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班微微抬眼,面露惧色。
酋德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缇班环视周围,欲言又止。
“你们都退下!”烈布威严,两旁的侍者慢慢退了下去,烈布微微侧身,瞥视了一眼酋德。
酋德连忙颔首而起慢慢退了下去。明熠皱皱眉头也站起身,嘴角却浮上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夜晚,酋德的屋内灯光明亮,人影绰绰。侍者摆上酒宴侍奉在两旁。酋德正襟坐在席间,明熠坐在他的对面,两个人微笑端起酒杯,轻轻磕碰下,一饮而尽。
酋德向侍者示意退到廊下,屋子中只剩下酋德跟明熠两人。
“怎么,酋德,今日想起跟我饮酒?”明熠笑,“大王心绪不好,怎么不去陪伴大王?大王现在专宠与你,你可是唯一陪伴大王过夜的宠儿哦。”
哈,酋德一笑,“大王忙于政务,我怎敢打扰,今日请你过来,也是想跟你聊聊,我们似乎从来还没有这样促膝而谈过。”酋德微笑。
“哈,酋德,你很有意思,怎么,你觉得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可聊的吗?今日大殿之上,上将军说英吉有谋反之意,我看你脸色灰白,怎么,到底是惊恐还是欣喜呢?”明熠轻轻喝了一口酒,斜睨着酋德。
“呵呵,明熠。别忘了,你才是英吉献给大王的,英吉谋反,你难脱其咎,应该感到危机的是你才对啊?”酋德笑。
哈哈,明熠大笑。“酋德,我虽然是英吉献给大王的礼物,但是我一心忠诚挚爱着大王,全心为了大王的江山社稷着想,我的真心天地可表,而你,酋德,你跟岚宁暗通私情,心怀叛逆,虽然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但是,你敢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酋德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他含笑而视。“真心可表?明熠,你暗通朝臣,结党营私,欺凌奴婢,藐视后宫,你才是犯上作乱,为什么还要巧舌如簧呢?”
‘啪,’明熠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杯盘落地发出清脆的爆响。酋德镇定的看着明熠,面色沉静。
“酋德,不要在狡辩了,不要以为后宫之中有人袒护与你,大王一时迷惑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一旦大王识破你的诡计,知道你通敌叛国,你马上会死无葬身之地!大王最恨就是背叛,你该晓得啊,呵呵。”
“好吧,明熠,我不跟你争了,既然我们话不投机,也不必多言了,来,干了此杯,不日,你我必见分晓。”酋德谈定自若。
“不必了,酋德。”明熠起身冷冷一笑。“懂得男人的只有男人,真爱大王的也只有明熠。大王早晚会懂得明熠的苦心。”明熠轻轻一笑,”明熠告辞!”
酋德悠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无声一笑,“巴图,送送明大人。”
☆、第46章。身中巨毒
静谧的夜晚悄无声息。酋德安静的躺在床上,难道,岚宁真的策反了英吉?可是,烈布如今兵强马壮,国事强悍,兰陵的势力正如日中天,这个时候策反,英吉有必胜的把握吗,一旦英吉惨败,岚宁怎么办?岚宁这么做会不会铤而走险?
明熠早就怀疑自己,不除掉此人隐患无穷。
酋德安静的躺着,双手放在胸前,他安静的感觉着,那杯酒他喝了下去,他知道用不了多久,毒性就会发作,更大的未知还等待着他,他必须按计行事,不能拖延。
酋德安静的等待着,腹内隐隐的感到了一丝微恙,像是有一种气流开始在体内膨胀,穿梭,劲道越来越猛烈,腹内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感,像是一把利刃在腹内搅拌着,酋德的额头慢慢的渗出了冷汗。
两个时辰,他必须在煎熬两个时辰。酋德极力忍耐着,他知道胜败在此一举。
时间分秒的过去了,疼痛几乎变成了无法忍受的剧痛,酋德强忍着侧过身体,“巴图!”他向门口大喊了一声。
门砰然开启,巴图一脸惊慌的冲了进来,他看到面色死灰的酋德滚落到床下,他紧紧抱着腹部,他的额头已经汗湿了,鬓发贴服在脸上,他的嘴角渗出一丝血痕。
“酋德,你怎么了?”巴图大惊失色。
酋德强忍剧痛让巴图近身,他伏在巴图的耳边。
“去禀告大王,我,我好像中毒了。。。。。。”酋德声音低微,他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他拼尽最后的气力大喝了一声,“快去!”
巴图惊恐万状了,他看到酋德眼睛上翻,气若游丝似乎已经不行了,巴图疯了似的冲了出去,侍从们被眼前的一幕吓晕了,他们张皇失措的扶起酋德,“快去叫御医!”侍从们乱作一团。如果酋德有事,他们可是罪责难逃啊。
烈布到来的时候,酋德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烈布被眼前的突变惊呆了。
“怎么回事!”烈布声色俱厉。
侍从们蜷缩着已经抖如筛糠,“小人们确实不知,他,他。。。。。。。”侍从们吓得语无伦次。
“他吃了什么!快说,谁刚刚跟他在一起?”烈布痛骂。
“明,明大人刚刚来过,跟酋德饮酒。”一个侍从哆哆嗦嗦的说。
明熠?烈布眯起鹰眼。
酋德!烈布走到近前他俯下身子,酋德的脸犹如白纸,呼吸已经极其微弱,烈布抓住酋德的手臂,酋德已经毫无反应跟知觉。
烈布倒吸了一口冷气。
御医匆匆赶来,他急忙为酋德进行了检查,“他到底怎么了?”烈布急切的问。
御医抬起头,他惶惑的看着烈布,面色惊恐,“大王,他中了剧毒,已经,怕是不行了。”
什么?剧毒?烈布目瞪口呆。“什么意思?什么剧毒?”
御医跪地而拜,“大王,这种剧毒小人还不敢马上断定,但是您看,”御医快速卷起酋德的衣袖,酋德苍白的胳膊上似有一片黑紫,“这是毒性发作所致,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这剧毒已经注入了他的经脉,如果流到心脏,他必身亡。”
烈布的肩头一抖,“屁话!我在问你,如何救他性命!”
御医磕头,“大王,我还不能完全断定这是何种毒所致,万万不敢轻易诊断。”
咣,烈布一脚踢翻了御医,“要你何用,如果你不能救活酋德,本王马上处死你!”
大王,御医哆嗦着爬到了床前,果然,那片青紫还在慢慢上移,酋德的腹部已经青黑一片。
“大王,您看,这青黑还在上移,”御医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伏在酋德身边,仔细察看起来,他用手指轻轻按压下酋德的腹部,抬起脸颊,“如果小人没有猜错,这该是一种特殊的毒虫所致。”
“混账,什么意思!说明白点。”烈布大骂。
“大王,这应该是一种毒虫,我在医书上看到过这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