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长兄,他把所有的压力都自己扛着,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可不屑于和任何人解释。
久而久之,养成了孤傲的性格,令荀爽也束手无策。
中常侍唐衡即荀彧的岳父,宦官肯定不能生育,唐氏实则为其养女,是他在路边捡到的一个孤儿,可见其人本性不坏。
同为宦官,同为权势滔天,是唐衡等五侯把权力从外戚当中夺过来,可以说是推动了历史的进程,才有如今的党锢之祸。
然在历史上,史官对唐衡所着笔墨不多,圆滑可见一斑。而对张让、赵忠等人,史官自是毫不犹豫地贬斥。
当是时,梁冀把持朝政,一手遮天,其跋扈之气焰无以言表,皇帝反而成了无权的傀儡。
他的两个妹妹都曾先后被立为皇后,冲帝、质帝、桓帝也皆由梁冀策立为帝。
汉桓帝即位后,随着年龄的增长,极力想摆脱其尴尬的境地,并与唐衡、单超、徐璜等五个宦官歃血为盟,决心除掉梁冀。
唐衡、单超等五人在皇帝的支持下,调动羽林军千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梁冀的住宅。
梁冀与其妻畏罪自杀,其家族成员及党羽宾客大多被杀。
唐衡等五人因诛杀梁冀有功,在一日之内同被封侯,食邑自二万户到一万三千户不等,时人并称“五侯”,朝政也随之为其垄断。
后人能见到的只言片语,不过是应劭的《风俗通》与《后汉书》的描述。
唐雨堕、唐独坐、唐应声、唐两堕四则评语可粗分为两类,唐雨堕、唐独坐可归为一类,侧重于指唐衡权势熏天,可呼风唤雨。
唐两堕、唐应声却是侧重于唐衡为人圆滑,见风使舵。
一个对世家抱着诚意的宦官,相信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有人笑纳其抛出的橄榄枝。
像曹操的爷爷曹腾,同样是唐衡后期的宦官,同样对世家士族青睐有加,为何不见人去说闲话?
无他,先期曹家没有荀家有名,不值得攻击。后期曹操权倾天下,没人敢说。
想到荀谌的处境,荀汪和荀旉两人对望一眼,悚然一惊,原来不知不觉,荀家已成为不少世家攻讦的对象,可笑两人还想总揽书籍的发布。
“六弟,还是你对这些孩子了解深刻呀。”荀焘微微一叹:“荀家是荀家,赵家是赵家。日后天下有变,你就肯定赵家能?”
他没有说出来,手指着天上。事关重大,造反之类谋逆的事情,不宜宣之于口。
荀爽暗自感伤,作为家主,好像四哥如此选择也没有错,毕竟他是为整个家族在考虑。
不爽的人岂止荀爽一个?在不远的雒阳深宫,刘宏今天脸一直阴沉着。
“阿公,依你看,赵家是否有反意?”他扭头问张让,随即又掉头看着宫门外那些穿着开档裤的宫女。
灵帝好淫,古代年纪轻轻挂掉的皇帝大都与这个爱好有关。
刘宏冲一个宫女招招手,那个看上去才十一二岁的小宫女也没有任何羞涩之意,当着张让的面,仰天躺在地上露出下体。
他盛怒之下就想找女人发泄,却发现怎么都不硬,给像死猪一样躺在那里的宫女一个耳光,面带厌烦地站起来,小黄门赶紧把裤子给皇帝穿好。
刘宏根本就不知道,他这话对张让的冲击无以复加。
尼玛,造反一直都是天家的逆鳞,谁敢有啥想法,直接灭掉。
十常侍当然不是一体的,每个人都想在皇帝心中占有更大的比重。
张让不清楚灵帝说的赵家是赵忠还是真定赵家,反正两边如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忠也许对士人不爽,同僚之间关系还是处得相当不错,譬如这几年的马匹生意,带挈着几乎所有的大宦官一起在做,连皇帝也有份参与。
伴君如伴虎,十常侍在外面强势,不过是皇帝对付世家的工具,在皇帝面前却都扮演着弱者的角色。
说白了,皇帝不爽,让一个宦官去杀掉另外一个宦官,会不会有人干?当然会。
所以私下里,张让和赵忠等人都歃血为盟,共同进退,这个年代的人对鬼神的崇拜是后世人不敢相信的。
他赶紧找了一个借口跑到赵忠府上,使眼色让一个机灵的小黄门看着。
身为大长今,赵忠管理着后宫,空闲时间自然比时刻在皇帝身边服侍的张让要多上不少。
“侯爷来得正巧,”他笑眯眯地吩咐着:“快去把云儿送来的最新神仙醉搬动一坛过来,今日本侯与张侯爷痛饮一番。”
喝酒不过是托辞,借机送一坛酒给张让是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仅仅要靠誓言的约束,更需要利益的捆绑,赵忠看得明白。
等下人离去,张让脸色一沉:“皇帝对你有疑心!”
第一百七十二章黄巾来拜(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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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让皇帝竟然怀疑我?”赵忠当即大惊失色。
这几年他听信赵云日常给他的来信,认为要稍微缓和一下与世家的关系,平日里深居简出韬光养晦,想不到还有事扯到自己身上。
“赵侯,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张让很是迷惑,难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请张侯明言,忠实不知!”赵忠站起身来,深施一礼。开什么玩笑,君无戏言,只有趁皇帝没下决心之前消弭于无形才是正经。
“你们赵家麒麟儿做得好事,”张让自然嫉妒:“先是马踏江南,邀约荆州、扬州、豫州、徐州等几乎天下世家参与海商。”
“遑论此趟生意盈利与否,却根本就没有人知会皇帝,你说他能高兴吗?”
“其二,燕赵书院成立,拉拢了一大批的世家寒门,据传要推广纸质的书籍。皇帝是天子,这么大的事情,连他也不曾知晓,可妥当?”
两句质问,像两柄重锤,使劲敲击在赵忠的心上,他如梦初醒,幡然而悟。
连年来顺风顺水,家族生意越来越大,不管是真定赵家还是安平赵家,两边确实有些得意忘形,根本就没考虑皇帝的感受。
真定赵家就不说了,赵孟本为草莽之人,赵云虽然聪慧绝顶,毕竟年龄幼小,还没到过雒阳,不知道其实自己都在仰仗皇帝鼻息。
“哈哈哈哈。”赵忠忽然仰天大笑,
他原本是假笑,在笑声中已想好了说辞和对策,不由笑声越来越高。尖细的笑声,把提着酒坛进来的下人吓了一跳,差点连酒坛都扔地上。
张让满脸困惑,难道对方如此做派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秘?他静静地看着下人倒酒。
“张侯。本侯敬你。”赵忠此刻也不称忠了:“自小黄门相识,你我共同扶持,经年以来,或有些许龌龊,却始终不离不弃。”
张让把酒杯在嘴巴边上咂了咂。特么的,太辣了吧,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善酒之人。
所幸赵忠也不在意对方喝不喝或喝多少,自顾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
“海商之事,云儿早已来信告知。”他从容地说道:“只等具体份额出来,我等再秘密参与进去,难道你想现在闹出去,让世家之人尽皆知晓?”
啊,原来如此?张让原本有些愤愤不平,早已烟消云散:“那皇帝那边?”
“你我都进去了。敢不带着他那份?还要他占大头呢。”赵忠神秘地一笑。
其实,大头不大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到时候自己等人赚了一百万金,就给皇帝说小赚一笔,约莫十万金。
张让会意地点点头,欺上瞒下的事情,两人又不是第一次做,驾轻就熟。
“书籍之事,敢不让皇帝参与?”赵忠拍拍手:“来人啦,呈上书籍!”
没让两人等多久。四个下人抬着两大摞散发着油墨香味的书籍,吃力地走到宴席跟前。
说实话,张让不是好书之人,只能说初通文墨。看到这些书眼睛都直了。
“此类就是你家子龙送来的?”他干脆站起身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