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光升起,从王宫方向,魏王手持火把哈哈大笑,“魏国亡了,亡了,就让一切随着这把火消失,彻底消失。”
几名近臣快速上前,抱住魏王大腿跪地哀求,“大王,不要,只要大王在,魏国便有复国之望。”
再看魏王眼中尽是泪水,复国谈何容易,昔日强大魏国逐渐没落,多少次萌生复国念头,一次次无情打压,眼见秦、赵越来越强,剩下的只有唯唯诺诺夹缝生存。
“罢了,寡人心已死,带着太子离开,快。”
魏王去意已决,几人无奈只得带着年幼太子逃离,大梁城乱成一片,城墙被毁,主将下落不明,多半葬身洪水之中,剩余兵士纷纷逃亡。
魏无忌一路奔行进入王宫,整个人完全呆住,火光中透出怎样悲凉,魏王完全陷入火中,熊熊烈火将身体包围。
“大王!”
魏无忌快步上前,试图冲入火海,怎奈火势太猛,魏王忍住痛楚,“只恨寡人当日不听君上之言,才有今日亡国之痛,罪在寡人,只望君上能够念及最后情分,魏国百姓免遭屠戮之命运。”
“魏无忌必然竭尽所能。”
魏王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释然,火光中响起悲怆之魏歌,“天苍苍,地茫茫,若有情,难思量…。。”
赵国大军入城,赵括吩咐下去立刻救人,兵士快速搜寻,从被水冲塌房屋下将百姓救出,水势得到控制,城内架起数百口大锅,滚热粥饭依然无法消除魏人眼中的愤恨,大梁城破,魏王引火**,魏国亡。
“吃吧。”
经历战乱魏国百姓,眼中尽是惊恐,面对身着盔甲赵国兵士,即便脸上带着真诚笑意,在心中悲凉的魏人眼中依然是邪恶。
赵括身影出现,魏无忌快步上前,“魏无忌有负大王重托。”
“相国大人必然已经尽力,水淹大梁也是无奈之举,秦国大军临近,若是迟了,到时候死的人必然更多。”
信陵君点头,“其中情理魏无忌自是清楚,魏国亡于赵,至少好过亡于秦,一切已是定数。”
“升魏无忌为魏侯,统领魏国。”
“大王!魏无忌。”
信陵君心中感激,无论如何,自己毕竟是魏人,大王如此信任,“魏无忌必然肝脑涂地,以报大王。”
第五十三回 王翦
魏国边境,秦、赵大军对峙,先前一战各有死伤,眼见天色已晚只得各自收兵。
赵军营帐,不过是密林之中一处高耸之地,几人围坐一起,李牧眉头深锁,秦军防守严密,步兵手持长矛集结成阵,后方不留空隙,骑兵无法突入,加上盾牌,弓弩作用更加有限,其中最难缠的便是秦军将领,先前一战险些吃亏。
火把光亮下映出几人身影,脸上带着刚毅,雷猛、张和等人都是久经沙场猛将,但凡杀敌必然冲在最前。
张和道:“上??将军,秦军坚守不出,如何破敌?”李牧沉默不语,眉头深锁思量对策,论年纪李牧甚至要比雷猛、张和等人小上几岁,从小在边关历练,加上熟读兵法,为此得到赵括重用。
任人唯贤,不以身份决断。
一旁雷猛道:“不如夜袭,一把火烧他给底朝天!”
赵军之中以骑兵居多,擅长夜袭之法,对火攻之法更是熟悉,当日长平之战连番使用,以火对敌作用明显。
李牧摇头,“今日一战,对方防守阵营极为严密,足以看出统兵之人必然经验丰富,面对这样的对手,夜袭根本无法起到作用,反而容易深陷其中。”
“不能夜袭,唯有明日对阵一战,那使枪之人好生厉害,我与雷将军合力与之一战同样不敌。”
雷猛叹口气,“那人年纪轻轻好大力气,似乎只有沐将军能与之匹敌。”
“一人之力难定大局,此人虽勇,确也可以应对!”李牧站起身形,其余众人随之起身,李牧从高处走下,“临行之前大王交代,尽量拖延,不可与秦硬碰,必然有其道理,立刻下令大军后退,占据密林险要之地,多插旗帜,待明日酌情再战。”
秦军阵营
王翦脱去身上盔甲,顺势将战靴拔下,打了一天出了一身臭汗,大大咧咧往那一坐,有兵士送来酒肉,撕下一块塞进嘴里,想到今日连番厮杀好不痛快。
脚步声响起,王陵迈步进入,咳嗽一声,王翦起身,“父亲,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王陵道:“为防赵军夜袭,所以特意布置一下。”
王翦笑道:“今天赵军吃了大亏,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
王陵摇头,“这支赵军不一样,打起仗来不要命,所用战法更是奇特,当年便吃了大亏,五万大军一夜之间尽数被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当日惨状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这样,当日与父亲对阵为何人?”
“赵括!”
听到赵括两个字,王翦身形猛然站起,“当年的仇孩儿替你报,恨不得立刻杀到大梁。”
王陵淡然一笑,“不急,魏国虽弱,倒也不乏能征之将,大梁城城高墙厚,赵军想要攻下,没有一年半载根本无法做到。”
“太长,孩儿等不下去,明日立刻出击,击溃赵军。”
“是否出战为父说了算,早些歇息。”
“父亲。”
王陵甩袖而出,王翦坐回原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手指发力,青铜制酒杯发出嘎吱嘎吱声响,手上力道可想而知。
王陵迈步而出,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营帐之中兵士大多歇息,外围分布几道阵营,未免赵军夜袭事先有所应对,明哨暗哨交错分布,以往都是暗哨在外,明哨在内,一旦暗哨位置被人发现,暗哨一除,明哨只剩下被杀命运。
一队兵士接近,手持火把,来到近前躬身施礼,“将军!”
王陵点头,“加强警惕。”
兵士离开,火光慢慢远离,月色中火把光亮慢慢变得朦胧,仿佛再一次回到长平,火光将整个天空点亮,道道身影不停挣扎,那场火犹如一场噩梦挥之不去,如今再次面对赵军,王陵长出一口气,唯有做到极致才行。
天光大亮,王翦准备妥当,飞身上马,手提大枪直奔中军大营,来到近前飞身下马快步入内,人未到声音先到,“将军,末将前来请战!”
王陵端坐大帐之中,听见声音面色一沉,“不战!”
“不战?为何不战?”王翦眼珠瞪圆,多半是因为兴奋缘故,昨晚一直没有睡好,脑海中始终浮现与李牧交战情形,终于遇到对手,好战之心瞬间点燃,一大早前来请战。
王陵道:“若只知战,则为匹夫之勇,行军当知己而知彼,进而探明虚实,还是先去看看。”
王翦走出大帐,登上高处放眼看去,终于弄清,昨天赵军阵营位置如今空空如野,快步返回,“将军,赵军跑了!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跑?赵人为何要跑?”
“人都没了,还不是跑了。”
“跑与退有绝对的区别,退而避其锋择机再战,是为智,一味战是为莽!”王陵特意将昔日行军作战经验传授,王翦所缺的磨练,战争的磨练。
王翦点头,“不可否认昨日出战有些鲁莽,赵军不管是退还是跑,大军总不能呆在这里。”
王陵叹口气,“先后派出几路探子,可惜一直音信全无,应该是中了赵军埋伏。”
“孩儿率领一队兵马前去探路。”
“真的要去?”
“要去。”
“好吧,李将军随行,沿途多加戒备,遇到赵军不可与之交战。”
“将军放心。”
王翦催马上前,率领一千兵士直入密林,王翦艺高胆大,催马跑在最前,身后传出将领呼喊声,王翦不以为然,必然是昨日一战被自己威风吓到,赵军不过如此。
王翦一骑当前,猛然战马向下陷去,道路中间出现一个陷坑,丝毫看不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