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曰:【不曾。】
杨撷又问:“二人往来信函中,可曾有一句提到过元德太后的腹中龙子?”
答曰:【从未。】
杨撷最后问:“你是从何时开始侍奉元德太后的?”
答曰:【潜邸三年。】
“这么说来,你到元德太后身边时,圣上业已降生,在此之前的事你其实一无所知?”
蒲唯儿点了点头。
杨撷哼了一声,侧目而视:“仅凭这几封书信就捕风捉影,敬王未免也太操之过急。”
“恐怕并非操之过急,而是老谋深算,这般闹一场也不为别的,只是想在众人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薛尘远昂首笑道,“有没有铁证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有关身世和得位不正的谣言将终身伴圣上左右,圣誉受损得厉害,哪怕再来几次御驾亲征也无法挽回啊。”
“我一心为大雍社稷着想,不在乎背负多少骂名与指摘。”敬王倨傲挣辩道,“无论如何,我与皇室宗亲断然不会将大雍交到一个叛臣之子的手上!”
这话说得倒有几分铁骨铮铮。
“啪啪啪”,只听龙椅上传来清脆的鼓掌声,众人震惊回视。
只见皇帝缓缓走下高台,一团和气地夸赞:“好好好,看到皇叔对大雍皇室如此忠心耿耿,朕心甚慰。”
他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款步走到蒲唯儿跟前,俯身询问:“这些年来想必过得艰辛,何以谋生?”
蒲唯儿略有迟疑,写道:【刺绣。】
雍盛点头,又道:“将你的手摊开来,朕瞧瞧。”
蒲唯儿听命照做。
“朕看你身有文气,手指指腹上也没生出常做针线活的薄茧,恐怕并非以此为生。”雍盛仍是笑盈盈的模样,“答话前要仔细想清楚咯,欺君大罪,凌迟刮骨,你可承受得住?”
蒲唯儿生生打了个激灵,手一抖,毛笔跌在砚上,溅出几滴墨来。
她的反应教众人心生狐疑。
“方才朕通读那些信件,发现每封信的末尾都会附上一首诗,其中一首里有这样一句。”雍盛举起手中泛黄的信纸,念道,“去年今日风花已老,空结同心佳期渺渺。朕问你,这封信,是哪年哪日写就?这回可要想好了。”
蒲唯儿颤抖着接过信,细细思索后,捡起笔答:【元诏七年十月十五。】
雍盛挑眉:“为何记得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