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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说的。
刘鎏拉着她出门上马车,朝宫门疾奔。
进了宫,回到贺域晴所居的清凉殿,两人一进门,就看到许融板着脸坐在大殿尽头的矮几边,板着脸正在看公文。
贺域晴一看见许融,再多委屈都消散了,乐颠颠地跑过去,扑到许融身上抱住他的腰嘻嘻笑道:“太子美人……”
“朕已经不是太子了!”许融冷冰冰地说道。
“融美人!”贺域晴倒是乖觉,立即改口,笑眯眯地抱着人家晃了晃,“想没想我?我说再也不回来,是在跟你说笑呢。我其实只是去刘鎏那里找她说话了!”
许融任由贺域晴抱着晃着,淡定地抬眸看了刘鎏一眼。
刘鎏这才轻轻柔柔地行礼:“臣女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许融被贺域晴晃得目光不稳,只好抬手拉过贺域晴箍在了怀里,才无奈地朝刘鎏笑:“谢你收留这丫头还送她回来。”
“将人交给陛下臣女就放心了,臣女告退。”
许融朝一边伺候的大太监吩咐道:“将刚送上来的那棵人参赏给她,直接送到英国公府上吧。”
刘鎏立即笑呵呵地躬身叩谢:“谢陛下隆恩。”
帮着照顾贺域晴就有赏,看来融美人对贺域晴也不是完全被逼无奈地接受嘛。
刘鎏笑嘻嘻地给贺域晴递了个眼色,转身离开了。
刚走出清凉殿,迎面走过来一个太监,被前面的大太监领着匆匆路过,刘鎏一开始没在意,等到两个太监走近了朝她行礼,她才忽然发现,后面那个小太监看着有点面熟啊。
“唉,你……你不是……”
她绝对见过,可是又不怎么熟,一时间叫不出名字了。
袁知初躬身,态度恭谨地低着头没说话。
领头的太监认识刘鎏,急忙笑道:“姑娘,这是新送进来的小太监。”
刘鎏点点头,迈步走了过去,等到走出一截,才忽然想起来,猛地回头看着俩太监走远的方向,恍然大悟:“那是袁知初啊!”
本来该被斩首了的,怎么还活着,还入宫做了太监了?
正在愣神的时候,忽然有个看着就很稳重的宫女走过来,叫住了刘鎏:“是英国公家的姑娘吗?”
刘鎏奇怪地看了这宫女一眼,警惕地问:“有事吗?”
宫女笑得温和,躬身又行了一礼:“姑娘,太妃娘娘方才得知您入了宫,让奴婢来请您去长安殿坐坐。”
刘鎏一怔,下意识地不大想去。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位萧太妃。
“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出宫回家,请替臣女回了娘娘,下次臣女正式递了帖子入宫拜见娘娘。”
说完,她转身就走。
宫女也不敢出手拦下,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刘鎏迈着小碎步出宫去了。
宫女回到长安殿,萧氏正满脸期盼地等在殿门口,见她只是一个人回来,顿时露出些微失落,等到宫女走近了,才无奈地问:“不肯来吗?”
宫女是萧氏的心腹,跟着她从冷宫里一路出来的,知道萧氏所有的事情,见她失落,忍不住宽慰道:“娘娘,姑娘很聪慧,怕是已经知道了。奴婢觉着,姑娘许是不知道该怎么见您,才一时间不肯过来的。回头再找机会,娘娘与她见面好好说说话,等到姑娘对娘娘熟悉起来了,就好了。”
萧氏姣好的面容上神情仍旧失落,情绪却也没有低迷太久,转头吩咐宫女:“秋容,走吧,去陛下那里看看。”
秋容忽然低声笑道:“陛下在清凉殿那位娘娘身边,娘娘,咱们还是别去打扰了。”
萧氏一怔,随即也失笑,摆摆手:“那位倒真是个活宝,你吩咐下去,好生照看着吧,毕竟是鎏儿的姐妹,这宫里有时候吃人不吐骨头,那一位偏生是那样的性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秋容低头应了。
而在清凉殿中的贺域晴,并不知道自己能在宫里横冲直撞,是有人在刻意照看,她缠着许融,从日头落下那一刻,就痴缠起来,直到第二天天亮,许融起身要去上朝,她还伸着大长腿勾住他的腰不肯放人:“融美人,不要走!你走了,我又要好几天看不见你了!”
许融无奈地扶额,用了好大的决心才将她那一双不老实的大长腿给弄下去了,急忙下了床榻,扶着微酸的腰笑道:“朕是皇帝,还没办登基大典就不上早朝了,可怎么成?”
贺域晴斜躺在床榻上,朝着许融露出自己麦色的大片肌肤,奔放地问:“那融美人你答应我,等十天后你的登基大典过了,要天天陪着我,不能再这么忙了!”
许融被一片别致的小麦色晃得心神一乱,倒也没有再冷冰冰,低声无奈地答了句:“好!”
贺域晴这才算是满意了,身子一滚,补觉去了。
许融穿戴洗漱好,隔着屏风看了贺域晴一眼,忽然看见小太监端着黑乎乎的药汤进来,心里竟一软,吩咐道:“把这药倒了,换一碗补身子的药来。”
小太监不敢抗命,急忙出去换药。
许融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出门打算上朝,在清凉殿门口忽然看到个黑黑壮壮的男人,忍不住皱眉,问身边的太监:“那人是谁?”
“是南疆的护卫,说是打小就保护公主的,公主就让人跟了进来,奴才们不敢拦着,陛下,要不要把人赶出去?”
许融皱眉想了想,贺域晴虽然性情奔放,可是跟他的时候,的确是冰清玉洁的姑娘,他倒是不担心这男人,无所谓地摆摆手:“既然是公主的近卫,就不用管了,只是别让宫女和别宫的人靠近这人。”
他吩咐完,朝阿慢看了一眼。
突然和阿慢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黑乎乎的阿慢站在阴影里,只有一双眼睛露出眼白,神情凶狠地看着他。
许融眉心一皱,睥睨地昂首走远了。
阿慢收回一身攻击性,缩回了阴影里。
第二卷 079 老子揍儿子还需要理由吗
登基大典这一日,很快就到了。
刘鎏一大早就被王氏叫醒,拉着她选了套端庄的墨色红边长袍,收拾好妆容和头发,看着是个正经姑娘家了,才带着她和刘雍出门和刘彦汇合。
刘彦和刘雍作为男丁,是去太极大殿前观礼。
王氏和刘鎏是女眷,只能去后宫,等着新册封的皇后娘娘入宫了,上前见礼的。
一家人出门的时候,街对面的宅子正巧也正打开门,袁知安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脸上还青一片紫一片的,刘鎏一看袁知安这样,忍不住转身悄悄拉过刘雍:“你带人打的?”
刘雍撇撇嘴,低声说道:“我倒是想打,等我带人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打成这样了!”
刘鎏转念想了想,猜到了许劭头上,忍不住暗笑。
袁知安远远地看见他们,点头致意,随即上了马车,却不急着开路,等着刘家四口都上车走在前头了,他的马车才跟在了后头。
刘鎏在马车里忍不住跟王氏吐槽:“这袁知安真跟个蟑螂似的打不死,还总能把姿态做得这么足。”
王氏抬手点了一下她的脑门:“跟人家学学,遇到困境就想办法蛰伏起来。”
“是是是,我学!”刘鎏靠在王氏肩上撒娇,“您怎么都向着那家伙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