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捡起来,想到冉云岫的朋友自己也只认识陶然,没有多想,马上就打了他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陶然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比赛完了?什么时候决赛?”
“……陶然……”刘清婉此时什么都顾不上,紧张地只喊出陶然的名字,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是谁?”陶然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阿岫呢?”
“我是刘清婉……阿岫……他出事了!”
“什么?”陶然顾不得身边坐着的爷爷,一下子站起身来:“阿岫怎么了?清婉你说清楚!”
“他……被人抓了……”断断续续地终于把事情说完,刘清婉无助地喊:“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没声音,她低头一看,已经挂了。
眼泪落下来,哭了一会,终于有些平静下来。她四处看了看,立刻喊了一辆车,报了冉云岫所住的酒店的地址。
陶然知道冉云岫出事,心急如焚,恐惧立刻抓住了他,紧紧撕扯着他的心,让他一瞬间失去了理智。
不过,很快他就清醒过来,知道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深吸了一口气,他先打电话给尹秘书,让她订今天最早的一班飞向巴黎的飞机,然后又打电话到冉云岫手机上,询问刘清婉事情的细节,以及最近几天冉云岫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刘清婉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把这几天自己和冉云岫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一一地说了出来。
陶然听她说完,心里已经有了底。回房间把必要的东西都带上,他马上吩咐郑伯送他去机场。
一直没出声的方儒之在他跨出门前慢悠悠地开了口:“阿然,冉家小子出事,应该他的家人去解决吧。”
陶然生生地停住自己的脚步,扭头看向波澜不惊的爷爷。
方儒之端起茶啜了一口,仿佛只是和自己的孙子在话家常,平淡而面色平静。
心底缓缓地沉了一下,陶然握紧身侧的手,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太爷,请您不要告诉他的父母。阿岫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情我会解决。”
方儒之看向他,虽然目光平静,但陶然似乎从里面看到仿若丝线一般的探究和些微的失望。
“你要怎么解决?方家的能力没有延伸到国外,你去了能做什么?”方儒之声音仍然没有过多地情绪:“出事的是他,应该为他出头是他的家人,你作为朋友为他担心应该,但没必要这么匆忙地赶过去吧?你不会忘记这个时候你的叔叔和姨奶正在干什么吧?在这个敏感时期,任何的一个疏忽都可能让你失去原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阿然,你是我方家的子孙,应该知道什么是因小失大!”
他的话让陶然的眼神闪了一下,没错,此时方劲和江丽琪正和站在他们同一阵线的两个股东处心积虑地要夺取“方氏”旗下的娱乐事业,希望能与他分庭抗礼。他这一走,如果下面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就可能会失去一部分权利。
但是——
他对爷爷露出一个沉静的笑容:“正是因为知道,我才会选择这么做。”没有什么事情,大得过阿岫的安危。
再次对爷爷笑了笑,他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方儒之收回目光,把茶盏放回茶几,静静地“嗒”的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竟有种要震裂般的错觉。
陶然赶到机场时,尹雅洁已经办理好手续,也买好了机票。最近的一班飞机,半个小时后出发。
虽然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急忙地要出国,但她也聪明地选择没问。只是对公司目前的情况有些担心。
陶然自然也看出了她的担心。不过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也没办法把一切都处理好。从她手里接过机票,他低声道:“具体的安排我会在飞机上写好发到你邮箱里,接下来你就照我的安排行事。遇到实在处理不了的事就打电话给我。”
尹雅琪应了声是。
待她走后,陶然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待对方接听以后,他缓缓地说道:“希望您还记得三年前的承诺——”
第四十章
冉云岫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双手朝后绑在椅子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不但没有恐惧,反而感到有些好笑。
真的是绑架所必备的环境:封闭、杂乱、偏僻、阴暗。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从墙上惟一一个窄小的窗户中透进来的光晕来看,好像也没有过多久。不过,毕竟光芒有限,他也不敢断定。
有脚步声传来。他抬起头,看到一个头发染成银白色,镶着鼻环、邪吊着眼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看到他醒了,年轻人嗤笑一声:“醒了?你小子倒挺能睡的。别人睡一个小时的剂量你硬睡了两个小时!”
冉云岫眨眨眼,朝他笑了一下。
年轻人一愣:“还笑?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你是被绑架!货真价实地绑架!”
冉云岫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绑架我吗?”
年轻人比了个手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喽!自然是你得罪了人,所以有人出钱让我们把你抓来的。”
“迈克!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你又想被老大教训?”一个稍微年长些的黑人走进来,一掌拍在迈克的头上。
迈克耸了耸肩:“有什么关系?这么个漂亮的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人!给他说他又能怎么样?”
黑人看了一眼冉云岫,想来也同意迈克的话,没再吭声。
冉云岫静静地听他们说话,直到停下才接着问:“能告诉我是谁要抓我吗?”
迈克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这我可不能告诉你。”顿了顿,又嘻笑起来:“不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大一会,安德鲁就带着满脸恶毒的笑容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
看到他,冉云岫也没多大惊讶。在法国,自己惟一算是得罪过的人也只有这个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心肠恶毒又记仇的家伙。他只是有些后悔,自己应该早些堤防才是。
安德鲁看到冉云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既不害怕也不恐慌,心里很不爽,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看到他漂亮的脸肿了起来,才哈哈笑出来:“哈哈……,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这次怎么不还手了?有本事你再打我啊?”
冉云岫不屑和这种人说话,默不作声地低下头,不再看他。
但他这种方式显然激怒了伯格家的小少爷,又一巴掌打了下来,冉云岫的嘴角已经微微出了血。他忍不住痛哼了声,冷冷的目光撇过去,仍然没有说话。
安德鲁心底火起,又啪啪打了几巴掌,直到身边一个保镖拉住他,他才恨恨地吐了一口口水,骂道:“臭小子,这就是你敢和本少爷作对的下场!”
“打够了?”冉云岫勉强扯出一抹笑,疼痛让这个笑容更像是撕掉:“那伯格少爷是不是该放我走了?”
“放你走?”安德鲁大笑起来:“放你走去参加钢琴比赛拿冠军吗?”
冉云岫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你放心,我会在这好好招待你两天,等比赛结束再放你回去。到时候你这个冠军热门因缺席而爆出大冷门,是不是很有意思啊,哈……”
在安德鲁肆意的笑声中,冉云岫强忍怒气闭了眼。知道是安德鲁把自己抓来,他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担心,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孩子,再狠毒也不至于送命,顶多是挨一顿揍吧!这些他无所谓,只要不耽误两天后的决赛就好。
不过,他忘了安德鲁同为参赛选手,知道什么是他的痛处。
安德鲁见他闭上的眼睛,知道自己的方法让他不好受,心底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冷笑道:“敢和我伯格少爷抢人,你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一个没权没势的亚洲人,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