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融没来由地心情又不好了,可是转念一想,他和贺域晴自打认识,每次都是她像个妖孽缠着他在床上不放,两人真正静下来说说话的机会并不多。
既然不能做那事,那就好好说说话吧。
“那好,陪朕说说话也好。”
他拉过贺域晴的手,转身去外殿,在窗口坐下后,看到窗外不远处站着的黑影,忍不住努努嘴,问贺域晴:“那家伙是打小就跟着你的?”
贺域晴顺着目光看出去,看见了阿慢,站在树影下一动不动,忍不住笑嘻嘻地朝阿慢挥了挥手:“阿慢,外面热,你回去睡觉吧。”
阿慢身影一动,转身乖乖地走了。
贺域晴才回头看许融,低声说道:“阿慢是我小时候从野狼窝里捞出来的,我跟大哥出去打猎,看到了他,还被他咬了一口呢,喏,你看。”
她转身抬起细长的腿,小腿肚子上一个隐约可见的牙印子。
许融眸光一身,看着她的腿,伸手就拉住了往怀里带。
贺域晴吓了一跳:“哎哎。”
许融心里也暗暗惊奇,他向来不是个急色的人啊,怎么自打被贺域晴爬了床之后,回回见了她,都忍不住了呢?
贺域晴在他怀里一挣扎,脱了身,嘿嘿笑着,将人往外推去:“融美人,你在我这里呆着你也难受我也难受了,你还是去皇后娘娘那里吧?”
许融一怔:“你说什么?”
“去皇后娘娘那里啊……”
许融眸色一冷,盯着她看了半晌,才轻笑一声站起身:“好,如你所愿。”
随即笑眯眯地走了。
贺域晴歪着脑袋坐在窗边,看着许融走远,半晌,听到窗边有动静,她才转头问走过来的阿慢:“阿慢,融美人走的时候,怎么好像在生气?”
阿慢闷头站在窗外不吭声。
“阿慢,连你现在都不愿意跟我说话了吗?”
阿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公主,阿慢嘴笨。”
贺域晴捂着肚子,低声跟阿慢说了句悄悄话:“阿慢,我怀小崽子了!”
阿慢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眸光冒着熊熊火焰,半晌,才低下头:“哦。”
“你传信给王兄吧,让他把占了赵国的城池,还给陛下,就当是给他外甥的礼物了。”
阿慢嗯了一声,沉默一会儿,才低声说:“大王恐怕不答应。”
“你跟他说,他妹子的下半辈子都在赵国了,让他看着办吧。”
阿慢只好闷着头又嗯一声,转身走了。
不多时,又转回来,将一个大大的油纸包从窗口递给了贺域晴:“公主,这是酸梅,你吃。”
贺域晴接了,笑嘻嘻地摆摆手:“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阿慢转身隐入黑影。
椒房殿的林皇后,得知许融去了清凉殿,气得将手边的杯子都摔了,跟身边的陪嫁婢女哼哼一声:“一个瘦得跟猴子似的野货,也值得这么捧着?”
陪嫁的婢女忍不住轻声说道:“那位毕竟是南疆的公主,有南疆的那位大王在,咱们陛下就得捧着人家。娘娘,咱们也别气了,早日怀上身孕生了嫡长子,才是正经呢。”
林皇后气得又要摔杯子了:“太医说我太胖了,不好怀!”
还有羞死人的是,许融在她身边,根本没什么劲头,回回都是草草结束,压根没有精元给她,咋怀上啊?!
“你上回不是说,有方子可以减肥吗?方子呢?”
婢女轻声问:“那方子,我听说吃了之后会日日腹泻,难受着呢,您真的用?”
林皇后咬咬牙,忍不住恨恨地说:“要是我也像英国公家那位似的,吃不胖就好了。”
“娘娘这是说什么呢,谁家吃不胖的不被人嫌弃?咱们富态的,才叫好看呢。”
两人正在低声嘀嘀咕咕,殿外忽然有宫女过来禀报:“娘娘,太妃娘娘宫里的秋容姑姑来了。”
“哦?让她进来!”
秋容捧着一张卷轴,迈着标准的步子迈进来,行了礼,才轻声笑道:“皇后娘娘,奴婢奉太妃娘娘的懿旨,来给娘娘送一份表。”
林氏疑惑地起身,让身边婢女接了那张表轴,展开一看,是每月的日子,只不过,每月有两端日子是用红色朱笔批出来的。
“这是?”
秋容笑眯眯地说:“这是太妃娘娘向高人求来的,娘娘照着这表上的日子侍寝,可保娘娘早日怀上龙子,为皇家开枝散叶呢。”
林氏顿时大喜,接了那表看了看,又问道:“这两段日子中间黑色的是什么?”
“那是娘娘的信期。娘娘只要照着这表,每个月信期前后十日之内,与陛下在一处,必定子嗣绵延不息呢。”
林氏心里顿时真高兴了,心里想着,这太妃娘娘想必真的急着抱孙子了,于是欢欢喜喜地收了表轴,吩咐婢女:“快送送秋容,把咱们库里那两匹缎子给秋容姑姑拿上。”
秋容笑眯眯地谢了赏,回了长安殿。
一进殿门,萧氏看见她怀里抱着的锦缎,就笑了:“看来,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对那张表很喜欢呢?”
秋容点点头,低声问:“娘娘,那表,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有人从西域那边无意间得到的,放心吧,放眼赵国,恐怕还无人能看透其中的玄机。”
秋容这才放心,给萧氏倒了茶水,又伺候着萧氏梳洗,低声说道:“娘娘,陛下恐怕这两日敕封的旨意就要下了。”
“哦?打听到圣旨怎么写的了吗?”
秋容摇摇头:“陛下捂得严实,咱们在宣德殿没有安插人手,暂时探不到。”
萧氏皱皱眉,半晌,忍不住叹道:“咱们这位陛下,心思比昭徳帝那老狗要深沉多了……”
…………
第二天一早,整个皇宫的人们就被好几道旨意给炸精神了。
太妃萧氏在许融幼时有抚育庇佑之功,进封太后。
贺域晴封正二品昭容,赐居清凉殿。
前朝也是一长串的加官进爵圣旨,袁知安任刑部侍郎,刘雍任户部侍郎,许劭任兵部参事,另外有功之人,各自加封。
许融登基外加大婚,还大赦天下,免赋税一年。
旨意办法下去,一时间朝上朝下一片沸腾。
加官进爵的新贵们自然人人兴高采烈,老一辈的勋贵在这一次的进封中,得了好处的却不多。
刚一下朝,许融就被一帮老家伙堵在了宣德殿里。
刘雍则是捧着新官印,回了刘家大宅,一进门,就被刘鎏拉住了:“怎么样?做了个什么官?”
“户部侍郎。”
刘鎏尖叫一声:“呀,大官呢。”
一家人拉着刘雍叽叽喳喳地正说着话,门口忽然就来了传旨的太监。
刘彦出去晃荡了,刘雍只得带着一屋子家眷出去接旨,等到传旨的太监得了赏兴高采烈地走了,刘鎏还没回过味来,拿过圣旨看了半天,才目瞪口呆地说道:“这是……先帝下的旨意?”
王氏也惊讶不已,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和印鉴,叹道:“想必是那时,你扑上去救了先帝,他写了这道旨意。”
刘鎏捏着圣旨啧啧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