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掏出糖举到了天少眼前,“甜,甜的,吃。”
天少倒抽了口气,拽着男人乱发的手,狠狠向下扥去,“你他妈说话。”
“伏天。”梁志成一把抓住了天少的手腕,“不要这样,你明知道他。。。。”
天少缓缓站起来双手捂住脸笑了,“对哦,他是傻子。”
“伏天。”梁志成心疼地瞅天少,“我们还是快些把人送走吧。”
天少抬头,“你觉着这人还能留吗?”
“你说什么?”梁志成一个没站稳扶住了墙,“你。。。不要伏天我求你,你会后悔的!”
天少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糖,拨开,喂到了男人嘴里,“甜么?”
男人边猛点头,边又掏出糖喂天少,“甜的,你也吃。”
天少将糖含入嘴里,温柔地抚了抚男人的乱发,“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没有人再打你,欺负你,你愿意去吗?”
男人呆呆地看天少,“你去吗?”
天少拉起男人往出走,“我迟早会去。”
梁志成跟在后面,不停的抹眼泪,把男人安排在后座,天少一把将驾驶座上的梁志成拖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车沿着灯光昏暗的大街一路驶向被黑暗全部淹没的寂静之地,天少拉开车门让男人下来,“记住一直跑,不要回头。”
傻子也有预感,他直觉这不是啥好地方,抓住天少胳膊,向后躲,“黑,我,我怕!”
梁志成探出了头,“伏天。“
天少吼了回去,“闭嘴。”
“你他妈跑不跑?”
天少凄厉的吼声在夜风中飘荡,男人撒腿向前跑,然后他回头,“不生气,不生气,我跑。”
胸腔突地像要裂开一样,天少不可遏制地一阵猛咳,口腔充盈着恶心的血腥味,天少闭眼抹抹嘴角,上了车。
“你吐血了?”梁志成伸手擦拭天少下巴磕上的血迹,“伏天。。。伏天。。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梁志成说什么,天少根本听不到,解脱了!马上要解脱了!
天少瞪着猩红的双眼,狠狠踩了脚油门,向男人跑的方向行驶。
梁志成的手死死箍在了天少的胳膊上,“伏天你已经撞过他一次了,难到还要撞他第二次吗?你不觉得他可怜吗?如果当年不是你让我撞了他,他也不会傻,这样你把他交给我,我保证谁也找不到他。”
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近,大概是看到了光亮,男人扭头看了看,看到是刚才送他来的车,他高兴地蹦着高高招手。
“珏伏天你他妈不是人,年轻的时候我们不懂事儿,现在你还执迷不悟,连最爱你的亲人都不放过,你他妈干脆把我也杀了算了,你要今天敢撞死他,我明天就去自首。。说我12年前开车撞过他,还他妈是你指使的。”
天少的手在抖,梁志成在怒吼,车嘎然而止,梁志成长长吁了口气,天少踉跄下车,摆了摆手,“不要让我再看到他。”
夜空清冷,夜黑茫茫,天少觉得那是无边的尽头,永远迈不出!走不完!
不知在这黑漆漆的夜里独自行走了多久,累么?疲惫么?寂寞么?好像有点儿,那为什么还要继续累下去,疲惫的活着?寂寞的自己舔自己的伤口?
真的好想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让自己靠一靠,给自己些温暖,让自己觉得不冷!
回到公馆已是凌晨4点,小圆桌上摆了一盘黑红色的糕点,原本打算洗澡的天少望着那糕点慢慢走过来,然后坐在圆桌前,一口一口吃糕点。
什么味道天少没吃出来,只觉得好甜!心里甜!吃到最后一块儿,天少发现他竟有点儿舍不得嚼了,怕吃完,再没有了!
天微微亮起,天少隐约可以看到刚露出头的太阳,望着那太阳,咽下最后一口糕点,天少来了白音的房间。
朦朦胧胧的光线映着白音酣睡的面容和袒露的脊背,天少轻轻坐在床边,注视着白音后背上一条条细细的凸起。
其实这些鞭痕天少见过几回了,但天少从未像今天一样细细的看,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天少想,大概是数不清有多少条了。
天少的手掌覆盖在白音的后背,轻柔地一下一下摩挲,白音身体微抖一下,睁开了眼,“才回来?”
“嗯。”天少问,“疼不疼?”
白音摇摇头,翻身躺平道,“快去睡吧。”
“马上睡。”天少鞋一脱,钻进被窝,紧紧搂住了白音,“真暖和。”
白音动了动,“你怎么了?”
“没事儿。”天少在白音颈窝处蹭蹭,“让我抱会儿。”
白音往里挪了挪,天少跟着挪,“那黑乎乎的东西你哪儿买的?”
白音说,“我做的,里面放了中药,你能吃的下吗?”
看天少久久不言语,白音低头瞅天少,一瞅白音愣住了,因为天少也在定定地瞅着他,并且那眼睛还发着红,“你。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天少梗着嗓子道,“你还给我做吗?”
“嗯。”白音说,“做到你病好了为止。”
“好。”天少说,“我们睡吧。”
“你睡吧。”白音坐了起来,“今天的药还没煎,我去厨房了。”
“白音。”天少迫切地喊了声,“我们一起住吧,我以后不打你了。”
恨也好,怨也罢,是敌人,还是站在同一战线的盟友,血是黑的,还是红的,心是肉长的,还是铁注的,这个人他要了!
白音脊背僵了僵,“可以。”
☆、第39章 掌控者'豪门'39
天少的丑闻像颗炸弹猛然惊天动地炸裂后了无生息了,残留下来的灰烬不足以撼动到天少的地位,但力天的股价难免受到影响,几日来频频下跌,这让梁志成很头疼,天少倒觉得没什么,这是他早预想到的。
天少惊奇的是珏汶对他的庇佑,一天之内替他将所有媒体镇压住,还亲自出面为他澄清说,那男人是龚琳的远方亲戚,一直有来往他早知晓,至于天少为什么打人,珏汶则以家事不可多谈避忌了过去。
天少一直觉着自己不受珏汶待见,小时候拼命作死只为让珏汶多看他几眼,打何时起,自己就变了,对珏汶尽量避而远之,14岁?还是15岁?那记忆模糊却也深刻,模糊是因为天少不愿意记得,潜意识得想要遗忘,深刻是那画面发生一次,就已让天少刻骨铭心。
无论珏汶是为了保存珏家的颜面才这么做,还是真心疼他才将之遮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极力保护,天少都决定今后好好孝顺这个老人。
天少放下报纸,慢慢侧躺,手撑头小心翼翼戳了戳白音的脸,看白音没醒,天少好笑地笑了,果然换了床垫,这小子能睡踏实了,可自己的老腰快折了。
白音搬进来两天,怎么也睡不踏实,天少半夜醒来上厕所,一看白音微蹙的眉尖就知道这小子没睡着。
要说不习惯,俩人之前在医院也不是没躺在一起睡过,天少琢磨了半宿,第二天一大早去白音房间溜达了一趟,即刻命人换了床垫。
换了床垫白音是睡踏实了,可天少失眠了,床垫死硬死硬地和之前的柔软简直无法比拟。
白音失眠闭着眼一动不动装睡,天少可不那样,戳戳白音这儿,扣扣白音那儿,然后白音醒了,他睁着黑幽幽地眼睛看天少。
天少伸胳膊,“来抱抱。”
白音瞅他一眼,没让他抱,有力的把他摁到了自己怀里,“睡吧。”
“操!”天少脑袋顶在白音的胸膛乐了,“真把老子当女人了?”
白音没吱声,拉了拉被子。
过了一会儿天少听到白音暗暗地说,“不是脆弱吗!“
很低的声音,天少想,这小子不会说梦话吧,他抬头,白音的确闭着眼,天少笑着偷偷摸了白音一把,实际天少没那个想法,纯属无聊,想逗逗白音,于是天少被压倒了。
天少,“。。。。”“我没说做。”
白音也没说做,低头咬住天少的喉结,没用力,轻轻的拿牙齿磨。
白音没说,但天少腿间的火热,告诉天少,白音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