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你的心事告诉我,说嘛,或许我可以帮你分忧解劳。
等了好久,就在梁杉博以为他们还不能交浅言深,所以不愿对他吐露心事时,她的下一封信又让他重新振奋。
我可以打电话去你那儿吗?这样比较方便,而且我已经打得手酸了。
☆
当然没问题,我的电话是XXXX-XXXX。
当信件E了出去,梁杉博活像初次跟女孩子约会的小男生,有些坐立难安的等待她打电话过来,最后索性来回踱步,猛爬头发。
铃--
梁杉博几乎在响第一声时,就一把抓起无线听筒。「喂!」
「呃,是、是我。」
同样语带紧张、不确定的女声在另一头响起,这让他兴起捉弄她的念头。
他倒进沙发内,晓起二郎腿和她打屁。「来者何人?报上大名!」
「你,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干嘛还故意问?」
她很讨厌说出自己的全名,所以都要朋友喊她的英文名字。
「哦~~原来是祝英苔小姐,真是失敬失敬。」
英苔又好气又好笑,「不客气,梁杉博先生……你够了没?又不是在演黄梅调,能不能正经点?」
「是、是。」笑声仍不断从他唇边逸出。
她轻咳一声。「还以为你今晚又跟美女有约了?」
「本来是有,不过半路被放鸽子了。」
「你也会被放鸽子?」英苔摆明了不信。
梁杉博哀叹一声。「谢谢你的抬举,稍微安抚了下我受伤的心灵,你呢?又在等男友的伊媚儿?」
「你说我是不是该直接打电话到纽约找他?以前他每天都会传伊媚儿给我,可是最近都是两三天才传一封,问他怎么了,他又说没事,要我不要乱想。我不想太大惊小怪,也不想让他感觉到压力……」她越说越小声。
他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患得患失。「你相信他吗?」
「当然相信,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他要变心早就变了,只是没看到他的人,我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英苔沉吟片刻,间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你们同样是男人,如果是你,跟相交多年的女友分隔两地,你会不会背叛她?」
「要听真话?」
「废话!当然是真话。」
「好,那我告诉你,我也不敢保证不会……别急,先听我说完。」梁杉博打断她的话。
「我觉得爱情最大的考验,一是时间,一是空间。讲电话、打伊媚儿虽然可以增进感情,终究比不上亲吻、拥抱和做爱等肉体接触。远距离恋爱是对彼此感情最好的试炼,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将来结婚也很容易出轨;不过我也认为两地分离最大的课题并不是距离,而是信任,最后搞垮爱情的因素往往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嗯……我懂了,你是要我相信他会对我忠实。」
「但你也要明白一点,男人外表看起来坚强,其实他的内心也是很脆弱的,当他感觉寂寞孤单,就会渴望自己所爱的人陪在身旁,也许他现在正需要你,想听到你的声音。」
他用男人的观点分析给她听。
「多信任、谅解他一些,少胡思乱想一些,而且千万不要未经查证就给对方乱扣帽子,这样对对方来说是很不公平的,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点,你要是真的想他,纽约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搭个飞机就到了。」
她沉吟半晌。「现在美国是白天,他应该在公司,我等明天早上再打好了,我也好想听听他的声音。」
梁杉博轻笑。「那就打啊,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谢谢你听我诉苦,」英苔微窘的说。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我的电话是二十四小时都开著,欢迎你随时来跟我倒垃圾。」
「那……晚安。」
「晚安。」
将听筒放回原位,英苔在床上躺平,今晚终於可以睡个好觉了。
''
因为台湾和纽约的时差约十二小时左右,今天又是下午两点的班,所以英苔特地提早起床打电话。
嘟嘟……响了好几声,期待听见男友惊喜交集的声音。
「哈罗?」是个女人的声音。
英苔当场愣住,头皮瞬间发麻。
「哈罗?」
这个声音她绝不会认错的,「晶钰?」
对方突然静下来。
「谁让你接我电话的?」
接下来,是个英苔熟到不行的男性嗓音,微带困意,似乎刚被电话铃声吵醒。
下一秒,电话陡然被切断了。
听著无线听筒传来嘟嘟嘟的声响,英苔僵坐在地板上,脑袋一片空白,久久无法恢复正常运转。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晶钰会在男友家中?
你真的不担心毛舜远变成劈腿族?
男人都不能相信,你最好也到美国陪陪他……
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男人不会偷吃就不是男人了……
我们是好姊妹,所以我会帮你盯牢他……
她不想往坏的方向去想,可是发冷的四肢,让她的心脏都在微微打颤,不由自主的抱住膝盖,想把自己缩起来。
这时,手中的电话霍地响了,让她惊跳一下,不想去接,可是对方不肯死心,连响了二十几声。
「喂?」她怯怯的开口。
「洁西卡,刚刚那通电话是你打的吗?你不要误会,晶钰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她为什么会暂住在你家?」英苔已经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了。「她告诉我要带团出去,那些团员呢?难道让他们自己搭飞机回来吗?」
毛舜远一时哑口无言。「她……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下个月我有假可以回台湾,我们先去公证,等以后再补请客。」
她的心好乱,分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洁西卡,我好想你。」
英苔咬住下唇,登时鼻酸眼热,「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她想要亲耳听他说出来。
「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对你的心也一直没变过,你知道的不是吗?」
在他殷切的表白当中,电话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声响,然后听到他厉声的吼叫。
「够了!你在干什么?」
「你没有良心……」
模模糊糊的,英苔可以听到萧晶钰对他又哭又叫,她整颗心都往下沉。
她想逃避事实的真相,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可以维持现状,可是心痛如绞的滋味让她无法漠视。
「让我跟晶钰说话……」那是她的好姊妹、好同学。
毛舜远断然的拒绝她的要求。「你不需要跟她说什么,我跟她之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可是有欲望不是吗?」英苔心寒的问。
梁杉博说得没错,文字和语言是抵不过肉体的接触。他可以嘴巴上说爱她,身体却能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光是想像他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上床,英苔就觉得想吐。
「你听我说,我承认自己一时糊涂,加上她又存心引诱我--」
紧接著电话里又是一阵激烈的争吵。
两人吵得很凶。
英苔觉得自己好像是局外人,听著他们在电话那一头争辩,指责对方并没有拒绝,而且还热情的回应。
感觉麻痹了,她的心似乎不像刚开始那么痛。
☆
切断电话,她无意识的按了几个号码。
「喂?是哪位?」梁杉博的声音有些急促,似乎用跑的来接。
找到可以哭诉的对象,英苔一时悲从中来。「呜呜……」
「呃?!」
梁杉博听见女人的哭声,脸上出现好几条黑线。
惨了!她到底是谁?是他前一任的女友,还是前前一任?前前前一任?
「有话好说,你先不要哭,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呜哇……」她哭得更伤心了。
梁杉博试探的轻唤。「呃,安妮?」
「呜呜……」
嗯?不是。「那么就是辛蒂?」
英苔用力擤著鼻涕。「呜……」
又不是。「我知道了,你是摩妮卡对不对?」
「哇哇……呜……」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是这么花心。
他耳朵快聋了,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来。
「你有这么多女人,小心得爱滋病!」英苔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