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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育陵知道何幸恬的父亲心脏不好,若知道这件事,身体状况定然会受影响,不过他始终还是觉得就算用钱解决了事也不应该隐瞒下去,但现在何幸瑜在那人手上,还是等救出了她,再好好商量一个正确的做法。
电梯来的时候,背包里的手机传来震动,炎育陵心一阵紧,知道一定是母亲打来的。不久前他在听幸恬告诉自己来龙去脉时,发现电话在震动却没有接,便料到母亲必会再次打来。拿出手机时,震动已经停止,原来只是收到了简讯。炎育陵打开信息察看,母亲的信息写着:为什么不接电话?上哪去了?今晚八点前给我回来好好解释。
好好解释?炎育陵就算是读着信息,也能感觉到母亲的怒火,情况就像几年前他翘掉补习班去打校际球赛,回到家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屁股挨了一顿半饱,膝盖跪麻了,高举藤条的手臂也抖个不停,母亲才开口问他翘班去了哪?回答之后,惩罚自然也没有轻。
“算了……”炎育陵轻声叹,母亲要真动手,只要咬牙熬过难关,至多就辛苦个几天,皮肉总会复原,可不能因为怕吃苦而丢下女朋友不管。
电梯到了二楼,炎育陵找到了地址所写的门牌,深吸一口气才按门铃。关着的铁门没有看得见里面的缝隙,窗户也完全遮蔽起来,炎育陵听不到屋内传出半点声音,干等了大约两分钟,按了好几次门铃,说明了来意,也敲了很多次门,突听见身旁有脚步声,转头一看,一个打扮前卫的年轻男子叼着根烟走向自己。
“喂!你是那妞的姐姐?靠咧!就算是男人婆,你这样的身材也太夸张了吧!”前卫男子说着,已经晃到了炎育陵面前,但是并没有太靠近,相隔了三步的距离。
炎育陵看见这人插在口袋里的手似乎握着某种长状物,猜测多半是小刀之类的武器,心里更是紧张,吞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冷冷道:“我刚刚说了,我是幸瑜姐姐的朋友。”
“噢?”前卫男子走前两步,往炎育陵面上喷一口烟。他矮了炎育陵几公分,体格也只有炎育陵的一半,本顾忌着体型上的差异而不太敢靠近,但见这一表人才的帅哥紧张的样子,再仔细端详他的样貌,便看出对方只是个不懂世事的少年。
炎育陵因为烟味呛鼻而后退,紧闭的铁门正好打开,里面站着一个身着蓝色系条纹衬衫搭配牛仔裤的男子,男子和炎育陵差不多身高,不过身形较为瘦削,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微微笑着的白皙俊脸看起来很斯文,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
“小子,英雄救美啊?这两姐妹都是海咪咪呢,你是喜欢姐姐还是妹妹?”男子一开口就是典型流氓腔调。
“把幸瑜放了。”炎育陵挺起胸膛,恶狠狠地瞪着男子,在这关头他可不能胆怯。
“什么放不放?我又没有关她,是她把自己反锁在房里,你进来劝劝她吧!”男子咧嘴笑,满口的黄牙,真是金絮其外。
“不要废话!想要拿钱就把幸瑜带出来,还有照片!”炎育陵希望尽可能不踏进门,他自知自己空有体格和力气,打架经验却是零,完全没信心能对付得了流氓。若想保护别人,就必须先保住自身的安全。
“小鬼!自以为机灵啊?叫你进去就滚进去!”前卫男子自走廊上的一排盆栽架底下抽出一把三尺长、儿臂般粗的铁棍,说完就朝炎育陵背脊上挥。
炎育陵侧身要避开,站在门内的斯文男子突伸出手来抓住铁棍,打着哈哈:“诶诶,我们是生意人,别使用暴力!小帅哥啊……”男子倾斜上身靠近炎育陵,“我是不介意破门进去把我那受惊的小瑜儿抱出来啦,只是……那房间除了一条小丁字裤,就什么布料都没有也!”
炎育陵顿时后悔了没让幸恬跟来,多一个人的话至少一人能在门外等。
斯文男子转身入屋,前卫男子则向炎育陵抬抬下巴,炎育陵无计可施,只好硬着头皮,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进屋。才踏入客厅,身后的前卫男子便紧跟着进来,且很快就锁上了门。炎育陵心里更紧张,开口的时候声音异常沙哑:“幸瑜在哪里?”
斯文男子坐进客厅里的皮质沙发,抬手指了指一扇门。炎育陵立刻走到门前,敲门道:“幸瑜!你在里面码?我是炎育陵,你姐要我来的,快开门!”
等了一会儿,听见门内有小跑步的声音,随即门锁便自内开了。炎育陵转开门把,说一声‘我进来了’,才推门进去。
房内简陋得很,只有一张没有床褥的木板床,与姐姐长得七分像的何幸瑜蹲在床旁,一如那斯文男子所说,炎育陵从自己的角度看,何幸瑜几乎是衣不蔽体。
“别……别看……”何幸瑜卷缩起瑟瑟发抖的身体。
“别怕。”炎育陵撇开视线,把自己的运动外套脱下,抛给何幸瑜。
何幸瑜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木,立刻穿上外套,外套对她来说很宽松,衣摆也很长,足能遮得住□,不过白皙的腿依然毫无遮掩。
炎育陵转过身,把手伸出来让何幸瑜牵,为了让何幸瑜镇定,语气努力装得平稳沉着:“不要怕,我带你出去。”
何幸瑜见过姐姐和男友的合照,认得出炎育陵,想到自己就快可以回家,原本已哭完的眼泪再度淌下,抽抽泣泣地跑到炎育陵身旁,两只柔嫩的小手紧紧握住炎育陵宽大温热的掌。
炎育陵不敢低下头,识才稍微瞄了一眼,女孩□的大腿便已令他脸红心跳。
走出房间,何幸瑜一看见那个披着羊皮骗了自己的狼,即害怕得躲到炎育陵身后,一只手仍紧握炎育陵手掌,另一只手则抓着炎育陵腰侧衣角。
“厚!那么惹火的身材!小弟弟,你几岁啊!”斯文男子摸着下巴,啧啧打量上身穿着无袖背心的炎育陵。
炎育陵装作听不见,从背包掏出一个折叠起来的厚信封,向斯文男子扬了扬:“钱在这里,照片呢?”
斯文男子笑着拿起面前茶几上的报纸,报纸底下铺着十多张4R尺寸的彩色照片,照片拍得很清楚,炎育陵第一眼就看到一张何幸瑜仰躺着,双腿被抬起并往左右分开。
炎育陵立即抬起头,恶狠狠瞪斯文男:“把照片整理好,收起来再给我!”
“你自己收啊!顺便把钱拿出来放在桌上,让我数清楚。”斯文男伸脚蹬了蹬桌缘。
炎育陵咬咬牙,往前走一步,身后的何幸瑜就用力拉扯自己。
“我……我不要过去……”何幸瑜颤抖的声音非常细。
炎育陵收紧五指,他也不想耽搁时间,硬拖着何幸瑜往前走,用嘴含着信封,弯下腰快速把照片堆起来,然后全塞到背包里。
桌子对面的斯文男一直歪着脖子窥看躲在炎育陵背后的少女,何幸瑜哪受得了,顾不得炎育陵是否疼,死命抓紧炎育陵腰侧和手掌,长长的指甲都嵌进肉里,哭着低唤:“育陵哥哥……快点走……快点走……”
炎育陵自从当了哥哥,保护弟弟的意识就在心里扎根,多年来已形成强烈的本能,一听何幸瑜哭着唤自己,立时感到无比心疼,好似看着弟弟因为经常住院而辛苦时一般难受。
严育陵加快收拾照片的动作,再退回墙边。何幸瑜靠着墙较有安全感,才放松了紧抓炎育陵的力道,发现炎育陵手掌印着清晰的指甲印,连忙轻声向炎育陵道歉。
斯文男把视线转回炎育陵脸上,笑吟吟地点头:“育陵……好名字,我看不需要艺名了。”
“季哥,他还没给钱!”前卫男提醒道。
“把照片档案拿来,我才给钱。”炎育陵手上依然拿着装着钱的信封。
“不笨嘛!”被唤做季哥的斯文男站起身,自一张放着台笔记型电脑的桌子拿起一片光碟,朝炎育陵扬了扬,扶了扶眼镜再续道:“我说得很清楚,那笔钱只能把照片买回去。”
炎育陵或许没看很多电视,但社会新闻还是有关注,自也猜到这种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沉声道:“我可以再付钱买下这片光碟,可是这种没完没了的勒索我只会奉陪你两次,你要是再拿个备份档案出来要钱,我就报警。”
何幸瑜一听到‘报警’两字,又抓紧了炎育陵的手,猛摇着头道:“育陵哥哥,不可以,我不要报警!”
炎育陵想速战速决,没心思去安慰何幸瑜,扬手把信封抛到桌子上,一叠厚厚的钞票自信封滑了出来。前卫男很快地拿起钞票来数,再向斯文男比个手势表示对数。
“小弟弟,短短几个小时就筹到这笔钱,不赖嘛!”斯文男拿出香烟,含在嘴里后再点燃,此时他已没有一点斯文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