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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2 / 2)

绮云苦笑着,怕是再过十年,胤禩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新婚之夜的耻辱还在脑海,他能够对着自己丝毫不为所动,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想必是他二人合谋玩给外人瞧的把戏。十年了,该看淡了,还有什么可争的,只是在见到他的时候,仍免不了心神恍惚。外间的席散了,果然见胤禩陪着胤禟入内,目光接触的一刹那,他还是那样淡然一笑,她在他的眼里,一如其他任一个女人。绮云长叹口气,八福晋,终究是个虚名。

九月底,老康奉太后回京,宣布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再次废黜皇太子胤礽,他把所有皇子唤到畅春园,很有杀鸡儆猴的意味:“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朕巳奏闻皇太后,著将胤礽拘执看守。” 第二日又亲自朱笔谕旨二品以上官员,并一再重申“嗣后众等各当绝念,倾心向主,共享太平。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朕即诛之。”这摆明了对哪个皇子都不放心,可总有不甘心的人,例如胤禟门下的赵申乔,戴名世一案让他大出风头,自以为在皇帝跟前露了脸,又为了给胤禟保他儿子外放了个道台,特地上了折子谈立储为国之根本,谁知被狠狠训诫一顿。

胤礽有意激怒老康,把热心的为他结交外臣的瓜尔佳氏和林佳氏两家都牵连进去,或是罢官,或是罚俸,都是偷鸡不成倒蚀把米。

墨涵却忽然有了闲情,换了男装,要胤禩陪她骑马。二人到了郊外,她见四下无人,才下了马,胤禩也陪她步行,墨涵无奈的道:“我是不是被吓得草木皆兵了!”

胤禩笑道:“哪有两口子说个话要跑这么远的,当真有人盯着,无私也变有私了。”他只觉着奇怪,她胆子大到敢在家里妄言老爷子的生死,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我怕家里有小九的人。”

“他游说你半天,你就只有这点儿收获?你是担心他太费心机,惹来皇阿玛的惩处?”

她摇摇头,叹口气:“当初你获罪被枷号,他和十四胆敢以性命相胁迫来营救你,为着什么,还不是逮住老爷子最后一点父子亲情。若是做皇帝的不是你们的阿玛,这一招还有效么?”

“我会劝劝胤禟的,我已表明心意,想他一人也只得作罢。”胤禩牵住她的手,“你不是说操心老得快,这会子又担心这些做什么?”

“少了你,他已经有新的人选了!”

“十四弟?”

“历史书上写着表哥会两立两废,如今已应验了,其他好多事都是没错的。那么,康熙朝如此,雍正朝的事想必也不会背离史书。我之前不敢说,是怕无端生出你心底的戾气,反而促发更多的矛盾。”

胤禩食指点在她的眉心:“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只要你在我身边。”

“胤禩,史书上没说你和胤禟与胤禛起了怎样的争斗,但是他会把你们夺爵、囚禁,并从宗室除名说你们不配做圣祖仁皇帝的儿子。”她心里隐隐作痛。

他却云淡风清:“成王败寇,也不算什么!”他略一停顿,留意到她紧张的神色,“别忧心,我真的无所谓,说不定我赢了也会这样对他。为了大局,为了要达到的目的。”

墨涵斟酌着问:“阿其那、塞斯黑在满语里是猪、狗的意思么?”

“你的满语还是没有进益。阿其那指的是关外冰原上的一种鱼,被冻在冰层中,只要敲开冰,就能吃到鱼了。塞斯黑是遗弃、抖落脏东西的意思。怎么想起问这个?”

“他为了侮辱你和胤禟,让你们改名字。”

“阿其那?塞斯黑?”

墨涵点点头:“你选哪一个?”

“阿其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说得轻松,看她脸色大变,才连忙安抚:“我会应对一切的,你放心。咱们一家都会没事的。”

“胤禟会死在你前面。”

“还有谁?”

“除了几个小的,就只有五哥、七哥好些,就是三哥也会被他折腾几次。胤锇和十四会被囚禁几年,丢了性命的——史书上写死于幽所的,是你和胤禟,雍正四年,八月,胤禟死于保定,九月——”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似乎一旦松开,他就会在眼前消失一般。

胤禩却出奇的平静,他呆看着墨涵,这么多年,这样的恐惧一直深埋在她心底,她有无数的机会躲开自己,可以选择更稳妥的命运,却义无反顾的和自己纠缠在一起。原来,康熙四十七年并非最凶险的境地,还有更不堪的屈辱在等待着他。“墨涵!”他用微弱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微弱到瞬间被这空旷野外的风声吞没,却凝聚了他所有的感动和爱。他不知道感情的天平上,他付出了多少,相比她给的,那么渺小。

“嗯!”

“谢谢!”

“谢我什么?我虽然知道这些,也改变不了什么。表哥的命运,没有改变。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我们带着孩子离开,你设法说服胤禟、胤锇,再去西宁接上十四,我们一起离开。”

“墨涵!谢谢你选择了我!”他搂着她,搂着他一世的珍爱。

她却笑起来:“傻瓜!不是我选择了你,若能去挑选就不是爱了。爱是给予,不是索求,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是一心一意的傻瓜,才会守在一起。”

“是的,我们要守在一起。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只是,十四弟去西宁是什么意思?难道西北要用兵?”

“我不早说过,他是大将军王!”

“这样的封号是不合规制的。皇阿玛属意十四弟?”

墨涵把野史中遗诏改笔划“传位十四子”为“传位于四子”的传闻说了,胤禩笑话道:“旁人信,你也信么?诏书中,该是汉文、满文对照的,再者,应为皇十四子。”他忽然想到什么:“你最初对四哥敌意重重就是为着这些野史中的记载?”

墨涵点点头。

“这些你也信?那书上怎么说我的?”

“说你是只狡猾的狐狸,最会拉拢人心,还说你是个好色之徒,让李煦和曹寅在江南给你买了好多女人。”

“可你最初可不是这样说的,在关外,你说,皇八子温润如玉、儒雅温柔、意气风发、德才兼备。”他越说越觉着好玩,有些沾沾自喜,“你不会是前世就喜欢我吧?”

墨涵翻个白眼,她的男人被她影响成如此开朗的一个人,实在是她的功劳,特意到郊外说重大课题,却被他逗得笑声连连。“你少臭美!我前世才不喜欢你这样傻乎乎的男人,我喜欢风流倜傥的男人,好比小九那样的。”

“那我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吧?你不是让人放出风去,说弘暾是我在外面养下的儿子。你不是嫌咱们家孩子不够多,不及九弟、十四弟家,要不我再去捡两个孩子抱回来?”他的笑意更深。

“是哦,到时候孩子越长和你越相像,我才是吃了哑巴亏说不出。”

二人说笑着往回走,胤禩冷不丁冒一句:“京城到江宁,选上等良驹,每个时辰更换,十三个时辰可达。”

“万不得已才如此,最好是提前走,否则拖家带口的,容易惹人注意。”

“是去你说的荷兰?郑成功赶走的那个荷兰?”

“是哦,那是个很自由的国度。咱们的钱还存在那里呢!”

这个时刻向往自由的人,胤禩笑问:“有多自由?由着你骂皇帝?”

“不是哦!观念,思想,好比你要和小九成婚,律法也承认的。”

除夕

亘古以来,从未有帝王能御极一甲子,休论其他丰功伟绩,单君临天下六十年这一件就足以令玄烨沾沾自喜,但他在长达一年的时间内,抑制着举行庆典的冲动,西北战事虽初战告捷,可等着使银子的地方还多,而国库并不如外间所想的那样丰盈。他是个历经太多变故的老人,想要以更加平和的姿态让臣子知道,他,千古一帝,他在主宰一切,自然是宠辱不惊。一过,就是康熙六十一年了,千叟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墨涵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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