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从撞破他跟别人在床上的那一刻起,她彻底地解脱了,再也不需要委屈自己装模作样了。
“我本来就粗俗!”她对镜开始贴花黄,“可见许一凡你自认万花从中过,还是看走了眼啊!真是对不起,浪费了你这么多的感情!”
浪费感情!许一凡从来没这么想过。
他爱陆琳琅,即使他是浪子他也承认他爱陆琳琅。
但是他没办法只爱她一个,他的本性如此。
他可以为了她,心甘情愿走进婚姻的坟墓,但是他并不愿意为了她放弃整片森林。
他敢保证自己会好好待她,只是,这样的爱,她不喜欢,她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不喜欢,她要离开他。
她说分手的那一刻,是他从未有过的心痛感觉。他也很奇怪,像他这样心里装了无数女人的男人居然也会为了某个女人而心痛!
但是,他确确实实痛了,痛的那么真切。
“我知道你恨我花心,恨我滥情!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的感情,但是陆琳琅,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这一点,我发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看你自己的胸
琳琅的手顿在额头,这样的话,许一凡还真的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模糊的铜镜里映出晴雯那张惊艳绝伦的脸,比琳琅还要美上好几分。
然而现在那张脸上,带着奇怪的深情,她的深情对像,是另外一个女人。
作为性取向一向正常的女人,琳琅此刻觉得压力非常大。
如果说刚才那句话的人,是以前那个翩翩公子哥儿许一凡,那么也许她现在连抵挡的能力都没有。
可是不,现在说这句话的人,偏偏是个女人,还是个让人看一眼就嫉妒的漂亮女人。
这太颠覆,太混乱了。
“许一凡,你能不恶心我吗?”
她咕哝着,懊丧地推开镜台。许一凡却误解了琳琅的意思,他的心里只有深深的失落,沉下去,沉下去。
看来她是彻底的厌恶他了。
“你……”他问着自己也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你爱上端王了?”
“什么?”琳琅莫名其妙地看他,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说爱上别人就爱上别人了?
移情别恋也要时间的好不好,还要看对象。那个什么端王!琳琅想自己口味还没那么重,对于精神病人她没什么想法。
许一凡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看着琳琅的眼睛: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哪天真的爱上了那个端王,那么,我希望,你能让我离开这里!因为我真的没有办法看着你爱上别人。”
琳琅惊讶地看着他,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那样美丽的脸,那样婉转的声音,如果琳琅是个男人,那么她也沉醉了,只可惜,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由内到外。
“拜托,许一凡——”
实在是必须得要阻止他了,琳琅困扰地对他摊摊手,“你会不会觉得,你现在的身份……对我说这些话很奇怪?实在很抱歉,我是个女人,你也是——是个女人!”
她指指他胸部的隆起,再比比自己,示意许一凡他现在比她还要女人的多。
撞在枪口上
“春风楼”的红牌怜儿正式入住端王府,那个之前催着琳琅去接人的人,却消失不见了。
“小五,王爷呢?”
怜儿也不跟琳琅客气,一入府就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事实上在怜儿的眼里,这个王妃实在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端王新婚半个月,半个月都在“春风楼”夜夜笙歌,这摆明了就是没把这个太尉府的千金放在眼里。
本想借着联姻攀上皇家的太尉府,这次却打错了如意算盘,不仅大大地丢了脸,还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回姑娘的话,王爷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出去了?”
怜儿不高兴地重复了一遍,“去哪里了?”
小五摇头:“我不知道,姑娘还是等王爷回来自个儿问王爷吧!”
怜儿有些不相信地斜眼看了小五一会,估摸着也实在问不出什么,就挥挥手让他去了,自己倚在美人靠上抚弄着琵琶。
想她虽然在“春风楼”众人追捧,到底还是不如从良的好,今天出来的时候,众姐妹含泪相送,都说她遇到了贵人。
贵人!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嗤笑,怜儿胡乱地拨弄着琴弦,心里比琴音还乱。
她一直在等着她的良人,端王虽然不错,但却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连她自诩善解人意,也不敢轻易揣度端王的心思。
从她在“春风楼”挂牌以后,端王就是她的贵客之一,只是他对她再好,也没说过要给她赎身,这个王妃,是不是脑子略有些不清楚,还是嫌自己那王妃的位置坐的太稳当了?
她若是不把这端王府好好的搅一搅,只怕那王妃不会知道她的手段。
“你站住,手上拿的什么?”
她喝住一个从回廊上走过的丫鬟,看清楚了正是那个跟在王妃身边的美貌婢女,不觉更加大声的呼喝起来,
“愣着做什么?你给我过来。”
潜在的夺宠者
托盘里盛着银耳羹,这是琳琅的点心。
许一凡刚从厨房端出来,就撞上了正想惹是生非,逞一逞威风的怜儿。
“本姑娘叫你,难道听不见的吗?”
怜儿嫉恨的目光在晴雯脸上流转,这么漂亮的丫鬟,简直是要夺了主子的风采,大概也就王妃那种蠢货,才会留着这么抢眼的婢女。
许一凡懒得搭理这种女人,昨天怜儿在“春风楼”的表演,他一个男人都看不下去。
他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是与琳琅保持一致的,那就是:端王的品味真的非常差劲。
回答怜儿的只有沉默,这沉默立刻惹恼了正愁无事生非的怜儿。
“我问你话呢,难道你是锯了嘴的葫芦?”
怜儿将琵琶往石桌上一撂,随手就抄起已经凉透的茶水泼到晴雯脸上,淋淋漓漓的水顺着晴雯的脸往下淌,滴在她手上的银耳羹里。
“这是王妃的点心!”
许一凡不耐烦的开口,任是这样,那一把婉转动听的嗓音还是惊到了怜儿,让她心中的妒火更甚。
端王府果然是藏龙卧虎地很,随便一个丫鬟都是这样极品的人儿,将向来自视甚高的怜儿比的无地自容。
这样妖精似的东西怎么能留着!
“王妃?”怜儿冷笑,“王妃怎么了?别以为你抬出王妃来,我就怕了!哼,王爷既然肯接我回王府,我就没准备把什么王妃放在眼里!”
口气大得能吃天了!
许一凡静静地听了一会,觉得这种话一点营养也没有,这个从小就以红牌为目标被培养的女人,脑容量实在有限的很。
他静默地转身要走,一边还在大放厥词的怜儿忽见唯一的观众准备撤退,想也不想就冲上两步,一把拍翻了晴雯手里的托盘,边骂道:
“本姑娘跟你说话,你居然敢走?给我跪下!”
怜儿看起来千娇百媚的,力气却不小,许一凡低估了她的力道,被怜儿扯着衣衫一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