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是光武爷龙兴之地,当年有不少达官显贵都出自那里。如今虽然没落,还是有不少乡党仍然有一定势力。”
“他们素知某勇猛,走的就是武人路线,直接帮某捐的县尉。”
“到任以后,就想办法开始还债,孩子又出生了,后来还染了病。家中已是一贫如洗,我们一起到江陵的话,又是一大笔开支。”
“不怕几位贤弟笑话,这么多年来,某是第一次到燕赵风味,也是第一次吃这么好的饭菜,喝这么好的酒。”
话匣一打开,黄忠也没什么隐瞒的,全部都说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凝重,毕竟除了赵云,徐庶和陈到家境都不富裕。
陈到还稍微好一点,汝南陈家在城外有一些田庄,徐庶家里的地少而且都很贫瘠。
“英雄不问出处,飞龙总有腾空时。”赵云劝解道:“放心吧,云和旭儿一见投缘,如果大哥你愿意,云想收个义子。”
其实,不管是黄忠还是徐庶和陈到,众人接触后甚至都忘了赵家麒麟儿的实际年龄。
虽然因为长期习武,快接近成年人的身高,他至今也不过十四岁。
你要一个十四岁的半大小子,去收一个十岁上下的儿童为干儿子,在现代社会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哈哈,庶也看见了!”徐庶大喜:“旭儿见到主公脸上笑逐颜开,恭喜主公得一佳儿,恭喜黄兄,儿子有如此义父。”
他不等黄忠反应,干脆就直接敲定了。
陈到只是平时不喜欢言语,心里透亮,见状也在一旁贺喜。
“大哥马术如何?”见三言两语就到了这个地步,赵云暗自欢喜:“不如骑马去接嫂子过来。不,派马车前去吧,嫂子可不能和大哥骑马。”
“至于旭儿,暂时就交给我好了。反正一时半刻,小弟还要在江陵等候这些家族的消息。”
“恩!”他调笑地看着徐庶:“更主要的是,我们还得上门提亲!”
还好,赵满没在,不然他在旁边肯定会补刀,也来看看徐庶的窘态。
黄忠性格直爽,也不矫情:“贤弟,你嫂子也不是什么大户出身不娇气,骑马带过来就成。也没啥家当,带几件换洗的衣服。”
“大哥,既然旭儿是我义子,他的衣服就不用带了。”赵云摆摆手:“弟平生第一次收个义子,怎么会让他吃亏?”
他拍了拍后脑勺:“昨日在波涛阁,还有另一位黄承彦黄兄,不知与大哥你们是否是同一支人?”
“贤弟怎么知晓?”黄忠满是讶异,看样子八、九不离十。
“盖因大哥和承彦兄都在荆襄一带,”赵云坦诚:“姓黄的不是大家族,这一带出现两个姓黄的大才,不能不让小弟怀疑。”
“实不相瞒,荆州黄氏,都是当年黄国灭亡以后,子孙迁移到这里的黄氏后裔,我等是同族。”黄忠娓娓而谈。
“除了承彦这一支人,还有江夏黄氏,就是前尚书令黄香的那一支人。据忠所知,他们有一支人迁移到零陵郡。”
尼玛,得知真相,赵云心里一片草泥马飞过。
也就是说:黄忠、黄承彦、黄祖乃至黄盖以及黄琬,都是一个祖先下来的。
他哈哈一笑:“大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你和我的先祖,都是五帝之一的颛顼。”
“可不是吗?”黄忠一愕,也是忍俊不禁。
赵云的祖先,是颛顼后人的一支伯益的后代。
黄氏先人则在颛顼去世后,从司隶迁到并州和冀州交界处,所建的黄国,于春秋早期为晋国所灭。
亡国后的黄氏遗民,有的逃至今洛阳南阳一带,大批被迁到今荆州境内,有的在楚国做了官,如春申君黄歇。
有了共同祖先这一层关系,黄忠看着这个小老弟,越看越亲切。
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旭儿除了自己与妻子,外人他从不亲密。
黄忠心里不胜嘘唏,感叹命运的奇妙。
昨天还在为儿子的病四处奔波,今日却不再为此事烦恼。
“大哥,不知道伯父伯母可曾健在?”赵云又关心起这件事来。
可以这么说,黄忠今后应该会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船上。
要想他能更大的发挥作用,家里的后顾之忧就一定要为他扫除。
“先母在某十二岁时业已辞世,”黄忠叹了口气:“为兄赴任县尉四年,家父也染病不治。”
“大哥,此间事毕,小弟就带着旭儿回真定。”赵云换了话题:“希望大哥和嫂子也跟着过去。”
“昨天下午小弟说的事情是真的,到时候让旭儿在那边入学。”
“至于大哥的官位,我来想想办法调到真定去。”
黄忠微笑不语,只是不断点头。
第三十九章黄忠论武(5/1):过年好
“阿爹!”黄旭稚嫩的声音突兀响了起来。
这孩子一身夹衣,浑身上下焕然一新,看到父亲就从女侍身上挣脱下来。
“醒啦,有没睡好?”黄忠脸上的微笑渐渐淡去,露出严父的面孔。
“恩!”黄旭沉声说着,上前去乖乖地牵起父亲的手。
“大哥,你对孩子这么凶干嘛?”赵云嗔怪一声,招招手:“旭儿过来!”
那女侍亦步亦趋,一直在紧紧跟着小黄旭。
孩子看到赵云,眼睛一眨就想起是谁了,大喜过望。但他不敢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威严的父亲,见黄忠点点头,欢快地跑了过去。
“大哥哥,我想你了!”黄旭一跑到赵云身边,马上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旭儿,要叫义父!”黄忠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喝了一声。
黄旭惶恐地看了父亲一眼,又看着眼前的大哥哥,双眼全是迷茫:“我叫义父大哥哥好不好?还是这个好听!”
“不好!”赵青成哈哈笑着:“义父和父亲是一样的!”
“成叔起来了!”赵云和徐庶、陈到齐声打招呼。
黄忠没有叫出口,只是礼貌地抱抱拳。
“不比你们年轻人,”赵青成的两鬓都稍微有些银白了:“昨晚我也多喝了点儿,起来晚咯。子龙不错,当年我和你父亲也是一大早就起来。”
小黄旭不明所以,心里一惊,抱着大腿的手松动了。
在心里苦笑着,赵云简直不知道黄忠两口子怎么教育孩子的,不是说十岁了吗?怎么口气跟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一样?
“大哥,旭儿是哪年生的?”他怜惜抱起孩子,就像在家里抱着弟弟妹妹一样。
“壬子年五月初九。”黄忠瓮声瓮气地回答,心里很是郁闷,自己的儿子竟然跟自己还没外人亲,就连那女侍好像都粘糊着。
原来才八岁呀。
想必黄忠的妻子真没什么文化,在孩子五岁以后就有病,后来始终在求医当中。
赵云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轻轻摸着黄旭的脑袋,扭头问旁边的女侍:“旭儿身上的新衣服都是你买的?”
“是,公子!”她站在旁边不知所措,昨天下午给她的任务就是把孩子带好。
晚间黄忠喝得满身酒气在小厮的指引下过来看了一眼,今天早上一大早又过来看了下。
她的两手不停地交叉着,语音颤抖:“奴婢拿着自己的钱买的,没拿柜上的钱,买的不好。”
“噢?回头成叔在账上补给她!”赵云饶有兴趣:“你怎么对旭儿那么好呢?唉,你哭什么啊?大清早的,有话好好说。”
“奴婢···奴婢以前也有这么大的孩子,”她抽抽戚戚:“前年没了,去年家破人亡。”
“是在官奴婢那边找过来暂用的吧?”赵云问赵青成,见这堂叔尴尬地摸着后脑勺,估计也找不到答案。
毕竟他是荆州这一片的大掌柜,一个小小的女侍,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下面的人怎么安排,他是不会问的。
“成叔,回头让人把她赎出来。”赵云吩咐着,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珍姬,”她顿了顿又补充着:“娘家姓刁,夫家是······”
赵云摆摆手,他又不可能翻案,天下的人海了去了,自己身板儿还小,扛不住。
“今后旭儿就交给你带!”他放下孩子:“旭儿乖,跟大姐姐去玩儿,义父和父亲还有事。”
“大哥,孩子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