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鎏对这小老头的印象好了些,好再不是个目中无人自高自大的小老头!
“求大夫救我!”刘鎏朝老大夫眨眨眼,“我还想有自己的孩子呢。”
老大夫板着脸点点头,刷刷又开了一副药方,甩给刘鎏:“照方吃药就行了!一年之内不能吃螃蟹、茭白、绿豆等寒凉食物,知道吗?”
刘鎏老老实实地点头,见贺域晴吃了药,脸色恢复了些,就吩咐婢女过来,一行人直接去了回了安陵殿。
进了殿,才看到许劭正在吩咐人出去找她,见她回来了,才急忙过来:“你去哪儿了?”
刘鎏关起门来,私下里与他草草说了贺域晴中毒的事情,才紧张地问:“阿慢去哪里啦?为什么还不来接她?”
“我们的人去告诉他贺域晴流产出宫的事情之后,他就不见了,说是去办路引,却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许劭挠挠头,转而说道,“今日陛下亲口下了谕旨,我要率军去龙却城,和乌孙国打一场仗了。明日就要出发!”
刘鎏心中顿时一空:“这么着急吗?”
许劭无奈地点头:“没办法,已经入冬了,乌孙国那边没有了吃喝,整个国家的男人都出动了,战斗力不容小觑。朝中兵力虽在,领军之将却没几个,我必须去!”
他很抱歉地看着刘鎏:“怕是不能陪你过年了!年后就是你生辰,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来!”
刘鎏耷拉了脸:“我……我去给你做些干粮路上带着吃。”
她这么善解人意,许劭更觉得抱歉了。
“叫下人去忙吧,你陪陪我,咱们说会子话。”
两人一起将贺域晴安置在偏殿里,叫护卫保护起来,就一起进了寝殿里,许劭拉着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我总觉得这次乌孙国造反有些蹊跷,我去了西北,你不要留在王府了,我会叫岳母对外宣称自己病了,接你回去侍疾。你留在父母和刘雍身边,我放心一些!”
刘鎏不愿意让他担心,便点点头,应了:“好!”
“贺域晴交给萧翎,他会送到阿慢的手上。”
刘鎏点头,抱着她的腰宽慰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会小心的,也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别担心!父王那里,需要我做什么吗?”
“老头子惜命着呢,他会照顾自己的。”
刘鎏抱着他不肯撒开手:“世子,我一直没怀孕,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太自大了,着了别人的道。
“瞎说什么对不起!我娶你回来,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生娃的。”
许劭说的是实话,他当初看上刘鎏,太皇太后袁氏就警告过他,刘鎏这样的身材可能不利于子嗣,可他还是娶了!
他看上的是刘鎏这个人,不是她的肚子!
刘鎏心下感动,抱着他,恨不得将心掏出来。成亲之前,要是有人跟她说,她以后会再爱上一个男人,爱得心都疼了,她一定会啐那人一口,骂一句“放你娘的屁”!可如今许劭要离开她,她才明白,自己早已经爱他爱得难以自拔了!
“我好想跟你一起走啊。”
许劭将下巴搁在她脑袋上,伸手揉了揉她的脑瓜子:“说什么傻话呢,西北条件那么艰苦,你愿意去,我还舍不得你去受那份罪呢。”
刘鎏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又不是去了不回来了,她这份生离死别一般的担忧,是怎么回事?
“临行之前,是不是好好伺候伺候爷?”他忽然没了正行,抱着她就往寝阁里走,笑嘻嘻地说道,“就当给爷践行了。嗯?”
刘鎏被这一声“嗯?”弄得心神荡漾,真是要命,长得这么妖孽,还用这么霸道总裁的语气朝着她“嗯?”,真是不从都不行了!
刘鎏将人扑倒,化被动为主动,又由主动变被动,直闹腾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才停歇下来。
许劭天还没亮就自己悄悄起身换了戎装铠甲,正在费力地一只手去系手腕上的绑带,刘鎏不知何时起身了,接过绑带,一点点地缠绕好,系紧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许劭抬手捏捏她的小脸,“父王不在家,你说懒觉吧,我叫人去给刘雍传信,你回头就去那边。”
刘鎏点头,看他英姿焕发的模样,心里终究不舍,扑上来抱住了他精瘦的腰,柔声说道:“上了战场你可要加倍小心,要知道我在家里等着你哪!”
许劭嗯了一声,低头捧住她的脸,在额头轻啄了一口,才放开她,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了。
刘鎏送到了门口,看着他带着王府的几名贴身护卫出门后,又看看天边的亮色,神色微冷,回头吩咐红袖:“去外院叫几个身手好的护卫,悄悄地过来,不能让陈文柠知道。”
红袖有些疑惑,可还是下意识地遵从:“喏。”
她去外院叫护卫,刘鎏回屋去,由绿腰伺候着梳洗换装,梳头的时候,忍不住问绿腰:“绿腰,文柠丫头往日里出门次数多吗?”
“倒是不多。”
“她是不是托人总是从外面买东西?或者……总是爱去王府的花园?”
绿腰有些敬佩地看着她:“小姐怎么猜到这些的?文柠可喜欢侍弄花园里那些花草了,您还别说,那些花儿被她经手一照顾,个个都长得好极了,院子里的腊梅都打了好多个花骨朵,今年冬天一定开得很好!”
刘鎏眸光一冷:“是么。”
她真是养虎为患了。
红袖带着护卫很快来了安陵殿外,她进来请示刘鎏:“世子妃,您叫这些护卫做什么?”
“去偏院的下人房,把陈文柠带来见我。”
“啊?”
刘鎏看了目瞪口呆的红袖一眼:“去吧。”
“哦。”红袖看了绿腰一眼,绿腰摇摇头,她只好转身去带护卫抓人去了。
陈文柠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快暴露,被护卫堵在屋子里的时候,还有些怔愣,转瞬间明白过来,倒是不再反抗,被护卫架着直接进了前殿。
刘鎏朝几个护卫摆手:“你们守在外面就好。”
殿门关上后,刘鎏才笑着看陈文柠:“我以为你是萧太后的人,想不到,你并不是!”
陈文柠明明年纪不大,整个人此时的神态,却露出与年龄极为不符的深沉来,她扬起笑脸,朝刘鎏说道:“是,也不是……萧太后与我,都只是听命于主子的人……哦不,狗罢了!”
刘鎏下意识地皱眉,萧太后是她生母,当面被人骂作“狗”,她听着不舒服!
“你们的主子是谁?为何要杀贺域晴?还要给我下药,让我不能有孕?”刘鎏想了许久这其中的关联,仍旧有些不明白,“杀贺域晴大概是为了挑拨赵国与南疆的关系!可是,不让我有孕,和你们主子要做的大事,有什么关系?还是你自作主张,单纯想要害我?”
陈文柠苦笑,看着刘鎏,眼底神情古怪,刘鎏觉着,她的眼神竟像是带着一些羡慕嫉妒。
“我只是听命办事,至于主子是谁,我也不知道。”
“那么,负责和你联络的上线是谁?”
陈文柠咬紧牙关不吭声。
“你其实不是陈正的女儿吧?那陈氏当日被骏马践踏而死,其实也是你下的手,对不对?”
陈文柠惨笑一声:“世子妃您还真是猜错了,我还真是陈正那畜生的亲生女儿!只不是,那陈氏,并不是我娘!我娘早在我六岁的时候,上山采药时,就跌下山摔死了!那个陈氏,也是主子派来的!”
刘鎏想不到她会这么爽快,全说了,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世子妃想不到我会答得这么痛快?”陈文柠看着她,有些得意,“因为我原本没打算活着离开王府,没能杀了贺域晴,就算我任务失败了,自然不能再活着了!”
刘鎏轻笑一声:“我要是愿意放你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