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竟一次也没有踏进这先锋书店过。
店里有人挂明信片,说这明信片也许没多久就被撤下来了。
即使找到的机遇小到几近没有,他依旧一张一张地看过去。
许砚之与多年前在废品站寻找字帖的舒冉相重叠。
五颜六色的发夹,杂乱无章的字迹。
许砚之想起12年研学那夜舒冉的装扮。
她的头上夹着向日葵发卡。
先锋书店的人越来越少,将近九点钟。
许砚之在这面明信片墙上来回走了将近两个半小时。
几乎是一张一张明信片看过去,许砚之的眼眸干涩。
店员过来提示书店即将关门。
许砚之偏头回应的瞬间,余光捕捉到一抹亮丽的黄色。
望着墙上稚嫩熟悉的簪花小楷,许砚之喉间竟发不出声响。
……
舒冉,在芙城短暂的停留下,我们遇见彼此不同的人生。
从此,漫无目的的风在此停歇。
.
许砚之把车停在先锋书店附近。
他坐进去一路开回去,车速很快但平稳。
开进地库,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响起。
耳朵上黑色的蓝牙耳机闪烁两下。
扬声器里传出轻柔且哽咽的女声:“许砚之。”
“现在方便见一面吗?”
许砚之嗓音平和却沉哑。
他回应她:“我在楼下。”
“我下来找你。”
她急匆匆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许砚之停了车,快步按了地库电梯直上一楼去往b栋。
刚走到楼下,眼前就出现了一道纤细身影。
直冲他的跟前。
许砚之甚至等到舒冉站在她的面前才看清她穿的是什么。
一件碎花睡裙,领口打了个小蝴蝶结,脚上一双家居拖鞋。
头发微微凌乱,眼尾泛红。
弯着腰喘气,明显不是乘坐电梯下来的。
许砚之不明所以,只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肩上:“还不到入夏,你这么急着下来,吹了风容易感冒。”
“为什么不在楼上等我?”
他没问她什么事这么急。
舒冉摇摇头,站直身子。
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一直在推着她往前走。
她来不及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只开门见山地问他:“你什么时候给我微博点赞的?”
“你一直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些拍照、考试、叫我名字,为什么都不说?”
舒冉的语气焦急,说着说着不自觉地带了隐隐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