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道刚才那杯酒是无毒的么?
琳琅是彻底地糊涂了,她感觉坐在她身边的萧晢,第一次给她这样神秘莫测的感觉。
猜不透,更加看不透。
高陵茹稍稍镇定了一会,才开口道:“皇上既然要臣妾喝酒,为何又将酒杯砸碎在地上?”
大婚计中计(6)
先不去管它为什么那酒里没毒了,可正是因为这没毒,才让高陵茹有了站在这里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萧晢扬起一个微笑,平时他的微笑迷人温柔,今天地却总透着一股诡异。
“朕只是手滑了一下!茹妃既然身体不适,那还是不要喝吧,你敬的酒,朕已经喝了!你退下吧。”
高陵茹咬了咬下唇,又恨恨地瞪了琳琅一眼,转身回桌。
琳琅有些迟疑地看向萧晢,还没开口,他倒是对她笑了:“皇后看起来很紧张?怎么了!”
“没有什么,臣妾只是觉得皇上今天喝太多酒了!”
萧晢道:“朕只是高兴!”
琳琅就有些讪笑道:“那是自然,荣华公主是个绝代的佳人,皇上高兴是应该的!”
“你说得很对!”
萧晢举杯对琳琅示意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琳琅愣愣地看着他,她可没觉得自己说得对,萧晢之前不是还说不喜欢荣华公主的吗?
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猜不透。
终于萧杳也开口了:“今天是皇兄的好日子,臣弟敬皇兄一杯!”
他遥遥向萧晢举杯,萧晢回应:“多谢七弟!”
萧晢淡定自若地喝下那杯酒,但是喝完了,却迟迟没有将酒杯放下,他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前面桌案上的某一点,嘴角冷漠的弧度慢慢上扬。
琳琅本来已经提壶给他斟酒了,但是很明显,萧晢的那个动作与表情,似乎是在等待。
他在等待什么?
萧杳的方向传来“哗啦”一声响,琳琅看过去的时候,只见萧杳一手捂着心口,一手紧紧地按在桌上。
桌上的杯盘碗盏已经被扫落了一地,萧杳的嘴角,渐渐有红色的液体滑下。
琳琅惊得要站起来,但是萧晢已经一把拖住了她的手,洋溢着冷笑的脸转向琳琅,那种神情,有些得意又有些惆怅。
“皇上,逍遥王他……”
琳琅磕磕巴巴地说着,伸手指向明显是中了毒的萧杳,提醒萧晢,现在萧杳的情况。
大婚计中计(7)
萧晢挑眉:“皇后很在意逍遥王吗?”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琳琅微微蹙眉,她跟萧杳势同水火,什么时候表现出过她在意萧杳了?但是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萧杳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吧。
如果萧杳真死了,其实她会开心。
可是说来说去,今天是萧晢的好日子,萧杳中毒死了,难道这件事情不该查一查,而就这样算了么?
除非萧杳是萧晢赐死的……
想到这种可能,琳琅的身上要泛起一股寒意。
萧晢的脸还在微笑着,可是看起来却慢慢地变得狰狞起来。
难道说,萧晢一直就知道萧杳要毒害他?
萧晢并不等待琳琅的回答,因为除了琳琅,其他人都开始惊呼起来,尤其是荣华公主,尖叫一声之后,紧紧地躲在刘昭睿的身后,瑟瑟发抖。
许一凡看着眼前这情形,心里比琳琅要明白几分。
他一边将刘品馨护在身后,一边扭头问萧杳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萧晢坐的纹丝不动,看也不看痛苦地强自支撑的萧杳,只是对刘昭睿道:“太子不必惊慌,朕今天,不过是要清理门户罢了!”
“清理门户?”许一凡拧眉,这萧晢是怎么想的,以前没觉得他是这样的一个人啊,怎么现在越看越变态起来,
“皇上确定今天是个好日子?”
即使不喜欢荣华公主吧,也不必要在封妃的今天搞得这么血腥吧,成何体统呢?
萧晢微微叹了口气:“今天不是清理门户的好日子,可是朕也没办法,因为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许一凡扫了萧杳一眼:“皇上是说的逍遥王?”
萧晢没有回答,他松开了琳琅的手,起身走了下来,边走边对一旁的宫女吩咐道:
“你们先送荣妃回去休息!”
立刻有宫女走到刘品馨身边:“娘娘请吧。”
刘品馨是打心眼里对此地的情景不能适应,可是要她一个人离开,她顿时求助一般地看向刘昭睿。
大婚计中计(8)
许一凡沉吟片刻,柔声对刘品馨道:“馨儿你先离开这里吧!”
得到了自己兄长的话,刘品馨这才安心地跟着宫女逃也般地离开了这里。
萧晢一路都没有停,直到走到了萧杳的面前。
萧杳痛得伏在桌上,压抑着自己,不要痛呼出声,可是他不停地深深喘气,每喘一口,就从口中涌出一大口的鲜血。
那些血顺着桌面流淌,慢慢地滑到桌脚,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七弟,这毒的感觉如何?”
萧杳慢慢抬头,看着身前的那身龙袍,慢慢地往上,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萧晢的脸上。
中毒的感觉……
那自然是痛不欲生。
可是萧杳拒绝回答这句话,既然失败了,败也要败得有骨气,绝对不能苟且求饶。
萧晢是知道萧杳的性子的,他问出了这句话,压根就没需要萧杳回答他。
但是看着萧杳这样痛苦难当的样子,萧晢奇异地觉得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他们兄弟一场,曾经比同母的兄弟还要亲近,但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一个,希望另一个死。
萧晢的声音低沉,琳琅在这边并不听得清楚,她慢慢地走下来,不忘去看许一凡的脸色。
许一凡凝重地看着萧晢与萧杳,对着琳琅微微使了一个“小心”的眼色。
小心?
小心什么呢?
琳琅走到萧晢身边的时候,萧杳已经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了,他不要自己伏在那里,而萧晢高高地站着。
他讨厌他高高在上的感觉,恨之入骨。
但是疼痛折磨着他,折磨着他的身体,即使他有再坚强的意志,也是力不从心。
他只站直了一秒钟,就眍下了身子。
“七弟,你可以坐着!坐着听我讲!”
萧杳冷冷地瞥了萧晢一眼,这是他最后的坚持,他不要听,他什么都不要听。
手已经摸到了匕首,可是那把平日里觉得轻巧的匕首今天却这样沉重。
他才刚亮了出来,还没抵到腰间,就被萧晢眼明手快地拍飞了。
大婚计中计(9)
匕首在空中打了个旋,清脆地落在地上,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一口好刃。
萧晢的声音伴随着匕首落地的声音响起:“七弟何必如此心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等说完了,你是想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