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他打算一晚上不睡觉了,但当关了灯,视线里呈现一片黑暗后,仿佛潜伏了许久的困意,在这一刻涌了上来,纲吉只眨了几下眼睛,就阖上眼,任意识远去。
麻仓好于黑暗中睁开了眼,他转过身抱住了身边已经迅速睡着的纲吉。他并没有做什么手脚,只不过是纲吉消耗了过多的死气,需要休养而已。巫力顺着揽住纲吉腰间的手输入其中,然后他冰凉的身体也仿佛变得温热起来。
麻仓好将下巴轻轻抵在纲吉的肩上,嘴角有一丝弧度,眉眼间却淡漠到有些莫测,眼底闪烁着复杂的暗光,有怀念,也有怨怼,还有一丝凉凉的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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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似乎是睡的太久了,身体都变得懒洋洋地不愿动弹。他发现麻仓好已经不在房间中了,这令他松了口气。正在思考是继续躺一会,还是起来洗漱,楼下就传来了门铃声。
响了三声,也不见有人开门,纲吉不得不起身,房子里除了他没有人,麻仓好看起来是出去了。虽然穿着睡衣有些不礼貌,但让人等在外面也不好。不过这时候会有谁来拜访?该不会是麻仓好忘记带钥匙了吧……呃,就算没钥匙,他想进来也是轻而易举的吧。以防万一,纲吉还是通过猫眼朝外张望了下,可这一望却让他愣了愣。
纲吉打开门。
“打扰了,初次见面。”来客朝纲吉弯腰行了个见面礼,“我是住在隔壁的霜月美佳,这是我妈妈做的点心,你是新搬来的住户吧?以后请多多指教。”礼仪很周到,神色却淡淡的,看来只是礼节性的拜访。
“你是……”纲吉见过眼前的少女,在霜樱学院的事件里,她的好友是受害人,他还记得当时她哭得很伤心,不过显然对方是不认识他的。
霜月美佳回以他询问的眼神。
“呃……”纲吉尴尬地挠头,“你好,我叫泽田纲吉,那个……请多多指教。”纲吉有些后悔,他还是应该换套衣服来的,眼下穿着睡衣面对衣装整洁的美丽少女,他不禁红了脸。
霜月美佳淡淡地笑了笑,双手递过手中的盒子,“这个给你。”
“谢谢……”纲吉接过,“对了,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下次吧,现在你好像并不方便。”霜月美佳意有所指地望了望他的睡衣与有些凌乱的棕发。
“呃,恩……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就告辞了。”霜月美佳点头致意,转身离开。
纲吉想送她到门口,但还没探出一步就停了下来,并不是因为自己穿着睡衣,而是……他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再一次,纲吉尝试性地探出手,在即将越过门的界限时,他的手指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先平淡一点日子,然后继续剧情~~~估计快了=_=
然后,作者被小黑屋了TAT没完成榜单_(:3」∠)_……啊,接下来三个星期都没有动力更新了啊啊啊啊……
加上要开学了,努力一星期三更左右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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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千年平安京(一)
薄薄的雾气氤氲在影影绰绰的林间,视线里一片漆黑,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刻,即将东升的太阳迫近地平线,这时候光的反射与散射作用是最为弱的,连最深的午夜能见的微弱光线都消失不见,而同样隐下去的还有活跃在子夜的魑魅魍魉。
一道身影出现在树林间,若不是这身影是由无形逐渐转变成有形,这情景是十分突兀的,不过如果见到其稍有透明的身体,甚至在黑暗中散发着并不真实的光芒,必然会让常人吓好大一跳。
隐藏在黑暗中的小鬼妖精们偷偷观察着,它们没有例外地被惊到,可是一时间却无“人”出去。仅观外形,这应是一个人类,棕色蓬松的头发,穿着奇怪的服饰。但与其说是人死后的灵魂,不如说他是一个生灵,近乎实质的身体与周身温和包容的光芒意味着他有着强大的灵力,这也是没有“人”敢现身的主要原因,可其并温和舒适的气场又使这些小鬼妖精们按捺住逃离的恐惧而好奇观察着,他更像是一个灵魂离体的阴阳师。
静静站了会,他仿佛刚从睡梦中脱离一般睁开了眼,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会周围,皱起眉,深棕色的眼中有着暗藏的警惕戒备,与没有掩饰的怔愣和迷惘。
阿纲有点搞不清状况,为了避免白兰得到无数平行世界中唯剩的彭格列戒指从而统治世界,他下令销毁彭格列戒指,也因此当战争爆发后,阿纲无力阻止密鲁菲奥雷对彭格列铺天盖地的猎杀,能阻止白兰的也只有持有彭格列戒指的“自己”。阿纲便召唤十年前的自己带着彭格列戒指来到未来,自己则假死骗过包括白兰在内的所有人,除了入正江一和云雀恭弥,他们是唯二知道计划的人。
阿纲记得计划已经施行了,特殊弹的作用使他成功假死,此时他应该是在入正江一设置的圆形装置里,这相当于他处于一个时空夹缝中,即使是十年火箭筒也不会让他与过去的自己交换。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是梦境还是他的“意识”醒了过来且来到了其他的地方,抑或是自己被人运到了这里?周围黑漆漆的一片,目之所及很是模糊,头顶是黯淡的闪烁星空,而他所在的地方似乎是树林之中,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到有“人”在窥视着他,数量为复数,没有恶意,存在感相当弱,若不是超直觉他会直接忽略过去。凭直觉的,阿纲认为这并不是梦境,也不是诸如时空夹缝的地方。
“出来。”
没有人回答,连那被“窥视”的感觉都瞬间消失了,阿纲又皱了皱眉,身上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也不知这树林的出口,但不管如何,得先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不再伫在原地,望了望天空,大致判断了下方向就向前探去,
没走几步,阿纲却忽然停了下来,面色微微一变,他低首看向自己的手——照理说,在黑暗的环境中,是看不见自己的,即使有夜视能力,也不该像他一样能看见自己的手散发着莹润的光芒,甚至神奇地照亮了周围狭小的区域。阿纲稍稍睁大眼,他不确定地抬手至眼前,非常想自欺欺人地说是错觉,可不管怎么看,他的手都显得有些透明……
这下可真是糟糕啊……阿纲忍不住泛起苦笑。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仅仅是这副身体的状况,还有他所处的地方,或者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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