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跟他顶嘴,因为的确是他救了我。
我摸了摸怀里,掏出一只瓷瓶,倒了两粒药丸出来,一颗自己吃了,一颗递给他:“有解毒功效。”
“真的假的?”他瞥我一眼,“该不会有毒吧?毒死了我,你就可以逃跑了。”
我打量他两眼:“你是不是被马蜂蛰傻了?我就是毒死你,我也跑不了,没看你师父还好好的吗?”
“你吃不吃?”我又问道。
他就从我手心里拿起来,丢嘴里吃掉了:“我要是死了,师父会替我报仇的。”
他指尖擦过我掌心的时候,带起一点麻麻的感受。
我低头看着掌心,丝丝恐怖从心底升起。
一定是错觉。
我抱紧膝盖,埋头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我们简单吃过干粮,又开始上路。
我脚上有伤,走了不远,就走不动了。
“我不走了。”我抱住一棵树干说道。
金轮法王走过来,把我的手从树干上掰开:“你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你早晚要跟我去蒙古。”
“我脚疼,走不动!”被抓住了手臂,我情急之下两腿盘在树干上,就是不肯挪动地方。
金轮法王拧了拧眉头:“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管。”我说道,“反正我走不动了。”
金轮法王用力拽我:“走不动也得走!”
“我不走!”我两条腿盘着树干,被硌疼了也不肯松开。
再往前,就要过河了。
过了那条河,就真的离中原越来越远了。
如果耶律燕报信及时,我爹我娘他们就快要到了。
我不能过那条河。
“我扛着你走?”金轮法王拽不动我,他沉思了片刻,询问我道。
我摇头拒绝:“不!等我脚伤好了,我自己走!”
“不行!”金轮法王断然拒绝,他出手如电,点了我的穴。然后把我从树上拽下来,扛在肩上。
被点中穴道的我,浑身不能动弹,只剩下嘴巴还能说话。
“你放我下来!”
金轮法王道:“你再聒噪,我就把你的哑穴也点了。”
我又急又气,骂他一句:“卑鄙的秃驴!”
虽然他并不秃。
“师父,我来背着她吧。”就在这时,霍都上前来,“这小丫头骄横得很,怎能劳动师父的贵体。”
金轮法王便把我交给了霍都。
我趴在霍都的背上,动也不能动,只剩下一张嘴还能说话:“把我穴道解开。”
“不解。”金轮法王说道。
“我都趴他背上了,什么也干不了,你把我穴道解开吧。”我低声丧气地说道。
金轮法王看我两眼,走过来把我穴道解开了。
我顿时能动了,在霍都的背上调整了下姿势,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按揉封着武功的穴道。
“小丫头,你别乱动啊,我背着你已经很吃力了,你这么乱动是想累死我啊?”身下的霍都不满地说道。
我撇撇嘴,伏在他身上不动了。
他的脊背很宽阔。
温暖,厚实,趴上去稳稳的,竟然带给人几分安心的感觉。
“霍都,你怎么这么臭啊?”我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他背上僵了僵,随即没好气地道:“没你臭。”
“怪我嘞?”我说道,“不给我洗澡,我臭得都能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