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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皇帝并不会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士卒的统领,则是长城军团派出的两曲人马。
就这样,军队中,两个曲长互相牵制,隐隐与黑冰台相抗衡。
徐福尽管也带了一些方士,除了有限的几个刚刚入门炼丹的小药童,与皇帝派出的武装力量,简直不堪一击。
自古艰难唯一死,对死亡的恐惧,让徐福丢下长久以来从事的炼丹事业。
他开始慢慢布局,必须要活下去而且不让身在中原的家属们受到牵连。
黑冰台的人,由一个名不经传的宋立铭在负责,据说是周国分封时候宋国的后裔。
权利并没有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副手桂中,手下同样有一批支持自己的人。
谁都没想到,徐福第一个找上去的,竟然是黑冰台。
在那种特务机构里面能做到较高位置且被皇帝信任,宋立铭又岂非庸手?
始皇帝喜怒无常,杀人如麻。昨天还是威风凛凛的官员、将领,今天就被下狱,明天就会被满门抄斩,这些工作都是黑冰台暗中在收集证据。
毕竟哪怕是皇帝,要杀一个大臣,也需要名正言顺,给天下人一种英明神武的形象。
就算是黑冰台内部的人,稍微有不注意,也会被人盯上,朝不保夕。
宋立铭马上就明白了徐福的意思,他还是派人找来了副手桂中,三人达成一致,一定要想到办法,逃过死劫。
长城军团是大秦最强大的武装集团,一个曲本来编制只有五百人,加上辅兵,超过一千五甚至两千人。
就算他们的辅兵,到其他部队里面,都能当成主力来使用。
可以说,在长城军团里面能从小兵一步步上升到曲长,是非常不简单的人。
首先,你必须武艺高强。大秦以武立国,没有强大的武艺,根本就没有人能服你。
其次,还必须在人际关系上相当到位。不然,大家都在日夜对抗胡人,每个人在拼杀中活下来,武艺肯定不凡,为何你有机会升官?
一个曲的曲长叫柳德顺,祖籍关中,他是始皇帝的铁杆拥趸。
另一名曲长是麻坤,出生在已灭亡的赵国腹地。
三人觉得还是麻坤好说话,毕竟六国虽然烟消云散,毕竟还是有不少人心怀故国。
事实也不出他们所料,麻坤想都没想答应。
最后的柳德顺人单势孤,形势比人强,不答应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大家一致决定,找一个比较大的岛屿,今生不再回中原面对不可知的未来。
海上的航行总是未知的,他们有段时间居然到了太平洋的深处,一连多日看不到任何陆地,只得返航。
在航程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风浪,损失颇大。
到了后世东京湾一带,船队就此上岸。
“从此卸马,解甲归田!”柳德顺不由喟然长叹。
“卸马之地,不如取名卸马台。”徐福在几个人当中文才最高,他说的话没有任何疑问被采纳。
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徐福的口音听上去就像是邪马台。
到了此处,众人才发现,简直就像传说中的原始社会,哪怕脱离了茹毛饮血的日子,在从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转化。
兵力?开什么玩笑,大秦铁骑连匈奴人都不敢直掠其锋。
很快,众人就占领了相当大一块地方。
然而,军队赖以生存和发展的铁矿、铜矿,简直找不到。
不过,尽管有所损耗,兵力根本就不是土著们可以比拟的,依然能够占据上风。
徐福等人,也存在和张郃一样的心理,不想过分损耗兵力,和土著妥协。
本地是母系社会,徐福恰好在途中生了一个女儿,被迎为第一代女王。
很明显,一开始就是傀儡,延续到今。
张郃看着信件,久久不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去见小女王
卑呼弥的信写得很长,应该表面上显现出的不是她真正的实力,可能从汉军一踏上邪马台的土地就被忠于女王的势力报告给她了。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张郃没好气地冲吴琼道:“我又没见过那个小女王本人,根本就不知道她长得啥样!”
他不说这话还好,话一出口,满屋子都是笑声。
大家都明白,张郃尽管有孩子了,却不是嫡出,哪怕张家以前出身于草莽之间,可现在张世平本人在燕赵书院任教,张郃也是横海校尉。
正妻的事情就这样被耽搁下来,最主要是他留在真定的时间很短,本地也没啥适婚年龄的女孩子,好出身的又不想嫁一个大龄男人。
等到见张家突然之间一飞冲天,那些犹豫的中小家族肠子都悔青了,却又遭到张家婉拒。
“没啥秘密,”张郃发现越描越黑,顺手把木简递给徐家:“不信你自己看。”
“你就接着呗,没啥秘密!”甘宁哄笑着,在说秘密两字还特意加重了。
徐家微微笑着,在蒋钦周泰挤眉弄眼的目光中,看起了木简。
众人见他不接招,只好把目标又对准张郃,都不说话,光是那眼神就让人受不了。只有庄虚一个人不言不动,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至于牛通,他发现自己在众人面前像个小丑,干脆闭口不言。
徐家看得很快,简直是一目十行,这是他自己的能力,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将军,难道你真不考虑下?”他把木简放在自己的条案上。
“和文,连你也取笑我?”张郃哭笑不得:“还是说说怎么做吧。我们出海的目的,是带着大家一起来赚钱。”
“小女王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和咱见上一面。”徐家浅啜了一口茶:“汉人流落海外的有不少,不管是她还是四大家,都是我们汉人的后裔。”
“这一点,要给她说明白。不然还以为我们在邪马台只有靠着她才能成事。”
当初那批人到了邪马台以后,尽管建立了国家,其实也是举步维艰,一切都和中原相差太远,都要从头开始建设。
既然他们抛弃了回到那一片土地的想法,连汉话汉字都差不多摒弃。反正每一个人的方言都不一样,统一之后的话听上去十分怪异。
在码头的时候,双方都是说的汉话,可都不理解对方的意思,还得依靠秦六翻译。
说起他,现在可威风了,竹镇周围的土著,都在不断讨好。
妻子儿女团聚,听说刚刚纳了一房小妾,请柬都送到汉军大营,没人愿意去。
几个士卒带着远征军的贺礼,几匹红绸,还是把秦六激动得不行。
现在营地的土著们在苦练汉语,而且经仔细查访,这些年来流落在邪马台的汉人还不少,有五六个。
他们这些人干脆就赖在大营不走,也没人去赶他们,当当通译挺好的。
“这一点不好办到哇,”张郃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条案上敲着:“关键是目前那四大家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小女王想凭借这一点拿捏我们。”
“哈哈,万一有那想法,”徐家把一口茶都呛在喉咙里,发出剧烈的咳嗽声:“那三家的小子都在这里,写封信回去不就得了?”
“和文,你要加紧修炼。”张郃摇摇头:“你看看他们都没感冒,就你整天咳嗽。”
“实不相瞒,就连戏志才大兄也是和你一样的,人家身体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好。”
“多谢将军!”徐家凛然施礼。
“别谢我,是子龙大方。”张郃摇摇头:“这些都是赵家的,他在我面前毫不藏私。”
徐家有些惋惜,当初为何自己非得要出海,在真定呆着也不是没有出头之日。
好像这些人对那个赵子龙都很推崇,自己也肯定不会被埋没的。
其实,这些年他很苦恼的,因为说了自己是段颍的外甥,被西羌人释放。
段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徐家一直在躲着,生怕他们找上门来,到处去游历。
等到段颍在监狱里畏惧自杀,好吧,他就越发里外不是人了。你不是说自己是段颍的外甥吗?那家伙与宦官勾结残害忠良,你也不是啥好人。
要不然,他也不会曲线救国,跑到张郃这边而不是直接找赵云。
尽管他也明白,盛名之下无虚士,连张郃都胸襟这么广阔,赵家麒麟儿肯定只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