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士则匆匆赶到医院已经事隔天的事了。他坐在床边,满脸歉意,不停的向安若秦道歉:「抱歉,我昨天忙到手机没电也没注意到。」
安若秦自始至终没有施捨一个眼神给苏士则,声音冷淡如冰:「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也不想接受你的道歉。既然工作这么忙,那你以后就少回来吧。」
苏士则急忙接话,试图挽回:「我可以问问公司,看能不能调回来陪你,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不用了,我一个人过得很好,女儿们也能和我过得很好。」安若秦如同机械般转头,冷冷地注视着他,眼神无一丝温度,「以后也别给我无谓的希望,我不想再因为你的诺言而失望了。」
她的话语如同一颗重石,砸碎了苏士则的心,像玻璃般粉碎满地。他刚要开口解释,但在对上安若秦那冰冷的目光时,话语在喉间徘徊,最终化作沉默。
隔天,苏士则便返回了工作地,只有在难得有空的时候才会回来看望女儿。他心里充满矛盾,不愿让安若秦见到自己后心生烦忧,但又不愿错过女儿们的成长。他维持着规律的节奏,固定时间回家陪伴她们。
自那天起,苏士则与安若秦开始分隔两地,但无论双方都未曾提起过离婚的话题,似乎有一种默契在他们之间无声地流动,维持着这段已然破裂的婚姻。
苏漓和苏沁出生后,安若秦重新找回了对自己美貌的自信。她本来就年轻,產后身材恢復得极快,月子一过,她已经看不出有过生產的痕跡。孕期的黯淡无光早已消散,她又恢復了往日的光彩。
一次偶然的艳遇,让安若秦体验到了被爱与拥有金钱的双重满足。她开始天天精心打扮,画上精緻的妆容,涂上艳丽的口红,指甲上覆满各色鲜艳的指甲油,身穿最时髦的衣裙,流连于各式各样的男人之中。
她心知肚明,那些男人的甜言蜜语大多是虚情假意,但至少他们说到做到──承诺的金钱分毫不差;答应的陪伴也从未缺席──这些,都是苏士则无法给予的。
随着岁月流逝,安若秦的心变得愈发冷漠。在一次又一次短暂的浪漫邂逅中,她试图寻回那已经遗失的某种情感,或许是爱,或许是被珍视的感觉。每一个与她短暂交会的男人,成为她追寻内心平静的寄託,然而这些感情如沙般从指缝间滑落,留给她的只有更深的空虚。
她感觉自己如同一叶孤舟,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上,无法靠岸。随着欲望侵蚀,她的心灵逐渐枯萎,剩下的只是无尽的空虚与渴望。
但她无法停止这种生活,因为一旦停下,她就不得不直面那深藏在心底的痛苦与失落。她害怕孤独,害怕直视她与苏士则之间早已在岁月中破碎殆尽的情感。
在这种孤寂与虚荣的交织下,安若秦逐渐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越来越多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试图用这些短暂的激情来填补内心的空洞。然而这些激情过后,只剩下更深的沉沦与无助。
她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当她看到苏漓和苏沁的面孔时,便无法克制地想起苏士则──他们三人如此相似,让她心生恐惧,却又无从逃避。
内心的挣扎与孤独的吶喊,最终将她推向了酒精和尼古丁的深渊。她无力抵挡这些诱惑,依赖着酒精和菸草来麻痺自己焦躁的心情。
安若秦逐渐成为街坊邻居口中「不负责任的母亲」,她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坦然接受这样的评价。她心知肚明,自己早已失去了作为妻子和母亲的资格。
随着苏漓和苏沁的成长,她们逐渐习惯了母亲夜不归宿、对她们漠不关心的现状,家中原本应该充满温馨的氛围,早已被安若秦的冷漠和自我毁灭所取代。姐妹俩学会了彼此依赖,一起面对这个破碎的家庭。
比起母亲,苏漓与苏沁更依赖父亲。虽然父亲经常在外工作,但每逢重要节庆,他从未缺席,每次回来,总会带回各式各样的玩具,对她们的呵护与疼爱,远超过安若秦的冷漠与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