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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1 / 2)

>  女人也是个彪悍的,扫帚一提,好些人都拦不住,那大夫一看,顿时抱着脑袋往人群里钻逃了。

外头又哭闹了好一会才散去。女人被丈夫扶了回去,亦有好心的邻里同去帮忙。

隔桌的人收回视线道:“这家人我认得的,他们那女儿挺乖巧,也才五岁吧,怎么会突然病重不治?也是可怜人呐。”

不管众人是同情或是感慨,这热闹一去,人散的也快。

说书人依旧口若悬河。但看过这一出,再吃也是无味,何况天色也不早,两人便结账回去了。

宁家的灯火照得整个宅子亮亮堂堂。

屋内的烛心摇摇晃晃了几个时辰,渐渐矮进了油里。顾梦随手拿剪子拨了拨,室内便又亮起了三分。

往常这个时候,她都是在艰难地嚼啃那晦涩的内功心法。一口下去不仅无味还能崩掉三颗牙的物什,顾梦竟能十年如一日的来回咀嚼,不得不说也是种了不得。

但今日自回来后就心绪不定,她唯恐一个不慎走火入魔了,这方圆百里也找不到个能通筋舒脉的救星,想想便算了。

她靠在桌边,手上执了个话本一晚上只翻了一页,眼一花,块块石子大的字都要从里头飞出来一般,索性往旁边一搁,揉了揉眉心。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还没捋清,如此心便不定。可若说近来有什么事,也就是那曹溪和煞虫了吧?

顾梦心念一动,猛地坐直了身子。

她忽的想到下山时的新坟,眼前又闪过街上那女人抡着扫帚哭嚎的模样。孩子……怎都是孩子出事?

搁平时不觉的有什么,但听过齐昭的话后,难免多想。顾梦思忖片刻后,打算出去一下,房门一拉开,眼前蹦出一个抬着手正要敲门的钟泠来。

钟泠的手顺势就拍到了她肩上,很有架势地纳闷:“去哪?”

顾梦将她手腕一握,拉进了屋内:“正巧,钟泠我有件事和你说,你明儿差伙计帮我查查吧。”

在顾梦和钟泠这俩闺友在屋内闲谈杂聊的时候,齐昭整了整衣襟,抚平衣褶,独自出了门。

虽说他窝草堆滚陷阱的时候观感不佳,但那是情非得已。能收拾的干净清爽的时候,齐昭还是挺讲究。

他出门后,就一直往城外少人的地方去,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在一片漆幽无人的荒林停下。

两指一夹从身旁树枝上拈下一片叶子来,折了个小痕搁在嘴边吹响。

叶声吹得不响也不成曲调,单调非常,最后以三声促短收尾。之后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竟不知从何处飞下来一只飞红嘴黑翅的鹞子,扑着翅膀停在齐昭抬起的手臂上。

手臂上重量颇沉,齐昭数落道:“你怎么又肥了?不是让你节制段时间?”

鹞子本还挺高兴见到齐昭,可一听他这话,顿时别过脑袋把脖子仰得比天高,摆出了一副“我不要听不要听”的模样。

但齐昭只一说“下来,送信”,它就立刻振振翅,听话地去了一旁的枝头。

齐昭从袖中抽出刚写好的信,卷成小筒绑了上去。

鹞子在枝头来回走了两趟,像个尽职的信使检验了一遍牢固程度,而后冲齐昭一抬脑袋算打过招呼,展翅飞向半空。

“节制,知道没?”齐昭见它起步都比以前费劲,忍不住又叮嘱了句。

鹞子在树间穿过,往齐昭脑袋上拍下一大堆叶子来,仿佛在说怎么会有这么爱管闲事的人,烦死鹞了!

齐昭笑着摇了摇头。

正要伸手去拍撒了一身的树叶,突然见腕间一转,指尖霎时亮起一道银光来。

身后不远处同时响起一声轻微难以觉察的窸窣声,像是风吹动树叶的动静——如果那枝杈没有在上下晃动的话。

那人已经走了。

齐昭把指间的暗器收了起来,暗自疑惑:这个跟着他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低头就着清冷月光看了眼右腕,又将袖子放下。出门前聚气显现的淡蓝脉线还未褪尽,不过能看出早不盈一寸了。

齐昭一边往回走,一边犯嘀咕:体内的内力即将耗尽,希望别来什么麻烦才好,不然真是要抓瞎了。

·

翌日天才蒙蒙亮,钟泠就被不知哪条巷口的狗叫给吵醒了。真不知一大早那狗哪来的活力,卖力地吠出了个抑扬顿挫,穿巷过宅进院,硬是将她的美梦给搅了。

钟泠梳整好出屋时,连打了三个哈欠,心道千万别让她碰见这只狗,否则定要抓来绑在墙角,再拐只厉害的鸡来,天天嘹亮打鸣让它自惭形秽。

正想着,那狗叫声更响了,像是跑到了家门口来叫唤。

昨夜她还以为顾梦找她有什么事,没想竟是托她去查查近段时日城中病倒或病死的孩子。钟泠实在不清楚她在搞什么名堂,不过认识那么久,她也不是第一回领教顾梦的想一出是一出。

反正醒了,就直接去铺子里点几个伙计去探听探听吧。

钟泠穿过庭院时,狗吠戛然而止,同时前方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过来,同她禀道。

曹岩来了。

那狗其实也是无辜,大清早睡在巷口却被曹岩一伙搅了美梦,不满地跟着吠了一路,一直跟到了宁家的大门口。

忧心忡忡的曹岩却连狗都没心思赶。

那狗叫上瘾,直接跑到一伙人前头,坐下来专心抗议。叫得起劲却不知道屁股蹲贴着大门。大门吱呀一声向内开时被吓一跳,立时夹着尾巴逃了。

此时钟泠的视线在曹岩等人身上扫来看去,两方虽有过不快,但曹岩毕竟也赔了损失,钟泠勾了勾唇,摆出不算好却又失仪态的脸色:“原来是曹老爷啊。这还是第一次见曹老爷亲自出面,怎么,可别说是我这宅子也碍了你的风水。”

没想今日的曹岩却没半分气势,一脸倦累地问道:“顾梦姑娘在吗?”

曹溪没见到顾梦,闹了一整夜。

曹溪如今只认她,顾梦有想过曹溪若闹起来,曹家许是会来人,但没想到曹岩会亲自过来。

与上回看齐昭的面子不同,这回是真的低声下气。曹溪是曹岩的心头宝,平日里横行作恶只有别人绕着他走,现下却是这副模样,看来那小姑娘可能真的不太好。

顾梦本想叫上齐昭,她实在是对煞虫什么的没辙。可没在房内找见人,也不知一大早的去哪了。

顾梦到曹家时,本以为曹溪最多只是哭闹不止,可没想到这孩子竟把自己搞的这么惨。曹岩说自顾梦走后,曹溪怎么都待不住,一夜未睡挣扎着往外闯,不小心碰了摔了都全无知觉。

曹溪半夜哭闹挣扎的尤为厉害,曹岩都抱不住,最后不得已只好拿绫布捆在了床上。绫布绑得不紧,但曹溪挣得狠,还是勒出了血痕。曹岩方法用尽都无济于事,这才天刚一亮亲自来求顾梦。

没见到顾梦前的曹溪就像是只凶恶的猛兽,可却在看到顾梦时立即安静了下来。顾梦给她解了绫布,小姑娘立刻缩进了她的怀里,一夜未眠的困意上来,抱着她睡得香甜。

一旁的曹岩见状松了口气,神色复杂一言不发。

齐昭给曹岩的说法,是曹溪这是某回磕了脑袋伤了颅内,但一时不显,过了段日子病发才会如此。

能捡回条命已是回天之术——从煞虫的角度来看,这话没错。

一整夜眼见女儿备受折磨却无能为力,曹岩犹如醍醐灌顶,霎时警醒,自道是平日里不行善事,才报应到女儿身上了。自责之中,收敛许多,说起话来也客气不少。

“顾姑娘啊,溪儿刚醒,情绪还不稳定,这几日能不能麻烦你多陪陪?”

顾梦低头看了看。曹溪挺漂亮的小姑娘,却小脸消瘦,额头上不知哪撞的淤青,手脚上还有血痕,像是时时处在惶恐之中,看着实在不忍。

顾梦轻叹了口气。

“曹老爷,我想问问她昏睡前,有何异常举动吗?有没有吃过什么古怪吃食,或者是碰过什么东西见过什么人?”顾梦试探着问道。

第22章 鸟鸣

曹岩费力想了想,茫然摇头。曹溪是一夜之间如此的,此前没出过门,吃的也同寻常一样。顾梦见他这模样,是真的不知道。

那煞虫究竟是怎么入的脑?

顾梦在曹家陪了曹溪一日。曹溪睡了没一会就醒了,一睁眼便惊慌地四处找寻,直到看到顾梦在一旁才安心。除了不说话不认人之外,乖得跟只小奶猫似的。

但有的时候,她又觉的曹溪能懂她在说什么。就如吃饭的时候,顾梦让她乖乖吃完,曹溪也就真的放开她,由贴身丫头喂着把饭菜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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