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孩童的声音从姜越硕大的肚子里传来，透过肚子上一层薄薄的皮，可以看到一双小手。
姜越捂着肚子惨叫，胎儿动作剧烈跟跳操似的，薄薄的一层皮，即将破裂。
“妈，救我，救救我！”
或许是女人的天性，王蓉从恐惧中回神，踉跄地朝姜越这边跑来。
“儿子，不许伤害我的儿子！”
李雅手臂伸长拍飞了王蓉，继续转头温柔地注视姜越的肚子。
随着姜越逐渐尖锐的惨叫，一双青紫色的婴儿手臂撕开肚子，慢慢地爬了出来。
婴儿模样丑陋，身上还有包裹着没清洗的胎衣，可那双葡萄似的眼睛又大又圆，逢人就笑，竟然还有几分姜越的影子。
李雅轻轻将自己的孩子抱在怀中，没有再管床上昏迷的姜越。
大红大红的鲜血染红被套，顺着床沿落下。
李雅穿过了富人区，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路飘啊飘啊，来到了一处老小区。鸽子笼似的楼房，夏季闷热如火炉，有时候隔壁家里说话的声音大点可以清楚听见。
绕开阳光所照，沿着阴凉处，继续往楼上走。
她停在一家住户门口，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母子连心，婴儿似乎知道母亲的踌躇，露出无齿笑容。
李雅看见儿子的笑，鼓足勇气，穿墙而入。
房间空荡荡，为了给家人治病，什么东西几乎全抵押。
窗户边上有个瞎眼的中年女人，怀中抱着个相框，那是一张全家福，嘴里时不时呢喃着。
“雅雅……”
李雅瞬间绷不住了，她哽咽地喊了一声。
“妈。”
正抚摸着相框的中年女人，身体一颤，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来。
“是雅雅回来了吗？”
看着母亲当初的黑发白了满头，她抱着孩子走到母亲跟前，跪在地上。
“妈，是我，你的女儿回来了。”
李母双手颤抖在空中来回摸索。
李雅表情痛苦，离母亲又远了几分，“妈，我现在……”
“她现在可以碰你。”许久没有出声的沈星星出声提醒。
李雅深呼吸一口气，小心地拉起母亲的手，任由那双温柔手掌，抚过自己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