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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2 / 2)

脑子里闪过这念头后,姜秀润顿住了脚步,转脸去看赵果。

那赵果脸上微微的懊恼与释然的表情交织,足见他既有些后悔提醒,同时又因为说了实话换了些良心上的舒坦。

若是那些侍卫动了杀机,极有可能是已经回国的申雍暗自下的命令。

申雍的目标一定是自己,只有自己死了,他维护国书不力,蒙骗齐帝的事情才能抹平。所以,侍卫们支开了他的兄长和武艺高强的白浅,却要在这暗巷里谋害她,若是没有猜错,必定伪装成谋财害命的样子,来个死无对证!

该怎么办?此时不走小路,也不过能躲得了一时,而他身为质子,是无权更换自己身边的侍卫的。

因为这些侍卫既是看护质子安全,同时也是替国君监视质子之用,就算杀光了他们,波国还是会派来新的侍卫的……

就在这时,姜秀润突然看见太子府的车马走过,便大步奔了过去,拦住了车马。

护卫车马的秦诏面色发冷,瞪着姜秀润不屑道:“公子不知这是太子车马吗?按齐律,敢擅自阻拦车马者,当鞭挞五十!”

说着举臂便要打。

就在这时,凤离梧清冷的声音传来:“请公子小姜上马车。”

姜秀润看也不看秦狗腿,撩着自己的长袍爬进了马车,待进了马车后,便跪在了凤离梧的面前道:“请太子救我一命!”

凤离梧看了他一眼道:“何人要害你?”

姜秀润咬了咬牙道:“我与兄长寄居在洛安,可是新后犹不放心,便派她的兄长申雍欲谋害我兄弟二人的性命,以确保她的儿子能继承波国王位。”

自从那次宴会冲突后,凤离梧几次叫她前往太子府议事,姜秀润都秉承着混吃混喝的主旨,只管附议凤离梧之言,并无甚可用的谋略。

往复几次,凤离梧也不再叫她来府上,而姜秀润亦是有自觉,也不再去太子府上领金,一晃已经三个月的光景。

可如今她急吼吼地冲上来请太子救命,显然有些临时抱佛脚,只怕这佛祖嫌弃她不够虔诚,不肯保佑着他。

果然这太子听完之后,并不接话,只任凭公子小姜跪在面前,好半晌,才一边看看着手里的书卷,一边道:“梁国王子宴请在鹿鸣台饮酒,你也同去吧。”

等到了鹿鸣台,姜秀润一进暖阁,却有些傻眼——只见满屋子的薄纱半裸的美艳女子,周游在几个席地而坐的公子之间。

她虽然活了两辈子,却是生平第一次喝花酒。

那刘佩衣衫半解,露出宽阔的胸膛,怀拥二女,见公子小姜也跟了来,又是一副棉衣厚裹的模样,便笑着推着怀里的二女道:“屋内甚热,你们快去给太子与公子小姜宽衣!”

作者有话要说:  喵 燥起来~~~

第13章 第 13 章

这一群洛安城里的风流人物相聚,财力雄厚,是以暖阁里架着的炭盆燃着上好的精炭,屋内温暖如春。

凤离梧也觉得燥热,在二女的服侍下脱了长袄外袍,露出结实的臂膀胸膛;只披挂着单薄的内衫便在桌子旁坐下。

当世的男子私下小聚皆是如此,袒胸而坐才显君子之间坦荡胸怀,一会酣畅热饮起来也甚是洒脱。

若是姜秀润可不能像凤离梧这般洒脱。别的不说,只是用布缠住的酥胸便要遮挡不住。

于是也不用那二女过来,她先脱了自己的外披风便先坐下,并咳嗽了两声道:“昨日感染了风寒,不敢尽脱衣。”

只是她模样生得俊俏,推诿起来,却有些小子腼腆之意。这种顶着满头热汗说怕冷的行径,也有些惹人注目,只觉得这是不合群的怪人一个。

刘佩许久未见这位波国的小公子。原以为他得罪了太子的得力部下,自当夹着尾巴做人。

谁知这位消沉了月余,竟然又随着太子一起来这里与他们赴宴。

由此可见,这也是个在交际场上力挽狂澜的人物。刘佩觉得应该敬这少年英雄一杯。

所谓“花酒”之精髓,便是软浓香玉间,一口美人一口酒地畅饮。

这等纸醉金迷的场合,是不大讲究尊卑高低的,除了一个衣冠周正的姜秀润外,其他的男人差不多都可以用放浪形骸来形容了。

姜秀润不想显出得太扎眼,是以花采不得,就要多饮些酒。

当刘佩递过酒盏时,也不好推诿,只能一口饮尽。

幸而前世这等觥筹交错的场合甚多,她的酒量尚可,可是自己现在这身躯却没有在酒中历练果,也不知到时候能否支撑完这一局。

就在这时,一旁有几个凡生的熟交看着公子小姜不顺眼。

眼见他虽然跟这皇太子同来,那皇太子却不甚搭理她,便推想这是这小子厚脸皮跟着同来,想跟太子套近乎赔礼。

这般想着,心内的鄙薄更盛,一个公子见她一饮而尽,便嘲讽道:“此酒甚是珍贵,却被公子你这般牛饮,难道你在波国未曾喝过这么美味的酒吗?”

此话一说完,在场有几位公子纷纷哈哈大笑。

姜秀润默默压了压有些上头的酒气,心知跟这些权贵子弟打交道,一味的卑躬屈膝,也换不来他们的尊敬,而今皇太子不表态,便是对她此前藏拙的不满意。

若是此时再被几个纨绔嘲讽奚落窝囊到底,皇太子想来更不会出手救她。

想到这,已经无路可退的姜秀润倒是变得泰然许多。

那个在经坛上舌辩群生的狂妄公子复现,她只斜着眉眼用手指轻弹酒杯道:“不过是埋在地下十年的龙草酒,酒味虽起,但可惜开酒缸之人不得法,原本应该用木槌轻敲,慢慢开封落泥引出味道,方显酒质。可仆役无知,竟然用铁锈之刀削切封盖,这等变了味道的酒,不急急饮下,当真是难以入口!”

那人听得一愣,只觉得这龙草酒味道十足,哪有公子小姜说得那般邪乎?当下便要较真,竟然真的叫那开酒坛之人来,问他是用何器物开酒坛。

结果,竟然真如公子小姜说的那般,用的是铁质的刀具开封。

在座的各位,自诩在饮食用度上皆高人一等,哪里想,这个看上去毛儿没有长齐的小子竟然这般懂行,一时也忘记了鄙夷,心内大为惊异。

姜秀润表现的那叫一个讲究,但心内知道自己的底细,什么酒对她来说,都是辣舌头的玩意儿。

当世之人,开泥封陈酒皆用刀具剥除干净,免得泥土落下,而这龙草酒正确的开坛方式,乃是她在后世里结识的一位讲究吃喝的公子详细告知的。

他当时告诉姜秀润这龙草虽然壮阳,可气味本腥,若是开盖时掉入坛盖尘封泥土,反而更能激发龙草的鲜美。

她灵机一动拿来现卖,果然震慑全场。

刘佩听她这么一说,便叫人再开一坛子,依着公子小姜所言的法子开启后,再细细品尝,还真是味道出现了些微的变化,酒味更浓。

而姜秀润倒是顺理成章,只说方才那一杯劣酒败坏了味蕾,实在是不能再饮,于是便慢条斯理地夹菜来食。

她心内有事,实在是盼着赶紧散了酒局,好与太子说正事。

可是凤离梧却似乎并没有要走之意,只任凭怀里那位看上去娇嫩的女子贴附倒酒,顺便用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胸膛、腰线……

看来不识肉味,也不耽误食肉。

这位皇太子在政事外荒诞放浪的样子,还真叫姜秀润打开眼界。

她心内发急,汗也出的越多。若是太子不肯相助,那么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姜秀润心内迅速琢磨着顶替的法子。奈何现在自己手上的筹码甚少。前世这个时候,她在正在浣衣局洗衣,对外界的时事了解甚少,也不过是哥哥偶尔探望她时,随口说得一二,根本不堪一用……

她心内发急时,刘佩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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