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没有地方睡觉,你能不能过来接我。”朱奎二话不说,就“打的”过来了。
那已经是11月了,天很冷,我被冻得瑟瑟发抖。他脱下衣服披在我身上。
用爱疗伤
当天夜里,我向他讲述了我遭受的不幸。他把我搂在怀里,说:“放心,我会照顾你。”那一刻,我就认定了他是我的男友。
到他身边之后,我们第一次外出就到了一家餐厅。那天餐厅里没有什么客人,回响着悠扬的小提琴声,我的心被陶醉了。我好久没能享受这种浪漫了。
短暂的幸福过后,我又堕入了伤感之中。
被别人骗到那种场所之后,我对生活简直绝望了。不相信并且厌恶男人,不能忍受他们在身体上与我过分接近。朱奎理解我,他答应让我独自住一个小房间。
我怕他在意我的过去。他是个特别细心的人,做生意的时候,他总是逐字逐句地研究合同文本。我问:“你这样一个小心的人怎么会不介意我的过去?”朱奎告诉我:“爱一个人,就不会计较这些。”我还是觉得他爱我只是因为怜悯,我怕他头脑冷静下来后会抛弃我。他说,你别傻了,不要杞人忧天,为这些事担心。
因为受到过伤害到现在我还不敢让他离我太近,每次他靠近的时候,我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紧张地把他推开。我的心里尽管已经接受了他,却一直无法摆脱心底的阴影。我不能把所受的伤害彻底遗忘,他身上的味道会让我想起在发廊里度过的日子,那是噩梦般的生活,从精神到肉体都是。
他不怪我,而是耐心地用自己的爱来治疗我心底的创伤。
他曾经带我到医院里去检查,幸运的是我没有染上脏病。那次,我想询问医生这方面过分敏感是不是种病,可我又不好意思讲,当着男友我就更不能说了。
正好,朱奎的老板想到武汉开展业务。为了帮我摆脱不快的回忆,他主动请缨到武汉来。
我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我所遭受的不幸。好几次,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最后还是挂掉了。朱奎经常鼓励我,说:“你永远是爸爸的好女儿,哥哥的好妹妹,就像你是我好朋友一样。他们不会怪你的,你又没什么错!”可我还是怕得要命,到现在我仍不敢与家人联系。
时间长了,他开始为不能真正得到我而苦恼。在要求屡屡被拒绝之后,他开玩笑说:“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我被他这话气得哭了起来,他就会马上向我道歉。
在将醒未醒、恍惚的时候,我常会叫他哥哥。有时,我真会把他当成我哥哥,他的照顾真比哥哥还细心。我感激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期待着自己有一天能摆脱阴影,真正接受他的爱。
第三十一章 百年修得共枕眠
倾诉人:田康(化名)
职业:出租车司机
年龄:31岁
采访时间:3月19日
采访地点:田园咖啡厅
(田康长得颇有点像香港歌星郑伊健,不同的是他的长发烫着卷。潇洒的他除了音调有些低沉之外,情绪看起来还很正常。)
信是有缘人
这个世界上的人很多,如果能相识那就是缘分。倘若能结成夫妻,那就更不知要修多少年。
我和妻子程洁(化名)认识16年了,唉,现在该叫前妻了。那时我们还是高中生,我属于那种吊儿郎当的学生,程洁则是学习认真的乖乖女。第一次看见程洁,我的眼睛就一亮。可惜我们不在一个班,要结识还挺不容易。尽管和别的男生打起架来,我毫不畏惧,可要和程洁主动打个招呼,我还是有些怕。
好在我们在一起上体育课,还是有机会碰面。有一次,她在跑道上看我们踢球,我发觉后,踢得更加卖力了。我常常借着抹汗水的机会从指缝里窥视她,我发觉她也在朝我这边望。由于运动,也由于害羞我的脸红了。我看到程洁走下了跑道,我连忙把球往她那边踢,也不顾别人骂我臭脚。
抢球的时候,我故意冲到了她的身边。本来就不是正规的足球赛,所以他们也过来堵我。程洁想闪避,我怎么能让她走呢?我暗暗计算着步伐,一脚踩在了她的球鞋上。程洁“哎哟”一声叫了出来,我忙不迭地道歉。
从此,我们就认识了,虽然她的脚当时就青了,可她并没因为这件事对我有意见。程洁对我好像也有好感,现在想来可能是我的洒脱和反叛吸引了她。心里有了她之后,我的日子开始有了追求的目标。我的基础太差,功课对我来说太困难了,外语、物理什么的,虽说算不上天书,可也差不了多少。但我硬着头皮努力学,喜欢一个人,我就得陪着她,不能那么早就退学。
高中毕业的那段时间,我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高考的成绩。程洁经常跟我打电话,说自己的心里像火烧一样,我连忙过去安慰她。她告诉我,自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头发大把大把往下掉。我陪她去看医生,医生说她是因为太紧张了。我不断地宽着她的心,说:“我这样的人都不急,你急什么?”我买来中药,用药罐慢慢地熬,再用纸蒙在盖子上,把药渣滤掉,药液倒到罐子里让她喝。
我从来没有这样耐心地服侍过一个人。中药的气味很难闻,我又是个脾气急躁的人,但是有她在身边,我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欢喜和宁静。
浪子回头
程洁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却终于没能考上大学。我们的感情遭到程洁父母的强烈反对,他们瞧不起我,认为我配不上他们的乖乖女。压力之下,我和程洁的感情并没有改变。
程洁大学毕业后不久,我们结婚了。当时她在一家效益很好的国企上班,我开出租车。
周围的朋友和程洁的父母仍然不看好我们,他们认为我们的差距这么大,迟早会分开。
那时开出租车还是挺赚钱的,也许是日子过得太顺了,我的本性暴露了出来,时常与一帮狐朋狗友厮混,喝酒、打架,两天不与哥们见面,我就像失魂落魄似的。程洁经常问我:“你能不能顾一下家?”
结婚不久,她怀孕了,未出生的孩子拴住了我。那段时间,我收了心拼命赚钱,甚至不要挑土司机自己一个人夜以继日地开出租。
孩子出生后,我开始觉得自己太亏了,又和那群哥们走到了一起。程洁的抱怨日甚一日,我不想和她吵架,于是,整夜整夜地不回家。后来为躲避程洁的抱怨,我干脆改开长途,跑长途,虽然累点,倒也自在开心。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一出去,就是挣脱了牢笼。
不喜欢约束的我,对家里的气氛感到厌烦。生意也开始不好做了,我有时拿程洁发脾气,她若劝我几句,我就认为是她瞧不起我,发起火来更加变本加厉。程洁一气之下,回了娘家。我反而像被放飞的鸟儿一样高兴,终于可以过我想过的自由生活,喝点小酒、醉醺醺地和朋友们一起去唱歌,通宵不归。
这种日子没过多久,我就因为疲劳驾驶撞了人。那些所谓的朋友一下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程洁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一次她不再抱怨,反而安慰我:“别难过,我们一起撑起这个家吧!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