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只是三岁半的小女孩啊!
“休得放肆!”还好,那边魏延已经挺身而出,用胸膛硬生生扛下了贾穆的一击雪炮。
雪球在他的胸口四溅开来。
他忍不住咧了咧嘴:“疼死我啦!快给我拦住这家伙!”
贾穆还准备将第二发炮弹投掷出去,只见典韦大步冲了过去,扬起拳头一拳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然后……贾穆连吭都没吭一声就直接瘫倒在雪地上。
“这小子……最近练功太贪图求进,有些走火入魔了吧?”我单手把他提了起来,在他脑门上揉搓了几下,检查到典韦虽然看似鲁莽,但这一拳下去,却是拿捏得极有分寸,于是我放心地把他扔进了马车里。
“白先生,”马玥丢了两个雪球后失去了兴趣,又转向白毛,“你能带我飞一下吗?”
“以你的份量……应该不成问题。”白发悬停在我的面前向我请示。
我皱了皱眉:“小心些,你总不会也走火入魔吧?”
“主公放心!”他长笑了一声,将玥儿抗在了自己的肩上,缓缓提高了高度。
大约到了十来丈高,白发停止了升空,背着玥儿在半空中散起了步。
话说回来……军中向他学习陆压神功的将士不在少数,但能凌空飞起的人……却一个人也没有。
——所以我有时候会觉得这妖道会不会藏了私?只给了我一本能够强身健体的山寨练气书?
两片雪花顺着脖子飘入了胸口,感到有些凉意的我不由低头抖了抖衣服。
“主公……好像有些不对劲啊……”还在仰头看天的梁聪喃喃道。
典韦也惊呼了一声:“他疯了吧!”
我忙抬头朝半空看去,一时却没有看到白发的身影:“人呢?”
“飞得太高,看不清!”梁聪回答。
我运气于目,果然在数十丈之外看到了一团模糊的黑影,但是……越来越小。
“白毛!你要干什么?!”我有些慌了,以内劲冲天发声——这事情已经超乎我的掌控,万一他脑子一抽……把玥儿扔了下来,就算我能接住……也抵消不了这几百米的冲击力啊!
然后我发现我彻底看不见人影了。
“操他大爷!”我忍不住爆了粗口,“就算这妖道真是潜伏来我军的奸细,要让我断子绝孙,那也是杀刺儿啊!”我好像有些胡言乱语了。
高空之上忽然再次出现了一个黑点。
我的心脏顿时接近静止——我只担心那是飞坠而下的玥儿!
不过这个黑点下坠的速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
等黑点渐渐扩大成团,我可以模糊地看到白发的轮廓时,我的心脏才开始重新跳动。
他终于带着我的女儿缓缓落地。
“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是不是要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首先将玥儿递给了我。
我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地接过了女儿。
“贫道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到自己长出了一双翅膀,能飞得比现在高得多,”白发的脸上全是迷茫,“贫道朝着太阳飞啊飞,然后断了翅膀,整个人摔成了一团肉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幸好……小姐的声音让我清醒了过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玥儿。
我也低头看了看女儿,她微微点了点头。
联想起刚刚贾穆的异常反应,我忽然打了个哆嗦。
“主公……”梁聪也察觉到了异常,颤声道,“我们……回去吧?”
“那就回去。”我稳定了情绪,向典韦等人下令。
典韦点了点头,翻身跳上了马车。
他还没坐稳,整辆马车忽然一颤,两根车辕同时断裂!
另外两辆马车不分先后……也因为同样的原因瘫痪在地。
大地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是大军骑兵在飞驰!
没让我等得太久,我就看到了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
“什么人!”
马声、蹄声与呼喝声交杂在一起,我却一眼看到了那名魁梧的黑甲骑士。
还有他背后赤黑色的大旗。
“吕!”
27差点就要完本了
超过两千名全副武装的骑兵。
我浑身上下的寒毛瞬时就立了起来。
吕布打开了罩在面部的盔甲,沉默地向我靠近。
“玲绮呢?”我发现他与我之间唯一可以发挥缓冲作用的人竟然不在场。
是不是说明……他蓄谋已久?
“她染了小恙。”吕布的眼神怎么飘忽不定?
他的每一个动作,在我眼中,都难以捉摸,极具危险。
虽然典韦和魏延已经带人将我围在中央,但我这次出行,一共也只带了二十来人
这一刻,我手中甚至连一把兵器都没有。
平生第一次,我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抢夺一匹战马自顾自逃跑……
二十对两千……
我想,没有人能打赢。
“马车坏了吗?”吕布扫了一眼我身后的几辆马车。
“车辕断了。”我死死地盯着他。
他向身后招了招手:“快从附近村镇找些修理工具去,不得耽误。”
几十名快马当即飞纵而出。
我微微一怔:“你在干什么?”
“嗯?”他回过身来看了我一眼,翻身下马,“属下这几日,正在带领士兵进行冬季训练……是不是……不合规矩?”他忽然有些局促。
“你是在训练?”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呃……是啊……”他迟疑着问道,“就在洛阳附近行动,应该不需要向兵部或者军事院汇报吧……”
“是,现在还不需要……”我长出了一口气,勉强露出笑容,“你们这次训练,有哪些内容?”
“唔,”他摘下了头盔,“主要是雪地急行军、马上齐射与整体攻防演练,因为初冬时按照主公制定的编制新征了一千新兵,所以还需要再磨合几个月才能发挥最大的战力。”
看他说得这么认真,我终于确信他不是来杀我的了……
“训练量不要过大,新兵可不像你我这般体质,”我叮嘱道,“何况你自己也是重伤初愈。遇上雨雪天气恐怕也不好受吧?”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自己身上的旧伤现在也在隐隐作痛。
“这些小事,主公不必过多操心,属下又不是刚上战场的新兵。”吕布淡淡笑了笑,好像不太喜欢我直接过问他的练兵事宜。
“奉先,”我语重心长地劝道,“你这自负的脾气要慢慢改掉啊,虽然你带兵多年经验丰富,我刚才说的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多听别人的意见,未必就不能使你的练兵方式更加完善。”
“属下……受教了。”他微微点了点头,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不对……不是没有变化……他的眼角忽然紧紧绷起,浓眉如两道利剑般高高扬起,豆大的汗珠从额角两侧缓缓滴下,两条手臂似乎在难以抑制地颤抖……
“你……怎么了?”我惊呼了一声,条件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步。
吕布翻了个白眼,双手从外向内一划,就朝我扑了过来!
紧随在我左右的典韦立刻出手!
四掌相接,向后退出的……却是先出手的吕布!
虽然是仓促应对,但典韦本身的蛮力却要更胜一筹。
“你想杀我?!”我定了定心神,提声问道。
“将军!”他身后千余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喊声,将吕布围了起来。这些士兵原来就是吕布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