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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室的门口左侧走廊。
几名乘务员拉着行李跟在机长和副机长身后。
其中一名乘务员周念念字正腔圆地和走在最前面的挺立男人说道:“许机长,前阵子您请假好久,我们可等着您飞呢,还是抽签抽到和您搭班坐您的飞机最有安全感了,不像坐其他人的飞机,那心脏都怦怦跳。”
另一名乘务员呵呵笑了:“你也不看看许机长肩膀上几条杠。哦不,我看你是想他了吧。”
几名机组人员发出一众哄笑。
许砚之侧眸冷然看过去:“什么叫最有安全感?要不我申请让你们去坐坐胡机长和陈机长的飞机?”
声线如二月凉风,冰冰冷。
几人一众嘘声。
谁不知道,许砚之性子冷极了。
回眸的瞬间,余光正好瞥见坐在航医室里双手捧着手机的端方女人。
她利落地扎着低垂马尾,露出漂亮精致的脸蛋。
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眸正瞧着手机屏幕,不知看了什么,嘴角微微挂着浅笑。
他的目光即刻停住。
副机长顺着许砚之的视线看去,以为他是不认识她。
于是细心地告诉许砚之。
“她是新来的航医,舒冉。”
“今天是她值班,一会就是她给我们做航前体检。”
说完,副机长在等着许砚之回话,谁知他竟偏头沉默下来。
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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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几人打趣的嗓音走廊的声音有些大,舒冉关掉手机往走廊的方向看来。
这一眼,她的视线停住,睫毛轻颤。
她看到了许砚之。
她已然不记得他在清晰的模样,有的只不过是梦里朦胧的画面与真切的感知。
如今一粒粒细沙再度跳回沙漏里,时光倒流,年少时光如同电影画面一帧一帧地浮现眼前。
而那始作俑者,如冷白电影下的主角,挺立颀长地站在灯光下,眉眼冷峻,黑白制服,修长指节握着黑色的行李箱提手。
似记忆里的少年,又不似记忆里的少年。
他高了些,瘦了些,看起来比过去更冷了些。
明明身后跟着一众人,气质却令人望而却步,遥不可及。
如天上明月,清晖荡漾,触手不可得。
握着的手机骤然从手中掉下,落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