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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2 / 2)

无涯注意到说起珍珑时,许德昭的神情瞬间有些扭曲。带着种仇恨同时也有着恐惧。他在害怕什么呢?怕珍珑的刺客会杀了他?

“这是一场局。淮安府库银被调包,能做这件事的必定位高权重。还有什么人比东厂更合适?刺杀东厂中人,杀了一个,还会再补上一个。珍珑想对付东厂,就一定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但河堤何等重要,为了诱珍珑上勾,也不能拖延了河工。是以侯继祖是一定会借到银子的。而当他奔走于商户四处筹银之时,风声就传了出去。河工银子重新被筹集,河堤如期完工。为了把这件事捅出来,对方只有一个办法毁坏河堤。”许德昭说到这里,满脸遗憾,“东厂沿河设伏。想要破坏河堤并非易事。而陈良力大无穷,盖世无双。几锤下去锤开了河堤,避开了东厂的眼线。事后根据线索画像,才确定他就是跟在杜之仙身边服侍的哑仆。”

舅舅为了破获珍珑组织,竟然和谭诚联了手。那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让两人不惜搞出这么大动静布出这样的一个局?

无涯满心不解。

“皇上,普通的江湖杀手组织自然无需如此重视。但如果这个组织布下的珍珑棋局是以江山为坪,这局棋谋的是天下呢?”

如今除了北方的鞑子不肯诚服,年年侵边,但自从先帝北征之后,这二十年一直没有大的战事。江南纵有水患,朝廷总是及时拔银振灾。朝廷治下谈不上河清海晏,也无内患。突然听到有人想谋取江山,无涯觉得不可思议。

“昔日陈皇后难产身亡。陈家却认为是有人害了她。金瓜武士陈良更是手持铁锤闯入宫禁。因此被下了诏狱。陈家渐渐衰败,陈家后人却一直没有忘记复仇。谭公公已经查明。珍珑的首领是昔日陈皇后的亲妹妹陈丹沐。哦,皇上应该知道她。她就是穆澜的母亲,穆家班班主穆胭脂。她以沐为姓,胭脂是丹朱之意。”

“穆家班班主?穆澜的母亲?先陈皇后的妹妹?”无涯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间心乱如麻,“朕需要静一静。你先退下吧。”

许德昭也不多说,起身行礼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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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要出手了

“淮安府的河堤是许家出钱修建的。舅舅真是大方之人。”无涯想起许德昭的话,如莲花般静美的面容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他打开了案几上的一只锦盒。

两锭雪白的银锭放在盒中。一锭是监生侯庆之存放在钱庄里的。另一锭是今晨抄查芝兰馆,秦刚送来的。

无涯拿起一锭银在手里掂着玩。他很想知道,如果他不抄了芝兰馆,这批银子是否会和户部里的那三十万两库银再调个包。

听到外头小太监禀道许玉堂到了。他把银子放了回去:“传。”

不多时许玉堂踏进了殿堂,解了皮毛大氅给春来,兴高彩烈地朝无涯行了礼:“表哥,今天的事,小弟办得还不错吧?”

“若提前知道许家玉郎要冒雪跪宫门,不知有多少京中闺秀奔去采买毛皮给你赶制护膝。”无涯戏谑地说着,随手将那只锦盒取了给他,“事办得不错,赏你了。”

“谢皇上赏赐。”许玉堂喜滋滋地接过盒子,手上一沉,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让我猜猜皇上赏的是什么。红木匣子,赏了小弟一方砚台?”

无涯笑而不语。

入手有点沉,不是砚台是什么?许玉堂嘀咕道:“该不会是金银吧?”

“猜对了。”

许玉堂打开匣子,看到里面五十两一锭的元宝气不打一处来:“表哥,你也忒小气了。一百两银子就把我打发了!”

“一百两?”无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它值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许玉堂正想说你哄鬼去吧,脑中突然闪过侯庆之抹喉自尽跳下御书楼的事,脸色就变了,“这就是淮安府被调包的三十万两户假户部库银?案子破了?”

无涯的手指轻敲着案台:“你想听案情的真相,还是想听东厂在结案卷宗上写的‘真相’?”

“自然是真实的案情。侯庆之与小弟也有过数月同窗之情。现在回想当时他自尽跳楼那一幕,仍惊心动魄。”许玉堂正色说道。

“三郎,如果这个真相牵涉到你的父亲,你还想知道吗?”

与父亲有关?许玉堂愕然望着无涯。他比皇帝小一岁,自幼进宫伴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长得也有几分相似。许玉堂对无涯的性情多多少少了解几分。看到他唇边那若隐若现的笑,探究的眼神,许玉堂手中捧着的匣子顿时如有千斤重。

如果库银调包案和父亲有关,这两锭假库银就是对他的试探了。许玉堂合上了匣子,摇头道:“我不想知道了。”

一旦知道,他就要在皇帝和父亲两者中选择一方。手心手背都是肉。纵然父亲枉法,那也是他爹。而无涯,他一直视为亲兄。他愿意用一生去忠心辅佐他。

无涯轻轻叹了口气。他也很为难。

他继位时才十岁。母后只是宫中妇人,不通政事。他虽然没有兄弟,却有好几位皇叔。先帝一去,分封在外的皇叔进京哭灵,没人把他当回事。幸好任宗长的礼亲王坚定地站在了他身后。

孤儿寡妇想要保住皇权并非易事。

年前薛大将军夫妇殉国,军中无主将。二月里先帝又去了。鞑子立时发兵,已攻到了大同府,离京城不过数百里。

龙椅上坐着的是才十岁的小皇帝,朝臣的人心就乱了。

谭诚亲自带人赴边关接回了薛锦烟。舅舅凭着自己是礼部尚书,舌战群儒,力排众议,这才封了建朝以来头一个外姓公主。薛家军军心振奋,这才齐力将鞑子赶回了草原。

十岁的他只知道用心刻苦地学。放权给东厂,信任舅舅。登基那年朝廷换了很多大臣。谭诚的东厂抄斩了许多世家大族。只要对他稍有异心的,都除去了。

这些事都是师傅胡牧山后来告诉他的。

然而十年之后,不论是谭诚的东厂还是舅舅许德昭似乎都忘记,他不再是那个十岁的小男孩。十年中,他们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且都舍不得放手了。

许玉堂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应该相信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无涯思忖良久,决定告诉许玉堂。

许玉堂眼睛一亮。

他微笑道着将许德昭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许玉堂。只省去了穆家班与穆澜之事:“念在你父亲只是为了破获珍珑,库银未失。且许家还出了三十万两银子修了河堤,这件案子就此结了。陈良已死,东厂结案的卷宗上也会把罪名悉数推到他身上。这就是两种真相。”

轻易调包三十万两户部库银。这么大的事情,父亲和谭诚瞒着皇上就办了。反之推想,父亲和谭诚称得上肆意妄为,打着为皇帝除去隐患的旗号办事,事实上就根本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且这样的臣子,哪个皇帝能容忍纵容?

把罪名悉数推到一个死去的陈良身上。当廷撞死了的沈郎中白死了。一任知府也因此丧命。他们都是朝廷命官啊。皇上顾念旧情,难道就不会愧对那两位官员?

今天皇上压下了这件案子。父亲再不放权,仍然在皇帝眼皮底下嚣张。皇上再好的性子也会被悉数磨光。天家无父子,更何况许家只是外戚。

许玉堂越想越怕,起身向无涯求恳道:“皇上。我大哥已经娶妻生了两个儿子。二哥也已成婚生了一女。大哥二哥外放多年。母亲思念不己,一直想让他俩回京。父子三同朝也不妥当。父亲操劳一生,也该含饴弄孙,享享儿孙之福。我回家劝他致仕。”许玉堂当机立断,起身向无涯求恳道。

你父亲私调山西府驻军灭了于家寨,私调京畿守卫营烧毁驿站,私调江南水师刺杀素公公。哪一桩比私自调包户部库银罪名小?

如果许德昭致仕交权,辅佐自己对付谭诚,那么他就既往不咎。这是对许玉堂最小的伤害,对太后最小的伤害了。但是他肯吗?想起许德昭今天的态度,无涯心里叹息着。

“皇上!”

对上许玉堂求恳的目光,无涯心中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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