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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峡谷,只不过总长度也就一里多路,关键是看敌人的头领是不是在最先逃跑,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前锋到了另一端的谷口,马上放下柴垛,而这边谷口的柴垛也同时撬下去。计策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
赵巴拿到石油,因为是赵云派人送过去的,根本就没有怀疑。
他大刺刺地泼在引火的柴料上,把打火石一敲,火星溅起,小柴堆轰地燃了起来。
还好赵巴退得快,差点儿连眉毛都烧着,他都不知道自己脸上被熏黑了,裂开嘴在那里傻笑,不出一兵一卒,先给敌人下马威多好。
“公子,这些东西有用吗?”涉及到人家兄弟的事情,何颙就算再恨赵云,也不能直言说出来,只是语气里的怀疑显而易见。
“三弟每每有出人意料之举,”赵风长叹一口气:“然则,至今我未有见过他有失败的地方,还是先试试吧。”
柴料不多,他不会亲自出手,下面的士卒们忙活着,不大一会儿就燃了起来。
其他将领脸上都露出欣然的笑容,臧霸这些人,可不管计策究竟是谁出的,管用就行。
青州的军队真心不多,要是和溃兵交战,听人说,逃命的胡狗与汉人完全不一样,逃命想要活命,遇到拦截就会拼命。
现在,每个人都把自己当成青州军的一员,每一个士卒都是将来崛起的资本,损失任何一个都会让人心痛。
赵巴与赵风做了相同的事情,都把燃起来的柴料迅速用积雪盖起来,空气中迷茫着一股难闻的石油味道,他们没一个人觉得刺鼻。
“将军,来了!”一个斥候亡命地拍着马赶到,嘴唇都冻得说话有些结巴。
“辛苦了,去休息吧!”赵云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少主,兄弟们都饿了!”北逃的慕容部离这边差不多一里路的时候,一个亲信忍不住说话:“是不是让大家充充饥再走?”
“我们是在逃命!”慕容伤怒吼一声,发现语气重了,他压低了声音:“告诉兄弟们,跑完最后三十里就回家,我们好好休息。”
鲜卑人再也不吭声,只是疯狂地打着坐骑,但每一个人的马头稍微靠近少主,都不由自主放慢马速。
眼见慕容伤一马当先进入谷中,赵云指了指后面的军队,朝张飞比划了下。
啥?终于让哥可以好好厮杀一番了。
张飞明白了这个意思,要不是怕惊动谷里面的人,都想仰天长啸。
近了,更近了,徐庶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终于,他手里的令旗猛地往下一挥。
三声锣响,扑簌簌呲嚓声音不绝,柴料瞬间就堆满谷口。
浸满石油的木头燃烧着从空中飞下去,一根接着一根,轰!这就是干柴遇到烈火吧,徐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少主在里面,快快,怎么办?”慕容部卒都快疯了,今天的事情一桩接一桩,处处透着诡异,比他们一生中遇到的还多。
“胡狗,你张爷爷在此!”张飞带着士卒冲了出来:“都排在那儿让你爷爷杀个够,咳咳!”
赵云也下令点燃柴料,浓烟滚滚,让好多士卒都咳嗽起来。
不过大家提前都准备好湿布,冰硬的布匹往鼻孔前一遮,确实呛得轻多了,眼泪还是不由自主流了出来。
“徐元直,你咋整的?”张飞暴跳如雷:“为何连自己人都熏?”
山谷两边看着里面彷徨失措胡人的汉军士卒,听到吼叫声都会心笑了起来,这个张将军就是这样的脾气。
不管烟子有多呛人,张飞还是不得不带着队伍追了出去,眼见不少胡人都在掉头跑,再不追眼看就杀不到多少人了。
看到士兵们还在有条不紊把山两边的柴料往下面推,赵云不禁恍惚起来,历史还是惊人的相似,原本轨迹中,徐庶第一次亮相是火烧博望坡。
想不到兜兜转转,他现在还是想到了火攻。
山谷里到处是烟熏火燎,鲜卑人的惨叫声和咳嗽声交织在一起。
“等等,我是慕容部的少主慕容伤,我要投降!”一个声音在山谷里传了出来。
“哦?你在哪儿?”赵云骑着飞云,一边憋着气喊话一边纵马。
“我在这里,啊!”这是慕容伤留在世上最后一个声音。
他的脖子上,赵云的箭循着声音射了过去。
与此同时,赵孟一刀劈下慕容怀的脑袋,头也不回往大帐走去,一群惶惶无主的鲜卑人不知所措。
“咳咳咳咳,这烟子不认人吗?”赵孟苦笑着,把早就准备好的湿布按在鼻子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上阵父子兵
“竖子。。。庶。。。元直、翼德、十六,你们都来啦?”赵孟看到赵云,恨得牙痒痒,差点儿就骂出口,后面的人一个个进来,他马上热情招呼。
“伯父,这一下杀得真爽!”张飞还在喘着粗气:“这些兔崽子,累死我啦,手臂都抬不起来,我要找地方休息。”
“你们把鲜卑人都杀啦?”戏志才讶然:“子龙,如何能如此莽撞?”
“大兄,这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吵着闹着要去拦截。”赵云一脸苦笑:“不过翼德还是知道轻重,不可能全部杀完,留下了近四千俘虏。”
“对的,”赵东不晓得如何称呼,干脆就不叫:“飞哥把人赶到母猪峡,那些万夫长、千夫长什么的,宁死不投降。”
“不杀不行,杀的话又有一些忠心的士卒们挡着,最后只好全部都杀完。”
此刻的张飞,早就被赵孟让人带着去找地方睡觉。
“父亲,你去把脸洗一把。”赵云找机会上去耳语道:“脸上咋这么脏?”
“还不是怪你,非得火攻,烟子全部往南飘。”赵孟脸色一沉:“现在好多士卒都被烟子熏得昏迷过去,医者说没多大问题,不然,哼!”
徐庶也呵呵笑道:“大兄,你还是赶紧去洗一把脸,记得以前你是最爱干净的。”
曾经的戏志才,尽管出身清贫,可一身粗布衣服,总是洗得干干净净,看上去很清爽。
哪像现在,说是蓬头垢面都不为过,脸上和胡子都没打理。
他们一下去,有一个身着宦官服饰的人满脸媚笑上来:“这位就是三公子吧?”
“我是,”赵云眉头一簇,他闻着一股尿骚味就晓得此人的身份:“公公是?”
“别,三公子可折杀我了,”宦官连连摇头:“出京前,侯爷可给小的打过招呼。唉,看我这记性,小人贯中。”
“兄弟是姓罗吗?”赵云有些愕然,莫不是罗贯中也是穿越客?
“三公子说笑了,小人姓贯。”贯中有些不可理解,自己已经报上名字,难道有啥不对?
“哦呵呵,”赵云尴尬地笑笑:“兄弟的名字和我一个朋友重合,不过他姓罗。”
贯中属于宦官系统在护鲜卑校尉队伍中的二号人物,蹇硕一走,他就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别看他就二十多岁,在宫里从一个幼小的黄门到现在略微有些自己的势力,不管是城府还是手段,都不可小觑。
他始终记住一点,在这边,赵孟就是天,贯中明白自己发到京里的奏章,根本就不是先到皇帝手里,有可能赵忠都还要过目。
于情于理,他写好捷报,都要来给主帅这边审核下。
不一会儿,赵孟和戏志才就出来了。赵云也趁势把一众鲜卑将领介绍给他。
“根基啊!”他长叹一口气:“真是好人不长命,当初我去根赤部,都是他接待的,想不到连最后一面都不曾相见。”
对于贯中的奏章,赵孟大手一挥:“黄门你太客气,如实汇报就是。”
正在此时,士卒汇报:“大帅,青州刺史赵风、安平郡尉赵巴前来拜见。”
赵云心里暗自神伤,自家兄弟,终于要和自己分庭抗礼别别苗头吗?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赵风是专门去堵赵巴的,何颙一说,他马上心领神会。
对于自己的亲弟弟,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赵云的可怕。能够多一点助力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