓醒了!”

他也笑起来:“我不就是想早点看到你吗?这也有错,还至于咬我一口?”

睁大了眼睛,我的心突然一沉,他的脸颊上有一道极细的伤疤,从右面脸颊穿过嘴角直至下巴:“你的脸怎么了?”

他摸摸那道疤笑了:“最后一仗的时候被人划了一刀罢了,没什么事……怎么这幅模样,难道我破了相,我的可敦就不要我了?嗯?”

此时他已经坐在床榻上,手支在榻上伏着身和我说话了,盔枪上的缨子垂得离我的脸很近,我便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拨弄:“对……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你破相……你干嘛还要自己去冲锋呢?让将军们去就可以了呀。”

“……连我自己冲锋都不愿意?……我要是告诉你我冲锋的时候还没穿盔甲,你是不是要疯了?”

我一下坐起身来,额头正好撞在他的头盔上,头晕眼花,还是叫了出来:“你还敢不穿盔甲?”

他见我气急败坏反而开心了,抬起手,勾起食指中指,揪了我的鼻尖:“哪儿敢啊!我还得回家见我的夫人呢……不过,我打仗就上阵杀敌这么点乐趣了,你还不答应,未免也管得太多。”

我撇撇嘴:“只要你好好地回来,你上不上阵我不管……”

“我这不是就好好的么?”他起身:“我都快累死了,不懂事的女人还不伺候我休息?”

我扑哧一笑,揭开被子跳下来,替他取下头盔,脱掉罩甲和战袍,又取了干净内袍给他换上。他刚穿好衣服,便一把抱住我,将我抛回榻上,紧跟着便欺了过来。

他的呼吸近在耳边,清晰可闻,一双眼里尽是蜜意柔情,手掌托在我腮边,指腹轻轻挑起我几缕头发。

我面色潮红,呼吸也不禁粗重起来,他却哈哈大笑,唇从我额上掠过:“我可累坏了,今儿顾不上‘成全’你,明天再说吧。”

外面一定很冷吧……他的怀抱里有风的气息,雪的气息,战马的气息和钢铁的气息……我把脸埋在他胸膛,过了好一会,才嗅到他自己的味道。

那时,他已经沉沉睡去。轻轻的鼾声也响了起来。我在他内侧躺好,也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晨,我却连打两个喷嚏醒来——他正拿着我头发的发梢拨撩我的鼻尖。见我醒来,轻声问我伤好了没有,我睡得蒙钝,不知他意欲,老实回答已经好了,他便压到了我身上。

正是新婚,又才经历离别,情意投合如胶似漆之际,外面却有人要报什么事,他粗着嗓子令他们晚些来报,转头对我却又温存起来。

云收雨散,他的汗水与我的汗水相融,目光落在我脸上,我却忍不住害羞。

他微笑,低下头用面颊与我脸颊相贴。

此时,宫帐外却有女子的声音格外响亮:“可汗!您可以杀了臣妾!但求您救救臣妾的父汗!”

——不是阿娜塔,还能是谁?

校尉羽书飞瀚海

羽瞻皱了眉头,从我身上下来,穿上内袍,不耐烦地喊:“进来吧。”

阿娜塔衣饰潦倒,进来便是一滞——羽瞻虽穿了衣物,但面上红潮未退,我虽然盖了被,但人正缩在羽瞻怀里,外面还露着半截肩膀,整个场景也煞是香艳。

然而,她却很快恢复了镇定,婷婷跪下:“可汗,臣妾的父汗为汗国东征西讨一辈子……今天在白戎被敌人围困,眼见不敌,可汗为什么不救?如此也就罢了,竟然将汇报军国大事的使臣挡在宫帐外不许进来,其原因居然是方便可汗和可敦亲密?”

“朕的事轮不着你管。国家的事也轮不着你管。救不救你父汗那是朕的事,要你操什么心?”羽瞻的口气凉比秋霜:“朕和你父汗说过,若是他能打下白戎,他就是白戎汗,不必向朕再行称臣,你,朕也会封为可敦,与璃鸢同级。他攻打白戎是为了自己,与向朕效劳有什么关系?且朕也和他说好了,他打白戎,朕不管,也不会给他一个士兵一匹马的支援!”

我听到他说要封阿娜塔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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