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苏晴!”围在一起的男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勇气去说明苏晴的名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呸!“其中一个男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向一边吐了一下口水,似在宣泄自己的不满。
最前面的男人看着苏清多日不见的笑容,慢慢柔化了僵硬的嘴角,最后什么也没说,将苏清他们送回了家。
自从苏清找到那个叫苏晴的女孩儿之后,她的心情也像长了翅膀一样突的愉快起来。仿佛她丈夫的死,自身的病对她没有一点影响,苏晴成了她生活唯一的重心,她像只快乐的蜜蜂整天围在叫苏晴的那个女孩身边。
然而,在其他的女人眼中,那个苏清是怪异得让人害怕的。明明只是三岁样子的小孩子,在别家的同龄人还在哭哭闹闹的时候她就不哭不闹的,安安静静,甚至喜欢盯着某个人很仔细的看,一看就是一天。有时候光是被她看着就会觉得自己好像被看透了一样,全身发寒。而且大人们议论的事她仿佛都懂,从来也不笑,也从来都不曾哭过,除了会喊苏晴就再也不说一句话。坝上有人专门向附近的村子里打听过,都没有一个长得像苏晴这样的女孩走丢。
于是,苏晴是苏清在火烧林带来的鬼这个传言慢慢的在坝上流传开来。
有一天,隔壁家的媳妇儿被其他的女人拾掇着跑到苏清家串门,女人撇了一眼苏清像怀了六个月的肚子,不经意的问道:“我说嫂子,过段时间就是清明节,你记得要给大哥多捎点“钱”去,大哥才过去,什么都需要打点。”
“大哥?”苏清有那么一秒的怔忡,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个我一定记得,只是可惜了他一个人,我还要留在这里带囡囡,不然早就下去陪他一起过了。”苏清笑嘻嘻的说道,好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分明忘了当初哭得如何肝肠寸断。
“嫂子这个说的什么话!”女人心里犯了疑,嘴上却笑着岔了过去,抬眼却看见苏晴黑白分明的眼睛正默默的看着她。
女人心里像被突然刺了一下,越看苏晴一眼就越渗人的慌。
“嫂子,我想起来了我家里的饭煮着忘了添柴,我要赶忙回去添点火。”女人说罢竟是一溜烟儿的逃开去了。
苏晴的身份在李家垻上便成了一个迷。一直到苏清肚子里的瘤子越长越大最后死的那天,苏晴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于是,苏晴是鬼怪的传言越传越盛。大家在一起草草的埋了苏清,心里像放下个大石,安安心心的过起了自己的日子,只是偶尔谈起这些疑点重重的事当做下饭的好菜。
就这么的一直过到垻子修路,一条大马路要从火烧林的边上切过来。在修路的时候,按照惯例都是要请先生请神送神的,生怕挖开了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哪位老祖宗犯了忌讳。如果真的挖出个什么东西来,有先生的符镇着,大家心里也安定。
后来果真不小心犯了忌讳,挖倒了一樽棺材,不是别人家的,就是几年前苏晴的墓。
由于机器不小心挖狠了,盖子都破了一大半。其他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将盖子拿开,重新给墓找个好的棺材盖子,再寻一处好穴安息怒气。这盖子一开不要紧,不说这东西几年都没怎么腐烂,里面哪里是当初埋下去的女婴,分明是一颗模糊不堪的肉球。
“这是个什么东西!”人群里轰然的炸开了。
“哎呦呦,作孽哟,怎么好好的把这小祖宗的翻出来了!”
“世道变了,什么都不太平
“这个是什么玩意儿啊!当初埋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观音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这是颗瘤子!”人群中突然有人认了出来,吃惊的叫道。
大家倒吸了一口凉气。至此再也不敢提与苏清有关的事。
“后来呢?”莫笑看男孩不再说下去,就问道。
“后来男孩看着莫笑莫名的笑了:“没有了。”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眼角的痣随着荡人的笑意越发的动人:“故事若没有人信,那就永远只能是故事。”
“故事?”苏月瞳心中一动,暗暗揣意着男孩说的话。
“你这个人有趣,我叫莫笑,你呢?”莫笑被男孩的笑狠狠的颤了一下。
男孩听到莫笑的话笑得眯起了眼睛:“我叫夏炎,夏天的夏,炎热的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撇开火烧林的阴冷传言来说,火烧林其实是很美的一个地方,站得比军士还直的柏树伫立眺望着远方,一站,便是永恒。半山腰是无穷无尽的茶树,再过几个月,便有浅白淡红的花含羞带怯的露出小脸儿。莫笑怎么也想不通,原本应该充满正气的林子,怎么会被坝上的人说得这么邪门。
“所以呢?”苏月瞳瞥了一眼自从进林子就不停叽叽喳喳的莫笑。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进火烧林!?”莫笑终于抛入正题。
“看风景啊。”苏月瞳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你不是说火烧林的风景不错么?咋一看,确实美丽。”
“美丽个头!我才不信你有这么悠闲的心情来这看风景。”莫笑不屑。
“呵呵。”苏月瞳笑了,也不解释。只是带着莫笑在林子里转。
“所以我们到底要去哪里?”莫笑在苏月瞳转过貌似是同一棵树三次的时候终于拦住了苏月瞳。
苏月瞳无奈的摸摸鼻子:“本来我是想要去看看苏晴的墓的。”
“然后呢?”
“然后,就这样了。”苏月瞳认命的说道:“我们遇到了鬼打墙。”
“得了吧,自己迷路还这样说。”莫笑笑话苏月瞳:“要靠你的方向感天黑了我们都走不出去。”
苏月瞳不说话,微微一耸肩,每一次走过的路他都会用特有的标志物做标记,比如一块长得很异常的石头,或者一片不起眼但是绝对做了手脚的叶子。然而,他们第三次转过了眼前这棵从桩头就分了叉的树。苏月瞳看了看上次特意划破的一片树叶,三次,都有这么一片被苏月瞳用指甲划破的叶子,连被划破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发现一点