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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袁宗廷颈颌肌肉一下凌厉绷紧,皮(1 / 2)

第叁十一章?袁宗廷颈颌肌肉一下凌厉绷紧,皮下青筋根根暴大迸起,龇着牙笑问向地下,“昨儿是谁伺候姑娘出行?”

袁宗廷耽搁了这半日,出来就前往善荣的小院。校尉来禀陈大都督仍在前头敬候侯爷。陈荣官拜正叁品锦衣卫指挥。卫指挥使,别称为“大指挥”;唯锦衣卫指挥使,不管是否加“都督”衔,一概别称“大都督”。袁宗廷拧眉不耐道,“让他等着。”

来到院子从后房门进入,外间许多媳妇丫鬟垂手侍立,鸦雀无声,连声咳嗽不闻。房内善荣已早饭毕,两个小丫头子抬起炕桌要放去外面的屋子。众人一见袁宗廷,忙忙的蹲膝见礼。善荣刚站起来,就被袁宗廷一把搀住,搂进怀内。袁宗廷抬颌示意撤饭桌的人候着,吩咐将槛窗支开,帘子和纱屉全部撩起。几个丫鬟迭声答应着急步过去。明晃晃大日头照进来,袁宗廷先抬手遮住善荣双眼,觑着眼向她脸上细瞧了一瞧,觉得她脸色有些苍白,一时失了闲话的心肠,皱着眉命放下隔扇,帘子仍拉拢一半儿,才撒了手,抱着善荣在榻上坐了。默了半刻,方怜爱解释一句,“哥哥方才混忙着,今儿没来的及陪荣儿用早膳。”一面往饭桌上看。

桌上碗盘罗列,仍是满满的饭菜盛在内,饽饽、奶子、荤素馅的包子、生肉丝面和攒盒肉瞧着根本没动过筷子,只四个银碟的小菜和一碗建莲子熬的御田胭脂米粥略下去一点儿。袁宗廷神色淡下来,侧额瞥落善荣一眼,过于锐利的目光让善荣微愣,下意识别开脸。袁宗廷不轻不重地捏着她下巴不叫躲,垂眸看去地下一行人,笑道,“我不在,你们就是这样伺候姑娘的?”

屋里屋外立刻唿的跪倒一片,各人一声声告罪,年纪小的已脸上滚出泪。其实善荣早起喉咙有些发痒,咳了一阵,咽东西不大顺利便用的少了。“哥哥——”她唤了一声顿住,情知袁宗廷素日的性子,最是独断多疑的,她此时说了,未免认为故意扯谎替这些人开脱,越性发作起来,心里一急,喉头一噎,捂了嘴再次犯起嗽疾。袁宗廷果真以为她是因了下人们心焦,更加不悦,大手抚着她背脊,又是咬牙,又是笑,“这还没怎么着呢,你急什么?”眯眼巡向菘蓝等人,眸光如刀,森寒凌人,“都死绝了?不知道过来伏侍姑娘?”

几个近身的大丫鬟激灵打颤,慌忙的从地上爬起。菘蓝在媳妇子手里接过小茶盘。袁宗廷展开大掌,她忙双手捧上茶盅。袁宗廷横臂揽着善荣肩头,亲自喂她吃下一口茶,“先漱漱。”善荣含住不咽,京墨端着漱盂递至身前,善荣慢慢吐出漱了口,紫芙拿巾帕替她轻拭嘴角,槐米在背后一下一下小心捶着。善荣平素爱使唤槐米,前些时候索性升作一等,补了青葙的缺。如此她跟前少着一个人,周嬷嬷自己的亲孙女才几岁大,寻空隙荐了夫家一个伶俐水秀的侄孙女儿上来。善荣自然不会驳她奶母面子,吩咐按一吊钱的二等月例发放,又问了乳名唤作秀珍,说既不重了谁,倒不必另取了。本来是得脸的事儿,周嬷嬷坚决不肯受,央姑娘替她依着规矩改了。丫头不管叫个什么罢了,不防备侯爷听见,与别人不一样,怕是不喜姑娘身边人标新立异出头的。女孩名儿有个“珍”字,善荣便让叫“芫华”。周嬷嬷仍觉太用心讲究不妥,青葙最得姑娘青眼怎么样?终究像菘蓝一般粗稳沉静不张扬方可保长久。善荣勾起旧事旧人,又叹又怜,也是伤怀不已,照她的恳求改作“木樨”便罢了。

袁宗廷见善荣咳喘的脸红气凑,不胜怯弱,倒心里后悔方才不该拿丫头作筏子同她较证,这会子这样光景,又替不了她,遂敛了些愠色,淡声吩咐,“往后早饭前,先伺候姑娘用一盏燕窝粥暖胃。”

刘太素说燕窝养人,早晚拿上等燕窝,银铫子用冰糖熬出粥来,姑娘天天吃惯了,健胃滋阴补气,比药还强。善荣早起烦腻甜食,袁宗廷禁不住她撒娇儿,便只让晚上吃,此时又提起,善荣不敢再驳回,咬唇不言语。底下的人一齐答应。袁宗廷又问,“姑娘今日的药可吃了?”下面媳妇们听说,忙的去捧了药碗来。菘蓝几步从盘内接过,试了寒温,方躬身双手高举过头奉与袁宗廷。袁宗廷亲手一勺一勺喂到唇下。善荣本就颤颤兢兢,此下只觉他在趁势胁迫,眼眶发胀,心头突突的,吃了几口,药味儿从胃里返上,“哇”的一声都吐了出来。袁宗廷脸色微变,不忍心的轻斥,“身子这样弱,还总不肯保重,饭也懒怠吃,让哥哥怎么安心?”

衣服前面湿了一片,菘蓝忙上来用手帕子垫擦。领襟也被药汤浸了,袁宗廷干脆替她解开一粒盘扣折下去,却见一个齿痕狰狞深烙在晶莹腻白的酥颈,颜色青紫略散淡开,显是经过一晚了,再联想她昨日赴崇庆的约,在那府里逗留许久,袁宗廷哪里不明白的?这两日事儿一起一起的,没时机与善荣亲近,竟忽略过去了。他颈颌肌肉一下凌厉绷紧,皮下青筋根根暴大迸起,龇着牙笑问向地下,“昨儿是谁伺候姑娘出行?”

京墨和槐米互看一眼,垂手站出,不知是何缘故,白着脸心里着实不安。袁宗廷眼里冰冷毫无温度,“没用的东西!”二人吓得跪倒,脸贴地淌下泪。袁宗廷慢吞吞道,“连分内之事做不好,府里养你们何用?”侯爷的规矩,向来不容分辩,说是错了就必然错的,对的呢,也是错的,争了罚的更加狠。京墨槐米浑身直战,口内只敢告罪求饶。

善荣惊疑不定,拧着帕子问,“哥哥这是为何?”袁宗廷垂首瞧她一眼,笑道,“哥哥说话,荣儿插嘴是什么道理,嗯?”?善荣从来未受这样大话的,身子微微的抖,见他虽腮上带笑,眼眉都变了,盯着自己颈脖,揭了逆鳞似的阴鸷,又问起昨日跟出门的人,也立即省悟过来。只她一向天真无邪念,当时觉得不妥,究竟如何她是琢磨不透的,憨懵的拿手捂脖子,颤着声儿道,“阿嬇再不敢的,我已打她了。”

这个田地饶还护着崇庆那业障,袁宗廷越发逆了己意,定定的瞅了她半晌,转头笑向下面,“姑娘自然行动是妥当的,既有事,都是你们不安分,调唆着起来。”喝命带二婢下去各打叁十板子,把他们家的人叫来,领出去立刻配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叁十二章?善荣拼命反抗,胡乱推打他的脸和胸膛。袁宗廷蹙着眉,将她两只不安分的小手攥在一起高举过头顶,抽出自己腰间的潞绸汗巾,牢牢捆住

京墨槐米不敢分辩,‘砰砰’的连连磕头哀求饶恕。善荣晴空下霹雳的一般,猛的起身失声喊,“哥哥!”袁宗廷低颈注视她,鼻子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善荣站直了还没他坐着高,男人健硕彪悍的刚劲体型,逼入骨髓的强势威严,压得她胸口窒闷,一抬眼撞进他沉渊般漆黑双眸,心生一股寒意,咬了手绢不敢再言语,但见几个粗壮的婆子将瘫软在地的京墨槐米生拖死拽出去,眼里不由滚下泪来。袁宗廷骨节分明的大手擦过她脸上泪液,动作又轻又细致,薄唇张合,说出的话冷戾刺骨毫不容情,“传我的令,将魏兰山、韩胜绑缚至刑堂,领一百军杖。”进来领召的人执牌疾步转出传谕,小厮们在庭前阶矶下一齐喝令,响动摇山撼岳。

一百杖!焉知还有命没有。善荣大骇,抖着唇道,“两位长官外院等候,我在里头房间的事儿与他们何干?”早在袁宗廷发作时,周嬷嬷菘蓝已带着媳妇丫头们悄悄避去外面叁间一所抱厦,人人屏气敛息,不敢多言一句,多动一步。屋里没有第叁个人,袁宗廷嗤的冷笑,手臂一环将善荣拽进腿间,唇挨前将将贴着她脸侧,“我有功夫理他们有错没错?”善荣听得怔住,呆看着他,清水双瞳睁的溜圆。“小傻丫头。”袁宗廷眸色一暗,情动的蹭过去,张嘴含上她娇软玉白的小耳垂。善荣不由仰颈轻喘。袁宗廷低低一笑,吮着她耳肉含混道,“宝儿不乖,哥哥不舍得罚你,自然跟你的人领罪,打死了也白死。既然不忍心,以后可都改了,不许再惹哥哥生气。”一字一句咬在舌上,牙齿龇磨着,极轻却压抑刺耳,听上去彷佛毒蛇吐信子般的阴冷狠厉。

善荣毛发竖起,用力将他头颅一推,转身夺手就跑。

袁宗廷倏的沉下脸,刚些许好转的心情荡然无存,出手如电扣住她肩胛轻巧将人拖回。善荣趔趔趄趄跌在他身上,挣扎了几下,叫他大掌卡去后脖,铁钳般两指扼入颈骨,又痛又麻的失了力气,不由滴下泪来,呜咽着软倒在他怀内。袁宗廷眯起眼细瞅着她,淡淡的问,“躲什么?我许你出去了?”善荣叫他瞧的发慌,磕巴无章小声道,“哥哥不先问个青红皂白,乱用刑法,不是、不是草菅人命么?”袁宗廷好笑道,“我没听错的话,宝儿这是在责问哥哥?”善荣咬着唇,默然转过脸去。袁宗廷外握杀生之柄,内秉风雷之性,自来一言九鼎,容不得半点儿违逆的,捏着颌骨扳回她的脸,黑眸直盯在上面,心里颇不耐烦,脸上仍笑道,“如今你长大了,敢在哥哥跟前放肆了,嗯?”善荣吓的哭起来,“我有错,你单罚了我,何苦拿不相干的人煞性子?”

袁宗廷沉默数秒,拎着肩头将人翻过身去,撂倒在榻上。善荣脸朝下看不见,扭身子挣扎要起来,随之腰上一紧,被阔硬有力的大手掐紧了牢牢辖压住。她心下一坠,嗓子发颤,“哥哥要做什么?求哥哥放了荣儿。”袁宗廷道:“不是荣儿自己说的,让我罚你?”说着脱下她的薄纱衫子,露出主腰和纱绿遍地金细折裙。善荣身上乱抖起来,哭道,“那、那哥哥打我板子就是。”袁宗廷轻笑道,“哥哥怎么舍得打宝儿?责骂都不忍。哥哥只想弄你。”一把掀起她的裙子,下面单薄小衣儿和膝裤遮盖不住细软的腰,圆翘酥腴的臀,曲线既娇怯又妖娆,纤幼稚弱与饱满骚欲,在她身上完美融汇,诱人至极点。他喉头不停吞咽,抬手叁两下扯掉剩余的碍眼衣物,大片皮肉皙白晶莹,嫩的不住的水灵灵地颤,活脱脱一个软玉水晶打成的小人儿。

善荣下半截一冷,腰往下尽数的裸现了。她骇的魂飞天外,失控大哭起来,“不要,我不要,哥哥饶了荣儿!”袁宗廷喉结上下耸动着,慢慢的道,“怎么不饶?哥哥何止饶你,哥哥索性把自己予了宝儿,如何?”嗓音已微哑了,手掌抚上她蜜桃似的浑圆嫩臀。掌心肌理糙厚炙烫,磨擦善荣薄如蝉翼的雪肤,她打了个激灵,几根长指猝不及防扒开两瓣雪白紧实的臀肉,从后面插进腿心。

善荣脑子空白一瞬,随即夹拢两条白生生的纤长腿儿。人是趴伏着的,夹的再紧也藏不住女孩儿最不可示人的羞处,男人覆满粗茧的指头拨动幼小花唇,生出细密的酥麻与疼痒。善荣肝胆俱裂,疯了似的挣扭起来,“不要碰!别碰那儿!不、不敢了,荣儿再不敢的,往后都听话了,哥哥饶过这一次……”

袁宗廷是头一回毫无挡隔摸她的小娇花穴,手指陷入温润软融的嫩肉,触感细腻如丝如水,半根毛发不长。他心尖儿打颤,喉咙梗涩,叹息道,“乖乖儿,怎生的这样嫩……”声音渐次放缓,沙哑得不像话,低头去细瞧那处,两片唇特别小,闭的很紧,也是毫无瑕疵的白净,鼓圆肥满像朵小小的栀子花,肉嫩汪汪晕着照进窗来的光,已接近半透。指尖儿小心挑开密拢的花唇,才略显一点儿胭脂洇润了似的极淡的粉,看上去就干净娇嫩的了不得。他下面硬的生疼,对她长久的爱恋与渴望再无法遏制,轻笑着问,“宝儿果真什么都听我的?”善荣羞耻又惶惧,整个人都抖起来,哆哆嗦嗦哭求,“听……什么、我什么都听哥哥的,求哥哥怜惜宽宥……”

袁宗廷健臂自她臀腿前绕,将人凌空横抱起来,“如此,宝儿乖乖让哥哥肏穴儿可肯了?今儿哥哥畅快一遭儿,就什么都依了你。”说话间,大步走去后面她歇息的内室。

善荣被兄长仰面放在阔大的拔步床上,曲起膝盖就往角落缩。袁宗廷单膝跪在床沿,一面解腰带,一面攫了她一支脚踝把人拽在自己身下。善荣拼命反抗,胡乱推打他的脸和胸膛。袁宗廷蹙着眉,将她两只不安分的小手攥在一起高举过头顶,抽出自己腰间的潞绸汗巾,牢牢捆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叁十叁章?袁宗廷在鼻子眼里笑了一声,“哥哥今日位置,荣儿倒是说说,哥哥缺什么了?除了你这个人,世间上,又有什么是我想要不能到手的?”

善荣先是被绑了双手,次后袁宗廷一并扯下她的抹胸。女儿家的身子一丝不挂裸露在嫡亲兄长眼下,善荣既羞愧,又生出一种隐秘禁忌的不堪。太过深切的恐惧,让涉世未深的女孩儿软弱地蜷缩成一团,嘴里反复哀求袁宗廷放过她,她再不敢惹他生气了。袁宗廷彷佛没听见,慢条斯理一一脱去身上繁复华贵诸色衣饰,眼眸魆黑暗昧,浓得化不开,深沉又炙热紧抓她不放。善荣打量他形容不若往昔,忖度再不能幸免,心凉了半截,用力闭眼,泪水淌了满脸,呜咽着翻来覆去只说“不要”。

在她处总也没有其他的话。袁宗廷徒生失望与无力感,缓缓开口笑道,“你如果说‘要’,我倒是稀奇。话又说回来,每常哥哥与你亲近,不是借故推脱,就是哭闹撒泼不肯依顺。怎的崇庆那不知死活的孽障碰你,你不声张,反倒又是隐瞒,又是回护,乐业的很。哥哥是委曲着你了?亲手养了这么大,我就那些儿不如崇庆,嗯?”袁宗廷念及善荣是亲娘拼死留下的最后一点骨血,自她幼时,便不由的千百般怜惜惯纵,身旁之人,满府上下,万事都须得顺着她心意。迩后善荣年岁渐长,出脱的柔婉恬谧,天姿倾城,袁宗廷情难自控,直是爱的如痴如狂,待之更似眼珠子一般,连皇爷与他本人倒要靠后。换作旁人,稍得他几分恩宠,恨不能匍匐地上,当他脚下一条狗,肝脑涂地以报。

袁宗廷寻常闲话一般,不闻愠意,落在善荣耳内,暗藏噬人血肉的凶险。想起无辜被自己牵连的丫鬟与两位卫官,她心下一紧,小心替崇庆分辩,“福嬇不过是淘气,爱顽爱闹,究竟没存坏心思,请哥哥不要与她计较。在荣儿心里,自然哥哥是最要紧的。哥哥教养眷爱十数载,恩重如山,荣儿衔环结草,没齿难忘。”

若说袁宗廷如何嫉妒崇庆公主,以至于含酸吃味,倒也不然。假凤虚凰的,二人能作甚,更多的,是珍宝遭人觊觎的不满与被冒犯的恼怒。当日袁宗廷碰见崇庆痴缠善荣,与她表白心迹,他将崇庆大大地发作了一通。彼时俩人年龄尚小,都是一团孩气,他其实并未着实猜忌。善荣闺中友人极少,姊妹两个从小儿一处长了这么大,热刺刺的说不许再见,一来唯恐善荣伤心,二来崇庆伶俐聪敏,最会哄善荣喜欢,袁宗廷素来娇惯妹妹,权作与善荣消遣,也就睁一眼闭一眼放过了。不料这混账不但一点长进没有,一时他察看不到,越发上来了。

袁宗廷先不去理论咬痕之事,笑道,“当真?荣儿这样想的?把哥哥放在心坎儿上,感激哥哥,想回报哥哥,嗯?”他少有这样婆婆妈妈问询的,善荣听得一怔,忙点头道,“但有半句虚言,天诛地灭,万世不得人身。”袁宗廷冷哼一声,他极忌讳善荣将生死挂在嘴边儿。不待他出言训斥,善荣已急急的表白,“只要哥哥不再生出悖人伦纲常的念头,我什么都应承。”

瞧,这就是他捧在手心的人儿,宠着惯着,纵的蹬鼻子上脸了,他还没发作,她倒先跟他提起条件来。袁宗廷在鼻子眼里笑了一声,“哥哥今日位置,荣儿倒是说说,哥哥缺什么了?除了你这个人,世间上,又有什么是我想要不能到手的,嗯?”银钱珍宝不提,大把人想送还寻不到门路巴结。就说女人,虽然他早已言明不娶妻,多少富商巨贾,地方豪绅,甚至于勋戚大臣,又那自诩清流士人者,将亲闺女、亲孙女献与他为妾。他若想要女人,要绝色的美人,不过抬一下手的功夫罢了。

善荣一颗心沉至谷底,咬唇一言不发,双眼仍旧紧紧闭合,不敢去看他的神情。

袁宗廷被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气笑,俯下身,健硕双臂撑去她颈两侧,腱子肉鼓突紧绷,精悍无一丝赘余,炙烫湿浊的吐息正正喷在她脸上。善荣一惊,眼皮发颤。男人身体蓬勃的热力,胸腔强有力的心跳,夹杂着一丝极微淡腥膻的男性浓烈阳刚味儿,密不透风地压迫而下,她胸口窒闷,几乎难以呼吸,不由的掀起眼睑。

袁宗廷生得少有的高大峻拔,即便是锦衣卫中大汉将军,专选人才长大者,在他跟前亦不过尔尔。逆着房间大灯的光,颀长身影化作浓黑的凶兽,乌云压顶般降下,将善荣完全笼罩住。床前木栏杆围的回廊里,两侧安放了小几,小巧的紫檀玻璃彩绘花鸟图桌灯散发着暖黄柔光,男人紧实彪壮的赤裸身躯一览无余。自阔挺臂膀以下,大块肌肉层迭起伏,走势凶猛,线条强劲清晰似刀刻的一样。他是弓着背的,腰侧与腹股沟愈发沟壑深纵,一丛丛粗大青络爆出黝黑油亮的皮肉,四散衍生蔓延,与大团浓密毛发交汇处,一根狰狞膨硕的肉柱垂在他大腿内侧,深紫近黑的色泽,粗大血筋盘缠密布,随着他呼吸时身体些微起伏,却是沉颠颠地左右晃荡,可见其尺寸与重量是何等惊人。

善荣不料他竟已袒裼裸裎,愣愣的睁大秀眸。虽是第一次无衣物遮挡见那物什,但袁宗廷频频夜里闯入与她相会,耳鬓厮磨之间,早软硬兼施的强着她摸过,并细细的告知了男女交媾时如何施为。想到兄长欲将此等可怕的庞然巨物塞进她体内,善荣吓的眼中再次掉落泪来。

袁宗廷顺着她的视线瞥了眼自己腿间,复瞅向她一双转盼流光的含泪美目,惊惊怯怯的甚是可怜,又十足妩丽勾人,让人想疼她,更恨不能将她捏在手心肆意把玩凌虐。他嗤的一笑,怒气消去不少,俯身挨得愈发贴近,故意的微微地喘,混着嘴里的热气燎在她细白耳郭,低笑问道,“见着了?好看吗?宝儿喜欢不喜欢,嗯?”善荣呆怔的仰头看他,“太大了,我害怕。”

她嗓子都是抖的,脸上的惶惶懔惧不似作伪。袁宗廷眸色微沉,不忍心告诉她,方才被气的动了肝火,自己那物儿早软下了,兴的上头胀挺起时,又岂是这么个形容。沉默片瞬,将人翻过身去令其趴伏在床上,“怕就不看。哥哥疼你。”探手摸至她臀下。他的手骨骼分明,瘦削阔大,几根漂亮而刚劲有力的长指插进她腿心,抚上那道粉嫩细缝。

作者的话:

看过我之前几本的读者都知道我不写快肉哈,慢炖,分几章才写完。

但袁宗廷会吃到真肉,不会半途而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叁十四章?袁宗廷埋头在她丰满绵软的胸脯吃着乳,一面挑眼细细端量她的神色,观她已十分情动,满脸妩媚浪荡春色,不由激动的颈喉急促吞咽微H

善荣身子猛的一缩,转回头呆呆看着他,“啊”的叫了一声。袁宗廷见她满脸懵懂不在状态的样子,不由怜爱的轻笑道,“别人家的小姐十八岁都当娘了,偏我的宝儿娇气矜贵,不懂半点儿人事。不在哥哥身边儿,哪个男人能这样疼你,惯着你,嗯?”强韧修长的指头控制着力度一点点挑开那条幼窄的肉缝往里插,里面太小了,温热滑腻的软肉紧紧绞上来,袁宗廷头皮发麻,手背暴出青筋。

才进了个指头,善荣颤着声儿尖叫起来,大腿合拢将袁宗廷的手指夹住。她浑身乱抖,已疼的脸色如雪。袁宗廷忙的止住,不敢再继续深入,另一根手指指腹轻轻揉着稚嫩的穴口,柔声安抚道,“我慢点儿,你别紧张。”眉心不由的蹙紧,“哥哥才入了一根手指,这样不经得疼,可怎么好?”心里也明白,她委实是养的娇嫩了些。那小穴儿其实并没湿,她太害怕了,全身都绷着,哪里觉出什么快感来,但周遭里外的肉愣是跟汪透了汁儿似的,润腻腻水嫩的惊人,按在上头,便自发的粘吸住他手指皮肤,像被无数小嘴一齐舔吮,触感之绝妙难以言喻。另一个方面,袁宗廷本人也是极不舍得让妹妹太痛苦,以免惊着她,伤着她,只好循序渐进。女儿家都是要过这关的,也没听说那家姑娘洞房殁了的。他那物什确实硕大骇人,不过那一处连孩子都生的出来,待湿透软和下来,自然就肏入得了。

袁宗廷冬练叁九,夏练叁伏,日常刀枪箭斧,武艺从不驰懈,手掌粗糙阔厚,指腹指节坚硬虬劲,覆满粝茧,斯拉拉刮在细嫩脆弱的内壁,便是不动弹,善荣仍难受的不住喊疼。袁宗廷干脆不再拿手指与她拓开,慢慢撤出来,把个哭的可怜巴巴的小人儿从床上抱起,紧紧搂了在怀内,先吮去她眼角掉落的泪液,耐心地慢慢亲她眼皮、额角、颈颌。女孩儿纤腰酥乳,遍体上下软滑白嫩,像是一整块儿羊脂美玉雕琢而成,实在是过分动人,抱着也实在舒服至极。袁宗廷将高大精壮的赤裸躯体与她紧密相贴,肌肉层层膨勃充血,钢浇铁铸般狠狠碾蹭少女软嫩如水的娇皮细肉。善荣被他按在胸膛,箍的生疼,每一寸都被牢牢辖制住。他身体到处都硬梆梆,又滚烫的冒着热气,她像被点着了,又热又麻,皮肤沁出晶莹的汗液,连脑子一片焦灼,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也无,糊糊涂涂,语不成调地啼哭乱叫。

袁宗廷爽快的忍不住与她一同微微颤抖,漆眸巡着她汗湿浮红的小脸,低笑问道,“原来宝儿喜欢哥哥这样子抱你。乖乖儿下头流水儿了不曾?”探指再次摸她腿心嫩缝,果然已经黏湿了,愈发软腻油润,蹭的指头也温温腻腻一片酥麻。他举起手在面前,指尖儿沾了点透明的蜜液,凑近鼻尖儿,香的惊人,掺夹一丝淡淡的甜腥味儿,将男人刺激得两目猩红,下处胀的又硬又疼,高高竖起,一丛丛脉络爆出,蛇一样密集盘缠茎身,高低鼓凹之间迸现无数深紫沟壑,而高翘之首端孔眼大张,鲜红口子不住的吐出浑浊微白的水液,腥膻气浓烈逼人。

袁宗廷掰开她并拢的两条细软腿儿,将雄壮孽根塞进去。那物鼓起巨大的一团,善荣双腿至两股通通被撑的大开。袁宗廷悍腰耸摆,前后挺送着磨她的穴儿。善荣将头一低,比她手臂还粗的肉棒在腿根进出,皮肉胀紫发黑,深陷入脂腴玉白的腿肉。她惊恐的睁大眼,泪珠儿串串溅出,“不、不要,荣儿不要……哥哥不可……”双手被捆绑脱将不出,便拼命的扭腰挣扎。袁宗廷以为她依旧紧张怕疼,替她轻轻拭了泪,亲在她唇上,笑着哄道,“乖,不哭了。宝儿别怕,哥哥再弄湿些儿,就不疼的那么着了。”俯下腰,只见她又白又圆两颗嫩乳正随着身子乱抖,乳肉翻滚出波澜,乳头已翘立起来,粉的让人垂涎。他喉头一紧,掐起一粒用力捏了几下。善荣哭声蓦地拔高。袁宗廷握紧她纤薄腰身,不许她乱动,将一双粉透乳尖儿均揉捏的肿胀高挺,色泽也加深了一层,看上去愈发鲜嫩诱人。他伸出舌头舔上去,待两粒乳头沾满了口水,连乳晕都湿漉漉,靡艳像在分泌乳汁一般,方含进嘴里吸吮。

善荣全身酥软脱力,脑子糊涂成一团。羞耻与恐惧让她哀哀抽泣不止,小声反复喊着“不要”,眼里泪水未曾停歇过,眼皮都哭肿了,竭力掀起试图维持最后的神志。那根插在她腿心的东西挺动得越来越快,温度高的吓人,黏满了她流出的汁水,又硬又湿又烫,还密密的凸起粗硬血筋肉楞。本该是让人不适的,她小腹也的确一抽一抽,酸疼得紧,然而那处被磨的收缩,粉肉翕动,稠热花液一汪汪不断滋出,黏连在俩人密贴的器物上,带出淫乱的水腻声。

袁宗廷埋头在她丰满绵软的胸脯吃着乳,一面挑眼细细端量她的神色,观她已十分情动,满脸妩媚浪荡春色,不由激动的颈喉急促吞咽。他不再耸动茎柱,大手下挪,剥开善荣肥腴臀瓣,低头往她羞处瞧去。两片白嫩唇肉被蹭磨的泛红外翻,露出中间细窄小缝,红肿的更甚,像张被亲肿的可爱小嘴,虽仍闭得紧紧的,但嫩红的肉微微蠕动又湿透了水光闪亮,看得袁宗廷眼神猛的暗下。

他突然不动了,耳畔是男人凌乱的粗喘,低哑黏腻的气音混着湿浊热气灌入,善荣被震的后颈发麻,不明所以的抬眼,与袁宗廷幽沉危险的目光撞个正着。她心下一慌,忙的移开眼。袁宗廷趁势扣住她腰臀,那物圆钝厚硬的前端往上一顶,破开她腿心湿红幼缝,慢慢掼入女孩儿袅弱纯洁的身子。

第叁十五章?善荣微惊,扭头欲躲,被他一把扼住下颌,“不肯听话,嗯?不怕死,也不怕疼是吧?哥哥成全你。”H,微虐

刚将那道窄窄的缝隙挤开,怀内之人就凄惨地叫出声来,并再次不安分,扭动踢打试图躲开他。袁宗廷皱着眉揉了揉她散乱的长发,“听话一点儿。”善荣呜咽着摇头不肯顺从。她拼尽全力的抵死挣扎,在袁宗廷手上不过如同孩童微不足道的淘气胡闹罢了。小人儿薄腰摇曳,嫩乳晃荡,满眼都是白花花的娇肉,他只觉得好看,将人搂的更紧,不容反抗地摁在胸前,耐着性子劝道,“乖孩子,已是这等田地,可不许再闹了。哥哥慢些儿。”

他喉嗓憋的暗哑,实在是善荣那处太过幼窄,上面在扭,下面在绞,里头湿热紧窒,简直要将他活活勒断,饶是如此,肉壁犹在蠕动收缩,他塞进去的部分已有明显的夹阻痛感。但她穴儿水灵灵濡湿软腻,肉又滑又肥嫩,严丝合缝缠裹上来,感觉既疼,又是极致的爽畅刺激,每一根感官神经都被勾动。越往里处,花径越是狭小娇嫩,热腻惊人,软肉层迭涌动,一寸寸死死地吸附茎身,让人天灵盖仿若炸裂开。袁宗廷强自按捺直捣黄龙的冲动,掐紧她抖个不停的双腿,捅开紧密贴合的甬道皱壁,缓缓推向她体内深处。他颈脖筋脉楞突,胸膛、腰腹肌肉充血偾张,英俊的脸庞忍耐的扭曲狰狞,在善荣雪白的大腿内侧留下数枚刺眼的红色指印。

善荣不单腿在打颤,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开初也还是一味哭喊着“不要”,哀求兄长出去饶了自己,叫了一会儿便失了声似的,只不时在喉间溢出一丝细弱的呼疼声,嗓子已十分干哑,显是痛的狠了。袁宗廷有些怜惜不舍,抬起她下巴核儿,见到一张淌满泪水的小脸,犹是悲切咽泣不止,她眼底的恐惧、抗拒与不甘,从未如此清晰地展现在袁宗廷面前。

袁宗廷激动火热的心凉了半截,下身也戛然顿住。他这个时辰本该进宫,特地来一趟,原是打算告诉善荣,替她又寻到一幅黄筌画作,想看她欢喜模样。袁宗廷漆沉眼眸眯起,盯了善荣半晌,方慢慢笑道,“哥哥哪里不好了?宝儿这样不情愿,嗯?”善荣嘴唇抖了抖,眼睑垂下轻声道,“哥哥养育爱护之恩,我、我报答不了,哥哥……你拿了我的命去吧。”袁宗廷尚未入太深,只插进去最前面一小截。但他那物件太过硕大骇人,将善荣稚嫩幼小的幽处撑得很开,连腿根都逼得大张,下体被强行侵入,完全堵满,无论是痛楚抑或耻辱,都强烈无比,善荣此刻恨不能速死。

她一副心如死灰的形容,袁宗廷胸腔怒意更盛,“嗤”的一声,冷笑道,“甘愿为犬为马,受我驱使效劳之人不知凡几,便欲替我去死,且看我瞧的上,瞧不上罢。宝儿肩不担担,手不提篮,十指不沾阳春水,你倒是说说,哥哥要你的命何用?”善荣难堪又无措,咬着唇沉默不言语。樱粉唇瓣被她咬得发白,继而回红,呈现出更为饱满秾丽的艳色。袁宗廷眼皮一跳,嘴唇抵去她耳旁,声音沙哑又暧昧,“哥哥不舍得你死。宝儿丰若有馀,柔若无骨,迂处谦畏,若远若近,合该伺候为兄胯下,当个暖床取乐的小宠奴儿。”

善荣一生也没受过这样的羞辱,眼里再次蓄满了泪,牙齿直磕在唇上,鲜红的液体冒出,血腥气在封闭的床帏内弥漫。悖逆、不驯、自残,任意一样都不啻于当面揭袁宗廷之逆鳞,他额角猛的一抽,黑眸也跟着翻腾起血色,神情有些失控的暴虐。善荣微惊,扭头欲躲,被他一把扼住下颌,“不肯听话,嗯?不怕死,也不怕疼是吧?哥哥成全你。”善荣大骇,刚说了个“不”字,被他吮在唇上,正对咬破的伤口,血液汨汨外沁,二人唇齿间血气腥腻。袁宗廷吻着她,右手握起她左边儿膝弯,胯腹顶着她白皙精致的盆骨,一挺身将露在外头黑紫粗长的一大段狠撞进去。

善荣嘶声惨叫起来,下半截似被一柄巨斧从中间劈开了一般,剧痛的同时,她清楚感觉到里面某样对女儿家而言极为要紧的东西被无情地捅破,碾为碎沫。而侵犯、强迫自己的人,正是亲手抚育她长大,与她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万一泄露出去半点儿,她无颜苟活,与她亲连相关之人,一并万劫不复。善荣惊恐又绝望,泪水汪汪的滑落眼眶,身子痉挛着瘫软下去,被袁宗廷稳稳接住。袁宗廷大掌托起她圆润滑嫩臀瓣,将人紧紧搂抱在身上。捣破处子薄膜后,他并未歇止,一鼓作气,顶开层迭纠结的穴肉,强行挤入软融仄窒之最幽深处,彻底占了她。

磅礴的快感自被绵密包裹的熊根迸起,迅速蔓延至四体百骸,袁宗廷尾椎战栗,仰颈不住粗喘。将强烈的射意遏下去,他低头朝二人交合处细瞧,那幼窄漂亮的小嫩缝被强行撑作一个狰狞肉洞,边沿瓣膜撕扯得透明、发白,正艰难地吞含自己黝黑壮勃的巨物。皮肉绞咬得太紧,茎棒插拔间,粉透穴肉被拽出又卷入,磨的红肿,几缕落红夹杂着黏膜碎片沾附湿漉漉的棒身,乍眼看去,仿佛血肉模糊,形景残忍而糜艳抓眼。

与方才对善荣咬伤她自己嘴唇的愠恼不同,此时血的颜色与腥气,在袁宗廷眼里,已是俩人合二为一的证据,暧昧、淫靡,彼此亲密再无隔阂。他眸色如墨,将唇亲昵地贴在善荣脸侧,低笑道,“心肝肉儿,你是哥哥的了。”无尽的餍足感充盈心腔。

善荣虽不甘愿,奈何身子极青涩敏感,轻易的被撩拨出水儿。袁宗廷只觉她里面湿、烫、软,又紧的让人疯狂,茎根被热滑淫汁浸泡,层层皱壁窒密裹缠,舒服得神魂飞荡,怒火全然消散,自然不再粗暴待她,叁两下扯掉她腕上汗巾,心疼地揉了揉数道勒肿肉楞,遂亲着她苍白的脸皮,劲腰挺送,缓缓在紧致腻润的粉穴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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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荣疼的两眼发黑,那样硕大硬长的东西硬生生塞进窄小的径道,下腹又酸又胀,沉颠颠直往下坠,撕裂感与异物感强烈而尖锐无比,她手足抖搐,抽噎着不停喊疼。袁宗廷怜爱地舔吮她眼下泪液,目光深沉专注,紧抓她羞怯动人的俏脸不放,空余的一支手臂探至她腿间,剥开花唇,挑出羞嫩珠蒂,捏在指上轻轻搓揉,“这样子可好些了?”他下身胀勃偾发,焦躁难抑,极欲肆意冲撞,与她酣畅淋漓地交缠融合,却是遏着性子竭力扼制,粗长棒子在她腻润如玉的细缝慢慢窜动,甫送入又一点点拉出,耐心温柔地取悦于她。

胀痛不适中的酥麻快意突兀又无法忽略,善荣眉心紧蹙,抿着唇不愿呻吟出声,盈满泪水的眼瞳瞥下,兄长那黑紫骇人的物什撑开自己两条细细长长的白腿儿,彷佛整个人就被架在他的性具上凌虐,绷紧的褶皮黏满了混着血丝的蜜液和搅成沫的白浆,又溅滴在她臀缝、腿根,四处淌滑,红红白白一片,秽乱又刺目。弄的这样,她脏死了。善荣用力闭眼,惨笑道,“不好,我再不能好的了,不如早些死了省心……哥哥,你打杀我罢,莫要一错再错。”

她声音很小,呢喃自语一般。袁宗廷好似一道惊雷打在耳际,满腔蜜意柔情化作乌有,紧瞅着她咬牙狞笑道,“哥哥不会让你死的。既然总不听话,索性吃点子苦头,好叫你知道些高低好歹,也免了日后一再忤逆不驯服。”他将善荣翻转身子,脸朝下摁倒在床上。善荣双手虽被解开,但手脚软乏似虚脱的一般,完全稳不住身体,上半截与脑袋都跌进被褥里,膝盖弯被袁宗廷握住往两边分的大开,白嫩的屁股便无法自主地翘在空中,露出臀沟深处粉得发透的精致菊门和下面血迹斑斑的花穴。穴口已经又缩合回去,仅可见一条细窄小缝,被插的充血肿胀,不复原先粉嫩纯洁形容。外翻的软肉微微颤缩着,自濡湿殷红的缝隙挤出一丝丝透明黏液。

嫩的这么着,他不过轻轻插弄几下,居然就肿了,又沾了血,看上去彷佛饱受蹂躏,既荏弱可怜,又轻易勾的男人愈发兴起,甚至于生出阴暗残忍的凌虐欲望来。袁宗廷呼吸倏的沉下,这回不再苦苦忍耐,铁钳似的五指掐紧她臀瓣,拨了拨自己偾张高翘的硕硬茎棒,对准一张一合翕动的小嫩穴眼狠狠捅了进去。

善荣痛苦地哭叫起来,“疼呜……好疼啊……”柳条般的雪白腰肢簌簌地颤,带动下面浑圆屁股也抖个不停,肉浪滚起,皮肉白的发光,煞是淫靡诱人。袁宗廷一口咬在她耳后,低笑道,“小屁股扭的真好看。”又问,“疼的厉害?宝儿往后可都改了?”他也是微微喘着气息不稳,善荣里面的紧嫩和湿热,几乎要了他的命,耳下紫络狰狞浮突,沿着修长颈脖延至胸膛、臀腹,精壮肌肉剧烈鼓搏,起伏不止,整个人已亢奋至极点。他沉哑闷哼,整根撞入善荣体内,又尽数拔出。那东西既粗,又长的可怕,撑开女孩儿狭窄的嫩径,碾擦着层层迭迭的内壁皱褶飞快地进出,鲜红的嫩肉绞套在棒身,硬生生被不断扯出来,暴露在空气中,简直像是将她的花穴拽出体外虐玩一般。善荣死死攥紧床褥,十根细软的手指绷的骨节支楞,柔弱的身子抽搦着,盆腔越来越激烈的收缩翻搅让她痛不欲生,眼泪淌了满脸,连鬓发沾得湿透,却倔强的咬紧牙关不搭理袁宗廷,既不开口求饶,也不愿意认错让步。

袁宗廷神色阴沉,手臂绕至前面粗鲁地揉她娇挺的乳,另一只手伸入她腿心,摁着充血肿翘的小肉珠用力掐捻。善荣“呜呜”的摇着头小声抽泣,还是觉着疼,疼痛中却渐渐衍生出酥颤快意,丝丝电流自乳尖儿、蒂核掠起,四处游走,灌入头颅,她脑子一片昏沉,嘴里的哭声也不由的变了味儿,浑浑噩噩间,下意识娇滴滴喊了声“哥哥”。袁宗廷微的一震,喉头慢慢吞咽了下,方轻声应道,“嗯,哥哥在呢。”握起她一只纤嫩素手在唇边贴着,十分眷恋亲昵,笑问,“宝儿舒服吗?”其实不问也知。她都湿透了,一股股晶亮暖液滋出穴缝,垂落在股间,被快速律动的茎棒撞开,飞溅去俩人相连的下体,湿漉漉黏连成片,噗呲噗呲,水声响亮而暧昧。外面是这样,甬道里面简直浸成了一汪热蜜,他既被咬勒得胀痛窒滞,寸步难移,又似陷入泥泞,湿软滑腻,令人魂销骨醉。

善荣听了这问话,却如轰雷掣电惊醒过来,猛的夺回与他交握的小手,把脸全部埋进枕头。这样刻意的冷漠与疏远再次激怒了袁宗廷,强有力的大手将她整个人拦腰拎起,抱了在怀内。善荣晕头转向跌在他身上。袁宗廷掐住她腰眼,将人狠狠摁向自己鼓囊囊高竖的硕大。饱经摧残的幼穴被粗暴撞开,这个体位入得极深,一下子贯至底部,撑涨到极限,剧痛与入骨的酸胀席卷了全身,善荣凄厉地尖叫,挥手朝袁宗廷脸上打去。

‘啪’的一声,袁宗廷不躲不闪,结结实实吃了这一巴掌,眼梢垂下淡看着她。善荣一时疼极气急,冒犯了兄长,脑子都是懵的。袁宗廷脸部皮肤是光洁性感的蜜色,善荣力怯体弱,掌印丝毫不显。他抓过善荣蜷握的小拳头拉开,反倒是她娇嫩的掌心扇得通红。袁宗廷“啧”的笑起,舌头伸出暧昧地舔在上面,边舔边嘬吮。

一则是如珠如宝的温柔舐吻,一则是暴风骤雨的无情挞伐,善荣既不堪忍受,又愧悔彷徨,哭着反复道,“不要,我不要了……杀了我罢,哥哥你不如杀了我。”

不省心的冤家。袁宗廷听得心里说不出的燥烦,“噤声。”掐起她漂亮的脸蛋,亲上去堵住了不听话的小祖宗那张气人的小嘴。

作者的话:

别急哈,明天就把这次肉写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三十七章?善荣果然吓的煞白了脸儿掉泪珠儿,“不、不要了……哥哥……”袁宗廷笑着哄道,“乖孩子不怕,哥哥这回慢慢的来。”替她擦了泪,翻身将个娇娇滴滴啼哭不休的小人儿再次压在床上H

袁宗廷狭薄的唇压下,温热的鼻息随着扑了满脸,善荣忙将头一扭,颤颤兢兢的摇头不允。袁宗廷被气笑,“由得了你么?”说着二指捏去她颈下脊椎骨。善荣身子一麻,似被叼住后脖的幼猫,绵软无力地仰面。袁宗廷伸舌撬开她唇缝捣入,又恼她明知他最忌讳她轻言生死,还敢一再逆他的意,故意狎侮地不断将稠热的唾液吐在她嘴里,逼她咽下。虽存有惩罚的意思,看着心爱的女孩儿小嘴一口一口吃着自己的口水,小穴一下一下吃着自己的肉茎,袁宗廷兴奋得喉头上下滚伏,不住闷出浑浊潮腻的喘息。

善荣口腔一丝儿空隙不留被兄长的舌头塞满了,几乎喘不过气儿来,她狼狈地小声呜咽,吞咽不及的涎沫挤出嘴角,银丝黏连在腮上、颈脖,白腻腻一片。她被袁宗廷强行占有,又被迫与他接吻,白日宣淫,嫡亲兄妹赤裸裸厮磨交缠在一起,荒唐不堪。她不愿意又怎么样,自己的身体和人生,却是半点儿不能作主的,都在兄长股掌之上,此刻更是宛如一件玩物,任凭他胡乱摆布。善荣满心酸楚,又恐一日此丑祸闹将出来,顿觉可惊可畏,泪水直往下淌,神情十分悲苦可怜。

袁宗廷正往她脸上瞥去,一时心里不是滋味。他对善荣一往情深,爱得几乎发了痴,这冤家一再撇清避嫌疑不说,还动辄以死明志,他纵有铭心刻骨之言,亦无处倾诉,抬手替她拭泪,“哭什么?总不停的哭闹,哥哥打你了,嗯?”不等善荣答应,也知她这张小嘴此时定说不出好话来,还是亲着舒服,便低头吻了过去。这回又不同,他吻得温柔无比,不急于撬齿入内,舌尖儿抵着她的唇肉一点点地舔舐、含吮,花瓣般漂亮的双唇浸满了涎唾,越发鲜妍粉润,彷佛轻轻一抿,就能滋出香甜的汁水。

男人眸色愈暗,收紧健臂,截角凌厉的颌骨前抵,以一种强势而黏腻的姿势与怀内女孩儿拥吻。她的唇瓣软极了,肉娇嫩的不可思议,尝起来滋味绝妙,他怎么也亲不够,爱不够,恨不能咬下来,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去,却又万万舍不得的,必要留作以后,每一日,每一时,长长久久的,与她这般快活逍遥才好。不由笑骂了一声“小祖宗”,无奈又宠溺,两指小心捏开她齿关,把舌头送入,缠上那湿腻嫩滑的小粉舌,同时空余的一只手牢牢掰着她的臀,腰胯猛耸,将蓬勃的欲望也送入她下面另一张小嫩嘴儿,一次次尽根没底,凶狠地贯穿她。

善荣双腿大开,无力地垂在他身侧,露出其间小小的花阜,已被撞的红肿,那道幼小的缝隙被青筋密布的黑紫巨物残忍地捅入,边缘绷作透薄的肉膜,可怜巴巴地吞含着他,汁水淋淋漓漓被推出,挂满她腿根、股沟。

袁宗廷那物实在太大,善荣只觉下身塞得很满,骨骼皮肉通通似要撑裂开,他又不知疲惫似的,反反复复地进出,善荣五脏六腑都险被他碾碎了。她又疼又怕,又累的浑身虚软打颤,嘴被堵住,呜噎着哀泣不止,一边徒劳地扭腰蹬腿儿想要逃离。她越挣扎,袁宗廷将她搂得越紧,二人唇舌翻搅,津液挤压,声音暧昧又清晰,掺杂了男人粗重凌乱的鼻息,周遭情欲的味道浓得化不开,连空气都被烘得炙灼。

袁宗廷下面动得强势粗暴,唇舌却极是缱绻,吻的柔情脉脉。肉体太过痛苦,这点温柔便尤其令人容易沉沦,善荣逐渐被折磨得神志不甚清醒,昏昏沉沉的,又像往常那样,难过之时习惯寻向最亲近依恋的人,委曲地喊出一声“哥哥”,遂乳燕投林般主动伸臂揽他的腰。袁宗廷本就即将登顶,蓦地僵住了数秒,随即反手紧紧抱住她,喉结震动,声音沙哑微颤,“哥哥一直都在。”善荣仰头呆看着他,皙白如玉的娇躯被肏弄得汗湿浮红。袁宗廷俯身爱恋不已地吻在她泛红眼角,“乖乖儿,都射给你,好不好?”

善荣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应“好”,埋在体内的东西猛地抖了抖,薄嫩的肚皮便从内拱出一个明显的鼓包。她只觉肚子都叫戳破了,不由蜷起身子,双足紧绷作弓状,扬起臂去推袁宗廷。袁宗廷率先一步攥了她双手在掌中,并将她推倒在床欺身压下,精悍窄腰一沉,一下子狠顶至底部。善荣秀颈扯直尖叫,眼泪夺眶而出。她一激动,里面绞得更紧了,袁宗廷额角暴起青筋,死死掐住她腰眼,摧枯拉朽的近百次凶猛撞击后,将大股滚烫浓精喷洒在她身体最深处。善荣腹部痉挛,全身乱抖,呜呜哭喊着蜷缩成一团。

一通酣畅淋漓的发泄,袁宗廷眸中欲望丝毫未褪,垂下眼睑掩去骇人暗色,先小心撤出善荣的身体。善荣疼的再次失声啼哭,腿心穴口被撑开得太大,充血红肿,未能及时合拢,湿嫩的穴肉颤抖着挤出汩汩白浊浆液,掺混了大量血丝和些许黏膜碎块。袁宗廷眯起眼盯紧不放,心里既满足又不足,将善荣抱起揽在身上,慢慢地亲着她,柔声抚慰,大手在她艳腻酥脂的赤裸身子游弋。

善荣眼神迷惘,脑子一片空白,没听清兄长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袁宗廷塞了两根手指在她嘴里,腰背弓下去嘬吮她一粒乳头。小东西哪儿都生得嫩,乳珠儿刚才被他吸肿了,现在还是红红的翘立着。他一吃乳儿,她就抽抽噎噎往后缩臀。

都还没干什么,就又哭了,等会儿插进去怕是还有的闹。袁宗廷舔弄着两颗白嫩抖弹的乳,很快又硬起,扶着那根东西在善荣湿漉漉的臀缝滑动。善荣果然吓的煞白了脸儿掉泪珠儿,“不、不要了……哥哥……”袁宗廷笑着哄道,“乖孩子不怕,哥哥这回慢慢的来。”替她擦了泪,翻身将个娇娇滴滴啼哭不休的小人儿再次压在床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叁十八章?袁宗廷想起善荣在床上哭的满脸是泪,从头到尾不停挣扎,死活不肯顺从,醒来后恐怕轻易哄不回转

袁宗廷不知第几次在善荣体内射出来后,才发现她晕死了过去。他心下一紧,看一眼善荣房里的时辰钟,天已未初将至,忖度确系放纵了。长久以来痴心渴求,终于如愿以偿,对她的欲望彷佛是没有止境的,自觉没做几回已过去半日光景。

他先去细瞧善荣的脸,两颊娇艳的潮红褪去,呈现出惨白满带病气的颜色。袁宗廷皱眉,缓缓将根茎拔出。那小花穴被插久了,一时闭合不上,敞开穴口一抽一抽地挛缩,浓浊的精液混着血水,淅淅沥沥往外淌。袁宗廷难耐地舔了舔唇,实在是她连这可怜兮兮的凄惨光景也十足淫浪勾人。深知此时是再动不得了,艰难地移开视线,不单她穴儿是肿的,嫩生生的臀和大腿根全撞肿了,紫红刺目的一片,连颈上、胸前和腰腹也满是纵横交迭的吻痕、咬痕和指印。

袁宗廷不记得自己下过这样的狠手,定是意乱情迷时失了分寸,也是她皮肉过于娇嫩,稍微一碰就留印子。扯过一条纱衾盖住她赤裸的身子。身体极致的欢愉过后,余韵迟迟未散去,袁宗廷忍不住再次抚上她的脸,摸了几下便丢了魂般俯身吻去,鬓边、额头、眉心,舌尖儿抿出,轻舔慢磨,亲的温柔又粘腻。善荣睫毛微微地颤动。袁宗廷一瞬不瞬瞅在她脸上,既怕惊醒她,又很想她看看自己,再说几句亲密贴心的话。唇小心移向她眼皮,细细地亲着,颤的倒是愈发厉害,渐渐的,彷佛洇了一点儿湿意。袁宗廷顿住,指腹往她眼角一抹,果然往外沁出泪。睡梦里还在哭,她这样委曲不甘愿?袁宗廷神色微沉,再没了心肠,翻身跳下床,拿起衣袍披上。

堂屋前后,屋里屋外,看守听从使唤的已全部换上袁宗廷的心腹小厮。他出来命人舀水。很快几个小子就捧了大铜盆、巾帕等物进来,众人屈膝弯腰,不敢在房内张目作声。袁宗廷吩咐将东西搁下退出去,他亲自端了热水至里间,替善荣仔细清理身子,然后换上干净细软的衣服,坐在床沿又低头瞧了她许久,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去前指了两名十岁上下的伶俐孩子坐在房中门槛上好生看着,听候姑娘吩咐,醒了立刻来禀,有什么事儿也立时的禀告,不许耽误,他今儿一整日都在府里。

亲随簇拥着出了善荣的院子,两名等候已久的执事人趋上前来。他们是管执牌传谕,打罚发放犯错下人的。京墨和槐米是姑娘房里一等的大丫头,身份贵重不比寻常。虽然侯爷下令撵出去配人,二人不敢立时叫赶走,怕姑娘舍不得,向侯爷说情儿挽留。当日青葙的事儿是姑娘病里糊涂,才悄悄儿的趁机办成了。况且两家人又苦苦的哀求,便略徇个情儿,且在后面站一站,看事情有无转圜。

袁宗廷跟前只是恭谨回说,“那京墨与槐米已领了板子,原是叫各人的妈领回家,他们在门外不忍即刻就去了,说蒙姑娘多年恩典,求进来再叩个头认真拜辞,就是主仆一场了。”袁宗廷心绪正烦,那里着意在这些小事上,脚下不停,冷淡的低哼一声。后面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是允了没允,却见侯爷突然立住步。

袁宗廷想起善荣在床上哭的满脸是泪,从头到尾不停挣扎,死活不肯顺从,醒来后恐怕轻易哄不回转,皱着眉道,“既这等孝心,便领去姑娘屋外跪着,看姑娘歇午觉醒了再发话定夺。”俩人细揣此话,竟当真更改了处置,忙的稽首领命下去。

京墨和槐米得了消息,死里复生一般,喜极而泣抱在一起。他们亲娘听闻欢天喜地,感恩趁愿不尽,掏了身上所有十几吊钱塞给两个执事。既然不叫出去,二女是姑娘贴身伏侍的,素日连耿爷爷也十分谦逊对待,俩人连连摆手不肯收受,嘴里称呼“姑娘”,支使小丫头子们快快搀起,扶去换衣裳梳洗,收拾妥当好回去姑娘院子安置,连两位老媳妇也打发了婆子挽着好生送出府。京墨槐米不计较二人前倨后卑的态度,千恩万谢的辞别去了。

胡乱整理一番,飞也似的到了院门,两个女孩子心里头,这里才是真真儿的家,自幼上来,姑娘宽容爱护,吃的穿的跟主子一样,戴宝簪珠,娇生惯养长起,从未受过一日委屈,出了这门,就都成了孤魂野鬼了。一面想,一面进来,只见一群人在那里张望垂泪。原来菘蓝紫芙几个早得了报信,大家迎上前,又悲又喜,纷纷执手相看安慰,又禁不住的唏嘘抹眼泪,周嬷嬷一旁站着也不住念佛。

袁宗廷到了前面厅,回事人来回:“陈老爷一直等在府里,求见侯爷。”袁宗廷今日是必然在家里守着善荣的,横竖无事儿,便命带了上来。陈荣跪在地下碰头请安,满脸惶恐,含泪乞恩求大都尉饶命。他不肯离去,侯府下人也不拘着,方才亲信悄悄的进来报给他,左少监曹钰下了诏狱。陈荣知事不好,忙问是为何。亲信也不得主意,回说宫里刚传出的消息,圣上早起龙颜震怒,曾将曹中官召了去问话。

冯敬伺奉诰承帝进早膳时不慎打翻一只装小菜的银葵花盒。主仆二人感情深厚,朱厚炤并未怪罪,见冯敬右手簌簌抖索,关心的问是伤了,还是病了。冯敬推说人岁数一大就不中用。朱厚炤不信,执意的召御医上来,他才如实回了这些日子夜里抄经至叁更将尽。冯敬每年都为诰承帝手抄《金刚经》供奉生辰祈寿,诰承帝四十岁后,添了《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祈福。朱厚炤是知道冯敬这个习惯的,心下疑惑,天寿圣节尚有数月,往常他并不这个时候抄写。冯敬解释今年增抄《妙法莲华经》和《大威德明王法性金轮佛顶炽盛光如来消除一切灾难吉祥陀罗尼经》。《大威德消灾吉祥陀罗尼经》才一卷也就罢了,《妙法莲华经》七卷二十八品,六万九千余字,熏沐谨拜,虔诚手写,确系十分费神费时。

朱厚炤眼睑垂落,雪白指尖儿慢慢拨动手上的伽楠碧玺十八罗汉手串。他不言语,冯敬和其余宫人鞠躬屏气,偌大的中殿鸦雀不闻。朱厚炤吃了一口茶,半日笑道,“伴伴孝敬的心意朕知道了,抄经不拘时节,虔心自然灵验,伴伴日常保养身体为要,莫令朕忧虑。”指了殿里伺候的一名内侍扶冯敬下去歇着,又赐下厢子豆腐一品,老米水膳一品,酥油豆面一品,金碗装的满满一碗很烂的海参炖肘子。冯敬有了年纪牙口不好,这些个吃食都是容易克化的,他还很嚼得动。可见诰承帝用心,非是表面眷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叁十九章?袁后十四岁选入东宫为太子偏妃,诰承元年二月册封贵妃,地位仅次于先孝恭肃皇后张氏。自从纳袁善祥进府,朱厚炤身旁再未添一人

冯敬下去后,朱厚炤将殿内一切伺候宫人屏退,垂眸支颐不语,脸一半儿隐在铜鎏金龙纹宫灯昏黄的光里,扬起的颈颌线棱角瘦削厉冷。《妙法莲华经》和《大威德消灾吉祥陀罗尼经》可破解邪祟外道,消除苦难灾厄,冯敬今年特意增抄了供奉诰承帝万寿圣节,不外是为太原随藩乐平王府闹出魇镇一案所忧惧,也着实的勾起朱厚炤近日一件最大心病来。

朱厚炤深居九重,皇宫守卫森严,图谋不轨之徒欲要接近,比登天还难。倘或下毒谋害,皇帝膳食由尚膳监专项监管,入口的食物或药物,必是经过银器测毒,并由专门试食的尚食、尚药官员先逐一尝过,无妨碍才可呈进。凡上大朝贺、宴群臣,禁卫军内外上直,锦衣卫指挥自使而下,得刃介侍,左右廷列其从校五百人。圣驾出巡,锦衣卫选精锐忠心可靠之将军、护驾校尉、力士共计数千人驾前扈从,天子御座则夹陛而立,天子御辇则扶辕以行,出警而入跸,承旨而传宣,侍卫严密点水不漏。

况且他有袁宗廷。朱厚炤捏了捏眉心,眉眼不自觉祛去几分阴鸷。湛寂兼具虓虎之勇,英奇之略,雄烈过人,可以一敌百。袁宗廷护卫在侧,如同定海神针,任何刺客逆贼,朱厚炤不过嗤视之如猪狗土芥。

然而诅咒魇压之法诡秘无形,防不胜防,于坐拥天下,手握万民生杀大权的皇帝而言,不论真假,本身就是对皇权的挑衅。皇帝的名讳和生辰又所有臣民尽知。太祖洪武帝何等聪明神武之资,授天智勇,纬武经文,也数次妄兴“巫蛊之狱”,先后大肆诛戮府州县官吏,并诸多无辜工匠,连亲侄儿朱文正以厌魅罪行杖毙了。朱厚炤天资英敏,刚愎独断,自是不让先祖。薛氏死因不明,妖道凌焘初去向不知,龙颜赫怒,又犹如骨鲠在喉,芒刺在背矣。

袁宗廷下手杀死薛氏,又命人秘密除去凌焘初,将尸体损毁藏匿,一番干戈故作玄虚,倒也不必诰承帝十分相信蛊毒之祸,他自己是半分不信的,只需上内严惮憎厌则可。

话说冯敬依照袁宗廷吩咐将事情办了,出来捏了一手心儿的汗。不多时,听闻诰承帝召见曹钰,殿里砸了茶碗,未至午初刻,曹钰下锦衣卫狱。曹钰是诰承帝近侍,近两年颇得圣宠,由做粗活的小小火者升任从四品少监。本朝宦官最高位为正四品太监。目今曹钰遭帝厌弃,身陷囹圄,不过朝夕之间。

冯敬与建昌侯同是潜邸旧人,表面遵照诰承帝旨意行事,日常无额外交际,实质冯敬早暗地里投靠,唯袁宗廷马首是瞻。冯敬自小净身入宫,一儿半女也无,所幸过世兄长留下的侄儿甚是孝顺,生的几个孩子也待他恭敬犹如亲祖父。他身体残缺,年老多病,怕是没几年好活,就算一心奉迎皇太子殿下,来日新帝登基,几年的恩情,早忘到脑后。况且太子身边服侍的宫人内宠众多,一个死去多时旧人的家人,贵人哪里还顾念半点儿。袁宗廷又不同。虽然冷峭倨傲,更有酷烈之名闻于世,二人二十多年的交情不作假。若承任大统的是晋王殿下,得袁宗廷庇拂,冯家就还有好几十年的风光。倘或大事不成,两家在外并无交通,牵连不到冯敬侄儿身上,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冯敬素来不认为皇后娘娘与建昌侯会白白的坐视皇长子朱载均继位。

袁后十四岁选入东宫为太子偏妃,诰承元年二月册封贵妃,地位仅次于先孝恭肃皇后张氏。自从纳袁善祥进府,朱厚炤身旁再未添一人,而与袁善祥同样出身潜邸,侍奉年月俱比她久的女眷,包括皇长子朱载均生母陈氏,皇次子与皇四女生母文氏,已殇皇叁子生母卢氏,皇四子与已殇皇七女生母郑氏,皇长女朱福嬇生母、病殁了的马氏,以及余者不论是养着公主,或诞下过皇嗣但未满周岁早夭不计入玉牒者,或未曾生育过的东宫妾室,朱厚炤登基后一概没有正式册封,袁善祥立后之前,全都无名无份安置在后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袁贵妃册封礼时与张皇后同日接受公主、王妃、命妇行礼庆贺,她的贵妃朝冠与皇后制式相同,都为九龙四凤冠,冠为圆匡,冒以翡翠,上饰九龙四凤,大花十二树,小花如之,两愽鬓,十二钿,用金仅差叁两。然而按洪武制,妃只许使用九翚四凤冠。

诰承帝在诏封上谕赞曰:“贵妃秉性柔嘉安贞,端庄贵重,性仁孝,多矜慈,谓内良佐,淑哲之配矣。”如此盛誉,非指妃妾之德,实是已视之如正妻,并特制金宝赐之,令其与张后一般有金宝、金册和金印。此前,只有皇后有册、宝、印,妃子有册、有印但无宝,嫔以下则只有册。皇后的册、印和宝乃金制,妃子金印,册镀金银,嫔册银制。

如此种种,不啻于明晃晃打张皇后的脸。

敬宗在生时不喜长子朱厚炤,专宠柳贵妃并私爱贵妃之子、皇四子沛王朱厚烜,多次欲行废立之事。朱厚炤兢兢翼翼,韬光隐迹,东宫所有妻妾一派和睦,在外谦卑恭顺,全无拔尖儿偏宠之嫌。其实他内里又最是个坚僻怙过,牵于憎爱之私的,一旦即位,对心爱之人特加优待,全不作掩饰。

张皇后早前怀过一子,养至七月小产,夭折胎儿不入宗牒,此后便缠绵病榻。虽然张后病弱,但成为国母不出半年就崩逝,未尝不是她饱受诰承帝漠视,位列中宫却处境艰难,反不若潜邸时得奉晏闲,日夜战战兢兢,郁结于中所致。张氏乃敬宗亲指太子正妃,敬宗在生时,朱厚炤惮于皇考,一向优容以待。

诰承帝继位时年已至叁十,张皇后与帝少年结发,也是叁十上下年纪,在民间约莫到了娶儿媳当婆婆的时节。中宫无子,礼部曾上疏,请立皇长子朱载均为东宫,诰承帝留中不发。诰承元年五月十七日,张皇后崩,初谥“孝恭”。六月十七日,孝恭皇后丧满月,十八日,诰承帝日谕礼部:“贵妃袁氏,进封皇贵妃,摄六宫事。”

皇贵妃,位亚中宫,邻于正嫡。

作者的话:

明晚也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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诰承元年八月二日,诰承帝亲御皇极殿传制,祭告奉先殿,遣定国公吴应棋,淇国公徐景和,建极殿大学士、吏部尚书陈英文为册封正使,隆平侯李淓,文渊阁大学士吕良玉等为副使,持捧节册,册封贵妃袁氏为皇贵妃。

九月初一,张皇后丧百日礼已毕,正式颁布皇贵妃为继后的上谕。册封继后的规格远超当日先孝恭肃张皇后的立后典礼。诰承帝还命工匠日日赶工,昼夜不闲,打造了一顶价值连城的九龙九凤冠作为皇后受册的礼冠。该冠共嵌红宝百余粒,珍珠四千余颗,金龙衔珠,翠凤展翅,金翠交辉,精美奢华绝伦。

袁氏正位中宫后,诰承帝始大封后宫。四个皇子之母仅封了九嫔,分别是陈安嫔、文康嫔、卢慎嫔和郑定嫔。大公主朱福嬇母马氏追封庄嫔。其余生育过皇嗣未满周岁而夭,或养育了公主的宫人,虽也给了嫔位,却没有封号,等同庶妃,享嫔待遇而无正式嫔册,从未曾生育者,只予了美人、才人等低等级的位分。偌大后宫,一个妃位也无。

袁善祥心下疑惑,私谓诰承帝,“爷缘何不在先孝恭皇后册礼后封赏后宫诸人?”她私下里与诰承帝仍用潜邸旧称。

诰承帝笑道:“娑诃是妻,她们才配为妾。娑诃为妾妃时,旁人自不能与你并肩。”

袁善祥原无表字。“娑诃”是补阙圆满真言的结尾,强调诵经、咒语完成,有吉祥、圆满之意。诰承帝敬佛,以“娑诃”二字为爱妻小字。东宫女眷俱敬宗邵太后柳贵妃所指,独袁善祥系朱厚炤主动求来。张氏虽为元后,朱厚炤心里头,妻子唯有袁善祥一人。诰承帝并不寡欲,连同夭折的孩子,阖府姬妾统共为他生育了九皇子十五皇女,提及自己的这些女人,语气却十分淡漠,在他心里究竟无甚地位可言。

袁善祥未有子嗣而宠幸冠于后宫,无人出其右。群臣暗自裁度,原来诰承帝不欲立庶长,乃是专眷袁氏,鹄竢嫡子。大明按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嫡长子继承自是更名正言顺。彼时袁善祥才十九岁,虽然承宠五年无所出,但年华正当,御医又不曾诊断其一定子嗣有碍,一众臣子心下忧疑,面上一时不敢僭论。

诰承叁年二月五日,内阁首辅、少傅兼太子太傅陈英文上奏诰承帝,以太祖建立大明后,定下“早立皇太子”的规定令后世之君遵从,国本关乎江山延续,宜早日册立,再提立储一事。次辅、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胡正琛,阁臣、东阁大学士吕贞毓等人附议。中宫无嫡出子嗣,陈英文一众阁臣指的是皇长子朱载均。

其时袁善祥侍奉帝侧七年有余,盛宠不衰,未尝有过孕迹。满朝上下,统祈心照不宣,袁皇后怕是不能生的了。明朝皇子年满十岁请封,年满十五岁请婚,二十岁就藩。英宗天顺二年,定东宫出阁讲学仪;照祖制,皇太子皆以八岁就学。朱载均年已十五,册为东宫后出阁读书,尽快学习帝皇之道,于社稷有益。

陈英文等人自然并非一心为公,全无私心。诸人翰林出身,入阁拜相,作为翌日帝师,肩负提调东宫讲读官、侍读学士之权责。太子越早出阁经筵讲学,越能尽快主导皇太子日常教育事宜,最大程度影响新帝,以便将来掌控朝政。

诰承帝依然以留中应对。这一回,群臣不再轻易退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月七日,陈英文再次上奏,以“国家旧制,东宫出阁读书期不出八岁。大皇子年长已逾岁,不宜一拖再拖”为由,求请早日册立国本,令太子就学。诰承帝予以否决,“大哥儿体弱,出阁讲学推迟两叁年再议。”

二月十二日,礼部上疏奏请先行立储,皇太子豫教之事可视殿下身体康健略作延迟。诰承帝对此只批示“遵前旨行”。虽然他严令禁止,前朝纷争仍传了风声在后宫。袁善祥惶惧不安,数度落泪,业已郁郁病倒。诰承帝忧心仲仲,不欲再提及立储之事。

诰承帝几次驳回,引来众臣不满。二月十五日,国子监祭酒尤思恭上疏题曰:“立储自有长幼,国本攸关社稷,大皇子是为元嗣,身份贵重,宜早定大本。”二月十六日,吏部右侍郎沉坤亦上疏请求立储,并请晋皇长子生母陈安嫔为贵妃,“陈氏诞育元子,已及十五载,是固朝夕奉御,敬奉勤劳,何其只居于嫔位?故请册立安嫔为贵妃以视元嗣母之尊,并立皇长子为东宫。”

诰承帝大为光火,召尤思恭、沉坤面诘,斥其“言辞忤触,目无君父,妄议宫闱事体”,令锦衣卫校尉杖于朝,并逮送镇抚司拷讯。诰承帝雷霆震怒,重治尤、沉二人。朝臣们只得暂且按下,缄默不响。

诰承叁年十二月,翰林院学士孙如谦、侍读学士刘敏政、左春坊左庶子周士衡、翰林院侍读陆应文、修撰刘俊、向埰、户部主事黄璟、吏科给事中许铉、大理寺评事吴钦等人累进奏疏,以皇长子年已十六,不册、不冠、不请婚而遗天下大虑,再次请立皇储,且晋封安嫔陈氏为贵妃。礼部同时上疏,奏请册立东宫。

诰承帝全数留中,概置不问。

诰承四年正月二日,户部山东清吏司主事黄璟为锦衣卫校尉发其索输草者赂,且同司内郎中曹軏、员外郎张见沛于五里屯携妓饮宴。锦衣卫鞫,送刑部,论璟当充军,軏、见沛当贬为民。上曰:軏、见沛行检不端,亦发充边卫军。

诰承四年二月四日,锦衣卫廉得吏科给事中许铉受赂,为人脱死罪。上命锦衣卫遣官往执之。

诰承四年二月十一日,翰林院学士孙如谦家人有中盐虚买实收者,锦衣卫廉得以闻,上命六科给事中李昂等共审之,都察院鞫之。

……

袁后胞兄,锦衣卫指挥使,建昌侯袁宗廷掌锦衣卫事,奉敕专管行事校尉侦缉访查京城内外奸宄,但系谋逆反叛,妖言惑众,窥伺朝廷事情,交通王府、外夷,窝藏奸盗及各仓场库务虚买实收,开单官吏受财卖法,缉访得出,请旨拿送。而一、二月内,上疏请求立储之官员牵涉者众,一时锦衣卫狱舍有人满之患,举朝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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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本之争长达数年,诸多大臣被斥被贬被杖打,廷臣、言官申饬摧辱习为故常而奏立之本不减反增,诰承帝寸步不让,拒谏立威、独断朝纲之名日盛。君臣上下俱疲,举国不得安宁。

诰承五年二月八日,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许胤茂上疏称:“先孝恭肃皇后张娘娘在潜邸之时,恭顺节俭,宽厚慈爱,宫人或被幸得孕,则倍加体恤,姬妾或忤上意,则设法从中调停,待皇子皇女细心照顾视为己出,所以陛下子嗣旺盛,内政和睦,内外颂张娘娘贤德。陛下偏爱袁娘娘,牵于娘娘体貌难处之故,优游隐忍,而娘娘正位中宫以来,陛下再无一子一女降诞,此臣等之所以不能无疑也。”暗指袁后专宠不贤,妨碍皇嗣延绵。

凡诰承帝召妃嫔侍寝,或临幸宫女,内起居注中皆有记载,一查便知,实不存在袁皇后恃宠而妒以致六宫希得进御。不过以帝溺爱过眷,遂滋谤讪。譬如当日袁善祥未立后而一众后宫俱不得册封,中宫嫡子未兆,妾妃亦自是不复娠育。朱厚炤的意思粗暴冰冷,他不缺皇子,皇后一日不能成孕,宫里其他女人承宠后概不留嗣。及至皇五子出生,后宫才又陆陆续续的有妃嫔怀娠。

此疏彷佛揭了诰承帝逆鳞,龙威赫怒,一日拟旨数次,大学士陈英文、吕贞毓等人据理力救,奉劝诰承帝不可因谏杀言臣。诰承帝将许胤茂召入,掷奏疏于胤茂脸,虽不杀,廷杖后命其贬谪极边杂职,为南丰县典史,陈英文等人亦遭申斥。

二月十日,皇后袁善祥摘去簪珥珠饰,散开头发,脱去华贵衣物换着素服,跪于皇墙长巷待罪。

宫人冷汗涔涔来回,彼时朱厚炤正与袁宗廷在养心殿议事,闻讯蓦地从宝座站起。他脸色冷峻,传谕中官,敕令安嫔陈氏、康嫔文氏与后宫所有妃嫔脱簪赤足,领皇长子朱载均、皇次子朱载坚以及一众皇子皇女到皇后面前下跪求恕,服侍娘娘回坤宁宫安歇。

古代女子双足不可随意裸露,赤足请罪是极为严厉且极具侮辱性的惩罚,何况之于皇宫贵妇人。内侍双膝跪下碰头有声,不敢上前领旨。朱厚炤震怒,以手拍御案几裂。袁宗廷按向他微颤手掌,“十年了,皇爷,”阖了阖目,慢慢的接着道,“尽够了。”袁善祥侍君十年从未有娠,诰承帝虚东宫以待嫡子五年,目今春秋叁十有五,皇长子朱载均也长至十八,仍没婚配册封,举国上下议论纷纷,各地官员大虑,请举册立、冠婚诸礼。

朱厚炤脸色铁青,满腔无法把控作主的懑愤——他是皇帝,本该是这个世上最随心所欲的人。他用力反握住袁宗廷骨骼嶙峋的大手,彼此交换了一个暗晦的眼神,眼里俱隐隐透出无力和疲颓。十年恩宠不断,袁善祥此生恐无子女缘分。

朱厚炤不坐御辇,锦衣卫、太监、宫人扈从,徒步浩浩荡荡亲至永巷。他伸手握扣袁善祥单薄肩胛,一时又疼又怜,小心扶她起来。袁善祥垂眼悄瞥向朱厚炤身后长身玉立的胞兄。袁宗廷神情淡然,微不可察略一颌首。她方缓缓站直身,婉约恬静如同一支出水的芙蕖,纤白素手掩脸,轻泣道,“妾忝居后位,内治有失,不能为陛下分忧,反招致前廷纷扰,实有负陛下厚待之恩,切切之情。”

善荣外相鲜艳妩媚,与其父袁二老爷如出一辙。袁瑾瑜姝貌长身,音容兼美,是京城数十年来最负盛名的美男子。往日觐见诰承帝,诰承帝因袁善祥对生父心存芥蒂,不便明里眷幸,暗地也不由的夸赞国丈“若珠玉在侧,光润照人”。袁善祥、袁宗廷与幼妹不同,俱肖似生母秦氏。袁善祥虽无善荣摄人心魄的艳丽颜色,然生得肌肤晶莹,清丽贞娴无比,别有一种楚楚动人处。朱厚炤每听她温温柔柔地说话,便不由的凝神灌注,心里眼里再装不下旁的女人。他接过宫人奉上之巾帕,亲自为袁善祥拭泪,“皇后夙夜匪懈侍朕,勤劳茂着,何必自苦至此。”并将她抱上辇舆,万般怜爱搂在怀内。

朱厚炤并未将袁善祥送返坤宁宫,而是一同回他的乾清宫。与其他嫔妃侍寝后被内监送回东西六宫,不许留夜不同,朱厚炤特地在自己寝宫指了专供袁善祥起居常住的暖阁。帝后日则一同用膳,夜则一处安歇,朱厚炤待袁善祥宠遇殊异,素常相处与民间夫妻无异。

一众宫婢伏侍袁后梳洗更衣后,扶请她去往东暖阁诰承帝寝室。朱厚炤遣退殿内宫人,不由分说将袁善祥抱在腿上,颇为粗暴地扯开她身上浅红洒线绣金龙百子戏妆花纱女长衫。

袁善祥微惊,纤软小手轻抵他精壮胸膛,慌张唤了一声“爷”。她容貌极柔极美,嗓音也柔软温婉似一汪春水,朱厚炤彷佛完全没察觉她略带抵触的举止和语气,含笑“嗯”的应着,剥下她衣衫,露出里面纤妍洁白的身子,两颗嫩乳颤巍巍翘在眼底,乳头粉的透明。朱厚炤呼吸一紧,下面立时竖起来了。袁善祥咬唇举臂欲遮,被他单手扣住双腕反剪在背后。朱厚炤低头叼了一粒粉嫩乳珠吮吃,含混道,“朕想了。”另一只手去解自己腰间碧玉嵌宝黄鞓大碌带。

皇帝既欲临幸,后宫所有女人都没有拒绝的余地。袁善祥软下身段恭顺承受,秀颈高仰起,脸白似雪,眼珠子澄黑,定定凝视头顶华丽繁复的浑金藻井彩绘,脸上神情很淡,眼神也出奇的冷漠。

朱厚炤捏玩着一只吸得肿红的乳,直起腰亲她唇角,尝到微涩的咸味,抬眼瞥去,袁善祥双目紧闭,眼梢不断掉落泪液。朱厚炤眸色暗下,两指掐起她精致的下巴核儿细细瞅了许久,方笑问道,“娑诃难道不愿?不想怀朕的孩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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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善祥“嘤咛”的抽泣出声,“想……又有何用?天不见怜,女儿命小福薄,终究不能为圣上延绵历祚。”

明后妃有对皇帝自称“妾”、“臣妾”、“女儿”的。诰承帝乾纲在握,刚愎自用,甚至于抉瑕擿衅,六宫无不谨小慎微以免触怒圣颜,在帝、后面前俱自称“奴婢”。

朱厚炤脸色一缓,温言道,“胡说。娑诃克树母仪,匡赞君主,天下哪个女人福禄与你比肩。”亲在她眼皮上,哄道,“娑诃睁开眼看我。”

袁善祥秋眸流波,泪盈盈的与他相对,“爷,为何女儿总也怀不上?”喉清嗓嫩,细眉蹙起,悲苦抱怨的话听来也彷佛在与丈夫撒娇。朱厚炤酥了半截,“如此,往后夜夜专宠可好?爷的雨露全赏了娑诃一个。”脱去她黄地双凤纹绣的罗裙,两条腿修长笔直,白的刺眼,紧紧地并着。朱厚炤掰开去瞧腿心那条细窄的小缝。袁善祥咬着唇,身子不停的轻颤,那里也跟着嚅缩,穴极嫩极粉,沁出很少一点子透明的汁水儿也看得清清楚楚。朱厚炤胀硬的生疼,声音都哑了,“还没怀上,那是下面的小嘴吃的还不够多。”日日将种子灌进去,塞满了,满的溢出来,总有发芽的时候。

二指并拢插入细细地抠着。他的手指修长刚劲,里面紧致细嫩的软肉一层层被戳开,袁善祥尚未动情,是以酸胀涩疼得厉害,她缓缓吸着气试图缓解不适。这还是轻的,过会儿换上皇帝的龙根,长的多,粗的多,也是硬梆梆跟铁石打造的一样,每次承宠她都觉得下面像被撑裂捣烂了。袁善祥满腹烦难心事,今日尤其难以忍耐,两条纤白腿儿不住的发抖。她将脸偏过,指尖儿掐入掌心,轻声道,“陛下册立元子吧,别再为妾与群臣争吵了。”

此话如同冰水劈头湃下,浇灭了朱厚炤熊熊欲火。他微叹着抬手胡乱拭擦袁善祥脸上的泪,“他算什么元子?卑贱都人之子矣。你我所出,方配为元嗣。”袁善祥道,“子女从父,陛下的孩子都是天潢贵胄。”她惨然一笑,“女儿命中无子,宫里皇子皇女俱是陛下的嫡亲血脉,与我自己生的没有区别。”朱厚炤心如刀割,“娑诃仁孝贞贤,温柔慈爱,内宫交由你佐治最是妥帖不过。但我只想要咱们自己的孩子。”

袁善祥倚进他精悍阔厚的胸膛,脸亲昵贴向他颈窝,柔声道,“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妾有幸侍奉陛下十年,缱绻情深,尽够了,不敢再贪心不足,自遗其咎。”朱厚炤紧紧搂她在怀,“十年怎么够?承陵尚在修建,孝恭肃皇后既已葬入戚陵,日后不必惊扰她的梓宫。索性将庄嫔也迁入戚陵陪葬张氏,尔后封墓。我会下旨另建妃嫔的陵墓。承陵地宫唯你我同穴而葬,我与娑诃夫妻二人,生前死后,生生世世都在一处。”

戚陵是承陵陪葬墓之一。明朝帝后丧葬规制,卑不动尊,皇帝先驾崩,下葬后立时关闭皇陵地宫,皇后去世再另起新坟。若皇后先崩逝,暂不封墓,待皇帝殡天之日葬入其中再封闭陵寝。诰承帝不打算与元后张氏合葬,也不欲其余妃嫔从葬。

袁善祥自是谢恩涕零不已,乌长睫毛掩映下,黑眸始终沉静,彷佛两潭幽深无波澜的湖水。袁善祥不信佛,不修来生,她只享现世的尊荣。登高必跌重。如今自己尊贵已极,袁家烈火烹油,赫赫扬扬。一旦皇长子继位,寥落老死宫中已属侥幸。倘或一日树倒猢狲散,自己也如先帝柳贵妃一般无缘无故的“病逝”,袁氏一族衰败涂地,岂不虚付了自己与兄长袁宗廷一世的心胸谋划!

诰承五年春,大皇子朱载均移居文华殿北面的偏殿,六月被立为皇太子,正式入住以文华殿为主体的东宫。与册封朱载均为储的诏书一同降下一道敕旨,诰承帝称:国本事关江山社稷,长子体弱,性子阴柔寡断,恐不堪托付大本,故而朕犹疑多年未决,乃皇后再叁陈请,方从长幼册定储贰。袁皇后佐理内政有年,坤德既轨,彤管有炜,侍朕勤勉,无微不至,其贤德可比唐之文德长孙皇后,宋之宣仁高太后。太子当念中宫母后之恩,恭顺敬侍之如君,而孝顺体贴有如生母,若有弃德背恩忤逆者,天地不容,朕也断不宽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敕文既出,不独大力推动册立皇长子为储文臣一党疑虑不定,太子朱载均跪在坤宁宫外谢恩起誓,连与中宫皇后、建昌侯府同声共气的武将勋贵也不免揣度诰承帝帝皇心术,借此加深双方势力的矛盾对立,令两派互为牵制,互相遏制,以保证皇帝对朝臣的控制,将朝政、皇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唯与诰承帝朝夕同处,休戚与共数十年的袁宗廷、冯敬等心腹亲信,方知诰承帝妄憎爱,喜独断,帝皇的专横偏颇,在他身上发挥至极致。他果然以为凭籍一道圣旨,能够压制皇太子,并在自己百年之后,保得爱妻袁善祥以及后族长久无虞。

讽刺的是,定下国储不及叁月,皇后袁善祥诊出喜脉,于次年诞育五皇子朱载圭。

陈英文一干辅臣惋惜的同时,都不约而同有些私心庆幸。中宫嫡出,自然名正言顺,然而袁后盛宠,诰承帝对她不仅仅是宠爱,已到了独宠的地步,虽也不时召幸妃嫔、宫人,却连稍高的位分也吝于封赏,阖宫至今无一人册封妃位,显见未分得几分恩宠。况且皇后之胞兄,五皇子之亲舅建昌侯袁宗廷官至正叁品锦衣卫指挥使,独掌锦衣卫事,权势赫赫,圣宠无人能及。

明太祖《皇明祖训》曰:“凡外戚,不许掌国政,止许以礼待之,不可失亲亲之道……其官品不可太高,虽高亦止授以优闲之职。”诰承帝已有叁十五岁春秋,倘或朝夕间山陵崩,皇五子缵承大宝,子幼母壮,翌日后宫干政,外戚干政,恐贻患深且远也。?想想吕后与武皇之祸,岂不叫人汗毛倒竖。

如果说之前袁善祥与袁宗廷还筹画法子与皇长子朱载均修好,以保日后袁氏安荣,随着中宫嫡子出生,再无转圜余地。

袁善祥生下皇五子,诰承帝欣喜若狂,祭告天地,举行隆重庆典接受群臣朝贺,并为此大赦天下。皇五子出生之日,诰承帝颁布天下的大赦诏书里,称“皇天眷佑,祖考贻庥,朕之第一子生。”彼时皇太子朱载均已出阁讲学,修习四书五经、帝王权术和军政要务。

皇五子的名字“圭”,乃帝王在举行典礼时拿的一种玉器。

作者的话:

明天也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四十叁章?袁宗廷从黑漆楠木交椅站起,抬腿朝陈荣头上径直又踹去一脚,一边笑道,“不知死活的畜生,你可认得我了?”

诰承帝朱厚炤一生计入宗牒的皇子共计十七人,长大成人封王者八人,其中称得上“爱子”的,唯有继后袁氏所出皇五子朱载圭,《明史》中记载“熙宗为成宗所爱,恩泽异他子殊矣”。但在前期,他其实并未认真动嫡庶废立之念。如此大张旗鼓,眷之特厚,只因这是他与心爱女子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孩子。

储贰关乎国祚,一旦册定,太子除非犯了板上钉钉的谋反大罪,不可轻易废黜。朱厚炤有身为丈夫、慈父,对爱妻娇儿的温柔心肠;更有作为朱家子孙,继统立极之一代帝皇克制、冷静,近乎冷酷无情的一面。废立皇储必然引起朝廷动荡,极可能影响他对群臣,以及国政大局的把控,甚至在史书上留下以宗社为戏,昏庸不慈的污名。于朱厚炤此等尊大自是,惯于操纵臣子,高高在上凌驾他人的皇帝而言,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袁善祥是朱厚炤的枕边人,他最宠爱的女人,显然很清楚丈夫作为一国之君,驾御乾纲,权衡得失的无奈与冰冷理智。冯敬自小侍奉朱厚炤,对他的了解不下于袁善祥。时也,命也,运也。木已成舟,诰承帝是骑虎难下,然而皇后娘娘与建昌侯绝不可能坐以待毙。即便二人肯束手投诚,皇太子朱载均也必然无法安心。晋王朱载圭外家势大,建昌侯权倾朝野,乃外戚中手握军政大权之第一人,更是首位以明朝最高武衔五府左都督任锦衣卫掌印官。朱载圭系中宫嫡出,诰承帝特深宠异,其余诸子无出其右,包括位列东宫的长子朱载均。归根结柢,诰承帝子嗣旺盛,对皇五子实是爱屋及乌,子以母贵。袁皇后陪伴诰承帝身侧二十载,备位椒房,贵宠已极无人能及。

反观太子生母陈氏,即便生下诰承帝第一个子嗣,恩宠始终平平。在潜邸时为淑女,太子册立前一直居于嫔位。朱载均入主东宫半年后,眼见袁善祥坐稳了胎,诰承帝方从群臣所奏,晋陈安嫔为顺贵妃,但同时封了皇次子庄王朱载坚生母文康嫔为康贵妃。此次册封贵妃,二人朝冠仍按旧规制使用妃的九翚四凤冠,无金宝,诰承帝还特旨免去了公主命妇等行礼仪式,并敕谕,初封即系贵妃者,身份更为尊贵,公主、王妃、命妇自应加敬行礼,若由嫔、妃位而进者,仪节较当稍减,此一定之差等,日后再有晋封贵妃位者,亦如此例。

陈氏、文氏并列贵妃位,增设了封号“顺”、“康”区分二者,反而是当日无额外封号的袁贵妃独享无二殊宠。如此种种,不单太子朱载均窘蹙悲懑,连庄王朱载坚与文康贵妃也觉脸上无光。本是天大的喜事,味同嚼蜡。诰承帝的偏心与区别对待,一向的让人如食骨在喉。

尔后袁善祥诞下皇五子,诰承帝既惊喜又懊悔,也对妻子心怀歉疚,尽管正是袁善祥进言劝谏,他才终于立意定下国储。为不使袁善祥刺心,便不欲太子母妃陈氏在她跟前露面碍眼,以陈氏素性体弱多病,免了她侍寝与晨昏定省的跪安礼,谕令其移居幽僻宫室静养为要,一切供给从优。可怜陈顺贵妃多年来对诰承帝一片痴心,不得再见圣颜,整日抑郁寡欢,以泪洗面,连亲子不能劝解几分,渐渐的把眼睛也哭坏了。太子伤痛生母,不敢怨望君父,在袁皇后面前一如既往恪尽谦和,朝夕请安侍奉,但明眼人都看出来,东宫和皇后两派嫌隙越发积深,恐难以调解。

冯敬早早的站队了袁后、晋王和建昌侯,按照袁宗廷吩咐勾起诰承帝的心病,促使他对曹钰两番办事不力的不满立时爆发,盛怒之下将其下了诏狱。曹钰得罪了袁宗廷,一旦入锦衣卫狱,拔出萝卜带出泥,任凭是个清清白白人也轻易脱不去身,何况他本来就不干净。

锦衣卫手段,身为指挥使的陈荣最清楚不过,曹钰一身腥是经不得缉访细查的。曹钰是死是活他自顾不暇且理会不上,袁宗廷素日性情,极狠辣也极从容淡漠,不发作则已,翻了天也视若无睹,一旦起意,下手便要命,不再留余地。陈荣几乎唬死过去,苦苦的哀求恕罪,并一口咬死,自己对曹少监搆陷袁宗廷之事一无所知,昨儿曹钰央告,因未得圣上旨意,托赖他稍作方便,遣开看守狱卒,悄悄儿拷讯乐平郡王妃,问明妖人凌焘初当日在太原藩来历细节,家小亲戚,师承何处等等,报与诰承帝,陈荣一行五名差官或可将功折罪。

陈荣将自己撇清干净,不知袁宗廷信了几分,惴惴的觑去。袁宗廷高坐在堂上,昂首支颐,慢慢拨着右手大拇指上白玉扳指,一眼没瞧他。陈荣舔了舔干裂的唇,额上湿涔涔沁出豆大的冷汗,重重往地上一磕,“小子蒙大都尉提携大恩,虽粉身碎骨,莫报万一。倘若有二心,五雷轰顶,人神共诛!”

良久,“很好,”袁宗廷唇角扯起,朝他勾了下指头,“你过来。”陈荣卑身屈体趋至身前,再次趴跪在地,小心翼翼抬头端量袁宗廷的神色。袁宗廷也垂眸看向他。袁善祥姊妹两个俱是世间罕见的绝色美人,身为二人胞兄,袁宗廷自然也是十分出色的人物,生得深目高鼻,鬓若刀裁,相貌着实凌厉也着实是少有的英伟俊美。陈荣魂魄不定,一时忘了忌讳竟看呆了眼。

袁宗廷淡笑着问,“好看吗?”他的眉骨本就挺拔,笑时微挑起,眼窝陷下,双目越发的黑沉深邃。陈荣心头猛的一撞,竖起脖子直愣愣的回道,“好、自是极……大都尉美比宋玉、潘安……”一语未了,只听风声扑来,面门好似铁锤砸下,只觉得一阵剧痛,初的眼前一黑,然后满眼金星乱迸,身不由己便仰面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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