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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  “蠢货。”

她嗤了一声,提起裙子回冷宫去了。

……

三人在这头看完了全程,小太监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愤愤地为祁凝鸣不平:“太傅大人瞧见了吧?这个长乐公主手段可多了,见天跟我们丰宁公主作对,没少把公主气着!”

傅予湛不答腔。

到了御花园,宣景帝跟丰宁果然端坐宴首,言笑晏晏。

看见傅予湛来,两人眼睛都是一亮。

宣景帝拿看女婿的目光细细打量这个年方二十的少年,愈看愈满意。

傅予湛这人于政事上太过能干冒尖了,此时年轻倒好,再过个十年二十年,保不准惹出什么事端。

如果真能跟丰宁走到一处,一来拉拢,二来,也好名正言顺收一收他手中的权。

这么一想,脸上露出笑来,招呼他过来坐。

邹钰缓缓从他身后走出来:“陛下眼中只有太傅,侄儿可要吃醋了。”

宣景帝哈哈笑着,让常安加座。

自两人进来祁凝的目光就牢牢锁在傅予湛身上,见二人落座,冲身后婢女使了个眼色,笑道:“本宫近来对酿酒颇感兴趣,今日小试牛刀,请太傅大人……同邹大人一同品鉴。”

宫女端上来一个造型别致的酒壶,翘着手指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酒香浓醇并不辛辣,傅予湛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余光瞥见邹钰一饮而尽,这才仰首饮下。

……

另一边祁欢忽悠了那个难缠的嬷嬷,慢悠悠回芷珊殿,路过浣衣局,忽然听见两个宫女在咬耳朵,隐隐约约听见丰宁的声音。

祁欢本能地停了下来,提起裙摆,蹑手蹑脚躲在柱子后头。

左边瓜子脸容貌出挑的那个宫女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说……公主真的让你去买了那种药来?”

右边娃娃脸的那个点点头,压低声音:“可不是,我和许嬷嬷一同出宫,从那地方买回来的,叫什么春意迟,可真是羞死人了……”

祁欢瞪大眼睛,春意迟,这个名字一听就十分羞耻啊!

左边那个说:“可是陛下跟前,这也太大胆了!那可是太傅啊!”

“正因为是太傅不是。我还从没见过公主对哪个儿郎这样上心的,连这种手段都使上了。”

“可……祝太师家的小公子,不是正有意向公主求亲么?一个白衣出身的太傅,一个三代勋贵的太师幺儿……”

娃娃脸好笑地打断她:“槿兰,你是被罚在涣衣局太久了,你可见过那傅大人?”

槿兰摇摇头。

“就单凭傅大人的那副皮囊,足够公主为他费尽心思了。更何况傅大人今年方二十出头就坐上了太傅的位子,往后十年哪怕位居相爷也未可知。祝家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公子哪儿比得上分毫。”

“且他后院一个姬妾侍婢也无,这女孩儿的滋味儿恐怕都没尝过,公主要真做了他第一个女人,还怕拿捏不住他的心?男人呐,都一个样儿,第一个总归要特殊些。”

又说了两句,娃娃脸看了下天色,说:“时间恐怕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

站起身顿了顿,对她道:“槿兰,你可得空多在公主面前表现表现,让她将你提回身边。不然等她嫁给太傅,哪儿还记得你一个受罚的小宫女啊!”

说罢,匆匆跑走了。

槿兰蹲那儿看着她的背影,又收回手看见自己早早生了冻疮的十指,方才槿言的几句话在耳边回旋。

“往后十年哪怕位居相爷也未可知……”

“公主要真做了他第一个女人,还怕拿捏不住他的心?”

“男人呐,都一个样儿,第一个总归要特殊些。”

“此刻估计灌了药,送到东颦殿去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忽然升起,槿兰胸口起伏着,手脚都开始发凉。

她喃喃道:“我再讨好她又如何,横竖只是身边一条狗罢了。如果……我成了太傅的女人……”

她捂着心口,似乎下了决心一般,提起裙子回耳房换衣裳去了。

祁欢一副见了大场面的表情从柱子后走出来。

这下可有意思了。

太傅大人花落谁手,可都看造化了。

噫,红颜祸水,还不如阉了了事。

第21章

东颦殿,傅予湛仰面倒在榻上,手臂横在脸旁,满面的红已经褪下去大半。

邹钰好整以暇抱臂站在一旁,脚边躺着一个模样秀美的宫女,正是槿兰。

他悠悠闲闲说着风凉话:“啧,这个小宫女我看长得还能入眼么,又不用你负责,拿来用用不是正好?还劳我动手伤美人。”

“闭嘴。”

“你这个态度我就不太欢喜了。你现在吃的解药可是爷府上的私藏,当初说送你几颗,你还一脸嫌弃,如今知道它的好了吧?”

傅予湛不做声了。

邹钰又道:“不过这小宫女是怎么回事?敢截她主子的胡,胆子可不小。我瞧祁凝也不像知情的样子,这会儿春风满面哄咱们陛下给她赐婚呢。”

“也亏她手下人不敢往太腌臢的地方去,买不到什么猛药。”

对此,傅予湛回以一个冷笑。

邹钰和他扯了几句,确定他没有大碍了,才道:“行了,我回去给你拖上一会儿。剩余的药性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不好意思在宫里办,忍一忍也问题不大。”

说着跳窗又出去了,走之前还十分坏心眼地将槿兰扔到了柜子里。

……

祁欢寻了个眼生的宫女去祁凝跟前嚼舌头,自己在东颦殿外蹲守了有两刻钟。

自槿兰进去就再没有动静了,中间依稀还传来钝物砸地的声音。

似乎有哪里出问题了。

略思索了下,她推开殿门,悄声往里走了两步。

一眼就看见一个男子朝里躺在榻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窗户半开,槿兰已经不见了踪影。

跳窗跑了?

噫,那这一出戏可怎么继续下去。

她略一迟疑,从袖子里摸出那把剪刀,往床榻走了两步。

正要探头打量一下这个传说中的太傅大人,床上的人忽然翻身过来,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人拉到了榻上。

祁欢猝不及防,只觉得天旋地转,已经被他蒙着被子压在身下,后脑磕到坚硬的床沿,咚得一声,差点哭出声。

傅予湛正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暴躁着,此时看见她不知死活地往跟前撞,涌起莫名的气恼。

他伸手攥住祁欢的两只手腕,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还带着些哑:“知道祁凝给我下的是什么药还敢往里闯,该说你无知还是胆子大?”

“我我我我刚十四呢!你别乱来!”

感觉到身下的人微微发着抖,他手上力道松了一些:“还知道怕。”

他翻身下来,扫见她手中磨钝的剪子:“出去。”

厚实的锦被掀开,祁欢终于看清了久闻大名的首辅的脸。

祁欢的目光上下左右滚了两周,心想,祁凝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毛病,也就眼光与生俱来的刁。

她歪着头,问:“你知道我?”

傅予湛不答,站起来扯过床边的外袍准备穿上,却被她拽住袖摆。

“哎,刚才跑进来的那个小宫女呢?”

傅予湛动作一顿,回身看她:“你一直在外面守着?”

那语气,凉飕飕,阴测测,祁欢无端心虚了下。

“我就路过来着……”

“既然只是路过,公主何时离开?”

祁欢坐在床沿,忧愁地捧着脸说:“我也想走,可是我要找的宫女不在,我还需要她帮忙呢。”

傅予湛:“帮什么……”

话未说完,眼前人影一晃,方才哭着喊着自己只有十四岁的小公主蹭地扑了上来,两只手抱住他的脖子,整一个挂在了他身上。

“……”

四年前的太傅大人绕是少年老成,毫无防备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下意识揽住她的腰,却是进退两难了。

一只未成年的小狐狸也能成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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