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2)

即使在白天,围墙下的建筑物也像个废城,可味道却不像刚进来般那麽浓烈,有阳光的味道。

洛比只是漫无目的的走著,燕琦珣跟在他身後,这边白天的状况跟墙外的差不远,人们都是东歪西倒的,要不在抽烟喝酒,要不躲在一两个角落快活著。

「喂!快看。」

小孩指著眼前不远,一个男性趴在地上,口鼻都渗著鲜血,他边上有个衣衫不整,穿著暴露的女人,她雪白的颈项下并没有那个象徵低下的孔,藏在浅色镜片後的眼睛看不清瞳色,却可以看出她不屑的神情。

「对不起,我的主人……」男人努力从地上爬起,却被女人一脚踩在脑门上动弹不得。

「你这愚蠢的东西,我可没教过你跟别的人上床……你还有把我放在眼内吗!」

「请你原谅、啊──!」女人一脚把他踢翻,然後把手指狠狠的插进男人颈项的孔中,只见那男人痛苦的吐出了白沫,全身痉挛,四肢在空中折腾了一会,双眼一翻,身体便像死鱼一样僵直。

「贱人。」女人的手沾上了黑色的液体,上头还爬了一只指头大小的虫子,她甩了甩头发,仰头把小虫子抛进自己的嘴里,然後咀嚼。

没一会,只见男人那僵硬的身体上被挖开的洞中,涌出了无数的黑虫,虫子从四方八面散去,就如蚂蚁已瓜分完眼前的食物四散,那人的身体渐渐乾瘪,连灰尘也没剩的随消失的昆虫吸收变成养分。

「哼!敢背叛我的臭虫,去见鬼吧!」女人跺脚踩死了几只走不掉的虫,一旁看似是随从的男人又马上簇拥起她来。

「那是甚麽……」燕琦珣皱起眉看著那片空地,彷若刚才分尸的虫子爬到自己身上,寒毛仍竖著。

「那是恶魔的血。」洛比继续迈步,一边晃著头道:「基本上就是那种形态。」

「你知道吧,笼统来说这里的人可以分三种,墙内、墙外的丧家犬,还有只会不断徘徊的猘。」

「他们是第四种人,他们为了得到庇护──从不断被恶魔欺压下的抑压释放,顺从了恶魔,舔了恶魔的脚,喝下他们的血,发誓只爱他,便可以得到比这里低贱的人、多一点权力。」

「是最无耻的人……」从背後看不见表情,但他却可以看见那双攥紧的手。

「那种恶心的人,请你别跟我相提并论。」

「你还真自信啊。」洛比展开笑靥,燕琦珣忽地庆幸他的笑容还未被沾染,可惜的是,小孩终会长大。

这只是早晚的事。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29

这里看不见太阳,大概温暖的天气可以幻想得到太阳还在发放热力,照耀这片丑陋的大地。

燕琦珣跟著洛比有的没的搭话,他有点诧异自己还能跟别人说这样幼稚的事……他开始想知道,究竟自己在眼前这个小鬼是甚麽样的?

「喂!别发呆啊!」右手被轻轻摇晃著,五指夹在小手间,那丁点的热度,此刻却比看不见的太阳来的更让他的心感到温暖、踏实。

「嗨、洛比!」

迎面来了几个男人,脸上挂著好事的笑容,被唤的人却像脚生了根一样,僵在原地,被握在手中的手松开了。

「这麽久不见还是个小不点啊。」一个金发的男人揉著洛比的头,他的眼睛不是金的,也就是说不是恶魔。

……为甚麽要这麽害怕?

洛比的脸就似渗了灰色一样,那个嚣张的小鬼竟任由别人按著他的头……这些人究竟是?

「嗯?是新人?」男人将注意力挪到燕琦珣身上,几个人都围了上来,这种压迫力让人不快。

「桑纳让你带他出来的吗?」男人又伸手再次揉乱洛比的头发,犹如在践踏一只蝼蚁,男人直接扯著头皮让他抬头,金色的眼睛连对视男人的勇气也没有。

「喂,难得见一次面,你倒说句话啊。」男人更用力的牵扯头皮,蹦紧的头皮泛红,从眼眶也可以看到一层雾气,男孩咬著下唇强忍,偏偏蹙眉的一刹却让眼泪滴了下来。

啪!

猛地一只手抓住了男人施虐的手,男人瞪大了眼,燕琦珣也十分惊讶──他竟会禁不住这般直白的挑衅。

「抱歉,我看洛比先生有些头痛,我要先带他回去了。」燕琦珣扳过他的手,径自拉起洛比的手便拐进了小巷,他回头一看,那些人并没有跟上。

绕过了窄巷,燕琦珣放慢了脚步,身後那个像布娃娃一样被他捏著的人还是没有吭声。

「喂,你没事吧……」燕琦珣伸手想要碰他的头,只见洛比轻轻抬手推开,抱膝蹲下又继续沉默。

燕琦珣在他对面坐下,两行泪印画花了他的脸,男孩压住了声线,泪水浸湿了膝盖,燕琦珣调整了坐姿,抬头看著天空,长长的画布慢慢漆上不同的油彩,染上了红霞。

偶尔有玻璃瓶打翻在地上滚动的喀喀声,脚边的水沟间歇会吐出咕噜咕噜的馀味,亦有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难闻的呕吐物臭味,燕琦珣不知为何要等著他,心里就是想要等他站起来云云,那个抽泣的孩子仍维持著那个姿态,仍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巷口端开始吵吵闹闹,徐徐走过的影子令人眼花撩乱,淡而无味的天空也亦因而倒了一层光膜,霓虹在天幕下散发。

小巷上的窗户投出了黄色的光晕,在昏暗的道路上打出影子,燕琦珣看看洛比那肿得比荔枝还要大的眼皮,边道:「晚上了。」

男孩似乎对这句话有反应,他眨眨乾巴巴的眼然後颤抖著站起,膝盖因太久没有活动有点发软,洛比还是撑著墙壁离开了小道。

燕琦珣随著他的脚步,慢慢回到杰安尔大宅。

大宅的长方形前院打了不少灯光,老远也可以看到这显著的标志,看来在办甚麽大庆典一样,两人从後巷挤迫的窄门也能听到嚷嚷。

洛比领他到其中一个房间,简单交代一句不要到处乱跑,甚至不等燕琦珣发问便头也不回的跑掉,燕琦珣也没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只是锁好房门後凉在窗边张望。

这里差不多到顶楼吧,很高也听不见刚才的声音,他推开窗户,呼啸的风压著玻璃,燕琦珣费了不少气力把窗固定好,往下一看,彷似深不见底的黑潭,遥远的光也无法到达……绝壁的话,应该与之相差不远。

这样摔下去会粉身碎骨吧……不知为何,阴霾笼罩似的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卡锵、喀锵……呯呯呯呯──!」

一阵急速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燕琦珣谨慎的步至门边,另一端的人过了一会还是没回应,他正要开口的时候,对面的人说话了。

「是我,为甚麽把门锁上?」

是洛比,燕琦珣拉开门……只是没想过这麽快就应验了他的预感。

──洛比的身後正正站著刚才的那几个人。

◎    ◎    ◎

进度真糟糕啊。。。orz(甚麽时候才能完坑 明年今日能写完了吧 嗯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30

刺眼粗糙的金发张狂的扬著,男人按著洛比的肩头,笑容无比的轻蔑,他俯身在洛比耳边轻说:「为甚麽桑纳交给你的东西不先给我们过目?」

洛比缩起了肩膀,过长的浏海把他的脸挡住,男人的鼻息掠过长发,爬满了颈项,看著已觉要长出疹子。

「不过既然你肯将功补过,我就原谅你好了……」男人把洛比拉到一边,踏进了房间。

「我亲爱的弟弟。」男人嘴角的弧度反跷著,待众人走进房间後,“喀嚓”一声清脆俐落的把关锁上了。

男人们迎上,洛比则缩在远处的沙发椅上抱起膝盖,燕琦珣望望眼前三个男人,敞开的领子有个黑色的小洞,实在看不出跟自己有甚麽不同。

「我是尤奴,他们是杜亚跟榭里。」

「……有必要跟我说名字吗?」燕琦珣皱起眉头,他们打量的眼神渗透著侮蔑,气焰锐不可当,彷佛丑劣的人性──飞黄腾达过後就急不及待让自己忘记饮水思源,连一块金箔也不屑掉落。

「不,我看你的眼神就像说“我们都一样啊”的样子,所以我来指正你的错误……这里的奴隶都不需要那种东西。」尤奴板起的脸述说了厌恶,若这副是“重生”的嘴脸的话,他可不稀罕。

「包括你。」刚说完,尤奴的手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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