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走到她跟前,双手用力托起她的头,蓦然低首吻上了她的唇瓣……
这一切都出乎铃兰的预料,惊慌之中唇舌就这样由他带着婉转承应,直到她呼出一气,想要狠狠推开这个人时,却又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你!……”
她气急败坏地攥起拳头,带着恼意捶他的背,刚动了两下,双手就到了他的手中:“铃兰,你不要动,好好听我说!”
他的脸贴到她这里,“知道吗?自路上遇见,我就想把你这样紧紧地抱在怀里。这些天在外面,我每天都想见你……”
铃兰听了这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听着他在那里喃喃细语。
她是个恋爱过、也曾订过婚的人,这么长时间,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情意来?但现在她身处异乡,根本就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回去的可能……
现在听着他说这样的话,心里更是害怕和他发生深厚的感情。无边恐惧中,她又懊恼地攥起了粉拳,“你是个坏人,我在这里战战兢兢,你还这样欺负我!”
见她这样生气,他只管抱着她,任她的拳头落往自己的身上。但铃兰似乎并没有要打的意思,他只挨了一下,随即就见到了她的眼泪。
看她俯在自己怀里哭,他赶忙低下头去哄,“好了,乖,都是我不好……”
铃兰听了这话,更是觉得自己心里委屈,即刻气狠狠地抬头,“谁是你的乖?你放开我!”说着就要挣开他的怀抱。
他就是不肯,仍用力地搂着她,“你再听一句话,我这就放开。”
她尴尬着、别扭地停在他怀里,“那你说吧!”
他抬起她的头,盯着她的眼睛,满含期待地问:“铃兰,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我?”
他的眼睛里带着无奈的忧伤,让她的决绝实在无法出口,只好低声说,“你走吧,我要好好地想一想……”
他自是不肯,“我想现在就弄清楚。你回答我,如果真是这样,以后我决不再来纠缠你!”
她被他逼到话锋的崖边儿,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真是好生可怜,“像我这样身带寒毒活不久的人,你何苦又要过来招惹……”
他伸手捂住她柔软的红唇,“什么活不久?我不准你乱说!放心吧,我已经托人在外四处寻访名医,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她擦擦眼泪,“我师父医术精湛,帮着治了这七八年都没有任何办法,哪还有多少高明的人……”
世上有谁不怕死?他理解她的心情,这便忙道:“不要灰心,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这是第一次有外人关切她的病,铃兰心里自然暖乎乎的。但她还是得把话头转过来,“谢谢你。但现在……我还是不能答应!”
他紧了紧自己的双臂,“为什么?”
她低下头,“我不想做你们这些阿哥们玩弄的对象……”
他低下头看她,“我喜欢你,心里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见她不答话,他拉起她的手到自己手心,“铃兰,如果你现在还不能接受,那我就慢慢等着你……”
他的话让她心里一松,“你真这样想?”
“是。”说着,便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22。…问情(下)
他的脸有些热,她不好意思地又把手缓缓扯回来,突然间,她想起来问:“我的眼睛,真和宜妃娘娘有些像吗?”
听她问了这么一句出来,他笑:“稍微有一点点像。”
答后看铃兰的神情,好像并没有在听他说的样子,于是问:“怎么,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铃兰没有回话,等了片刻才意识到他问了话,忙说:“没有什么事。你要喝水吗?”
他摇摇头,想了想,指着室内的脸盆说:“你……先洗洗脸吧!”
她脸上一阵热,忙过去倒了热水,重新洗了把脸。
洗完后,她转头看他:“我要换妆,你还是先到前院儿去吧。”
他却笑:“我又不是外人,这会儿就不换了吧!”
她摇摇头,“不成,万一来了别人怎么办?”
他似乎不想走,“你换你的,我不看就是了。”
等她收拾完毕,过后却是一阵尴尬。
她只好一边喝水,一边随意问问他西安的沿途风光。刚想开口问问他“秦始皇兵马俑”的事,这才想起现在它还没有出土呢,不由脸上带笑。
见她将白开水喝得有滋有味儿,他也忍不住说:“你给我也倒一杯吧。”
刚掂起水壶,铃兰就听得他“哎哟”了一声。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将茶水洒了一桌子,刚好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她心里一颤,也顾不上清理桌面,忙拿出帕子给他擦手。握着他的手,她忽然想起这水是温的,哪里能烫得了他。
等明白过来,左手就又被他抓住了。此时刚好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赶忙把手使劲儿往外抽:“你快放手,有人来了!”
说完见他仍不肯放,情急之下抬起右腿踩了他一脚,也不管他怎么样,飞快跑到门边后,这才慢掀帘子出去。
果然是帘秀来了,“铃兰,公主醒来了,让你快些过去呢!”
她笑着问:“发过汗了吗?”
“发过了,精神比上午好多了,快走吧!”
他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远了,不由轻轻笑了笑。看到桌面上的茶水,便站起身替她收拾了。随后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移出房门到前边儿来。
他见屋里除了敦琳,就只有帘秀一个人在。这时见进来一个奉茶的宫女,竟也不是铃兰。
敦琳看了他一眼,忙笑着解释:“你来的不巧,铃兰刚刚被安嫔娘娘身边的荣儿姑娘叫走了。”
十三阿哥见敦琳这么说,忙问她:“我刚回来就听说你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敦琳笑答,“已经好多了。刚刚睡了一觉发过汗,头也不觉着沉了。”
正说着,他贴身的小太监拿了一个包袱进来,请过安后道:“四爷说他还有别的事,今儿个就不过来了。”
十三阿哥见他走了,这才示意帘秀她们打开包袱。
敦琳一看,全是他们一路上带回来的小玩意儿。即刻便按等同样色分成几份,命人给温琳公主和素日里亲密的姐妹们送过去,自己的那一份则让斋里的姑娘们随便捡选。
快到申时,铃兰这才回来,后面还跟了一个怀抱古琴的小太监。帘秀在敦琳公主的示意下,接琴时忙暗递了一把银子,送了他出去。
十三阿哥接过琴,看了铃兰一眼,见她眼圈红红的,像有哭过的样子,知道可能是安嫔娘娘旧疾又犯了,忙转头看了看敦琳。
敦琳一见他的眼色,忙上前拉了铃兰的手去看那把琴,试了试音,笑着说:“这把琴可比我的那个好多了!”
铃兰笑了笑:“不然我们就换过来吧。”
敦琳也笑,“哪里有把别人送的东西再转送出去的道理?”
铃兰道:“怎么没有?上次那个花瓶不就送出去了吗?难道你对这个一直耿耿于怀不成?”
敦琳笑着点了点铃兰的额头:“我倒不介意这些。说正话,等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