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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那么多,我们对这份感情都十分珍惜。可我还是发现了时空的刻刀带来的变化。她对我太客气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躺在我怀里撒娇,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无理取闹。
波澜不惊的爱情没了曲折,却依旧甜蜜。我以为生活会永远这样安静地过下去。她是个善良的姑娘,甚至善良得有些过份,包括对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程铁有一次路过武汉,求她帮忙找个住处,说她是自己在武汉惟一的朋友。她把他领到了自己的姑父家。没想到,程铁偷走了姑父家的4000多元钱。姑夫很恼火,问她怎么把这种人带到家里来了?
然而,她到我身边倾诉委屈的时候,我没怎么安慰她,只劝她以后交朋友要多留心。我对她的某些低素质的朋友颇有微辞,他们是些不求上进,且不讲义气的人。我反对她和这些人交往。
那时,我家里也出了点事。父母的股票价值大大缩水,以前相当殷实的家倒欠了十几万元的外债。烦心的事凑在一起,我说话的口气有时变得不客气。我终于把她给惹火了,她要求分手。我在气头上也很绝情:“那就分手好了。”
无法挽回的爱她知道我家出事后,马上向我道歉。她以为我们能够回到从前。为了生活,我四处奔波,一天打两份工,东西学到了不少,可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开始,我做什么事都不顺。和客户谈生意谈到很晚,生意却依然泡汤了。还时常被老板训得一钱不值。整天处在忧愁中的我,世界观和人生观改变了,与她的分歧也越来越大。
朋友说我这样下去很危险,可能会失去来之不易的感情。我尽力控制着自己,不和她吵架。
直到那次同学聚会,又碰到了程铁。那家伙走到我的旁边,对我冷嘲热讽,又说了许多侮辱肖虹丽的话。我知道自己的头脑当时很不冷静,但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我变成了愤怒的公牛,把程铁打倒在地。
肖虹丽是后来赶过来的,她不知道原委,问我:“为什么打他?”我火了:“你就会护着他,你弄清楚事实没有?”她说:“我不知道,你清楚,一切都是你最清楚!可你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感到我们的爱就在那一瞬间消逝了,再也无法回来。我冷着脸走了,没说一句话,留下她在那边给程铁赔礼道歉。
我知道如果向她道个歉,她就会原谅我,可我没有。我再也不想她忍着委屈和我一起还我父母的债务,不想她和我一起过节衣缩食的苦日子,不想她一边受我的气一边还要照顾我。后来她知道我是想借此让她离开,弄清真相后她来找过我几次,我都避而不见,我不想连累她。
理智让我再次错过了她。我在角落里独自流泪,没关系,只要她看不到就好。
时间长了,我以为自己会将她遗忘。可是,听到她即将结婚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还是忘不掉。
明天,她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我惟有遥遥祝福她!
希望我们都能找到崭新的轻盈的幸福,而没有那么多复杂纠缠的过去。
第二十六章 半个世纪的一见钟情
倾诉人:宁风(化名)
年龄:71岁职业:退休采访时间:2月21日采访地点:晨报21楼会谈室
(宁风老人的脸上刻着70多年来的风霜,但他仍然身体硬朗,一口吴音软语把人带到了50年代的上海。对半个世纪前的那段恋情,他依然记忆犹新。)
爱情秀年轻的时候,我曾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经历。
那是1956年,我在上海工作。十里洋场的金钱气刚洗去不久,换上了新中国的精神气,但上海还是和别的地方不同,上海人的生活要细致许多,其中包括爱情的方式。
当时流行交谊舞,就像现在年轻人流行“蹦的”。我也喜欢跳舞,可惜天生缺乏艺术细胞,在舞场里常踩姑娘的脚。舞跳得好的男人,特别受姑娘们的欢迎。我正好相反,因此,我的爱情之花,总是刚开出花苞就枯萎了。
那年头,领导介绍对象是很普遍的。可当单位领导给我介绍时,我拒绝了。前苏联的爱情小说带给了我不少幻想,我期待着如同电影里那样浪漫的婚姻。
我负责外联和宣传工作,这项工作让我接触了不少人,视野也一天天开阔起来。上海是个非常现代的城市,美丽的姑娘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但哪一个才属于我呢?等待中,我的心焦急起来。
上级给我们单位下达了扫盲任务,领导派我接待扫盲的教师。来我们厂的老师中有个叫曾萌(化名)的姑娘,和一般女孩的矜持不同,她特别活泼、漂亮,对工作也非常负责,每个星期天完成了上级规定的教学任务之后,她还自已抽出时间帮工人们额外补课。
扫盲班的上课时间一般是下午和晚上,这样她回去时就很晚了,我顺理成章地送她回家。终于有一天,我们牵手走到了一起。
我相信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恋情,也许我们上辈子是冤家,今生注定要聚首。她不经意中流露的温情都包含着对我的爱意,我对她的迷恋也不是一时兴起,好像上辈子真的欠她似的。
舞场里,我搂着她柔软的腰肢,感觉得到她的呼吸和温度。我多么希望这个世界不停地旋转下去。
我以为自已收获了最美妙浪漫的爱情。
欺骗曾萌嫁给了我。
婚礼当晚,我们同房的时候,她坚决不肯。我以为是她害羞的缘故,可是连续几天,我们都不能过夫妻生活。后来同房了,但她总是很痛苦的样子,就像被强奸一样。我很纳闷,觉得这不正常。
过了几天,我发觉她在偷偷地吃药,还把药瓶小心地藏起来。我趁她不注意,翻出药瓶,把药的名字记了下来。拿给当医生的朋友看,他告诉我,那是用来治妇科病的。我心里有了阴影,夫妻间应该坦诚相见,她为什么把自己得病的事瞒着我呢?
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曾萌在学校里的人缘关系不太好,她不愿意我到学校里去看她。每次,她教完书回来,总是精疲力尽的样子。她常说:“学校里的人际关系太复杂,很累。”我体谅她,想听她多讲两句,开导开导她,可她又不肯说了。
曾萌每个星期天都要背着我出去,一去就是一整天。她告诉我,她们学校有活动。可她的同事告诉我,学校星期天根本没有什么活动。曾萌每次回家,都好长时间不讲话,情绪很低落,饭也吃得少。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好像怕我会追问她什么似的。
我起了疑心,偷偷跟踪了她几次,都被她甩掉了。有次,她的两个同事来串门,正好她不在家,我热情地招待了她们。中午,我留她们吃饭,从厨房端菜出来的时候,听见她俩议论:“这小伙子还不错,可惜被曾萌蒙在鼓里。他还不知道,曾萌是个二婚头呢”
我脑袋哄一下炸了她们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见到木然的我,就住口了。那顿饭吃得不是滋味。送走了她的同事,我下决心一定要弄个明白,到底是她同事在造谣,还是她在骗我。曾萌回家后,我没有多问什么,把饭菜端出来后,就匆匆睡下了。她对我没有打扰她,也很高兴。
第二天,曾萌又出去了。我这次特别小心,她没有发现我。她转了好几个地方,我都没看出什么破绽。我以为误会她了,别人也许是在背后诽谤她。没想到曾萌来到一家幼儿园门前,她在那儿等了很久。到了放学的时候,小孩子们纷纷出来,有位小男孩,飞一样地扑到曾萌的怀里,喊着:“妈妈!”
我像被谁抽了一耳光。她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呢?我真是糊涂,恋爱时,她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从没想过去她的单位或者找她的朋友了解一下情况。
伤痕
曾萌也看出了我对她的不信任,她没有辩解,也没有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她急着转移财产。结婚时我买了套红木家具,还值点钱,她把家具转移到了她阿姨家。后来我又发现她和前夫恢复了来往,还准备和他复婚。
我知道了全部真相,就向法院提出离婚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