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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王爷倒是忠心的,却被无端罚俸三年。”墨涵随口道,却没留意卫康叔疑虑的眼神。

“这个,这个——这个做奴才的哪里明白。”竹心结结巴巴,求助的望着卫康叔,卫康叔却眼观鼻、鼻观心,毫不理会。

“其实是皇帝舍不得处罚自己的儿子,就让兄长承担了过失。不过想来还是信任你家王爷的,否则也不会重新起用,授以兵权。带了那么多兵,要是有了异心,那还了得?”

竹心哪里还说得上话,墨涵又问道:“你是时常在王府了?”

“是啊!”

“那你见过皇八子胤禩没有?他帅不帅啊?是不是老穿白衣服啊?”

竹心吓得呆住,卫康叔把手绢递给墨涵:“擦擦你嘴角的粥,再接住你好色的口水。”声音已经冷冷,面色难看,“亏你还读过几天书,若非丧期,白色是乱穿的?”他又晃一下,绢子擦过她嘴角。

墨涵却不服气:“孔夫子都说,食色性也!我吃饱饭了,好色一下,也无可厚非吧?你肯定是没那个皇八子长得好看,才不服气是不是?”

他已满面怒容的瞪着她,墨涵大咧咧的一笑,伸出食指、中指按在他的眉心,拨开皱着的眉头:“你笑笑就可爱了,不必因色不如人而自怨自艾!就算姿色平庸,也可以以才动人,以德服人嘛!”她训导的话说得极其顺流,可终究心虚,话音未落,佯装得意的转身去了,留下竹心被训诫:“吃完饭赶路!有这样好笑么?”

上了车,卫康叔淡淡的问:“你到底想打听王府什么事,不用拐弯抹角问竹心,他原没有我知道得仔细。”

“你不高兴了?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你好奇的不是裕王爷,恐怕是那个皇八子吧!”

墨涵眯着眼笑:“你不知道他在传闻中有多神奇,有意思极了!”

他探询的问:“我在府里倒没有听闻!”

“你见过他?”

“他偶尔来府中走动,自然是见过的。”

“真的?”

“你且说外边儿如何议论他?”

“比如¬——”这时候八八也就十五、六岁,还没网聚人气吧。墨涵思量半天,选了可说的:“说他温润如玉、儒雅温柔、意气风发、德才兼备——想来也就这些吧!”

“你记得的东西倒不少!”他那张脸倒看不出喜怒,不过墨涵立刻从他眼里的寒光察觉到一丝警觉,那话暗含讥刺。

她的火气一下上来,吼道:“卫康叔,你看着我的眼睛!”

他被她的气势镇住,真的盯住她的眼睛。

无邪的眼里写着愤怒,语气也凶:“你听清楚!卫康叔,我没有必要骗你!你个小屁孩儿,没什么值得我骗的,就算有,本姑娘也不屑做那样的事。我最后一次给你说这个问题,我是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谁!信也好,不信也好,随你!”

他回过神,她已赌气背对着他,她带给他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他已经习惯了用怀疑的眼光去审视周遭的一切,已经自以为老练的去待人接物,可她,却要求他给予无保留的信任,而他,竟也愿意去信她的一切。他倒完全忽略她话中的弊病,她才十来岁,却呼他为小屁孩。

他拉拉她的袖子:“你生气的样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墨涵回头看他,那眼里真有满腔的诚恳,心中暗喜,还是忍着,只勉强的笑一下。

他竟难得发问起来:“你是仰慕皇八子胤禩?”

墨涵撇撇嘴:“景仰,有那么一点点,爱慕,就不沾边了!”

“你不是把他形容得那般好?”

“好是好,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皇子,注定一辈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爱。”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即便身为皇子多妻妾,他也能一世守一人。”

“心守还是身守?心,在皇权的尔虞我诈中几人能心无旁骛;身,为着传宗接代也难守一人。一生一代一双人,写下这样痴情诗句的纳兰容若一生都不止一人。我才不信那些道貌岸然的话,一边言爱,一边搂着别的女人睡觉。”

“你——”他倒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她,虽然她的有些话过于直白,但这才是真性情的她。只是细想之下,他心中隐隐惧怕着什么。

“你知道么?民间会有人议论当今的康熙皇帝最爱他哪一个皇后,有人说是诞育太子的仁孝皇后,有人说是他成年后自立的孝昭,还有人说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孝懿。其实这有什么好争论的,或许在皇帝自己心里都记不清楚。”

他沉吟片刻,轻轻的于唇间喊出她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唤她:“墨涵!”

她竟不觉,只征询的望着他,他很自然的微笑着,在心底又唤了她的名字,一生一代一双人。

傍晚时分,卫康叔忽然问她:“你可知道玉田这个地方?”

“玉田!”墨涵在脑子里进行词条搜索,她这个翻译倒是在《中外翻译历史》中见过有个清朝的王清任是玉田人,“我只听说过这个地方有个弃武习医的王清任,他研究动物尸体,还去刑场观看剐刑,对人的五脏六腑很是清楚,他写的医书《医林改错》还被翻译成夷文传到海外。”

“你脑子装的东西真多,这个人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那玉田因何得名,你可知道?”康叔不知道不是因为他孤陋寡闻,全因这个王清任是嘉庆年间的玉田人,墨涵什么都没说错,唯独忽略了这个古人现在是后人。

“蓝田、和田,这玉田也是以出产美玉闻名么?”

“虽不出产,却有个和玉相关的典故,晋朝干宝的《搜神记》里就有这个故事。”

墨涵看的书多而杂,却独怕这些志怪小说,原因是她心理暗示重,一旦风吹窗帘就要联想到所有读过的鬼故事与看过的恐怖片:“还说我知道的东西多,你也是什么杂书都看的。”

“我原是无用的闲人,有的是时间看闲书。而今不过是裕王爷对我好,让我学着做事罢了。”他的神色有些许落寞。

墨涵见了他这样,心里酸酸,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想用自己的快乐扫去他所有的阴霾,赶紧兴致勃勃的追问:“你快说来听听,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卫康叔看着她飞扬的色彩,也被感染,眼睛里跳跃着欢喜,神秘兮兮的说:“我带你去个地方,这故事要在那里说才有意思!”

到了玉田县城,又往北走了10里,来到一座山前,山上植被很少,只有些低矮的灌木丛。二人步行上山,他在前为她斩开荆棘,领着路,不时回过头来看她,她也报以温暖的笑容。墨涵奇怪的看着这没有景致的山,不知道卫康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俯瞰山下,玉田县尽收眼底。这玉田的地貌倒是有趣,北部丘陵,中部平原,南部洼地,就如同是划好线来安排的一样。

到得山顶,他停在一块石碑旁边。

墨涵见那碑约有一人半高,碑身阳面正中阴文五个大字“古人种玉处”,走半天就是让自己来看这碑的么?以前旅游墨涵是最不喜欢在景点那些石碑处拍照的,她觉得这样的行为和四处乱刻某某到此一游似的低俗无聊。

墨涵埋怨道:“这有什么可看的?巴巴的跑了来。不会是让我欣赏这几个字吧?”

卫康叔故弄玄虚的在地上寻了一颗小石头在墨涵面前晃晃:“你再想想!”他上下抛接着石头,又学她吃松子的样子,假装噎住。

墨涵嗔怪的笑笑,他毕竟不足二十,抛掉刻板的面具,其实是个有趣的人。石头,种玉,“这就是那伯雍种玉的地方?”

卫康叔点点头:“是了,那可知道其中的故事。”

墨涵摇摇头,她只知成语。康叔找块大石坐下,挥手让墨涵坐到身边,才缓缓而言:“我给你说的《搜神记》的故事就是这个。传说春秋时的杨伯雍父母双亡,因某山无水,他就好心的每天提来茶水供路人饮用。如此三年不辍,有一仙人为谢他赠水之恩,给他一斗石子,让他找块高处平地种下,说是能种石结玉。因为伯雍尚未婚配,仙人又告诉他将得佳妇。伯雍依言行事,几年后去看,果然是有玉子长在石头上了。伯雍听说徐氏有女温良淑德,很多人求亲都遭拒绝,他也前去一试,徐家笑他身无长物,实在轻狂,就戏耍他说,若是有白璧一双为聘,就允他婚事。伯雍又到种玉处,得到了石上结出的白璧五双,送到徐家,迎得了如花美眷。这就是伯雍种玉的来历,这地方也就更名为玉田了。你见的这碑乃前朝万历年间立的。”说完,卫康叔径自从靴子里取出柄匕首,在地上掘了个洞,将适才把玩的石头掩埋了进去。

见他的认真样,墨涵忍不住笑道:“原来你还信这些,何不多种点儿!”实在想不到他还有如此天真可爱的一面。

卫康叔起身拍了拍尘土,深情款款的看着墨涵,眼波似春水流荡:“我不贪心,一世得一知心人就足够了!倒是你,霸了我的水囊,却该如何谢我,怎不祝我早得佳妇呢?”

墨涵咬着唇,心里有说不出的慌张,不敢去看他,可一旦回味他的话,又忍不住抬头去看,暮色茫茫,可他的眼却如明镜照在她的心弦,照出她心底深深的渴望。她曾在梦中企盼,如水的男子能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能这样无声无息的传递最微妙的情感,能这样只有情思没有物欲、索求——在他的眼里,她读到了她渴望的一切,只这一瞬,她已不是那个孤独寂寥的三十女人,她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羞涩轻灵的少女。

“咱们互相望着,可谁也不欠谁!”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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