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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过了一壶酒的功夫,吕布就放下了屠刀向我汇报了战果:“总共杀敌两千余,参与进攻的我部兵马,没有伤亡。”
“很好。”我轻轻点了点头,又问吴石、陆仁、张贲、褚方等,“你们这边总不会出现死伤吧?”
“呃……”褚方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属下这边……伤了几个人……”
“你在逗我吗?”我讶然,“你们只不过射了两箭而已,难道会射到自己人?”
“这倒没有……”他解释道,“有几名士兵在向外退开的时候……退得太快太猛,不小心将其他士兵踩伤了……”
“……”我怔了片刻,叹气道,“大概是这几个人的轻功太好了吧……”
“这个人……或许还是个小头领,我想可能有些用处,没下重手。”吕布指挥着手下将一员将领扔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人浑身是血,挣扎了两三下却连腰都没有直起来,显然吕布所谓的“没下重手”也就是这么一说。
我摇了摇头,朝躺在地下的人说道:“如果你配合一些,我至少会让你舒服一些。”
“你是谁?”他只能喘着气问道。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着,坐在你面前的这位,就是伟大的威武王。”梁聪怒拍马屁。
“你……就是马超?”他难以置信地反问。
我叹了口气:“你连敌军的主帅是谁都不知道,也难怪这次奇袭会毫无效果。”
“我……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年轻。”他说了一句我已经耳熟能详的台词。
“你……也很年轻啊。”我这才注意到,在他一脸血污之下的面容也同样年轻,“你多大了?”
他没有太多抗拒:“二十三。”
“只比我大两岁。”我单手托着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黄名毅,”他闭上了眼睛,“家父讳祖,而且我是家中独子。”
唯一一位见过黄祖的郭嘉朝我点头确认:“虽然属下没有见过,但观其面目神色,依稀与黄祖有几分相似,应当是其子侄。”
对于敌人的坦诚,我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我就笑了起来:“独子?你想让我用你的性命去和你父亲交涉?你觉得有可能吗?”
他闭着眼睛微微摇头:“没有,所以你不要再想了。”
“你能告诉我……”我换了个话题,“这次奇袭……是谁提出来的?”
“是我,”他仍然没有睁眼,“但城中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一旦水渠挖通,宛城军民只能坐以待毙。”
“其实未必,”我笑着站了起来,“你们太心急了。”
“哦?”
我拍了拍屁股上沾染到的尘土:“马腾已经从汝南出兵,马上就要切断我的退路了,我最多支撑不过两天。”
“主公?”戏君讶然,“此事……”
我摆了摆手:“没事。”
“什么?!”他猛地睁开双眼,却牵动了浑身的伤势,鲜血崩流长咳不止。
“你们要是不来,我也不准备再围城了。”我坦言道。
黄毅挣扎着微微起身:“你为何要告诉我?”
“因为我没必要说谎,”我看了看他,“这一次,我准备仓促,又中了你老子的陷阱,没能打下整个南阳,那就下一次再说吧。”
“下一次……”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下一次……跟我还有关系吗?”
“吴石,”我从旅长中挑了个人,“你从俘虏里找上十个人,让他们护送着黄毅返回宛城吧。”
“送回去?!”吴石有些难以置信。
“回去?!”黄毅更是一脸惊愕,“你有什么阴谋?”
“懒得跟你废话,”我一转身,“记得向你家老爹转达我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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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如此作为……难道想感化黄祖?”在回到大帐之后,法正首先问道。
“奉孝,你是唯一一个见过黄祖的人,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转向郭嘉询问。
他微微思索后答道:“黄祖此人……通晓治民与军事,在荆州诸将之中,颇有些勇略与智计,只是偶尔会有性急之时,常因此而耽误正事。”
“他的忠诚呢?”我又问道。
郭嘉轻笑了一声,摇头道:“嘉只和此人见过一面,并无深交,因此不好说。”
“哦。”我这才转向法正,“我并没有打算凭这么一点手段就能感化黄祖,我只是在想……若是让黄祖知道马腾发兵而来,说不定他会选择在我们撤退之时背后下手,从而使我方腹背受敌,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来一记回马枪……”我伸出食指,在半空中划了个圈,“只要再打败南阳兵一次,宛城将再无抵抗之力,整个南阳也可以纳入掌中。”
“主公思虑深远呵,实在令属下佩服。”戏君轻轻抚掌,“不想在这短短两句话之内,就布下了这么一个局。”
我耸了耸肩:“我也就这么一想,黄祖要是不贪功、不上钩,我们也只能乖乖回家。”
“呵呵,”戏君小道,“黄祖从全荆州调来兵马,辛辛苦苦布置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不仅没有任何成果,反而还得部队伤亡惨重,如果他再不有所行动,恐怕在刘表哪里交不了差呀。”
“志才老兄说得不错,”郭嘉表示赞同,“据我所知,黄祖很是看重权势,若是就此失去现有的地位,必定会心有不甘吧。”
“哦……”我笑了笑,“若是那样,当然最好不过,若不是那样,对我们也没太多损失,大不了我们再去打汝南嘛。”
他们看着我,竟出奇地一致,没一个人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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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二。
没有戒备的我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淡淡的小米香气透过帐帘飘入了我的鼻腔,我翻身爬了起来。
“这一觉睡得有些久吧?”我走出了大帐,向典韦说道。
“唔,”虽然饭香扑鼻,但典韦依然神情严肃地把守在我的门口,“还没开饭,主公不妨再睡一会。”
“还睡什么?”我笑了笑,开始活动因沉睡而僵硬的身体,“典韦,要不要和我过两招?”
他的一双虎目顿时亮了好几倍:“真的可以?”
我做了几次原地高抬腿,将全身彻底放松,而后再次绷起肌肉:“热身而已。”
他咧起嘴来,将两柄铁戟扔在了地上:“也好,动动手还能开胃。”
我哈哈一笑:“你说得对,小心!”话音未落,我已一拳重重轰出!
除了最早时为了立威之外,我对付典韦再不像第一次那般取巧,而是采取同样威猛的方式对轰。
九阳神功已臻至大成,若比内功威猛,我已不弱于天下任何一人!
典韦暴喝一声,同样是一拳朝我轰来!
双方都是好不闪避,两只铁拳硬生生对撞在一起!
“开!”我凝神吐气,内劲喷薄而出。
兴奋欲狂的典韦毫无退让之意,拳上力道更猛三分。
虽然说是热身开胃,但当两位绝世高手同时选择以力相较之后,便再没有点到为止之说。
“主公!”戏君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等再说!”我和典韦正在彼此较力的关键时刻,哪有功夫听他废话。
典韦更是满脸青筋,连话都说不出来。
“主公!”戏君并没有等待,而后一口气将话讲完,“黄祖亲帅子女及心腹,出城来降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浑身真气如山洪决堤,真气毫无保留地在瞬间朝对面倾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