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我又有何干!”顾圆儿顿时又垂下了头。
“如何没干系,那合该是你的嫁妆钱啊,就这么,就这么白白给了外人!”李氏那心疼样,活似是抢了她的钱一般:“这事儿不能这么算完!公主你快起来,快去叫你娘把钱要回来!”
“我才不稀的要那阿阻物,我只要阿律哥哥!”顾圆儿被她奶娘惹恼了:“不行,今儿个我要他给我说个清楚!”
说着推开李氏,夺门而出。
永乐宫中,宫人们正忙着张灯挂彩。顾圆儿看了眼中冒火。“豫王在哪里?”她不管不顾地抓了人就问。
郑律正在书房见大臣呢,就被顾圆儿冲门而入。“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郑律忙打发了人。
“我做什么?这话我还要问你呢!”顾圆儿小脸涨红,满眼泪水:“你以前说的,是不是都骗我的?你还是要娶王鱼,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我不这一直想法子么。”郑律惊慌道:“你别着急!便是我和她订了亲,也不是立马就成亲,我一定想法把这亲退了!”
“你,你。。。。。。”顾圆儿嗫喏了半天:“你拖得,怕是我拖不得了!”
“嗯?是贵妃也要给你定亲么?”郑律听了这话,心下顿时一松,面上却作气急败坏之色:“你还一直说我变心,明明是你变心么!”
“不是!”顾圆儿一跺脚:“怕是我腹中,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什、什么?!”郑律吓的连退两步,瘫倒座中。
“再过些天,怕就会被人看出来了。”顾圆儿哭道:“我要你立刻与王鱼退婚!若是你还不肯,到你们定亲那日,我就当着父皇,和满朝文武的面,把你和我的事儿说了!”说着转身急急离去。
“别!唉,这可如何是好!”郑律抱头半天,起身往他娘那里去了。
“你,你,你这孽障!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她!” 听了郑律吞吞吐吐把事儿说了之后,乐太后气急败坏地伸手想打她,然终究舍不得。
“是她勾引的我么。”郑律垂头盯着脚尖道:“要不就娶了她吧,陈贵妃比威武侯也不差什么。。。。。。”
“陈玉容对周老二死心塌地的,她能为了女儿来帮你?做梦!”乐太后气的团团转。
“要不就不管她?”郑律挠头道:“若是她把这事儿闹出来,我不认,周老二总不能强着我认吧?”
“那你的名声还想不想要了?你的皇位还想不想要了?!”乐太后直问到他脸上去。
“那娘说怎么办么!”郑律无奈道。
“你先稳着她,不要叫她在定亲宴前闹出事来。”乐太后按着太阳穴道:“娘有主义了,你就和她这样说。。。。。。然后等到了时候。。。。。。”
“啊?这,这,娘,这不好吧?”郑律听了他娘的话,倒比方才咋闻顾圆儿有孕更加震惊:“这几乎等同谋逆啊!”
“你是要做皇帝的人,心就要大一点,狠一点。”乐太后阴沉沉笑道。
转眼便到定亲宴这一日。
“今天我陪姐姐一同赴宴。”晨起含冰宫中,兔儿一边给苏凤竹妆扮一边道。自从周玄走后,他可遂了愿了,每天从早到晚粘着苏凤竹。苏凤竹简直觉着自己身上多长出了捂得自己密不透风的一块儿,唯有晚上睡觉时候,用力撕扯扔弃开来,才能喘口气。
“向来这种大宴上,就是造谣碰瓷污蔑生事的多发地。尤其姐姐这样身份,姐夫又不在身边,我必跟在姐姐身边保护,才能安心。”不等她拒绝兔儿又道。
他这样说,却又让苏凤竹开始想念周玄了,顿时便垂了眉眼没了精神。
“咦,又想他了又想他了!”兔儿这几日看到她最多的模样便是如此,心中委实嫉妒:“都从没见你想兔儿!”
“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好想的。”苏凤竹伸手刮一下他鼻子。
“兔儿比他长的好看,比他会武功,比他机灵乖巧,比他厉害好多好多,有了兔儿姐姐还要他作甚!”兔儿嚷道。
“。。。。。。唉,我想我还是赶紧给你找个小媳妇儿吧。”苏凤竹无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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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在一个神奇的日子里,去了合肥。。。。。。。好怕合肥的大雪把作者君埋掉。。。。。。好歹顺利回到杭州,抱歉更晚了。。。。。。
☆、晋江独发
永乐宫在前朝; 是为皇太后居所,宫宇宏大而肃穆。不过虞朝最后的皇太后、苏凤竹的祖母早已离世; 这永乐宫苏凤竹也很久没来了。如今一看; 心中暗暗惊讶:一概摆设、用度虽不打眼; 但都是上好的东西。比漪兰、玉华二宫; 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今日这定亲宴; 在朝的重臣、内外命妇无一不至;山珍海味、宝器奇珍无一不备,奢靡之处言之不尽。景泰帝见了都忍不住赞一句:“嫂子这宴当真体面!”
“平日里无论如何都不要紧。只是这是孩子的大事儿; 我是万不肯委屈他的。”乐太后笑着,引帝入席。
此时离吉时还有一段时间; 众人多是招朋引伴玩耍交谈; 见皇帝来了山呼跪拜。景泰帝挥手示意众人继续乐呵。
“一个小小的定亲宴这般铺张; 若是把花在这上面的钱,改用在流民身上; 那能救活多少人啊!”跟在景泰帝后面的周嫣跟苏凤竹嘀咕。
苏凤竹拍拍她的手; 示意她耐心等待时机。
卧病初愈的余皇后和沉寂多日的陈贵妃; 也难得的双双到了。这是册封之后,两人第一次在正式场合相见。一时场中氛围都凝重了几分。然陈贵妃面不改色从容对余皇后行了礼。倒让有些人心生失望——比如乐太后。
余皇后看到宿敌向自己低头; 也是毫不动容。倒是周嫣出现,让她原本严肃的脸色愈发的阴沉。
朱儿小心翼翼地偷看下他母亲; 悄悄跟粉粉挥手。而粉粉全无顾忌; 跑过去拉了他的手问:“朱朱你好啦?我要跟着先生读书,没有去看你,你不生气吧?”
“没有没有!”朱儿拨浪鼓一般摇头。
“你读过书么?你会写字么?”粉粉又问他。
朱儿还是摇头。
“那我教你好了!我来给你做先生!”粉粉说着拉着朱儿就想跑。
然而朱儿的一个奶娘赶紧把朱儿抱到怀里。“赵王身子不好; 公主自去玩耍吧。”她恭谨而坚决地道。
“我想和粉粉玩。”朱儿仰头看着奶娘,弱弱地道。
“哎哟我的小祖宗,还玩儿呢,手这么凉。这衣裳还是单薄了,咱们换件厚的去。”奶娘说着,跟余皇后行个礼,把已经裹成圆球的朱儿抱走了。朱儿还努力扭头去看粉粉,两个小儿这般倒是好不可怜。
座中诸人把这一切尽收眼中。“粉粉过来。”陈贵妃笑吟吟朝粉粉招手:“你来教陈娘娘认字好不好?陈娘娘没读过书呢。”
然而粉粉似是不高兴了:“陈娘娘肯定读过书,识得字的。大人们什么都会的,只是哄我们小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