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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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熠尘仰头倒在太师椅上,冷然的薄唇轻启,“三哥!可算将你请来了!”

杨广一脚将太子踢到慕容熠尘面前,而后抱剑静候在旁侧。

慕容明喻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屈辱地匍匐在桌边,嘴里却不肯服输,“老四!你疯了吗?将本宫绑来,就不怕父皇治你罪!”

慕容熠尘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治罪?三哥如今都自身难保,还用得着替我担心吗?”他眸光淡然如初,尊称太子一声三哥。

“老四,如今老七回来了,他定会对你下手,而父皇也放任他,如今你只能同我合作,才能治住老七!”慕容明喻拼命地挣扎着,靠近太师椅游说着。

“我从来不跟废物合作!”慕容熠尘薄唇牵起,居高临下地凝着地上狼狈的太子。

“老四!你果真存着异心对不对?即便毁了容,残了腿,你也想坐上那皇位对不对?”慕容明喻忽然觉得眼前的男子浑身散发的君王之气,尤为恕?br />

“你还不配揣测本王的心思!”慕容熠尘戾气横生,抬腿一脚踩住太子的手掌。

“啊!”太子痛的哭天喊地,冷汗直冒,“瘸子,你将我绑来,究竟想做什么?”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慕容熠尘眸底渗着冷冽的寒光,吩咐道,“来人,将他扔进狼屋里去,若是能活着出来,便放他离开!”

“是,爷!”杨广摩拳擦掌,大快人心地将太子拧起。

“不!老四,你这个疯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太子,你亲哥哥!”慕容明喻惊恐地瞪大眼睛,他亦是知晓,老四决定的事,无人能改变。

“记得转告你母亲,若谁再敢动我慕容熠尘的女人,将不得好死!”慕容熠尘冷冷道,幽深的眸子杀气凛然。

*

后半夜,四王府某处房内,不断传来惊恐、痛苦、绝望的嘶喊声,伴随着森森的狼嚎。

慕容熠尘面对着那冷却的阳春面,陷入沉思,许久,他启唇道,“往后,让厨房不要做阳春面了!”

“四爷?”杨广将冷面端起,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以后,清儿会给我做其他的夜宵!”慕容熠尘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心中已经释然。阳春面,馨儿,以后会活在他偶尔的记忆里。

珍惜眼前的幸福,比任何事都重要!况且,馨儿领走前,最大的心愿是他能寻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

杨广将冷面端了出去,而后回来禀告,“四爷!太子还活着,要不要将最有利的证据—--天蓝香交给皇上?乘势搬到太子?”

“他若废了,朝中三足鼎立的局势不复存在!而一无背景,二无靠山的老六怕是撑不了多久,如此岂不是让慕容君墨占尽好处?”慕容熠尘垂眸,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那错综复杂的棋局。

“属下不明白!四爷韬光养晦多年,可终究什么也没得到,反而助长了六爷的势力!”杨广泄气地垂首,不解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六不足畏惧!他苦心经营多年,不过是为了给那死去的母亲平反!他本无心帝位!”慕容熠尘怅然说道,手中的黑白子杀得难舍难分。

**

午后,楚娰清蒙着纱布,闲适地在树荫底下小憩。

“清儿,你哥哥和子喧他们来看你了!”周氏从院门外瞅了瞅,忙不迭唤醒沉睡的女儿。

“噢!”楚娰清浑身一激,豁得坐直身子,飞快将石桌上摆放的斗笠带好,整理完毕后,那熟悉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三妹!”

“清儿!”

慕容子喧同楚天昊大步阔了进来,俊逸的脸容满是欣喜之色,他们的身后,柳芸儿拿了糕点盒随着跟来。

楚娰清平下心,起身迎了上去,“哥,姐夫,嫂嫂,你们来了!快坐,秋菊,上茶!”她礼数周到,笑容得体。

“大热天,清儿怎么带了斗笠?”慕容子喧撩起衣袍落座,狐疑地将她上下打量。

楚天昊亦是不解,“妹妹莫不是怕晒黑了?呵呵!”

柳芸儿漂亮的秋水明眸闪过一丝疑虑,凑上前作势就要掀楚娰清的斗笠,“傻丫头,爱美也不是你这样折腾的,若是怕晒,我哪里有防晒的花汁,涂在脸上一点事都没有!”

“嫂嫂,我不过是长了疹子!而且是满脸,脖子上也蔓延了,你离我远些,不然会过给你的!”楚娰清推开柳芸儿“善意”的手,不疾不徐地道出缘由。

慕容子喧、楚天昊闻言,脸色骤变,手中的茶盏跟着放下。

柳芸儿一吓,忙不迭退了几步远,一副关切的样子,“三妹,怎么会这样?”

“清儿是因为去西郊感染了疹子吗?可看过大夫?何时能痊愈?”慕容子喧清隽的脸容布满忧虑,起身走进她,而不是避疫症如蛇蝎。

楚天昊眉头一拧,义愤填膺道,“四爷呢?他怎么做事的?只会一次次让你受伤!”

“哥!不是他的错,况且,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往后,能不能别提这个人 ?'…99down'”楚娰清黯然垂眸,一颗心还是不可抑止地泛起微疼。

“清儿!好好养病,不要想太多,会很累的!”慕容子喧凝着眼前飞舞的黑纱,很想很想伸手去替她抚平蹙起的黛眉。

**

翌日,楚娰清和母亲,秋菊起了个大早朝帝都最著名的医馆赶去。

进了医馆,楚娰清独自跟着大夫入内室探脉,周氏和秋菊在外等候。

医馆的老大夫曾是宫里最炙热的御医,年近六十,头发胡子花白,曾治愈过不少疑难杂症。

老大夫闭着眼睛,两根苍老的手指探上楚娰清纤细的手腕,过了半晌,他缓缓睁开眼睛,“姑娘并无内疾,气血也顺畅。”

楚娰清闻言,一抹不安萦绕心尖,抬手覆上斗笠,“大夫,我的脸毁了!您看了别吓到!”

“姑娘且将面纱打开!”老大夫稳了稳心神,示意无碍。

楚娰清深吸一口气,缓缓将面前的黑纱掀开,露出那比厉鬼还骇人的脸容。

“姑娘!”老大夫惊恐地瞪大眼睛,吓得差点没缓过气,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怎么会这样?是天生的吗?”

“不是,前几日,我误入一个幻境,说来您或许不信,是他们将我弄成这副样子的!”楚娰清将黑纱放下,平静地诉说遭遇。

老大夫听完,叹息着无奈地摇摇头,“或许命里注定,姑娘要遭此劫难!”

“大夫,不能治愈吗?”楚娰清原本没抱希望,可得知结果,一颗心还是不免燃起莫大的失落。

“姑娘的头发还在脱落吗?”老大夫问,执笔认真地写着方子。

“恩!”楚娰清唇边溢出一抹苦涩,极为惧怕头发掉尽的那一天,不知有没有勇气去承受。

“姑娘莫怕,老朽虽治不好你的脸,但头发还是有把握的!”老大夫说罢,将一张繁复的方子递给她。

“可是真的?”楚娰清脸容露出久违的喜色,不敢置信地问。

“恩!姑娘切忌要放平心态!养发,更重要的是养心,若是每日郁郁寡欢,老朽也帮不了你!”

“好!全听您的!谢谢您,真的很感谢您。”楚娰清低落的心境豁然开朗起来,拉住老大夫的手连声感谢。

三人出了医馆,母亲迫不急待地问,“清儿,大夫怎么说?”

“小姐,王神医医术精湛,一定有法子对不对?”秋菊亦是满目期许。

“恩!王神医说,假以时日,能治好我的脸和头发!”楚娰清说着善意的谎言,不敢告知她们真相。

她的头发一辈子都将是银白色,而那鬼魅的脸亦是要伴随她余下的生命。

**

夜晚,夏虫唧唧,搅得人心绪越发紊乱。

窗前,楚娰清一身洁白的蚕丝寝衣,头戴黑斗笠,若有所思地凝着桂树下埋葬昙花的土壤。

夏风掠过,却怎么也吹不散心底的哀伤,她与慕容熠尘的爱情,果真似昙花,只绽放一瞬的美丽!

她会用余下的生命,铭记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一阵轻微的异动传入耳朵,楚娰清精锐的眸子四处流转,厉喝道,“炎炎夏日,何不进来喝杯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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