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彼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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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假面轰趴如火如荼,下半夜路过的侍者盘上换上果酒,这种果酒后劲大,正如挥洒青春需要的后续。

发起人学姐很热情,拒绝完天台BBQ的邀请,他端走两杯,推开人潮找到楼上某一处,那里坐着一直孤独的狐狸。

哦不,应该是气急败坏的homeless。

“还好吗?”黑眸穿过面具孔凝视两眼迷离。

面前的酒精闪着诱人的光泽,她左手拿过,一手敲着右边的房门:“不好,没看到吗?”

“被关在外面了?”

“显然。”

“我可以帮你。”醇醇的笑声响起,他看到无动于衷的人儿间烦躁地摇头拿下面具,凉薄的唇勾起,“我有魔法。”

“Magic.”她夸张地摆着魔术师的经典手势,扫堂腿回复无稽之谈,把人踢落之后却被束缚双手,她挑眉示意松开:“Bravo.”

力道稍微一松她便甩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零星残留口红的嘴唇亮晶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以教你。”他们背靠墙壁碰杯,换回中文聊天。

收了收酸痛的脚腕,渣体质的她摆手:“半吊子。”

两到实现一同聚集在红肿的脚腕:“还好吗?”

高跟的黑色细带对比下,红肿特别明显:“显然,不好。”

“我可以帮你。”

“不用。”

那只脚朝他相反的方向交叠,立起的脚趾晶莹剔透,另一只脚向脚边一踢。

一只酒瓶被踢着滚过来,不知是谁喝了一半的酒瓶,她拿起续杯。

假面轰趴嬉笑不断,两人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下次控制好力度,不然伤的是自己。”

她一脸“eon”的表情:“难不成真拿沙袋练。”防身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酡红的两颊忽然凑近:“你……我们是不是见过?”

“Maybe.”语调低沉婉转,声息交融,气氛暧昧起来。

青葱手指欲穿过被黑与白分割成两半的面具,停留在齐刷刷的睫毛上:“我们一定见过。”

他对上笃定的眼:“你要怎么认出我?”

嘴唇短暂的碰触无数回,但两人都选择无视。

回答是一记燦笑。

两支见底的酒杯掉落在地,不知何时起,谁的手伸进衣服,谁的腰带脱落,房卡刷开门的瞬间,得意的气音从狂热的吻中溢出:“See?”

眼看右边的房门开了,不过她忘了她不再靠墙。

这是少有的热烈回应,柔软的舌会主动吮吸他的,纽扣拉链都会被她解开,甚至避孕套盒子就是她打开放到他手里。

然后是迎合的臀、早已泛滥的娇嫩,以及他爱极的娇喘。

激烈的节奏,没完没了的翻滚,极点的角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少在这一年里是仅有的。

情欲汹涌,来时猛烈,退潮之后,却留落寂。

最后一次,澄澈的眼在深刻的沉默里高潮,她的手停在面具的绑带上,他还是陌生人。

不过,陌生人都是他。

至少还能控制,都会是他。

雪白的背蜷缩对他,背脊骨十分突出,他一节一节地按过,对比自己记忆中的数量。

发白的嘴唇在枕间喃喃,也许是累极,悉索间他听不太清楚,耳朵笨拙地凑近也不甚明白。

搞不懂为什么,有点徒劳,或者其实他也是明白的。

他躺回她身边,隔着掌温抚触柔和的轮廓。

虞晚栀对奚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以为你是谁啊。”

甚至不是一个问句。

他是Johnny,John的弟弟。

他哥单名一个“晟”字,正午十二点的太阳,光明炽盛。

他自己取名为“扬”,跟随而上;跟随阳光、不可告人的影子。

光与影、黑与白,一开始就分好了,影得藏于黑暗之中成长。

于无间地狱,韬光养晦还是自我放逐?

地下世界对他来说,再适合不过,不管是人、刺青还是深网,都不过是一团代码,多么干脆,各种有关罪恶的刺青,像是在牲畜上盖章。

在这里,更够脱离“代号”,是尊贵的,代价也是随之而来并且源源不绝的。

效果显而易见,能力出色又情感淡薄,他爷爷很满意,只是身处横流物欲之中,如何不受诱惑,各种有关于“瘾”的测试必不可少。

金钱权力与生俱来,于是,烟、酒、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于性的初体验,他撒过谎。

那是又一个酒会,他出来找线人,奚晟递给他一杯酒,感官瞬间放大。

做影的时间里,阴郁俊美的少年最招人喜欢,但他不喜欢送上门的,这点奚晟最清楚,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

他需要发泄,狠意在看到他女伴时达到峰值。

生理感受不可避免,催情下的性是刺激的。

只是那位partner未免太不合格。

以为早上可以偷梁换柱,却不知自己只是博弈中的一颗棋子。

他只字不提那热烈的投怀送抱:“欠你一次。”

疑似的哭泣停顿:“你帮我纹个刺青。”

众所周知,奚晟后背的鹰是独一无二的,笔触别人模仿不来。

如果她也有,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与他比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能想到,被爱情蒙蔽的双眼在多年后终于揭开:“Yourpartnerissohot!”

夹着雪茄的手指向她,露骨的欲望毫不掩饰。

几番交易,叶欣从自以为的女主人变成商品。

明明前一秒,她还是前来参加奚晟私人party的女伴,现实给了原本引以为傲的脸上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以为那是什么?”交接时奚晟还亲昵耳语,目光扫向她的脚踝,戳破她苦苦包裹的糖衣,“那是放弃。”

他放弃地下,她放弃自由。

要坐稳他身边人的位置,一定得付出什么。

或者说,奚晟的身边人,都是可交换的。

角落的阴影里堆积了许多冷眼旁观,一只空酒杯原地打转,高脚椅在安静的闹剧里孤独地旋转,像极了天旋地转的人生。

“呵。”他低声地笑,被她蠢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笑的爱情让她的眼睛发亮:“奚晟身上出自你的手笔,我知道。”

这是轻易不外流的,她知道。

自以为是,何等愚蠢。

“好啊。”他答应得爽快。

代表劣质的印章,别人避之不及,却偏有人迎着往上赶。

后来重回光明的过渡期里,他发现一位新鲜的妙人。

他看到在喘息的灵魂,压抑在低垂的长颈之间,挣扎。

栀子香牵引汹涌的通感,欲望来得莫名其妙,身体开始行动。

那羸弱的身体却饱含生命力,很新鲜。

是的,实在太新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要深究太过容易,也是一个悲剧的童年。

聪明的孩子不一定有糖吃,还是傻一点讨人喜欢,某种程度上,“懂事”代表着自我牺牲。

智商这东西,用好了的确带来许多便利,如果不,则会很危险。

慧极必伤。

他是,她也是。

他观察很久,看着她努力扮演听话的模范生,意外撞见她潇洒游离于纸醉金迷,双眼一直澄澈,始终清醒。

不知何时起了兴致,执着于逗狐狸甚至对竞赛都失去了兴趣,轻而易举摆平校方却忘了他爷爷,在他制造白色身份的时期出了岔子。

棋局摆好他才知晓,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没事。

玩人性,他很有经验。

优哉游哉,他看着她努力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我会,不过还是你来吧。”

他检查灯管:“怎么会这个?”

“以备不时之需嘛。”总归还是有一个人的时候。

陪她努力“上进”:读书、运动、快乐。

对她来说,快乐是件需要努力的事。

她有种魔力,总有办法提醒他那些早已抛之脑后的事。

他不理解,但希望她拥有。

各式角色一个个登场,心怀鬼胎各出奇招。

人人知道真相,人人粉饰太平,这又是多么残忍的真相。

从谁开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是“懂事”的大人。

至于那所谓的“姐姐”,请君入瓮。

如果快乐是她要努力的事,他只要她快乐。

至于他……

是时候了,他必须割掉影子,只是需要点时间。

来日方长。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不知第几次,手机那边在叫嚣,余光扫向等着他后方车位的方向,第一次,他低声答:“嗯。”

“又放鸽子玩消失,知不知道这次的工作有多重要……”

驾驶座的人儿探头探脑,黑白分明的大眼顶着青色的底,带着三分陌生、七分焦躁。

他举起手机,出于某种报复心理,拉下车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出所料,彻夜狂欢的疲惫被冲散,不知所措袭来,他满意地享受那有趣的故作平静。

淡色的唇抿起,努力收回脱框的大眼,睁着控制适当的大小,可爱极了。

“好了,不管怎么样……”突然的好说话倒是让手机那天安静下来,“海参崴那边,还需要你去一次。”

不成节奏的高跟鞋声在地下停车场格外响亮,代驾来了。

“晚栀对不起我喝断片儿了……”引擎发动,白色车身在甜腻的求饶声中扬长而去。

头顶正午烈日,会让影子存在吗?

有些事,一开始就注定的。

框架纯属虚构,这马甲既然叫freeloop,得对得起这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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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扬想过无数次虞晚栀走向他的时候,但从未想到是这幅样子。

太阳升起的早上,她披着一身金光打开黑色大门,经过美黑的皮肤闪耀着健康的光泽。

而他刚刚经历一场昼夜不分的浩劫,精疲力尽、一身狼狈。

“Hi.”门打开是一张过于苍白的脸,这显然不在预料之内,晚栀努力收起惊讶跟他招呼,举手投足间带着淡淡的幽香。

她来找他了,带着他最爱的Gardenia。

可惜,不是时候。

“你还好吗?”柔荑抚上思忖的脸,几乎是瞬间被拍开,嫩白的手背快速泛起红色。

仿佛一记警钟,提醒现实的处境,泛黄的T恤不是做旧处理,客厅翻倒的桌椅破损严重,汤汁四处流散,地板随处可见干涸的液滴……

新鲜又诡异的邋遢,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奚扬撇过脸,收紧右手:“Sorry.”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太需要一种触碰,但不是现在。

安静的房间里,刚刚清脆的抵触仿佛有回声。

现况显然不是适合准备待客的时间点,晚栀回过神,手指紧握着风衣口袋里的东西,她应该没有会错意。

只是,对于这种没有回应的情形她不知道怎么应对。

或者说,奚扬从没有这么驱逐过她。

熟悉的房卡跃然眼前,前所未有的荒诞感袭来:千算万算,时间不吻合。

真是意料之中的出乎意料。

奚扬克制紧抿双唇,那是一种决绝的认命:“不好意思,现在不方便。”送客的意思太过明显。

晚栀点头,在国外住久了,没有提前打招呼就拜访,确实有点不太礼貌,何况现在这种情形。电光火石间想起上来问路的时候,中年黑人阿姨嘟囔:“还以为那一户没住人。”转身的时候拉住他:“可以借个洗手间吗?”又是落空。

他沉默让身,双手插进松垮的牛仔裤口袋里。

她走进洗手间,出来时看见水池有点脏,她开着冲久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同于他国内的住所,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单身公寓,厨房、卧室、洗手间一目了然,不超过五十平米。

她站在洗手间门口,努力挑起话头,得到的回应从单音节词到不耐的眼神,最后相顾无言,只剩水流声。

晚栀过去关掉水龙头,路过房间的时候瞥见翘起的一角,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推开半掩的房门,巨大的一声“撕拉”,墙纸被撕开,露出一面墙的瓶瓶罐罐。

来不及收起惊呼,晚栀瞪大眼睛看向不知何时伫立在门口的人。

水、法棍、罐头、粥……都是食物。

“滚出去。”奚扬弯身拾起滚动的罐头,低头试图收起一脸阴霾。

晚栀连忙帮着捡:“不好意思,可是,你怎么了?”

罐头擦过她的脸颊,砸向对面的墙壁:“你又是凭什么插手我的事?”

注意到

他吸着鼻子靠墙坐在地上,紧抿的嘴像是忍受某种强烈的痛苦,憋了半天,挺直的鼻梁低着,冷硬异常:“出去。”

说出这两个字时原本俊逸的脸庞像是要被什么东西冲破,趁着松懈弄得面容扭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气紧绷,焦躁的情绪四处蔓延,她的询问都带着焦急的颤抖:“你到底怎么了?!”

你到底怎么了?

你到底怎么了?

声音被放大,所有感官跟着夸张,黑眸紧锁肖想已久的脸庞。

他到底怎么了?

他成了一滩烂泥,苟延残喘,在她终于变得健康又积极的时候。

额角密集地冒汗,像是朝气都被蒸腾,他几乎是低吼:“别管我!”

望着挫败无神的黑眸,她的眼圈有点发红“……我怎么能不管你。”

“你以为你是谁?!”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那双眼睛如往昔般清澈,只是包含的洞悉非刺眼异常,仿佛闸口拉开,所有狠意凝聚在一起,勾人的长颈被他一手掌握,右手感受到大动脉在跳跃,像是强大的生命力在叫嚣,让他想摧毁,和那讨人厌的自以为是一起。

晚栀感觉呼吸一紧,感觉到疼痛的那一刻看到他周身都是无法压制的狂躁,这是在他身上不曾有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气变得稀薄,黑白分明的眼透着水光。

你到底怎么了?

四目相对,泪珠滴在有力的手背上,似是带着灼人的温度,奚扬像被烫伤一样松开。

她哭了。

这个认知让他无措。

脚伤血肉模糊的时候没有,失意落榜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过除夕的时候没有,被隔离审问的时候没有,和他当面对质的时候没有。

却被这样的他自己,弄哭了。

他第一次看到,他奚扬造成的。

“出去。”几乎是落荒而逃,房门落锁后,静谧的室内,她听见克制的少年于喘息间咬牙:“Please.”

情绪的极度气馁带来的影响是极度负面的,稍一松懈就万劫不复,失去控制几乎只需要关门的一声:咔。

门的那边,天崩地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栀站在客厅看着手里的房卡,这是她在一个刺青店拿到的。

店主很少话,眼神看上去也不算友好,基本是带的两个徒弟在接待,好在纹身师手艺已经足够好,也没人计较这些。

友人正和她纠结要纹的图案,老是怪异地盯着她看的店主终于开口:“Gardenia?AreyouGardeniaFOX?”

“Yes?”晚栀迟疑地看着她,很少能有人将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这下倒是店主迟疑了,老妇人戴上眼镜拿着一张照片对照:“Youleftsomethinghere,but……”翠绿的眼珠迟疑地睁着,只含糊告诉她有东西落下了。

不过,时间提早了。

她拿到一个信封,打开看到一张房卡。

仿佛看到一条铺好的路,请君入瓮。

她背负着来自原生家庭的罪恶,少年时她努力地从沼泽里挣脱不受吞噬,代旁观别人挥洒青春,孤独地忙着跟自己相处。

有人拉了她一把,撕开厚厚的茧,让淤血散尽,但她上岸之后因为那未退却的懦弱和拧巴,以及那可笑的自尊,狠毒地将人推开。

现在那人还想着法子引她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想起那个同样寡言的委托人。

“Afox,withagardenia.”少年冷漠的眉眼柔和下来,有一天,他的小狐狸会带着一朵栀子花过来找他。

房门再度打开的时候已是落日时分。

客厅空无一人,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知是真的轻松还是怅然若失。

厨房传来细微的响动,正对着灶台的背影几乎是迅速转身。

“喝粥吗?”不知从哪儿找到的小铁锅在冒着烟。

“放假?”

“过两天就是圣诞。”

原本的外套脱下,里面松松垮穿了件白毛衣,长发用小手串松松地扎着,他低头看着菩提子一圈一圈,仿佛能闻到发间的木质香。

颀长的身躯随意靠在料理台旁,晚栀注意到他换了一身黑T:“谁去找过你?”

她正翻箱倒柜地找勺子,闻言一阵无奈:“为什么一定有谁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吧,最近有没有遇到谁?”长臂一伸,从上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餐具,“这里。”

“没有。”她下意识摇头,他这么说,一定是他们都认识的人,晚栀忽然想到:“叶欣学姐?”

得到不意外的名字,奚扬像是自言自语:“看样子她还很闲。”

晚栀抓到重点:“你是说,她是专门找我的?”

他不置可否,摆弄着面包机。

她以为是冲着Cherry来的,不知道又是谁做了谁的棋子。

上空秀,她跟Cherry在这里作别。

“虞同学。”

“学姐?”

闲聊几句,Cherry和她并不对付,所以只晚栀和同行的另一位友人搭腔。

话题扯回来,叶欣递过来一张名片:“刚刚听到你们想去刺青?可以去这里。”友人欣喜接过,撺掇她陪着一起参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Cherry目不斜视地催着离开,本就不熟,在话题聊干之前叶欣也识相地道别。

“给了吗?”身形窈窕的女人凑到叶欣跟前。

叶欣点头:“她朋友很感兴趣。”

“那就好。”

“不过那里的刺青没有作用。”

“店主。”撩起一头靓丽的短发,这位代号为C的女士补充道:“不过,像你这种标记也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我以为我跟奚晟分手就没事了。”叶欣低头看着手中的香槟,眼睫毛垂下一排阴影,玻璃光泽的唇笑着自嘲,“天真。”经过标记的人,脱不了干系的。

“合作愉快。”深紫的猫眼美甲闪烁着神秘的光泽,CC欲与她碰杯。

叶欣她们两人离去的方向举杯:“Surprise!”

翌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可以帮你。”

“然后成为真正的瘾君子?”

晚栀费力爬过进阳台的时候,奚扬正卸掉来人一只胳膊,擦了擦T恤粘上的口红:“别告诉我你爬了阳台。”

“这是?”紧身工装连体裤的女子狼狈地趴在地上。

“我动起手来男女不忌的。”他若无其事地碾过流光溢彩的美甲,针剂不受控地滚落在地,凉薄的唇讽刺地掀起,“你也知道,C,我现在自制力底下。”

十指连心,CC深吸一口气,忍住手部剧烈的疼痛:“是我逾越了。”

晚栀隔着卧室,对着客厅:“所以,你给她开门了?”

前一天称得上不欢而散。

锅里的粥烧得发焦,两位当事人都视若无睹。

她手里捏着几个纸包,他们都知道,里面是可疑粉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脸灰败,嘴角再度绷起:“所以一定你不能在。”

当天晚上,晚栀联系了一位故人。

“怎么想起我这个老同学?”

“因为只有你人傻钱多。”

“债见!”胡乱调侃之后徐成蹊一瞬安静下来,“奚扬那家伙?”

“嗯。”

金钱的力量是强大的,尤其是资本主义社会,两倍租金立刻到手,房东几乎想也没想就把合同签了。

解围的意思太明显,奚扬望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晚栀松开脚:“你走吧。”

她仿佛一轮皎月,照尽了他所有丑恶。

被毫不留情碾压的手渗着血,CC瞥了晚栀一眼,干练地立起:“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滚,C。”他踢开一地狼藉的路障,关上房门时回眸的眼锋凌厉,“这是命令。”

修长的身影越过晚栀一路走到阳台,看到打开的小门松了口气。

出了公寓CC回拨未接来电,接电话的女人语气轻松:“怎么样。”

“能怎么样。”红唇自嘲勾起,“还在旧金山。”

答话的变成低沉的男声:“干得漂亮,C。”

卧室里晚栀看着他沉闷地冲进浴室,浑身水汽地出来换上纯色的衬衫。

纽扣系到顶的时候,晚栀轻舔苦涩的唇:“徐成蹊。”

“我知道。”暗哑的尾音消失在干燥的双唇间,温暖的手掌拉过她的后劲靠近。

久违的接吻依旧自然而绵密,柔软的唇舌交流是坦然的,所有的解释都在深刻的湿吻里,身体也不自觉极度紧贴,拥抱彼此的任何温度。

“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动答录机突然响起。

“今晚本家有清算,下午奚晟有交易,今天的监控人是Thenine。”

几秒钟便挂断。

“准备好了吗?”敲门声和“删除”几乎是同时的。

美人对镜描眉,水润的眼透过镜子凝望绅士般优雅的男人。

这是她最爱的男人,偏偏开口就是地狱:“这次的对象喜欢红裙。”

凹凸有致的身躯当着他面换上,诱人的唇勾起:“走吧。”

步履款款,走向又一名男士的床榻,红色高跟鞋衬托脚踝的刺青,妖娆又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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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epWeb?Mariana''''sWeb?”她只知道这个。

行驶曲折蜿蜒的海滨公路中,晚栀迎着加州明媚的阳光照看前路,听着奚扬简单概述状况——盘根错节之下的奚家,冷战时期发家,涉猎众多的地下组织。

这次“历练”的执行者是他爷爷的人,第一次听到如此阴狠的掌门人,相比之下,落井下石的奚晟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湛蓝天空下的一号公路,一边太平洋惊涛拍岸,另一边是陡峭高耸的落基山脉,疾驰的车辆摩擦着海风。

“一部分。”他答得含糊,翻出墨镜给她戴上,“我主要掌控信息流。”

动人心魄的西岸风情之下,偶尔轻雾弥漫、偶尔阳光普照,毫无疑问,漂亮的人也成了风景的一部分。

“答录机里是叶欣学姐吗?”她扭头一瞥,刚好看到他挑眉不语,沉默邪气的少年,衬着迷人的西岸风景,宛如一幅经典的电影截图。

“右边。”也没有为什么,白色的车身按照他的指示行驶。

沉浸在宁静的氛围当中半晌,她静静开口:“我在Vegas时她偷偷叫我拜托你放过她。”回酒店之后,她才发现不知何时放进口袋里的纸条。

他眼眸幽幽:“不是我放过她。”自己做的选择,后果必然自己承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奚晟?”她喃喃,“还真是无情的角色啊。”

“你不也是这样?三年前。”他讽刺道。

晚栀涩涩地笑,成长期忙着自己跟自己相处,别扭到极点,压抑内心真实的向往,孤独得要死,却拒绝所有人。

不管目的是好是坏,第一个揭开伤疤的人,会被记恨很久。

轮胎摩擦柏油马路,耳边都是呼啸而过的车声,静谧的空间里,炽热的阳光带着某种久违的味道,令人欣喜的通感。

他们之间的相处,大部分时候是安静的,起初是防备,后来不知觉间带了点舒适的惬意,有点“Idon''''tgiveafuck”的意味。爱谁谁

终于上高速,平直的公路一望无垠,宁静而张狂,疾驰的车辆保持着一定窒息的速度。

海边的气候多变,在突然凌冽的狂风下关上窗户之后,晚栀停下简单扎上头发:“不好意思,我只对这条路熟。”

奚扬看着她踩到底的油门:“自驾?”

心领神会他的明知故问,她点头,简短的应声几乎听不见:“嗯。”

那时候他们见过的,背靠落日余光,不羁的少年低头问她:“消气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怎么会回答得来着?

记不清了。

反正最后是不欢而散。

只是黑眸里的挣扎和笔直的背影不时在脑海闪现。

昏暗的天色中,一条马路直通天际,不知去向,亦如模糊的来路,像极那天的天色,只是擦肩而过的那个人正在肩的另一头。

“我并不快乐。”垂首沉思的少年转头,对上似是等候已久的凝视,那眼里有一掬清泉:“我希望你快乐。”

意识到她是在回答来找他的原因,奚扬的气音淡淡:“是吗。”是不需要回答的轻描淡写。他早已忘却,并且不需要。在迎接着又一辆被超车的口哨声之后,他出声提醒:“嘿,枪打出头鸟。”

“怕我玩命超车?”晚栀企图用玩笑冲散沉闷的谈话。

她当然不敢,现在这个情况超速被请去小黑屋就麻烦了。

“我又没什么好失去的。”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来就一无所有。”

“那这车……”玩笑在随意的一瞥中消音,她对上一眼荒芜:“neverorever.”

晚栀想起很久以前出去玩儿,嬉笑怒骂间听到他跟回怼哥们儿的嬉笑:“她属于我。”

小九怵奚扬,在她耳边鬼鬼祟祟地调侃,她只是淡淡回了句:“人是能拥有的吗?”

晴朗的夜空布满星星,她在美极的西岸被迅速发酵的心酸哽得说不出话。

夜晚的洛杉矶安全系数降低很多,在一家不正宗的粤菜店用餐后没有多做停留,夜幕下一个身形清瘦的男子静立,奚扬跟她介绍:“十一。”

男子朝他们颔首,止步在公寓外。

进入玄关的那一刻仿佛某道闸门又打开了,奚扬的额头开始密集地冒汗。

触及努力压抑痛苦的目光后,晚栀似是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我知道你在意什么,没有必要我不会进来。”

他沉默许久之后开口:“谢谢。”

“这种感觉我再清楚不过了。”以狼狈的形象崩溃于在意的人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到某种情绪的牵引,苦苦维持的不可一世裂开:“对不起。”简单的三个字,也是迟了三年。

这个道歉她是接受的:“没关系。”

卧室房门只关闭了一小会儿,在激烈的碰撞声之后,轻微的呻吟里被她再次打开。

她手里拿着十一弄来的绳子,奚扬把脸埋在手掌心:“出去!”

“你手臂出血了。”她能看出他忍了一路,长时间的驾驶让人疲劳,这种情况下的破坏力是很强的,他另一只手已经青了一大片。

“快出去!”他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浑身颤抖,不住地吸着鼻子,吼出声,“快出去!滚出去!立刻!马上!滚出去!”

眼神不容置喙:“先让我绑完。”

他用力地抹着脸,他坐到床头,脱开遮掩的眼睛发红:“快点。”

绳子经过还没凝血的伤口,晚栀不禁松了力道。

他的眼神很极端:“绑紧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费力绑好之后,没多久功夫,他整个人汗渍渍的,眼泪鼻涕已经糊了一脸,她低着头快速离开:“我就在外面。”

用力蜷缩在墙边的人执拗地说着:“出去出去出去……”

晚栀简单收拾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蒙蒙亮:“周医生?”是周行止的哥哥,他隐约交代过,这是周行止他们家的地盘。

稍作招呼,那边沉稳作部署:“他找我化验的结果出来了,我将会定期对他进行医疗协助,还要有人随时监督……”

“我会守着他。”

“必要时还要动点武力。”

“有十一。”

晚栀请十一找了位人高马壮的黑人大叔。

准备好一切之后,她打开卧室门,奚扬眼神好像迷迷蒙蒙,嘴唇发干,不知是刚醒还是没睡,她用沾水的棉签帮他湿润:“周医生来过电话,中毒不深。”

他还记着跟她叮嘱:“这段时间别随便出去,有事叫十一或者周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煮了粥,你喝一点。”她抓紧时间一点点喂他,“有没有想过CC的建议……”

“周医生是我自己联系的。”一开始是坚定地想过戒断的,只是太痛苦了,想死的心都有,无神的黑眸有暗芒一闪而过:“有过一瞬间……东西不是被你发现了吗?”努力掩藏

“承蒙监管。”在她忙手忙脚帮他擦脸的时候忍不住提醒,“能不能叫十一弄这些?”

她深吸一口气:“你需要我。”她逼视依旧被戾气占据的双眼,败在空洞的无神当中:“我以为我是谁呢。”

他沉默地仍由摆布:“你以为你是谁?……你是虞晚栀。”无力的拥抱让她浑身一颤,虚弱的声音在耳畔,无奈的宿命感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一声低叹,让她的拥抱变得僵硬,一瞬无所适从,甚至不知哪个才是恰当的拥抱的姿势。

前所未有的懊悔席卷:“我那样在意你,可是那么久才发现,爱你这件事我好像花了很久才能学习得很好。”

“你终于承认了。”那黑眸微弱地闪着柔柔的光,“虞晚栀。”等了这么久,偏偏是这种时候。

这算不算,求而不得之后的绝处逢生?

后面几天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忽冷忽热,空调度数跟着忽上忽下,震颤痉挛,进食困难,甚至喝的水都总是吐得满地都是,本就洁癖的性子让他更加狂躁,最痛苦的时候甚至自己撞自己,情急之下她立马抱住撞墙的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给我给我!放开我!”她被他一头甩在一边,保镖跑过来勉强钳制他,嘴里机械地大骂:“他妈的他妈的我艹你……”看到趴在地上的晚栀住了嘴,开始咬着嘴唇疯狂地扭头。

触及到她的禁忌词,他下着狠劲咬自己。

她看着流下几个血柱的下巴,引导他说英文脏话:“Fuckme.”现在想来,英语里脏话涉及祖宗的少。

“Fuckyou!Fuckyoubitch!Fuckoff……”

待他开始消停一段时间后,晚栀帮他上药后退出卧室。

周医生正过来送饭,盯着她眼下的青黑担忧道:“你还好吗?”

“Fine.”她结果打开饭盒,等着他进食的时间。

周医生给他做了按摩之后离开:“我等会儿有预约先走了,如果撑不住换人也一样。”

接下来的一星期,他的抽搐症更加严重,最麻烦的是胃部痉挛,失眠症最严重,越加深重的黑眼圈让她怀疑他究竟有没有深度睡眠,偏偏他兴奋起来又仿佛吃了大力丸。

晚栀也只能在他胡摔乱喊的时候一直念叨:“你可以的奚扬你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虚弱下来的时候他会极度沮丧,不受控制流下的鼻涕眼泪都已经不再管了,晚栀依旧耐心地温热的湿毛巾帮他擦拭。

“这算不算不得好死啊?”他闭眼接受她的抚触,迎接而来的言语却不是安慰:“我也是。”早就注定了,永无心安。

“你不是!”他开始瞪大眼睛,指着她的鼻子:“你不是!你他妈不是你算什么啊!Getout!”像是激发某个开关,他神经质地摔东西骂骂咧咧:“Bitch!Fuckyou!Youstinkerscrewballcrackpot……”

最后骂不动了,开始全身发冷,空调开得她冒汗他还是缩成一团发抖,晚栀用力抱着他低低地鼓励:“坚持住,Johnny。”

安慰一个蜷缩的人最好的方式是拥抱,这是她曾经躲避许多窥视之下的结论。

奚扬俯首于黑发间,不安焦虑的神情显露无疑:“别走。”

“不走。”

“别走,哪怕到最后一天。”

声声哽咽刺穿皮肉,扎进她心里。

为什么会说最后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骄傲如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当一个提线木偶?

无论线的另一端是人,是药物,还是瘾。

唯一可以的,大概就是她。

奚扬想他可以把线交到她手里,但是她不会用。

于他,虞晚栀是多么温柔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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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文中提到的东西不要搜,不要深究,不要手贱,好奇害死猫哦。

关于“Idon''''tgiveafuck”的翻译,个人理解,在我们的语境下跟“爱谁谁”蛮贴近的,有错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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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嗯?”

“弄哭你。”他抚摸白皙的长颈,指节在两处细腻的凹陷处流连,企图抚慰那已经消失的掐痕。

道歉迟了很久,但很有必要。

他们之间总有种默契,再大的分歧都可以抛到一边,若无其事地交谈。

她试图安慰:“那只是流眼泪,掐得生理刺激而已。”

“那不是,我知道,你被我操哭的时候才是生理刺激。”

某种体力上的优越感让她不爽:“那是流眼泪!”

不解她突然的发飙,奚扬愣愣地承认:“是。”

“我去睡觉了。”精神放松下来她便开始打哈欠,她的房间就在隔壁,更多时候总在客厅沙发将就,总是怕错过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失眠症愈发严重,偏偏一定要和她分开睡。

“你睡不好啊。”她摸着那眼下总是不散的青黑。

“我下手没轻重。”有了前车之鉴,他有点草木皆兵。

不欲听她多言,他径自躺好拉上被子:“快点去睡。”

接下来几天,状况总是时好时坏,几乎挑战身体极限的疲惫带给精神的压力是加倍的,他性情不定,变得多疑起来。

奚扬总在突然发作时喊她出去,支撑不住的时候命令她过去,她动作慢了点他都会神经质地呼喊:“快点快点让我看到你。”等到她进去时,手掌在重重捆绑之下将她扣得死紧,眉头皱得很深:“你太慢了你太慢了你太慢了!”眼神阴鸷,变换腔调重复很多遍。

等他发泄一会儿,她舐掉他脸侧干涸的泪痕:“对不起。”

嘴角温柔的弧度让他别过头,他双手被绑着无法回抱,眼神恢复平静但依旧低落。

他长腿岔开,晚栀也算置身于他的怀抱,柔软的舌从他嘴角的擦伤舔舐到下巴,一路向下,停在锁骨啃咬,唇舌的取悦带着动物般的安慰。

他睁着依旧发红的眼自嘲:“难得你这么勾引我。”

昏天黑地的某一天,她惺忪睁眼,被一双直勾勾的黑眸怔住,他不知道在床边呆了多久,她放松一笑:“是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奚扬偏过脸,感受温暖的抚触:“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啊。”

“你永远不会知道。”薄唇吐出的气音浅淡。

这不公平啊,太他妈不公平了。

她抚摸他唇角浅淡的弧度:“每个灵魂都是平等的,至少精神上是。”

“不。”他淡淡道,莫测地回视,“不是。”

她保持仰头的姿势:“我爱你。”奚扬低头认命般轻笑,那笑里包含深深叹息。

他眼里的宿命感让她想亲吻,并且也这么做了。

黑眸顺从地闭上,是臣服。

粉唇吻上凉薄的眼,是爱惜。

他享受着喘息片刻里、珍贵的爱抚。

记起最初,只是觉得她被命运扼住咽喉,徐徐喘息的样子很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因那自不量力的样子太迷人。

好像也没必要再计较了。

和解来得后知后觉。

是心悦诚服,是甘之如饴。

短暂的温情之后,隔天一大早便开始地狱般的大起大落。

晚栀在清晨被一阵破碎声惊醒,尽管他们已经封住阳台,但一想到大面落地窗她几乎跳起来,幸好只是马克杯。

“啊!啊!啊……”奚扬正歇斯底里地叫喊、摔东西。

他整个人陷入强烈的错乱当中,骂人都捋不直舌头,脏话说得含糊不清。

晚栀知道全是含“F”开头的字眼,骂过无数遍、也忍耐无数遍。

两个大汉一起将他拉住,他疯狂的扭头试图摆脱掣肘:“走开!走开!”晚栀站在一边,旁观整个过程。

十一看她这次都没精神收拾脚边搭配的杯子,只睁着眼看着一处,不忍道:“不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淡漠的眉眼终于转过来,冷硬地止住他的话头:“Shut!Up!”

“Sorry.”心知自己紧绷得太厉害,晚栀主动道歉。

被震住的十一心下唏嘘,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刚才的神态像极了床上那位。

为了防止他咬伤自己,晚栀找到毛巾,想塞在他嘴里。

他紧握着拳头,低着头:“出去,求你。”

“咬住,我出去。”她知道他五官又开始失控了,这死要面子的人啊。

晚栀隔着房门坐在地上,抱膝盖听着那边痛苦的闷声低吟。

等到房门终于打开,十一他们从里面出来,她动了动早已麻木的腿。

床角的人抱着腹部蜷缩在一起,带磨损的一堆绳子扔在旁边。

她脱掉鞋子,钻进去拥抱他。

静静陪他从浑身抽搐到短暂平复,用热毛巾帮他擦完身体时他的喘息渐渐平缓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弄的?”他一只手绕到背后,她的视线全在他磨破许多痕迹的手腕上。

“嗯?”冰凉的指尖轻按在她肩后一块发紫的肌肤上,在白皙的肌肤上犹显突兀,她转过去发现看不到:“我经常自己磕伤。”

他另一只手来回扶平她的眉头,眨眼的速度慢下来,迷蒙间笃定道:“我弄的。”

许是累极,也没记着赶她走,终于沉沉睡去,他皱起的眉头却怎么也抚不平。

晚栀悄然描摹他的五官,短暂的睡了会儿。

“天黑了?”他睡醒,眉眼间疲惫不消。

“凌晨了。”晚栀争取时间喂他喝了点粥,他稍微恢复了点正常进食,这多么让人欣慰,却仿佛埋有定时炸弹。

他松了口气,又是一天。

第二天,周医生照例过来给他按摩,离开的时候提醒她开学得去学校一趟:“你回不去加拿大,先去UCLA,我打过招呼,但你必须亲自去好好说说。”

晚栀惊觉已经一月有余:“谢谢学长。”

“别急着谢,考试得照过。”欧美院校宽进严出,不达标就真的不给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栀连忙应声。

过了两天,她寻着奚扬睡觉的时候出去了,他连折腾两天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来。

驱车赶到她学院的办公室,低眉顺眼接受给她引荐的老教授一阵吹胡子瞪眼,再三保证她在麦基大学一定修满全A回来,得令立马返回。

刚发动车子手机便响个不停,电话接起听到十一焦急的询问伴随着凳子乱摔的声音:“虞小姐,您在哪?”

她很快明白应该是奚扬醒了:“我在回来的路上。”

“那您快点。”十一鲜有这么不淡定的时候,一句话还没问完就听见背景音里奚扬正在歇斯底里,“虞晚栀”三个字夹杂在一串脏话当中。

飞速赶往公寓,她慌张开门时奚扬正仓皇得摸不着方向,十一他们把他拦在客厅,他看见她时像彷徨走失的小孩般冲过来,紧紧抱住她。

虚惊一场的失而复得,奇妙地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定。

晚栀很少从别处得到安宁,从来只有自给自足。

别的地方,心里九成九把握,还是会忌惮那一成。

她向来没那么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他这里来从来不是,奚扬总有那个魔力把她的1%变成100%。

晚栀柔声解释:“我在这里,别担心,刚刚回学……”

“我叫你走你就走吗?!谁允许你离开这间公寓?!不准走!我命令你不准走听到没有?!Shit!”焦急颤抖的声音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他骂骂咧咧,不知是不是这次带着讲道理的目的,意外地口齿清晰:“Damnit!Youotfugleavebitch!Fuck……”

这应该是晚栀听他骂人以来最清楚的一次,竟然悦耳起来。

虞晚栀也有那个魔力把奚扬的1%变成100%。

她抱着他安抚,双手在他被背后来回抚摸,惊讶地发现他后背几乎被虚汗浸湿。

情绪稳定下来,他顺从地让她脱掉T恤,她在灼热的视线当中用毛巾帮他擦干净身体,温热的毛巾擦拭到眼睑还一眨不眨:“喂——”

假意谴责的声音消失在极度渴望的湿吻里。

这几十天下来,他们都紧绷得厉害,精神上还有身体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性是很好的发泄方式,但他一直忍得很好。

也不是没有特别想的时候,比如夜半三更的此刻。

他终于忍不住粗鲁地扯她过来亲吻,毫无章法开始,横冲直撞地确认着什么,纤细的手包容地安抚他的后颈,奚扬安静下来,吻到最后旖旎得不行,舌尖勾着,黏腻地挑逗。

下身衣物不知何处,修长的指尖伸进她身下,逗弄敏感的花蕊,模拟性交的动作一下一下加快速度,惹得她难耐地扭动身体,紧紧缩住他的手指。

情到深处,娇嫩的舌尖习惯性地勾过他的牙床,那是他们之间隐秘的邀约。

心知肚明的性暗号意外被戳破,另一种燥意的暧昧浮上心头,但她心里清楚不是时候,睁眼退出舌,忍着羞赧拉出他的手。

她知道,他也不会真做,尽管她腿上直戳戳的热源叫嚣着原始的渴望。

他的手指剐蹭出亮晶晶的战绩,在叫嚣的某处一抹,抱着柔软的娇躯隔着衣衫猛顶了几下,耐不住地牵引她的手到身下,另一只手色情地挺翘的浑圆:“帮我。”

久违的命令带着炙热的喘息,惹得她缩起脖子,她当然会帮他,手指在他滚烫的手心下接受调教,几乎脱力。

“嗯……”嘴唇舔吻到她白嫩的颈侧,纤长的脖颈顺从地仰起,吞咽的滑动加大脉动的存在感,纤细的生命力引人痴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手心发汗,见他仍然不得纾解,沾染他体温的手指几乎无力,指向自己的唇:“这里可以帮你。”

他眼神一暗:“你过来。”

两人侧躺,此时代号为69。

湿润的唇包裹住他炙热的性器时,他嗓子低哑地呻吟:“嗯……”她抬眼间看到他激动地仰头,受到鼓励般伸出舌头轻舔,一手扶住一手指尖在根端流连。

两片嘴唇在高温蒸腾下艳红,手上开始往他更敏感的地方按摩,却因身体里突然温热的吸吮而一颤,手指一抖不知按在哪个地方惹得身下闷声一吼,伸舌往她更里处埋。

如此蒸腾的温度下,牵一发而动全身。

奚扬两片薄唇均粘上晶莹的汁水,本低头查看状况,却见到自己深紫的那处在艳红的嘴唇里进出,一猛顶她小巧的下巴几乎兜不住,白嫩的两颊鼓出来。

白皙的颈处偶尔细细吞咽,不知是咽下她的还是他的。

他被刺激得两眼赤红,吮吸住娇嫩的肉核开始往里顶,深喉的快感是加倍的。

最大程度张开嘴,喉咙的疼痛带着痒意,引出另一种痒,她无暇顾及,身下进出的翻腾水声彰显着别样激烈的进攻,她几乎虚脱在他唇舌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那一记舔咬在最鲜嫩的那一处,他渴望更深入的紧贴,疯魔地吸吮、吞噬。

绝望的尽头,极致疯狂过后,一片腥膻间,他光亮的唇平静承认: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终结……“要死也死在你手里。”

他总是充满迷人的矛盾,告白也是,宣誓得血腥暴力。

欲望依然叫嚣,不得解脱。

眼底有戾气涌动,终于不是死寂。

他把武器交到她手里,冰冷的温度让她指颤。

“如果哪天我变得让自己唾弃,终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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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闹钟十秒内按掉,冬日阳光并不暖人,嫩白的手缩回被子。

身后环抱的人一起醒来,嗓音低哑:“晚栀,该去上课了。”

她像僵尸一样起身,又缩回来:“冷死了冷死了!”挣扎间,肌肤相贴的温热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反身钻入背后拥抱已久的胸膛,意识慢慢回笼,依稀回到半月前的清晨。

周医生过来时告知她当天是除夕,晚栀正倒掉花瓶里的废水,没由来的觉得应该添置一束花,趁他检查时外出一趟,心不在焉选了一束新鲜的就离开。

回来进屋的时候发现主卧没人,十一他们也不在,拿着手机在死寂的空气当中翻找,一一查看厨房、洗手间、客房、阳台。

回到客厅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他真厉害,恭喜你们……”晚栀松了口气,站定时惊觉背后冷汗连连,手上的花都不记得放下。

“谢谢。”回复周医生的话在来到厨房时消声,料理台前立着一个清隽的身影,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少年久违地穿上了易皱的衬衫,眼神清明如初醒,双手朝她张开。

锅里咕噜咕噜在煮着什么冒着热烟,他们都没理,晚栀跟他在加州微凉的温度里沉默相拥,闻到那款她最爱的cypress香,一阵恍惚:“你回来了。”

奚扬在她耳后落下一吻:“我回来了。”

简单问候如日常着家,仿佛灵魂出逃的那段时日没存在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修满学分的缘故,奚扬的课程已到三年级,时间相对充裕,深知她学业紧张,请假之后三天前他们飞来加拿大,虽然美航空态度差到令人发指,但梦魇终于散去,总算松了口气。

她摸着他腰后的皮肤肌理:“就这么离开没关系吗?”

“嗯。”他说得言简意赅,“有得烂摊子在等他们。”

过了一段时间他抱了抱一旁毫无动静的某人:“你快迟到了。”不久奚扬怀里多了一个缩成一团的球,虚弱的嘟囔:“地又滑翘了算了。”

零下二十度结冰的地面,摔倒的学生不少。

许久未归暖气坏了,房东外出旅游过两天才回来,晚栀这么一想觉得更难熬了。

她之前论文被退,照顾奚扬的那段时间又耽搁了,为表端正的态度以及补课她总去旁听,要是这次回来补考还不过那就太菜了。

他理顺她睡乱的头发:“怎么申请这里?”

“枫叶好看。”哪知道温度也低。

奚扬的消息总在华人圈流传,就连她身边的同学都会打听认不认识他,对于她的逃离两人心照不宣,加州的阳光那么令人留恋。

“会不会我毕业了你还是大二。”修满学分跳级的家伙肩膀上又多了一个牙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冰冷的脚尖搭在他肚子上,惺忪的双眼有种无辜的娇嗔:“我怎么老是冷冰冰的。”

奚扬不再纠结她的课业问题,双手临摹优美的脚踝弧线,抚摸的动作缓慢又色情,这是调情的前奏。

薄唇吻上半明半昧的眼,冷淡的嗓音却随着灼人的热气:“热热身。”

双腿被拉开,少年晨间浮躁的热源在诱人的入口逗弄地戳,他有点爱上这个游戏。

“干嘛?”

“我不是说过好多遍吗?Fuckyou。”得兑现才行。

尽管他们还没真正意义上做过,但将要未要的时刻,对彼此的需要是最迫切的,奚扬沉迷于这种迫切。

她耐不住咬住嘴唇:“嗯……”贝齿紧咬嘴唇,奚扬紧缩那红唇间发白的咬痕,俯身伸舌顶开,含住饱满的下唇取而代之。

身下动作不停歇,唇珠受不住戏弄地冒出来,春露接二连三地粘上性器的尖端迎接。

她气喘吁吁结束这个吻,熟练地将安全套包裹而上:“不是要陪我过来好好学习?”

“你可以这么解释。”手掌下大腿的肌肤光滑细腻,令人爱不释手,他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Becausesex?inspire.”因为性可以激发灵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激进的学术氛围下说不定真说得通,但她还宁愿被扣学分!

久违的快感让她手指蜷起,她双手按在动作生猛的盆骨之上:“你身体……没关系吗?”

他咬住娇艳的红豆,斜眼向上:“你可以试试。”

话毕,腰间挺入的动作昭示他身体里积蓄的力量。

“啊……慢点!”肩上的皮肤被冷空气侵蚀,被子在激烈的节奏中滑落,但身体里的热潮让晚栀感受不到。

他深呼吸停下抽出来,将她的身体折成九十度直角。

窗外的日头正上,浅金的阳光洒满整张床,沉浸在情潮中的身体泛着桃红色,他抚摸着雪白的裸背,低声道:“白回来了。”

身下一阵空虚,她忍不住扭动双腿,被他按住动作之后嗓音嘶哑:“没去美黑了。”Cherry来加拿大的时候邀她一起去过几次,在加州的时候基本没有必要不外出,根本没有时间。

“别去了。”他咬了一口雪白的浑圆,按着她放缓动作插入。

“可是看上去更健康……嗯……”尽管动作缓慢,强大的存在感依旧让她揪起床单,整根挺入的时候整张脸被头发覆盖,大叫出来:“啊!”这个角度刚好直戳左边的那一处敏感带。

“我也可以帮你很健康。”他挺身抵着她磨,手掌用力揉搓她胸前的饱满,“白里透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下开始深入的动作,晚栀全身泛起浅浅的红,甬道不住抽搐,蜜液仿佛关不住闸,她的呻吟破碎,纤手按在他是手上,不只是抵触还是迎接。

她扭头,盯着那沉沉黑眸,跟他道歉:“我错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泛起水光,明知是出于情欲刺激,但还是让他心软。

奚扬捉住小巧的下巴:“马上就好。”舌头在樱唇里搅动,他一手在她那迷人的抽搐中按住她的盆骨,在一轮逼死人的紧绞中开始最后冲刺。

奚扬放开动作,两颗浑圆被颠得一颤一颤,终于在汗水蒸腾中释放出来。

云雨初歇。

“瘦了好多。”余温未退的手掌反复临摹嶙峋的背脊骨,又顺着她的腰线向上,灵巧的五指在那儿掂量,“这里也小了。”

“你才是,腹肌都没了。”见他趴在身上不说话,但是肩上吸吮的力道增大,她紧接着说:“但更迷人了,像个高一新生,你怎么倒着长啊。”

轻减了一圈能之后,多了点少年的瘦削。

他松口,蹙眉:“你是说变小了。”

她盯着某一处:“不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今日份同情心就到这里。”她活动有点发颤的双腿,起身去浴室。

“冷血的女人。”奚扬捡起她滑落的手机,过去拧开浴室门的时候发现被反锁,按着额头敲了两下,“真不该心软。”

“周医生说最好禁欲。”出来的时候她在厨房找到奚扬,她在蒙特利尔的公寓挺小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正把意大利面放入放沸水,看向门口一闪而过的小脑袋:“能不能申请一顿大餐。”

“好啊。”晚栀答得爽快,回房间换好毛衣之后眨了眨眼,再度进到厨房盯着一片氤氲之下含笑的眼眸:“你指的是什么?”

“Sushi.”奚扬拇指擦着下唇,丢下煮在沸水中的意大利面,在她来不及反应前离开,唇角的弧度意味深长,“你看着,我去洗澡了。”

饭后,回笼觉也睡不下,晚栀提议带他去逛逛。

要不是手机推送都不知道正好农历十五,说起来他们这几十天昏天黑地,圣诞元旦完全不知道是哪天就错过了。

又是一年农历十五,仿佛对接上一个岔道。

“这是我常路过的教堂。”两人走在庄严古朴的圣母大教堂外面,单一色调的建筑在大冷天更显萧索。

奚扬帮她系好围巾,把她的手包裹在手掌里一起拉进口袋:“天主教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尽管内部金碧辉煌,大门却庄严肃穆,长廊外非常静,静得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晚栀转身站在他面前停住,仰头望着他,整张脸在冬天的温度下白得发光:“不过我不信教,耶稣佛祖大概都不欢迎我。”

奚扬单手抚摸胸膛里的头颅,掀起凉薄的眼皮,目光落在哥特式尖顶:“Metoo.”

管风琴声自教堂内部传来,音色空灵音域宽广,圣洁的乐声带着洗礼的意味,在静谧的广场给人的宁静直达心底,晚栀静靠在淡淡松香的怀里,似是万籁无声。

给人一种错觉,至少这一刻,过往所有罪恶都被原谅。

从城中心一路溜达到中国城,旧城有点旧上海的味道,四通八达的大都市,各式欧陆建筑色彩缤纷,包容五湖四海的文化。

黄昏时刻,晚栀停在一家川菜馆:“啊,有水煮鱼。”

“走。”

“不行,你胃受不了。”

“你吃。”

“一起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一家粤菜店用餐,当上菜时看到熟悉的蟹肉卷、黑豆鱼,晚栀大呼又多了个待在蒙城的理由:“北美美食担当。”

“Excuseme.”她对面的人伸手,请服务员调试空调风向。

嗯,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难搞。

逛了许久,室内的舒适让晚栀眯眼:“不想回去。”

“Thanks.”奚扬接过服务员新上的粥给她倒上,“暖气应该好了。”

“不是这个问题,我的论文。”她确定她的研究没问题,但麦吉尔大学的那位教授更难搞。

奚扬轻笑:“不得不说,你大学之后越来越菜了。”

晚栀无视他的调笑,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奚扬正用手机回复消息,等她落座无意划出一张动态:“LighthouseTokarevskiy?”托卡内夫灯塔,传闻中的世界尽头。

“电影截图啦。”她在社交软件发过照片,想起他铿锵有力的钝声,“这个俄式发音真像那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手机放在两人中间。

他眼神悠然,嘴角勾起:“想去吗?”

当然。

细腻的眉头皱起:“如果不挂科的话。”

“我可以帮你。”浅淡的尾音撩人心弦。

是了,他加州的公寓里有她专业的书,她在书架上见过好几本。

“你怎么有那么多生物学的书?”

“感兴趣。”

“望其项背。”晚栀对此表示佩服,示意结账买单,服务员过来时提醒已支付过,无奈笑称正整理袖扣的某人一句:“Gentleman.”

奚扬颔首,接下这句赞美,手腕外侧的骨节都透着优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平摊的手机过了待机时间,屏幕渐渐暗淡。

最后的界面熄灭。

——计划成功,他接下了那个单子。

——嗯。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放心,你的名字会从名单上消失。

——刺青我会洗掉。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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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哪个呢……”青葱手指掩埋于毛衣袖子中,在五颜六色的甜点图片上游弋,侍者立在一旁耐心等候窗边纠结的少女,桌上的平板正在打开FaceTime连线中,对面气度不凡的少年说了什么。

晚栀翻回前一页:“马卡龙?”

“很像你高中时的一件衣服。”

“……嗯?”高中?视线停在某个粉红马卡龙上……

马卡龙,少女的酥胸。

耳机那头的低笑饱含另一番兴味,不用他解释,菜单被大力合上。

“Excuseme!”晚栀转头随便点了份甜甜圈。

侍者微欠身离开,脚步有股欢快的错觉。

“我换风格了。”指尖无意识摩挲颈边的耳机线,“黑色的。”

视线似有若无往下:“好像还有蕾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奚扬眼眸深深:“你过来。”日渐恢复的某人正在海参崴。

屈服于零下四十的超低温,世界尽头的灯塔没去成,晚栀觉得还是让它待在传说中吧。

她疯狂摇头:“太冷了。”光是低温的想象就足以冲散旖旎的氛围,她搅动刚送上的玛奇朵:“你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

曲径通幽内有一茶室,深色的茶具皆光泽沉敛。

“后事?”奚扬正暖壶,轻笑,“快了,会在你Paper完成之前。”

她深呼吸:“Fine!”

小口喝了几口热咖啡,泛白的嘴唇有了点血色。

“Prettygirl。”充满磁性的低语掺杂在电流声里,微不可闻,却让她脸侧不住升起丝丝燥意,装作若无其事地支起一只手撑脸。

如果脸颊泛红,一定是太热了。

那头长指轻点,屏幕无声出现截屏选项。

“要是我爸可以帮忙就好了。”他手上一定有很多数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奚扬倒掉暖壶的热水,冷厉的五官于一片氤氲之中,柔和不少:“你写好传过来,我帮你改改。”

“实验数据有点问题……”她再次尝试给她繁忙的父亲发消息,缤纷的甜甜圈送上桌,诱人的香味吸引她的注意力,迫不及待分享给他看,“我随便点的竟然这么好看!还特别香!”

一个红白绿经典的圣诞装点,另一个是龙猫边上的绿叶给灰白的色调点缀不少。

奚扬很配和地点点头:“试试好不好吃。”

她竖起大拇指:“给这家店点赞。”

“下次一起去。”

虽然他知道这是她常去的店,也曾一起在那里度过数个午后,但不是在一桌,有时甚至不是一个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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