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季明瑒一楞,埋在体内的欲望似乎更炙热,如虫蚁般的麻感蔓延,敏感的腰肢轻轻颤抖著,连大腿也酥软起来,整个身子都往後靠上了燕琦珣。
「唔哼、干嘛……唔!」一只膝盖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腿,并把凶器顶向更深、更紧的甬道去。
「……哥。」
镶著雨丝的黑幕打著闪光,如同要把人吸进更深渊去的洞穴,花斑斑的雨水从穴口吐著舌,张狂著、疯狂著。
燕琦珣收回了视线,兴夜雨里的鬼魅同样倾诉著自己的欲火。
──沙。
哗啦哗啦,压在伞面上的雨珠像要贯穿薄薄的伞,燕琦珣踩著慢步,在雨中不知走了多久,终於回到了自己的家。
伞尖滴落的水聚了一潭小洼,他丢下了伞柄,任由它躺在地上,衣摆的水沾了走廊一地,他并不是太在意。
燕琦珣锁上了房门倒在床塌上,白色的被单吸收了雨水,带走了一点温度,苍白的指尖抠了抠被子,他把整个人裹起来,直至沉睡为止。
沙、沙沙──
天空又在下雨了。
平常遥不可及的天际又离他更远了点,雨水擦著窗,看不到很远的地方,窗子外的东西都是一片蒙胧的。
突然,一辆黑色的车子闯进了眼内,光裸的脚丫踩著地板啪嗒啪嗒的奔向门口,并扑向了从门口进来,穿著黑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被冲力撞的踉跄了一记,将他放到地上又抚摸他的小脑袋。
唉呀唉呀,不用这麽著急啊!
短小的双手在空中摆啊摆,男人呵呵笑著把他抱了起来,在沙发上坐下。
我今天有带过来呢,你想要的火车拼图……呵呵,要好好珍惜啊。
一堆拼图碎片噗拉散在地上,七彩缤纷的碎片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将拼图逐张反过来,又向男人笑了笑。
嗯?好吧,我跟你一起拼。
呵呵,这个弄反了喔。
天空下雨了,感觉好像并不悲伤。
──确实如此。
那到底又是从甚麽时候开始呢?
卡啦!门把扭动起来,一对夫妇步入眼内,女人抱著小孩称赞著,男人吸著烟嘴满脸笑容。
“──!”
没有人听得到。
救命!救、救我!
雨水渗透了身体,头顶跟肩膀被重重的水点砸的瘀伤了,甚麽人也没注意到。
他摇著栏栅,旁边浮著他的鞋子,他很伤心……大概──他不知甚麽叫伤心……怎样才能伤心起来?他这样问自己。
如果哭是伤心的话,那他一定不伤心了──不知从何时起,他不知道怎样去哭。
或许,他不伤心,他这麽想著。
他蹲在石阶上,突然背後有另一道光打进,他转头,一双脚落入眼内,然後是半个身子,一个人。
他向後退,却踩错了石阶,噗咚的跌入水里,毛骨悚然的冷感淹没了他。
他很害怕……
大概。
沙沙沙沙沙。
雨还在下,燕琦珣掀开白色的被单,打开了台灯,比睡著前更大的疲惫感,他看看那紧闭的窗户,叹一口气。
蓦地,他抓起灯摔向玻璃窗──轰呯!
窗户被打穿一个大洞,雨水混进了房子,空气冰冷了几分,窗帘乘风飞舞著,扬起的水花打到了他的脸。
燕琦珣重新倒回床上,再把被子紧紧的掖好。
◎ ◎ ◎
不知为啥
每次好不容易坐下来打文
就有蚊咬我
连脚趾都不放过
你们有这麽饥渴吗?
我也很饥渴啊呀靠!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5*
***
过了一周,天空仍是闷热的黑色,像积压起来的厚厚灰尘,叠著了光线,这月份的天气令燕琦珣很讨厌。
「难得有天好不容易放晴了……」他咬著烟卷挨在透明栏板上,白烟徐徐在中空的天井中上升,他看看暗淡无光的玻璃面,最近的一块映著他曚曨的面庞,在烟雾中的自己显得有点老态,他厌恶的转过身,不远处便看到一个身影冲他走过来。
「躲在这里抽烟不太好吧。」
是札以普……自从替他摆平了那件事後,他近几天开会也有跟过来,而且总是藉公事聊私事,不过他不会讨厌这种送上门……又易哄的笨蛋。
「呵,这里是公认的,所以不要紧,算是今晚加班的奖励吧。」燕琦珣微微浅笑,扬了扬手上的烟,札以普也靠了上栏板,似乎对他的烟略有微言。
「今天也要加班?」札以普笨拙的扯开话题,他要不是加班会留到七点吗?一双眼关切的投向他,令燕琦珣有点吃不消。
「对啊,老板好像很讨厌我。」燕琦珣避开他的视线,掸了一下烟灰,便捻熄在栏上,从三十四楼的平台上抛了下去。
「喂!这样太没公德心了!」白色的烟蒂在空中缩成一点,或许被风卷走了,或许摔到盖在大堂上的玻璃去。
「不要紧,他们又不会捡去验基因。」燕琦珣漫不经心的看著大堂灰蓝色的地板,郁卒的空气已经要渗出雨水来。
「不是这个问题……」札以普有点哭笑不得,这个男人的内在像个深渊,尽管那双眼怎样的平静明亮,仍是个摸不透的人。
「还是你想先试试它的味道?」他一转头便看到燕琦珣的唇近得贴上他的,札以普慌忙的後退两步,燕琦珣并没有迎上去,他亮色的蓝眼珠看到了犹豫,他屑笑出声,抬起两手捞住了那已品嚐过的颈项。
「喂……」札以普的眼珠飘到了角落,脸颊不自然的绯红起来,全身的血管都绷紧沸腾著,在别人眼里是个多麽色情的动作。
「不要紧,现在给你。」
悄声无色,天空坠落了雨点,噗沙的在地上摔碎了,一丝又一丝的银线拨动起琴弦,不安的乐曲笼罩了耳膜。
燕琦珣的手拉开了拉鍊,滑进了内裤,札以普有点错愕的倒抽一口气,连眉头也紧紧的蹙起。
「怎麽了,真可爱,还怕生吗?」燕琦珣将他的头压向自己肩膀,在他耳上吐气,撩人的水蒸气打乱了札以普呼吸的节奏,一旁的玻璃栏倒印著他的光裸的双腿跟滑下的西裤,栏下空旷的楼层仍可见到有几许黑点走过,他紧张的闭著双眼,体内冲撞的热流比平常的清晰,胸口好热,热的发疼……
疯了吗……虽然已过了下班时间,还是会有人经过啊!竟然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究竟那里有问题了?这个人……还有、我……
「很紧张吗?」比平常还要慢的说话语速,每一个字都混著浓重的味道,喷洒在耳根上,颈项耳朵续渐染上了红色,无一不愉悦了燕琦珣那双蓝眸。
「连这里也在发抖……」不知何时被掀开了衬衫,一只手滑进了下摆,指甲像虫子般搔刮著微凹陷的脊骨,并沿著美妙的外形,滑进了股沟。
「唔!别做了!」他猛烈的抽一口气,被抚摸而触发了的羞耻心,正在与理性作最後拉锯的人,终在崩裂前捉住了嗜虐的手,如悬在崖上,札以普凶暴的喘著气,边上幽幽的声调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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